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結論是不是為之過早？你才二十二，我才十八，都很年輕，現在大家是相互有著好感，但萬一那一天你或者我遇到一個能讓自己心動的人，那又要怎麼辦？

小秀很想問小蘇這些話，但是怎麼也沒問出口，看著小蘇那一雙明亮的黑眼睛，清澈的可以見到小秀的影子，隻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這麼清澈的眸子了，就像精靈世界的精靈一樣，任誰都不忍心在那樣的眼睛裡添上一抹憂愁。

於是小秀點了點頭：“你，很好。我也很喜歡……”後麵話，小秀正在想著怎麼講時，就被小蘇的擁抱打斷了。

“你也喜歡我！你也喜歡我！”小蘇隻覺得幸福來得太簡單，狠狠的將小秀抱在懷裡，抱了又抱，隻到被好婆看見，這才不好意思的鬆開手。而小秀自己想說的話早就已經被小蘇的擁抱擠到世界的另一端去了。看著小蘇的笑容，小秀突然覺得，其實這樣也很好，至少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就在當天晚上好婆就叫小秀跟小蘇都坐下來商量一件事情。“小蘇，你跟小秀的事情也定了，那麼好婆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小蘇認真的看著好婆講話，看好婆點到自己了，忙點頭示意。

“好婆今年也已經七十有六了，活到這麼大的歲數好婆也覺得滿意了，但是唯一不滿意的就是小秀到現在還沒有婆家。現在你跟小秀好，你家也沒大人了，好婆就想做一回主，早一點把你和小秀的事情給辦了。你看怎麼樣？”

小蘇正在消化好婆講的事情，小秀卻是早早的跳了起來：“好婆，我還小呢，我才十八！”

“十八不小了，當年我生我家大娃時，也才十七！”好婆好似懷念的講起自己的舊事。“我十六嫁到李家，十七歲生孩子，十八歲的時候已經生了我家二娃了。十八真的不小了。”

小秀見跟好婆進不通，轉過來磨小蘇：“我不要這麼早結婚！”小蘇心裡很樂意好婆的提議，但是小秀卻是這樣的態度叫小蘇很為難。最後還是好婆幫了一點讓步。不結婚，但是要訂婚。而且還要大擺酒席請大家都來吃酒！

其實訂婚結婚都一樣的，依著這裡的風俗，姑娘家跟人訂婚了就已經是人家的人了，就可以住到一起，隻不過比結婚少了一張證罷了。但是小秀並不是很了解這個風俗，所以在考慮之後便同意跟小蘇訂婚了。

當小蘇就著夜色像吃醉了酒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從小秀家回家到時，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前一天還在忐忑不安著自己的感情是否有著落點，後一日好婆就說要把小秀嫁給自己，還要辦訂婚酒，兩下裡一對比，真的是一日在地一日在天，相差太多！

小蘇咧著大嘴睡在床上，盤算著這一回訂婚酒要請哪些人來。在部隊裡的戰友都是要請的，還有原來的指導員、連長、營長，算來算去，總覺得一桌兩桌實在是坐不下這麼多人的。到時一定要好好的多請幾桌才好。

想到這個小蘇又做了起來，從櫃子裡摸出一個小紙包，紙包裡放的都是十塊、五塊的錢。早些時候小秀說要一起弄果子樹，小蘇當然是支持並把自己的殘疾補助全給了小秀，現在剩下的這點錢卻是自己離開部隊時，營長和連長給的，本來還想找個機會還回去的。但是小蘇知道他們的脾氣的，直接還錢他們一定不要的，不如就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多買點吃的，讓他們好好的吃一回喝一回！

小蘇又從櫃裡的角落裡翻找出一隻小紅絲袋，打開從裡頭分彆倒出一對玉質的手鐲還有一對蓮花造型的金耳墜。看著床上的這兩樣首飾，小蘇在心裡默念：“爹、娘，兒子找到喜歡的姑娘了，並且就要訂婚了，以後兒子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希望爹、娘在天之靈能夠安息了，兒子會過得很好的！”

收拾好錢和首飾，小蘇一覺無夢到天亮。

而另一頭，小秀這一夜是跟好婆一起睡的。聽著好婆一直講著自己以前的事情，講她初嫁到李家的心情，再講好婆這麼多年的甜與苦。一直講到好晚，直到好婆不知覺的睡著了，小秀還是沒有睡。翻了一個身對著窗外的月亮。小秀在想，自己就這麼定了嗎？

第十九章 訂婚的日子

好婆一大早就起了，隻是小秀昨天想得太晚了反而沒有感覺到好婆的起身。好婆是老一輩的人，做大事前喜歡問一個神靈的意思，雖然這些年都破四破去了，但還是有人私下裡做這些事情的。而好婆就有一個認識的神婆。拿紅紙寫上小秀和小蘇的生辰八字，再帶上供神用的%e9%b8%a1蛋、肉、還有一些香燭，好婆就這麼出門去了。

而小蘇也是一大早就起的，但還是慢好婆一步，當小蘇習慣性的邁步到小秀家準備吃早飯時，卻發現今天早上是冷灶冷鍋頭，啥也沒得吃。小蘇不禁在想是不是好婆和小秀都後悔了，所以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就在小蘇想東想西的時候，小秀打著哈欠的從好婆房裡晃了出來。下意識的拎了洗漱的工具去廚房打水洗漱。但是一抬頭就看到小蘇正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什麼。這時小秀第一個動作就是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是否已經打理好。省得露了不該露的，給人點了火不好。

整理了衣服，上前拍了拍小蘇的肩膀，敲醒小蘇後，小秀這才打了水進行洗漱。刷牙、洗臉，本來都很自在的，但是多了小蘇這個大活人一步一跟的，小秀覺得有點不自在了。於是轉過頭跟小蘇講：“你先坐一下，我洗完臉就來。”

