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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原因,隻會以為自己果然是因為與人打鬥之時不慎傷了某位貴人,這才有了這無妄之災的。因此,卓東來其實完全不用擔心朱猛會發現自己在背後所下的黑手,但也還是需要謹慎一些罷了。

卓東來笑著看罷傳來的關於雄獅堂的消息,把信放在了一件描著竹葉的青瓷盆中,又引了火星,把信紙給燒成了灰。

看著外頭皎潔月色,卓東來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自去酣睡了。

待到第二日時,卓東來早早的出了門,向官府之人下了下一步指示,讓他們引導著朱猛到大鏢局來,才算是暫時的告一段落了。

卓東來因著出門急,連早飯都沒有用,經過早市時,聞到那小餛飩的味道難免就生起了幾分饑腸轆轆之感來,索性他也不挑,便找了個空位子坐下,讓支著餛飩攤的老大爺幫自己盛一碗小餛飩出來。

吃著幾口,好歹是填住了肚子,卓東來卻不覺自己出眾的貌容及優雅的吃相已經成了眾人眼中的風景,同時,也吸引住了某個人的注意。

這個人還湊上了前來,笑道:“公子,早市時人多,可否與我拚一拚桌子?”

卓東來聽罷,笑了笑,道:“請便。”

卓東來出來本就隻為了朱猛一事,對於旁人自然無心察看,便是因為容貌出眾而惹得被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也並不算什麼大事。隻是,偏偏就有一人不但目不轉睛的看了,還湊上來,倒讓卓東來有了幾分興趣。

卓東來瞧他穿著一身白衣,頭上戴著白玉冠,容貌清雅俊秀,一看就知道是個家境良好的俊公子。但卓東來的眼力極好,忽略掉種種的表相之後,驟然發現對方呼吸平穩悠長,腳步穩重,太陽%e7%a9%b4隱隱凸起,可見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顯然也是極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卓東來對突然湊上來要求拚桌的公子哥兒產生了幾分興趣,但他素來是個謹慎的性子,不動聲色慣了,所以正一味的吃著他碗中的小餛飩,仿佛對麵前的人視而不見。

因為卓東來知道,麵前的這個白衣公子並不用自己開口,他也定然就會向自己搭訕的。

果不其然,就見那白衣公子得了餛飩卻不開口吃它,隻一味得盯著卓東來直看,好半晌方才他有所動靜。白衣公子臉上的笑容一點兒都不顯得燦爛,也不和睦,而是單純的一個笑容,並沒有什麼討好之類的意味在裡麵,然後對著卓東來說道:“早聽聞大鏢局內的二把手是個絕代的人物兒,如今一見,方知聞名不如見麵,也恨不得早些見麵,才能得見此等妙人。”

知道麵前這人認識自己,卓東來一點兒都不吃驚,須知道,自他打算取代了司馬超群的地位之後,雖然依然不常在眾人麵前出現,但他隻要一出麵,每每都是幫著大鏢局度過難關,正如上一回對付那繡花大盜,正如因著那繡花大盜而與朝庭對峙一般。

卓東來容貌溫纖,向來旁人覺得此人無甚攻擊力,但實則上卓東來的性子最為陰狠,隻是人總以相貌而取人,倒讓卓東來很是得了實惠,驟不予置評罷了。

所以,卓東來雖說是深入簡出,但該認識的人也都是見過他的,有心之人也會趁著卓東來有限幾次的外出而得知他確切的相貌,便是不能%e4%ba%b2來的,也會讓人畫下來以作將來辨認,所以,卓東來知道麵前這個人很該是認識自己的,因為卓東來一見他就知道對方是個有心之人。

不過,依著卓東來的性子,彆人識得自己可還不夠,自己起碼也要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怠嘛。於是,卓東來和顏悅色的對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頗為直截了當的問道:“公子也非常人也,卻不知卓某是否有幸能得知公子名姓,也算交個朋友了。”

白衣公子臉上的笑容倒因卓東來此話而多出了幾分真心,他隻略一沉%e5%90%9f,便道:“我姓宮,單名一個九字,是眾兄弟排名第九,所以父%e4%ba%b2圖個省事,隻取了這麼一個方便的名字。因此,你若有心交我這個朋友,便叫我一聲阿九吧。”說罷,他又道:“如此,我就叫你阿來可好?”

這自來熟的性格倒讓卓東來聯想到了某個人,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有些牽強。索性他從來都是個會讓人看出自己心思的深沉之人,所以很快就收斂了不舒爽的心思,恢複了之前的熱絡。

雖然卓東來臉上的表現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很快,但宮九卻對此了如指掌,可為了日後的合作,他還是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哈哈一笑,繼續自顧自的說話:“聽說你近幾年來最愛交朋友的,隻不知你對朋友是不是都是真心而為之,不過,便是不誠心,我也不是朱猛,倒也不懼什麼的。隻是,若與你能有利益關係的話,朋友之情相信會比旁人更穩固一些吧。”

卓東來心中一驚,倒沒想到宮九會知道自己在朱猛一事上所出的力。雖說大鏢局確確實實的並吞了雄獅堂,但到底是在雄獅堂敗落之後,而且此時朱猛也未曾出現,而且卓東來前前後後的安排都是通過官府去幕後操控,很該不為人所知才對,便是知道的人,也不過是那幾個而已,而且按著此事的機密程度,他們便是不為了頭上的烏紗,而是為了家人,也不該多口多%e8%88%8c才對。

