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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點兒,那是漫天的星光,冬日的暖陽,說的不好聽點兒,那絕對是中央空調,婦女之友。

沒心思跟他扯彆的,我徑自指了指旁邊的一處草場,直接問:“太子不介意借一步說話吧?”

“介意。”出乎我意料,很出乎我意料,睿策竟然拒絕了我的提議,非但如此,他還在我微帶錯愕的目光中,連續補刀:“我是有婚約的男人,不能單獨跟女人出去的,更何況,玉鸞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你如何能在背後捅她刀子,搶她的夫君!”

“我……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這男人想象力真是太豐富了,豐富的都有點兒不可理喻!

“這種話需要說嗎?你們大慶不是有句話叫先下手妻妾成群,後下手光棍一條嗎?又有句話,叫什麼會咬人的狗不叫,還有句話,一件事沒有成功之前,絕不能告訴任何人,還有……”

“停!”我豎起食指,做了個暫停的姿勢,狠狠瞪了他一眼,質問:“那前幾日又是誰堵著我的路非要跟我嘮嗑!”

“什麼叫嘮嗑?”睿策勾人一笑,片刻之間,已經將問題的重點跑偏。

我念在他是蠻夷之後,也不跟他計較裝傻充愣這四個字的意思,而直接了當的告訴她:“就是聊天。”

“唔,原來是這個意思。”睿策太子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然後滑不溜秋的稱讚出聲:“大慶的文化果然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是我們這些遊牧民族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然後呢,你現在承認自己的惡行了吧?”我咬牙切齒,心中一口怨氣,死死地堵在嗓子眼。

“什麼惡行?”睿策妙目一眨,端的是溫良恭儉讓,要多純良就有多純良。

“那娥皇女英呢,你總記得自己說過的這四個字吧?”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我發誓二十四小時內我一定讓淩禛出麵,幫我揍這個油腔滑調的渣男一頓。

“不記得。”某渣繼續裝純良,我已是被他氣的七竅生煙。

“話不投機半句多。”狠狠地瞪他一眼,我扭頭就往自家帳篷跑去。

當天晚膳,淩禛果然問起了我中午的事情,我也不作假,徑直將睿策的惡行說了一遍,又將我的要求提了一下。

淩禛到底是王爺,並沒有因為寵愛我就滿口答應,而是有所保留的應了聲“我會考慮”,便將我壓在身下。

第二天午膳剛過,我正繞著帳篷遛食兒,一二一,一二一的喊著,突然眼睛一亮,原是春梅小跑著朝我趕來。

問清原委,卻是要我去勸架,說是淩禛非要跟睿策太子比武,但是睿策太子卻以身子骨弱,天資差為借口,不肯答應。現在淩禛正追著人家滿草場的跑呢!

“唔,原來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我擺擺手,心安理得的安慰春梅:“其實這個你不用擔心的,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那兩個人的功夫絕對不相上下,所以你不用擔心,玉鸞也不用擔心,讓他們隨便過過招好了,又不會掉一根頭發。”

“可是……”春梅還想再說,卻被我突然打斷,轉而問道:“他們在哪片草場?”

“就是在從這裡直走,然後左拐再右拐的小平原上。”

“那謝了!”說完,我就朝春梅指的方向跑去,完全不在乎,小姑娘完不成任務會被玉鸞怎麼欺負……

待我氣喘籲籲的跑到目的地,那兩個人卻還在追逐。當然,也不知隻是追逐,還有追逐過程中那若有似無的調-戲意味,基-情意味,因為淩禛始終隻跟睿策差半步,甚至偶爾,他還能擦到他的衣角。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追不上他,揍不了他,也完成不了我的心願。

“唉!”重重的歎口氣,我想,淩禛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112:黯然離開

不過這事情也確實怪我,還沒摸清對方的底,就央著淩禛為我出頭。現在好了,人沒揍到,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此時此刻,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為我比誰都明白,在踏上漠上領域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我,但淩禛卻不僅僅是淩禛,從那一刻起,他已經是大慶的代言人。

彆人罵他打他甩他麵子,就是打大慶的臉。大慶是什麼,大慶是淩禛皇阿瑪統治的王朝,是中原大地上唯一的國度,最驕傲的存在。

這樣驕傲的大慶怎能被一區區漠上太子掌摑呢!思及此,我心中更是焦灼,大腦飛速的轉動,思考著能夠幫助淩禛的法子。

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不能讓他們一直跑下去,得讓他們打起來,不然淩禛必輸無疑。

這樣想著,我眼珠子一轉,眉頭一緊,計上心來,對著睿策便開始大叫:“縮頭烏龜,有本事停下來跟人打一架啊,你放心,我家四爺一定會讓著你,儘量不把你打殘的!”

可誰知,那家夥竟然看都不看我,還是麵不改色的奔跑著,逗淩禛玩,真是個厚臉皮又毒辣的家夥。

我暗暗的給他下了個定義,停頓片刻,又接著喊:“你自己縮頭烏龜沒事,我就是為玉鸞擔心,她這麼要強的人,怎麼會跟了你這種弱者,我猜,她要是看到你現在這種樣子,一定會忍不住家暴的吧,對了,你肯定不知道家暴是什麼意思,那玩意,說白了就是家庭暴力哈哈哈……”

“你說夠了沒有!”終於,睿策忍不住了,突然騰空,兩個前翻便到了我的身前,死死的瞪著我,質問:“誰給你膽子,拿玉鸞開玩笑的!”