小蘇知道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了，於是點點頭，規矩的坐在飯桌前等小秀。小秀加快了速度洗漱，洗完臉打開鍋蓋一看，鍋裡什麼也沒有，再看看一臉等著的小蘇，就知道煮粥是來不及了。將吊在半空中的籃子放下來，看看還有什麼好吃的。

這籃子吊在半空中一來是防貓，一來可以在晚上給食物一個透氣的場所。在籃子裡小秀找到了一點昨天剩下的米飯，還有一點剩菜。考慮了一下，小秀跑去問小蘇：“你要吃什麼？鹹泡飯？還是油炒飯？”其實兩樣都好吃，隻是油炒飯費油。

小蘇還是習慣早上喝粥，於是小秀就張羅著泡鹹粥吃。其實這個做起來很簡單的，鍋子裡加點水，把冷飯下到鍋裡把這飯泡粥燒開。等差不多的時候再把剩菜倒進去，再煮開了，稍稍的加一點鹽就能吃了。吃到嘴裡感覺鹹香十足。

小秀也不知道好婆走的時候吃沒吃早飯，於是盛了一碗鹹泡飯放在廚櫃裡，剩下的鹹泡飯小秀隻吃了一碗，餘下的全由小蘇包圓了。還好量不是很大，不然小秀就要懷疑小蘇高高瘦瘦的，怎麼有那麼大的肚子吃得下那麼多東西。吃過飯，小蘇搶著洗碗，小秀到沒有男人不下廚的規矩，便放手讓小蘇去洗碗了。就當是在給小蘇消食吧！

吃過飯，小秀沒有意思繼續跟小蘇講些情阿愛阿的，指揮著小蘇扛上鋤頭、釘耙一起去地頭了。再過些日子就應該要播種了，播種之前還是要把地好好的翻一回。順便再從地裡弄點豬草。等日上中天時，小秀早一步回家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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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你都不知道，你跟小蘇的八字有多少配哈！那位講了，你跟小蘇過日子是越過越好，將來錢是多得不得了。她給你們排了二個好日子。一個是十月初八，一個是臘月十五。這兩個日子全好的，隻是這十月初八太急了點，我怕到時沒有準備好。要不就臘月十五。秀，好不好？”等小秀回家時，好婆已經回家了，於是好婆燒火小秀上灶。順便再說說訂婚的好日子。

“好婆，這個我不懂的，你看著啥時候好就啥時候吧。”小秀一邊炒菜一邊跟好婆講話：“再說了，我就好婆一個%e4%ba%b2人了，好婆不幫我，哪個幫我？”好婆笑眯眯的住灶肚裡加了一把柴，聽了小秀的話更是滿意的點頭！

“那好，你們就聽我的，就臘月十五。到時候把豬殺了，隊裡還要打河，這樣魚也有了，有魚有肉大菜也夠了。好婆辦事體一定叫你滿意的。”

“對了，秀阿，好婆剛剛已經跟前麵隊裡的陳裁縫講好了，再過個半個月叫她來幫你跟小蘇做幾套衣裳。新娘子、新小孩怎麼好穿舊衣裳呢。再講我家小秀跟小蘇都是好看的人，再一打扮一定更好看的。”好婆坐在灶下，開始數著要點的事情。小秀則聽著。

等小蘇從地頭回來吃飯時，好婆已經跟小秀講了許多了。有哪些人要請，有哪些事體要做。有些更是小秀從來沒聽過的風俗。本來小秀還想跟好婆講，就自家人吃一桌就算了吧，但一看到好婆那精神十足的樣子就說不出口了，算了，就當花點錢買好婆的開心吧！

日子就在好婆的忙碌中過去了，轉眼到了十二月，這期間小蘇是天天都去老師傅那兒針灸，但是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對於這樣的結果小蘇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小秀還是看得出他是難過的。於是小秀用了一句很老套的話安慰著小蘇：“沒有變化就是最好的變化！”

至少這表明小蘇的耳朵沒有進一步的惡化。記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就是一位年幼的兒童傷了耳朵，當時醫生也說沒有救了，但那位兒童的家長一直讓一位醫生幫他進行耳部針灸。結果等兒童長大了，進行耳蝸手術時，手術的醫生發現那位兒童的耳部神經一直沒有萎縮，所以兒童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小秀現在就希望是這種結局，希望每天的針灸能幫助小蘇的耳部神經不要萎縮，這樣就算是將來裝耳蝸也好，或是弄到了雪草進行中醫救治也好，至少還能保持著一個良好的功底！

其實在小秀的空間城，雪草已經長高了許多，葉片也由原來的綠色轉變成帶著一絲銀光的嫩葉。這一下子小秀更有把握這就是小蘇要用到的雪草了。

進了臘月了，隊裡也熱鬨起來了。隊裡有條河，每到年底的時候隊裡總會下河用大網捕魚，然後再抽乾水下河摸魚。而每到這個時候，隊裡的每個人總是最開心的，因為不光有得魚吃，還有得玩。十來歲的小孩子統統下河摸魚了。

小秀看到河床上熱火朝天摸魚的人，心裡癢癢的也想下去玩，但是好婆是不許的，這再有幾天就要當新娘子的人，那好跟個小孩子一樣下河摸魚？於是小秀隻好蹲在河岸上看人摸魚，還好人家給了不少小魚給小秀，都是一個巴掌或是半個巴掌大小的鯉魚、竄條魚之類的。小秀最喜歡吃這個，回家弄乾淨了，放點黃豆紅燒，出鍋後那味道是鮮得不得了，等那魚湯都凍了，都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