卓東來對於宮九的身份因著他這一番似是而非的威脅話語而多了幾分猜測,他不動聲色慣了,臉上的笑容絲毫不為所動,然後話語中多了幾分試探之意:“不知阿九這是何意?朱猛不是說失蹤了嗎?到如今也是生死未卜,倒讓我極為上心。莫非你知道朱猛如今正在何處?若是能告知於我,我定有重禮相謝。”

宮九柳眉一挑,頗為詫異的回問一句:“你不知道?”也不待卓東來回答,他又道:“也是,你並不該知道的。”

卓東來越發肯定宮九的身份與官府有關了,“我確實不知道,但我卻明白一點,那就是你必然知道某些事情,但我對此絲毫不感興趣,也能看得出來,你並不是真心想與我交朋友,否則的話,何苦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語來吊我的胃口呢?索性道不同便不相為謀,你我各自散去便是了。”

“此言差矣。”宮九反駁道:“我與你誌同道合,本就該做朋友的,你又如何能說我並非真心呢?而且正是因為真心,我才欲與你推心置腹,不欲藏著掖著,看著便讓人覺得不像。”

“可惜你知我甚深,我卻隻知你名姓,便是名姓,我也不能肯定是真是假,因此這朋友之說還是算了吧。”卓東來眉頭一皺,隨即又一鬆,神色看著比之前和緩了許多。“不過,又有話說,為‘君子之交淡如水’,我雖不敢自恃為君子,好歹也不是小人一流,你若有心,我們二人便做這君子之交,日後得見,能點頭應和一聲,也算是全了這份交情了。”

宮九也知道卓東來素來是個小心謹慎的,而他也正是看重對方的這個性子才有心與他合作,所以也並無二話,隻笑道:“既如此,依你便是了,隻盼著日後你真能讓我做這君子之交,而不是對麵相見不相識,又或者因著某些緣故故作不識方好。”

“阿九放心便是了。”卓東來應道。

一頓早餐用了一碗小餛飩,便是因此認識了一個新的‘好朋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卓東來剩下這半碗食著頗有些不得其味,但又不好不用,隻勉強把它食完了,就忙道了一聲結帳,便扔下了幾文錢走了。

卓東來知道宮九的話中有著未儘之意,他素來善思,也明白宮九是在謀劃些某些事,並且意圖將他拖下水。而且此事並不小,否則他又何必憂心自己會與他劃清界限呢?卓東來曉得的事情,宮九又何嘗會想不到,隻是這不過是個口頭上的承諾罷了,卓東來並沒有想過要遵守,而宮九又怎麼可能會天真的以為卓東來會遵守呢。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隻不過是套個交情罷了,至於要不要再更近一步,也還需要慢慢的觀察,如今,也不過是個初步的試探罷了。

這個試探,是宮九對卓東來,也是卓東來對宮九。

兩人都是居心叵測,唯一的分彆是一人是早有計劃,另一人則是臨時起意。幸而也算是乘舉而來,也沒有敗興而歸,都對對方的算計很有好感。畢竟二人都是愛算計的聰明人,而聰明人對聰明人總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情。

更何況他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樣十分眼熟的東西,那是一名野心的欲望。

卓東來漫步回到了大鏢局,卻見到蕭淚血在大鏢局的門口站著,而且見到自己的身影時,蕭淚血明顯眼睛一亮。

卓東來這幾個月都有意的瞞著蕭淚血關於朱猛和雄獅堂的消息,也幸而蕭淚血這幾個月因為與兩個素未蒙麵的女兒重逢,被欣喜之情衝昏了頭,一時之間也沒顧得上自己的這個朋友,更何況這個朋友從頭到尾也沒有向蕭淚血寫信求助,蕭淚血又怎麼可能自己去察覺到這一切的不同尋常呢。

再加上蕭淚血也知道大鏢局與雄獅堂之間的針鋒相對,便是因著這一點,他也不好向大鏢局的人詢問關於雄獅堂的消息。

但最重要的是,蕭淚血雖然與朱猛是朋友,但對雄獅堂卻無甚了解,而且這世間有哪個走江湖的朋友會日日月月的互通有無?這倒不像是義兄弟,反而像是契兄弟了。

不過,卓東來已經如計劃般的吞並了雄獅堂,而大鏢局中的人也該知道此事,也是他有意提升自己在大鏢局中地位的契機,他又何必再欺瞞下去呢?所以,他索性不再下禁口令,隻讓大鏢局中的鏢師們因著預見到將來大鏢局在江湖中的地位而興奮的議論一番,好讓蕭淚血順理成章的聽到這個消息了。

卓東來知道,蕭淚血會到門口來找自己,必是已經知道了雄獅堂的敗落,以及朱猛的失蹤。當然,朱猛的失蹤才是重中之重,卓東來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甚至知道,蕭淚血是來告辭,並向自己托付兩個女兒,好了無牽掛的去尋找自己這個失蹤已久的好兄弟。

卓東來上前欲與蕭淚血聯係,見他的來意與自己所料的不差分毫,笑道:“大哥何苦自己去尋,如此豈不是把我這個做弟弟的拋之腦後了?若大哥信得過我,且再等些時日吧,我與那朱猛也有一麵之緣,相處的也甚是不錯,若不是我二人一人是雄獅堂的堂主,一人又是大鏢局的二把手,隻怕恨不得當場就引為知己了。所以,我早就在朱猛失蹤之後就派了人去調查,也已經吩咐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相信他們查了這麼久,很該已經把朱猛救出來了才是。”

蕭淚血也不是愚鈍之人,一聽卓東來的話,就曉得了他話中的未儘之意,忙不迭的問道:“東來可是有了我那朱猛兄弟的下落?”

“正是。”卓東來點了點頭,正色道:“朱堂主因著與人比武之時,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