“那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凶我的女人!”淩禛隨後趕到,忒威風的將我隔在他身後,不動聲色的反詰:“何況,我女人說的都是實話,我那妹妹的確不怎麼喜歡沒骨氣沒魄力的男人,就是在見到你的前一天,她還在跟我和阿嫻憧憬,說希望他未來的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力能扛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射箭騎馬,打拳舞刀,樣樣都行,這樣他們的孩子應該也會是人中龍鳳,可是現在我真的想替她悔婚了呢!”

“……不就是想揍我一頓為傅嫻出氣,至於這麼婆婆媽媽嗎?”睿策先是沉%e5%90%9f片刻,像是在衡量著著些什麼,然後才惡聲惡氣的凶了淩禛一句,沒好氣道:“我今天就應了你,看玉鸞的選擇有沒有錯!”

話畢,便捏起拳頭,虎虎生威的朝淩禛攻來。再看淩禛,麵對他的挑戰,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直麵敵人,也不是輕快躲避,而是幫我順順頭發,把我推到一邊,然後才攤開手掌,以掌對拳,和睿策重重的撞在一起。

那一刻,我以為我會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我以為我會看到誰被誰打飛出去。但是結果,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我甚至有些恍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高手過招,必須得這麼安靜沉默嗎?

接下來,兩人誰都沒有拿兵器,就這麼肉搏著,偶爾旋身,偶爾跳躍。看不出誰占上風,也無法推測誰會取得最後勝利。當然也可能,他們誰都沒有用力氣。

玉鸞是在他們戰到白熱化階段,才匆匆趕到的。隔著一段距離,我們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我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玉鸞卻不給我機會,徑直便往兩人過招的場地飄過去。

是的,飄過去。也是在看到她被震飛出去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那丫頭,是個練家子。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那兩人交錯的內勁震了出去。

“玉鸞!”我大叫一聲,顧不得看場中勝負,拔%e8%85%bf便往她的方向跑去。但結果,終究是晚了一步,麵色蒼白的女子,已經躺在了睿策的懷中。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睿策雙眼發紅,死死的抱著玉鸞,難以置信的逼問。

“你知道的。”玉鸞蒼白的笑笑,隻來得及說這四個字,便沉沉的暈了過去。

眸光偏轉,我看見睿策的腰間有血流出。可問題是,他和淩禛交戰,兩人都沒有用兵器啊!那血,又是從哪裡來的。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愣怔間,睿策已經抱著玉鸞離開,而淩禛也一步一步到了我身邊,深深地望著我,失落道:“他身上有傷,,我先前,並不知道。”

“嗯。”我點點頭:“你先回去吧,我想守著玉鸞,畢竟……這一次真的是我對不起她。”

“我送你過去吧。”淩禛垂了垂眼角,看似是征詢的口氣,手卻摸到我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我沒有辦法拒絕,隻能跟著他一起走。

趕到玉鸞帳篷的時候,裡麵正亂的厲害,我想著,漠上人的醫術總不及大慶,何況玉鸞又是大慶人,便拉過春梅,壓低了聲音的問:“陪嫁過來的,應該由太醫吧。”

“是,的確有一位陸太醫跟來。”春梅一邊思索著贏我的話,另一邊,又忍不住望向玉鸞所在的方向,觀察自家主子的狀況。

“讓陸太醫過來吧。”扯扯春梅的袖子,我啞聲要求。

春梅回頭看了我一眼,卻不點頭,隻是忐忑的望著我,不語。一副想拒絕,卻說不出口的樣子。

“原來連你也不肯聽我的話了。”無可奈何的歎一口氣,我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走到這一步。但是仔細想想,又無可厚非,彎%e5%94%87,用力地笑了笑,我揮手跟她告彆,走的很是匆忙。

春梅也沒有叫住我,想來,是真的生氣了。就是不知道,她所表現出來的,是不是玉鸞的意思。

甩甩頭,艱難的走出帳篷,一抬頭,含淚的眼便撞入了淩禛的眼。

“怎麼了,被人欺負了?”淩禛伸手,將我擁入懷中,好脾氣的勸慰,還帶著一點兒蒼涼:“乖,情如姐妹,也隻是如,分同%e4%ba%b2人,也隻是同。像,永遠成不了是。”

“……嗯。”我長久的沉默著,然後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話。

三天後,玉鸞%e8%84%b1險。我沒有再去看她,因為三天前,不管我怎麼努力,淩禛怎麼助我,陸太醫終究是沒能近的了玉鸞的身。

也是從那一刻起,我決定放棄。我和她,終究和以前不一樣了。與其相見生怨,兩麵三刀,暗自揣測,倒不如將所有的一切,都暫停下來。這樣至少,我們想起彼此,腦中所有的畫麵都是美好……

第四天,在淩禛一隊侍衛的護送下,我離開了漠上,單槍匹馬,闖回京城,見我的孩子。

一個月的路程,不快也不慢,隻是有些無趣,因為護送我的是陳將軍,那個因為被我撞了,而被淩禛賞賜八十軍棍的陳將軍。

一路上,我無數次想靠進他,好表達我對他的歉意。

但是中年漢子卻不給我靠近的機會,甚至每次見到我,都跟見到老鼠見到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