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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人 明開夜合 4076 字 2個月前

中午,許棠拎著店裡師傅專門熬的湯給方舉送去。方舉打了石膏,行動不便,上午還要輸液,除了手機,再沒彆的消遣,一看見許棠過來送湯了,便似被壓迫農奴見了紅.軍一樣高興。

“昨晚許楊打電話過來了,說要來看我,我怕被人看見,沒讓他來。”

許棠對訓練的事一知半解,“許楊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方舉喝了口湯,“年末他們會所有個聚會,你知道海.天盛筵吧,跟那一個性質。我的意思是,最好許楊能趕上聚會,一則人多,不容易引起注意;二則,趁熱打鐵,要是能弄到證據,咱們就能過一個好年了,要是弄不到,就年後再議。”

“可你現在%e8%85%bf受傷了……”

方舉擺了擺手,“沒事。許楊進去也就是到處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派臥底進去的價值,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許小弟聰明,設備都已經會用了,等我出院了就能開始。”

過了一會兒,方舉忽問:“險哥把孫瑤怎麼樣了?”

許棠抬了抬眼,“周險打算十倍價格購買孫瑤手裡的股權。”

方舉愣了一下,“買了險哥手裡可就沒彆的錢了,”頓了頓 ,又說,“不過錢沒了還能再爭,把股權都收回自己手裡,也是明智之舉——孫瑤答應了嗎?”

許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方舉笑了笑,“她不敢不答應,嫂子你彆擔心,險哥想做的事,還沒有沒做成的。”

許棠陪方舉聊了會兒天,等小伍過來交接之後,拎著保溫桶回去了。方舉住在四樓,許棠見電梯前排了一堆人,便不等電梯,直接步行。

到了三樓一個拐彎,從下麵走上來一男一女,男的外麵穿粗呢煙灰色大衣,長身玉立;他挽著的女人穿雙排扣風衣,身影亭亭。兩人身上都有種恬靜雅致的氣質,與醫院裡神色匆匆滿麵愁容的病人格外不同,許棠不由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是一驚,“陳老師?”

男人聞言抬起頭來,看向許棠,也是微訝,旋即笑道:“許棠。”

許棠飛快幾步走下去,陳一鳴為兩人介紹:“這是我妻子;玉言,這是我以前教過的一個學生,許棠。”

女人笑了笑,伸出手,“許小姐你好。”

許棠立即伸出手,“陳夫人,你好。”

陳一鳴往她手裡掃了一眼,笑問:“來送飯的?”

“是,有個朋友生病了,”許棠注意到陳夫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微微一笑,“陳老師是來陪太太做產檢?”

女人朝陳一鳴看了一眼,笑容更盛,“是的。”

“那真是恭喜你們了!”

又寒暄幾句,陳一鳴跟醫生預約的時間要到了,便說:“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打我電話——我號碼沒換。”

許棠笑了笑,“好的。”

陳一鳴與她妻子錯身上去了,許棠往下走了幾階,漸漸斂了笑意。

許棠原本從未將鄭叔與陳守河扯上關係,但上回方舉說漏了嘴,說陳守河真當錢花不完,前腳投了一個會所,後腳又投了一個酒店。她便又想到四年前在網吧外偷聽方舉和周險說話,周險說“渡河鎮一半房子都捏在那人手上,鄭叔當當打手就能坐著數錢”。

坐擁渡河鎮半數地皮的,除了陳守河,再無其他人。 一想到父%e4%ba%b2意外死亡的工地說不定便是在陳守河名下,許棠便平生一股惡寒,連帶著對陳一鳴也好感全無。

與陳一鳴偶遇之事,許棠並未告訴周險。

方舉住院期間,許棠再也遇到陳一鳴夫婦,酒店仍舊事務繁忙,她便漸漸將這件事忘了。

何晶在方舉住院第二天不告而彆,許棠問了平時與她共事的人,問何晶是否回了鹿山,結果卻被告知何晶沒有回去,而是搬去跟男朋友同居了。

許棠震驚,何晶一直喜歡方舉,從未聽說過她什麼時候還交了一個男朋友。她將這事告訴方舉,方舉隻說隨她便。

方舉出院之後,拄著拐杖繼續料理物流公司事宜;周府海棠正常運轉,一切平淡而有序。

——

入冬之後下了第一場雪,大家聚在周險和許棠的住處吃火鍋,美其名曰為許楊踐行。

方舉喝了酒,情緒高昂,說起他哥哥方擎的事。

方擎大方舉六歲,那時候剛剛警校畢業,進入緝毒大隊,第一次執行大任務,就折在鄭叔手裡。那張照片是方擎第一次穿上製服那天跟方舉在校門口拍的。

方舉成績不好,能進五中全靠家裡關係。他本來就不怎麼愛讀書,方擎出了事,他也不念了,去找鄭叔的人火並,差點丟了小命。周險那時候恰好在鹿山,跟鄭叔搶地盤,順帶救了方舉。後來方舉便跟著周險,一麵蟄伏,一麵搜集鄭叔的證據。

周險母%e4%ba%b2能進鹿山最好是醫院,靠的是方舉的關係。為此,周險跟他一起當了線人。

方舉端起酒杯咂了一口,“我哥可帥了!他讀書那會兒,隔壁是個師範學校,半個學校的女生都想給他生孩子!我哥說,大學沒畢業不談戀愛,有個姑娘就說,那就等我哥四年。姑娘性格好,長得也漂亮,我哥自然沒挨得住四年,過了小半年就被她攻陷了。那時候我爸不同意我哥讀警校,所以整整一年沒給我哥一分錢,”方舉嘿嘿一笑,“我哥得跟我嫂談戀愛啊,沒錢怎麼行,就來求我接濟他。那時候我花錢大手大腳,頂多能給他摳點兒生活費下來,但風花雪月著實有心無力。我嫂子也不在乎,大冬天的出去跟我哥約會,繞著江堤走了半天,就喝了一杯奶茶。我哥跟我嫂關係特彆好,從來沒吵過架紅過臉。他們打算等我哥工作兩年就結婚……”

