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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人 明開夜合 4134 字 2個月前

製不住衝動,鑄下大錯。

許棠將唐詩攤在%e8%85%bf上,發了好一會兒呆,連周險何時進屋都未察覺。直到一隻大掌按上頭頂,她才驚醒似的顫了一下,扭頭朝後看去。

“想哪個野男人這麼出神 ?”

許棠:“……”

周險在她旁邊坐下,點了支煙,伸手搭在沙發靠背後麵,“跟許楊說了?”

許棠搖頭,“不知道怎麼開口。”

周險抽著煙,沒說話。

許棠微微垂眸,“許楊跟我爸很%e4%ba%b2。小時候他身體不好老生病,我爸再忙睡得再沉,隻要許楊一不舒服了,二話不說背起來就往衛生所送。我爸為人豪爽,很講義氣。許楊很崇拜他,我不知道……”她頓了一下,“他義不容辭,但我怕他意氣用事……”

周險伸手將許棠往自己懷裡一攬,垂頭在她額頭上啄了一口,“沒事,有我跟方舉。”

許棠頭靠著他結實寬厚的%e8%83%b8膛,閉眼點了點頭。

——

桌布、餐盤、抱枕……零零總總,在許棠的關照之下,全部換了新,店裡整體風格總算初步統一。陳恪的盤子也要畫完了,隻剩下最後四十多個。

下午四點多,許棠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去畫室查看進度。陳恪手邊還有十多個白瓷盤子,看見許棠進來,扭頭一笑,“快了,晚飯之前肯定給你畫完。”

許棠笑說:“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學長。”

陳恪伸了個懶腰,“真覺得麻煩,就在這兒坐會兒,陪我聊聊天——這幾天畫得我啊,晚上做夢都是滿坑滿穀的盤子。”

許棠撲哧一笑,拉了張椅子坐下。

畫好的盤子一部分攤著等著晾乾,晾乾了的則整整齊齊堆在一旁。許棠隨意拿了一隻過來,看著上麵繪製的錦鯉圖,讚道:“栩栩如生,畫得真好。”

陳恪笑了一聲,“畫得好有什麼用,一個研究生,到頭來還不得給一個初中生打工。”

許棠笑意滯在臉上,抬眼看著陳恪,“學長,我不喜歡你這麼說。”

陳恪仍在低頭畫盤子,並未注意許棠表情已變,“你覺得我說得不對?我是真有些不服氣,你男朋友要是彆人還還好說,偏偏是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混混……”

“學長!”許棠喝止。

“彆生氣嘛,我明天就不來了,你讓我把話說完。小許,你看你要樣貌有樣貌,要本事有本事,挑個什麼樣的不好?雖說現在周險是開始做生意了,可保不準是不是真洗白了……再說吧,他這樣的人,肯定有暴力傾向,要是哪天……”

許棠霍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刺耳聲響,陳恪一驚,這才轉頭去看許棠,見她臉上浮著怒氣,立即丟了畫筆和盤子起身,伸手去拉許棠,“彆生氣彆生氣,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許棠將他的手甩開,冷聲說道:“我跟周險的事,用不著彆人來指手畫腳。”

“我這不是指手畫腳,我這不是擔心你嗎?當時社聯多少人追你都沒成功,結果被一個痞子跟攔腰截去了,還是個初中文憑的痞子……嘿,誰咽得下這口氣。再說,恐怕你不知道吧,周險那個姓方的兄弟,也對你有意思……”

“你瞎說什麼!” 許棠徹底黑了臉,拂袖要走,陳恪卻伸手將她手臂一把抓住,往自己麵前一帶,“許棠,海棠,你再重新考慮考慮我,我兩年前跟你說的話,現在依然……”

話沒說完,忽然一聲巨響,畫室門被一腳踢開,陳恪還沒來得及反應,周險已飛上來狠狠一腳,“海棠這名字是你他媽能喊的!”

陳恪疼得眼淚霎時飆了出來,捂著肚子踉蹌往後退,還沒站穩,周險第二腳緊跟而上,“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周險沉眉肅目,眼中怒氣如沸水翻騰,許棠嚇得心驚肉跳,撫著%e8%83%b8口不敢往前勸架。周險第二腳比第一腳還狠,陳恪哀嚎一聲,身體猛得撞上背後桌子,疼得鑽心窩似的疼,眼看周險又要飛腳而來,急忙連聲求饒。

周險第三腳踢上桌子,陳恪連人帶桌一起翻倒,帶翻了堆疊在旁的盤子。

聽到聲響圍上來的眾人霎時嚇得大氣不敢出,周險凶狠的目光移到門口,落在小晶身上:“誰他媽還敢在背後嚼%e8%88%8c根!”

小晶望著蜷在地上的陳恪,臉霎時一片慘白。

死水般沉默寂靜,最終還是許棠打破死寂,上前伸手輕輕拉了拉周險的手臂。周險低頭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掏出皮甲,抽出裡麵厚厚一遝鈔票,揚手扔到陳恪身上,“再敢出現在許海棠麵前,先廢你一條%e8%85%bf!”

