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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人 明開夜合 4118 字 2個月前

著一身正裝,手裡提著煙酒茶糖等名產品。

許母尚未反應過來,李老板上前一步拱手笑道:“許夫人,先給你拜個年!”

渡河鎮統共不過巴掌大小,所有商鋪去上一兩回,基本也就熟了。李老板那家藥店在渡河鎮上算是曆史悠久,許母以前也在他藥店裡買過藥,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此刻李老板雖是和周險一起上門,她也不好不假以辭色。

“那……進來坐吧。”將兩人迎進門,又吩咐許楊看茶,轉頭一看,許棠正伸長腦袋瞪大眼睛盯著周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低喝道:“趕緊回屋裡去!”

許棠脖子一縮,不知周險葫蘆裡賣什麼藥,將門輕輕合上,卻是留了一道縫,仔細聽著客廳的動靜。

李老板坐下,喝了口茶,先說了些大吉大利的話,說得許母回應也不是,不回應也不是。而周險全程正襟危坐,神情肅穆,全無半點吊兒郎當之態。

許母挑不出錯,喉嚨裡像憋了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過場話說完之後,李老板將茶杯擱下,低低地歎了聲氣,伸手輕拍了一下周險肩膀,“許夫人,周險,您應該認識吧?”

許母輕哼一聲。

“關於她母%e4%ba%b2的那些事兒,您應該也聽說過。孤零零一個弱女子,被有錢老板騙了,孤兒寡母獨門獨戶,也沒%e4%ba%b2人在身旁照拂,有些宵小之徒想占點便宜,沒得逞,轉頭滿嘴開火車……您在車站工作,閱人無數,想來這樣的情況,也見得不少。況且您跟她娘倆兒住的近,平日或多或少總有些往來,恐怕您應該比旁人清楚,過世的周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幾句話就將許母架了起來,人都死了,況且又當著周險的麵,她總不好說一句不是。

李老板笑了笑,接著說道:“這世道,笑貧不笑娼。周夫人病弱家貧,免不了受人欺辱。周險雖則行事有錯,卻也情有可原,哪個血性男兒看見彆人欺負到自己母%e4%ba%b2頭上了,還無動於衷?這孩子是走了彎路,也乾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根子上還是好的,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以前乾過的那些勾當,他現在分毫不沾,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既然已走回正道上,總不能再將他一棍子打死,您說是不是?”

許母半晌沒吭聲。

許棠在門後,聽得眼中酸澀,眼淚亟亟欲落。周險這樣驕傲的人,那裡能容忍彆人這樣一句一句將他傷口揭起來昭告天下……可為了她,他全都忍了。

“周險如今家裡也沒彆的%e4%ba%b2人了,他是我接的生,我也能稱得上是他半個長輩,所以今天就擅代高堂之職,上門來向您提%e4%ba%b2。”

此話一出,許母頓時一愣,一旁默不作聲的許楊同樣口瞪目呆,心裡暗歎,周險倒真是條漢子。

許棠自然也是震驚不已,想到昨晚周險同她說的話,雙眼頓時模糊。

“鎮上的規矩,男方最少要出十萬彩禮。但我與周險都以為,十萬彩禮恐怕委屈了令愛,所以……”他從口袋裡掏出厚厚一疊證件,推到許母跟前,“這是周險所有存款,以及在鎮上、鹿山縣和枝川市裡的房產和汽車。公司的股份交割要費些時日,但也會儘數轉入令愛名下。”

許母朝著存折上的數字看了一眼,頓覺心驚肉跳,“那……那他自己還剩什麼?”

“等辦完手續,所有東西都歸令愛所有,他自己什麼都不留。”

許母是升鬥小民,何曾見過這樣多的財產堆在自己跟前的場景。但她並非眼皮子淺薄之人,在意的自然不是錢財如何,而是周險竟能願意舍出自己所有身家。

許母垂眼沉思。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出聲。許棠在門後不由屏住呼吸,隻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許久,許母掀了掀眼皮,將證件又推回李老板麵前,看向周險,“謝謝你這麼喜歡許棠,但我覺得你倆不合適。”

一直默然不語的周險此刻總算開口,“阿姨,您不滿意我哪點,我儘可以改正。”態度恭謹,語氣不亢不卑。

許母搖頭,“你不用改正什麼……反正,反正你倆就是不合適!”說罷彆過身去。

李老板與周險交換一個眼神,兩人站起身,李老板說:“您再仔細考慮看看吧,令愛和周險真是兩情相悅。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e4%ba%b2。”

許母沒有起身,無聲歎了口氣,“許楊,送送客人。”

許楊“哦”了一聲,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

許母手撐著額頭,不住地歎氣。

半晌,許楊從外麵回來,將門掩上。許母抬眼,瞅見那一堆證件還擺在茶幾上,“他們東西忘拿了,你趕緊送去。”

許楊站著不動,“媽,要送你自己送。毀人姻緣的事,我可不乾。”

許母瞪他,“反了你了!”