“……但這回我嫂子再也沒等到了。”方舉沉默下來,悶了一口酒,彆過臉去,伸手狠狠抹了一把。

外麵雪花紛揚,雪落無聲。

方舉忽長舒一口氣,伸手將許楊肩膀一拍,笑了笑,“許小弟,我方舉感激你,今後隻要是你有什麼要求,我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許楊張了張口,卻是沒說話,隻端起酒杯,與方舉一乾而儘。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今天更新有點短小。

這幾天實在時間有限,爺爺奶奶都生病了。爺爺食道癌到了晚期(應該還有%e4%ba%b2記得我說過這件事),之前爺爺做了化療,管了小半年,現在癌細胞擴散了,吃飯都吃不下,說是肺已經開始疼。奶奶三叉神經疼,也需要做手術。

母上說,讓我多陪陪爺爺,能陪一天就是一天了。

☆、第36章 枝川(16)

鄭叔的會所在枝川市中心地段,地租極高,又因為最低消費定得很高,是以進去消費的普通人群並不多。許楊化名錢思遠,以礦老板富二代的身份正式亮相。

他在會所消費了一周,出手闊綽又玩得開,很快便被推薦加入會所的貴賓VIP。

會所的會員俱樂部,設在郊區的度假村酒店。枝川時有一個極大的湖,取名“如海”,顧名思義,湖泊麵積寬廣便如海洋。酒店臨湖而建,占地麵積極廣。

進了會員俱樂部,服務和設施都提升了一個等級,許楊在裡麵玩了一周,接觸到的仍是極為普通的娛樂項目。每天也就是打打桌球,堵幾把小錢,鏟兩下高爾夫球,坐坐遊艇兜風……

眼看著錢流水似的往外花,情報卻一點沒得到,許楊未免有些焦急。

這天他帶著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在酒店唱歌喝酒,旁邊兩個KTV公主嬌滴滴蜷在他懷裡跟他合唱。轟隆隆的伴奏吵得他腦仁發疼,一句“愛你怎麼能了”唱得破了音,他忽地將麥克風朝地上一摜,騰地站起來。

兩個KTV公主嚇了一跳,小心翼翼挽住許楊,柔聲問道:“錢公子,是不是我們哪裡服務不周了?”

許楊一把將兩人揮開,冷聲道:“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人頓時慌了,得罪了客戶小費不保不說,還得被扣工資,“錢公子,我們要是哪裡做錯了,您直接指出來,我們給您賠你道歉!”

“狐朋狗友”聽見這邊動靜了,立即靠過來:“錢少,怎麼了這是?”

許楊將領帶扯開,往沙發上一坐,雙臂攤開搭在靠背上,“吃飯喝酒,吃飯喝酒,真他媽沒意思,還不如在虎山縣!”

“狐朋狗友”立即附和,“可不是!枝川最大的會所,也就這水平!”

另一人大聲說:“錢少你交了五十萬的會費?被人當冤大頭了吧?就這水平,值五十萬?我看錢少你還是趕緊把錢退了吧,五十萬包個雛兒也比這劃得來啊!”

“對對!趕緊退錢!”

許楊挑了挑眉,抬頭看著麵前慌了神的KTV公主,“去,把你經理找來!”

兩人急得哭了,哪敢怠慢,趕緊出門去喊人。

過了沒多久,經理就過來了,他哈腰問道:“錢先生,是不是我們哪裡服務不周了?”

許楊沒說話,“狐朋狗友”笑答:“王經理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錢少?” 王經理擦了擦臉上的汗,“錢先生是我們的貴客,我們儘心招待都來不及,哪敢怠慢?”

“敢情交了五十萬的會費,進來玩的玩意兒就這水平啊?我告訴你,咱們錢少彆的沒有,就是錢多!”一人揚了揚大拇指,“你這枝川第一的會所,玩的都是咱們錢少玩剩下的!”

王經理忙道:“不知道錢公子想玩點兒什麼類型的?”

搖晃的燈光紅紅綠綠,許楊提眼坐著,表情時隱時現,他勾了勾%e5%94%87,“自然是想玩點兒刺激的。”

——

坐在車內看著監控視頻的方舉,聽見許楊說句話,霎時捏了一把汗,“這小子,操之過急了!”

周險叼著煙,淡淡說了句:“沒事,也差不多了。”

許棠心也一時懸了起來,緊盯著視頻畫麵,便見王經理沉默了一會兒,說:“錢先生您要是不介意,我上去請示請示?”

許棠頓時鬆了口氣,“上鉤了。”

周險吐了個煙圈,搖了搖頭,“不見得。”

服務員上來換了一個新的麥克風,許楊也不唱歌了,像是酒勁上了頭,窩在沙發裡,一手擋在眼上。過了片刻,王經理又回來了,微微欠了欠身,“錢先生。”

許楊“唔”了一聲,沒有動。

王經理湊近幾分,壓低了聲音說:“過兩天有個群P派對,隻發五十封請柬,參加的人也都是俊男靚女,不知道錢公子你感不感興趣?”

許楊半晌沒說話,過了許久,冷冷笑了一聲,“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