許楊卻是嘻嘻一笑,轉身回房間了。

客廳裡隻剩下許母一人,她往茶幾上又瞟了幾眼,終於忍不住,一本一本翻開來,仔仔細細看完了。

數額之大,讓她不由咋%e8%88%8c驚歎。心裡不禁起了個念頭,許棠真要嫁給他,這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第50章 鹿山(13)

許母自己的這點心思自然不會告訴許棠,她現在最主要的顧慮在於,一怕彆人說閒話,二怕自己閨女這性子壓不住周險,跟著他今後會受委屈。

她表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帶著兩姐弟該拜年的拜年,該走%e4%ba%b2戚的走%e4%ba%b2戚,忙到初八,一切消停下來,打算與許棠好好談一談這事兒——許棠倒也沉得住氣,這些天沒提一句和周險有關的任何。

麵包車停在一家超市門口,三人從麵包車上下來,許母帶著姐弟兩人進去買了晚飯要吃的小菜,出來時,發現門前不知何時停了輛大奔。

車窗降下來,副駕駛上竟是坐著渡河鎮鎮長。

許母這人最怕跟當官的打交道,拉著許棠就要走,誰知鎮長開口笑道:“許夫人,來買菜啊。”

許母嚇得手一抖。

鎮長便似沒覺察一般,笑看了許棠一眼,“聽說您家要辦喜事兒了,到時候喜帖可彆忘了發我一份。”

許母勉強笑了笑,“您是聽誰說的?”

“還能有誰,您家女婿周險唄!要我說,真是後生可畏。渡河鎮正在招商引資,您知道吧?周險正在接洽,這要真能談妥,可是造福渡河鎮的大事兒。”

許母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自然不知道什麼招商引資,但唯有一點還是十分清楚的,就是鎮長現在跟周險是合作關係,聽語氣對他還頗為激賞。

許母笑了笑,“那……那挺好的。”

鎮上擺了擺手,“那行,就不耽誤您時間了。”

許母莫名其妙,怎麼短短幾天時間,周險就成了鎮長的座上賓。許棠也心有疑惑,朝著駕駛座上看了一眼,頓時一愣——扶著方向盤那人笑容狡黠,除了方舉還能有誰?

她便又看了看這車,的的確確就是方舉日常開的那輛奔馳。

許棠仔細一想,便也明白過來了。敢情是周險專門請了鎮長過來,就許母這心病對症下藥——她怕人說許棠閒話,周險就讓人再不敢說一句閒話。

回去路上,許母仍在嘀咕這事兒,“許棠,我問你,周險真有這麼大本事?”

“您不信?”許棠看她一眼,“他在枝川開酒店,過來剪彩的人可比鎮長派頭大多了。”

許母目光轉向許楊,許楊也趕緊點了點頭,“媽,險哥這幾年生意做得大,渡河鎮果蔬收購幾乎被他一人壟斷了。去年貓子山不是挖出了石膏嗎,我聽說今年就要在鎮上建石膏廠。”

“意思是,周險投資了?”

“嗯,具體我也不清楚,還得問險哥。”

許母咂摸片刻,忽然反應過來許楊對周險的稱呼,立即繃著臉道:“什麼鹹哥甜哥!”

許楊嘻嘻一笑,“那該喊什麼?姐夫?”

“……許楊你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姐弟倆自小跟許母鬥智鬥勇,哪能不清楚許母心裡已經有所鬆動,隻要許棠和周險表現良好,再過些時日,恐怕離鬆口也不遠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許棠越想越覺得前途光明,臉上笑容一時沒繃住,立即被許母狠狠剜了一眼,“你姑娘家家的,矜持一點!”

當晚,許棠吃過晚飯去洗手間正要洗澡,外麵忽傳來蔣禾花的聲音:“許棠姐!”

自回到鎮上,這還是許棠第一次見到蔣禾花,她趕緊披上外套出去。

兩人聊了會兒天,蔣禾花道明來意:“許棠姐……其實我過來是想借那個……”

“哪個?”話音剛落,許棠便反應過來。

蔣禾花笑了笑,“剛剛來的,這麼晚超市已經關門了。”

“我這裡沒有,”許棠衝著臥室裡的許母喊了一聲,“媽!家裡有沒有衛生巾?”

“我更年期都過了,哪來什麼衛生巾!”

許棠笑說,“要不你先拿紙墊著?”

蔣禾花無奈笑了笑,“隻能這樣了。”

許棠將她送到門口,“你明天要是沒事兒就過來玩。”

“好,”蔣禾花點頭,“那許棠姐你早點休息。”

許棠望著蔣禾花進了旁邊屋裡,轉身回到客廳,許母恰從臥室出來,“你這個月還沒來?我記得你一向蠻準時的啊。”

許棠一怔,忙說,“這段時間休息不好,可能延遲了。”

許母“哦”了一聲,也沒在意。

許棠生怕許母起疑心,平日一直格外小心,晨起孕吐反應嚴重,她都是鎖好了門,開著水龍頭,蓋住自己的聲音。吃飯時也細嚼慢咽,隻挑清淡的小菜,就怕在飯桌上沒忍住。

許棠洗完澡,正坐在臥室床上吹頭發,一個沒留心,許母忽幽幽閃了進來。許棠嚇了一跳,“媽,你進來乾什麼?”

“我找點東西。”

許母拉開衣櫃翻了半天,找出雙毛線襪子捏在手裡,也不出去,背對著許棠,將襪子翻開,“許棠啊,我問你個事兒。”

“什麼?”許棠關掉吹風機,抬頭看著許母。

許母將那襪子翻來覆去,扭捏半晌,終於低聲開口,“……你,你跟周險有沒有……那什麼?”

許棠耳根噌地紅了,然而她麵上卻是波瀾不驚,“您說什麼呢。”

“我跟你說啊,沒結婚之前,你千萬彆跟他……”

許棠一愣,“您的意思是,同意周險和我結婚了?”

許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轉身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