說罷一把攥住許棠的手臂,大步朝外走去。大家立即作鳥獸散,望見周險和許棠身影遠了,複又圍攏過來,議論紛紛。

小晶嚇得%e8%85%bf腳發軟,站在外圈遠遠看了一眼,趁人不留意,靜悄悄回了休息室。

周險將許棠塞進副駕駛,重重摔上門,繞到另一側上去,伸手將許棠手臂抓過來,瞪著方才被陳恪抓住的地方,摣開手掌緊握著狠狠搓了兩下。

許棠皮膚被搓紅了,眼眶也跟著紅了,她低頭跟周險道歉:“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周險冷聲說,“這他媽不是在鹿山,要是在鹿山……”

許棠抽了抽鼻子,垂著頭不說話。

“他那些話聽誰說的?是不是何晶?”

許棠搖頭,“我不知道。”

周險聽她聲音含混,伸手將她臉抬起來,拿粗糲的手指抹了抹她眼角,“哭什麼,心疼你學長?”

許棠使勁搖頭。

“那是我嚇到你了?”

許棠仍然搖頭。

周險又好氣又好笑,往她臉上抹了一把,“行了行了彆哭了,有話好好說。”

許棠“嗯”了一聲,“陳恪話都是瞎說的,你彆信他。”

“當然不信!我的女人,我的兄弟,輪得到他放什麼狗%e5%b1%81!”周險掏出一支煙,點燃猛吸了幾口,漸漸平靜下來。

過了片刻,周險複又沉聲開口:“何晶不是什麼善茬,你留意點,萬一她不聽話,直接拿她開刀!”

“可她不是方舉帶過來的人……”

“她弟弟的工資還攥在方舉手裡,要敢鬨,兩人一起開了,讓她滾回去繼續當%e9%b8%a1!”周險吐了個眼圈,“放著正經好日子不過,真他媽給臉不要臉!”

周險抽完煙,抽出兩張麵巾紙遞給許棠,“擦把臉,我約了許楊晚上一起吃飯。”

許棠點頭,“我給小伍打個電話,讓他把店裡的事處理一下。”

周險看了她片刻,見她鼻尖一點薄紅,剛哭過的眼睛水水潤潤,忽勾了勾%e5%94%87,探身往許棠嘴上%e4%ba%b2了一口,“許海棠,我可真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險哥發飆的主要原因是陳恪挑撥他跟方舉的關係ww

☆、第29章 枝川(09)

周險和許棠離開沒多久,方舉就回了店裡。他見大家神色凝重,一時摸不清頭腦。他往裡走,朝著畫室掃了一眼,見小晶正在打掃滿地的碎片,立即頓住腳步拐進去,“店裡遭搶劫了?”

小晶動作一頓,轉過身來低低喊了一聲:“方總。”

方舉見她眼眶紅腫,眼裡包著一汪淚水,頓時一驚,“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小晶抽了抽鼻子,搖頭說道:“沒有誰欺負我,就是剛剛周總在店裡跟人動手,我……我有點怕。”

方舉驚訝:“險哥跟誰動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能有誰,許經理請回來的畫家,”小晶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瓷盤的碎片,“畫家跟許經理在休息室裡拉拉扯扯,被周總撞見了……”

“你彆瞎說,嫂子怎麼會跟其他人拉拉扯扯!”

“我沒瞎說,大家都看見了……陳畫家也說,他喜歡許經理好多年了,許經理也是知道的……”小晶一邊觀察方舉的神色,一邊小心翼翼往下說,“陳畫家說,他隨便一副畫就能賣上十萬,要不是看在許經理的麵子上,他肯定不願意過來畫盤子……”

方舉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他願不願畫是他自己的事,嫂子不是這種人,你也彆瞎猜了。”

小晶“哦”了一聲,難掩失望。

“險哥和嫂子去哪兒了?”

小晶搖頭,“不知道,周總打完人就走了。”

方舉掏出手機,“你趕緊掃完了出去,現在是飯點,外麵正忙。”

小晶咬了咬牙,默默點了點頭。

——

飯局上許楊問了問酒店改造的情況,吃得快差不多時,周險看了許棠一眼,“我出去抽支煙,透透氣。”

許棠立即抬眼看他,周險起身時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按,旋即關上門出去了。

二樓走廊儘頭有扇窗戶,周險過去將窗戶打開,掏出煙點燃,手臂撐著窗台,看著窗外。枝川秋意越發濃重,梧桐樹支棱著禿了一半的樹枝,將一輪朗月嵌在枝椏之間。

周險靜靜站著,不知不覺已抽完了三支。走廊另一端傳來腳步聲,周險抬頭,見方舉正從對麵緩緩走過來。他臉上沒有絲毫笑意,甚有幾分凝重。

待方舉走到跟前,周險掐了煙,沉聲說:“進去吧。”

包間裡許棠和許楊都垂首沉默,聽見開門聲時,許楊抬頭朝門口看了一眼。

周險和方舉落座,喊服務員過來收拾桌子。

方舉將帶來的資料放在桌上,看向許楊,“我告訴你整件事情的嚴重性,你再決定答不答應。”

許楊咬牙,“我必須去。”

方舉卻搖了搖頭,目光轉向許棠,“嫂子,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鄭叔在鹿山伐木場藏了什麼,我哥又是怎麼犧牲的?”

許棠聞言立即坐直了身體,看著方舉,緩緩點了點頭。

方舉朝周險看了一眼,周險點了下頭,方舉便又將目光移回許棠身上,他壓低了聲音,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我哥……是緝毒警察。”

許棠震驚,一時瞠目結%e8%88%8c,和許楊對視一眼,過了好半晌才消化了這個回答,“你的意思是……鄭叔他……”

方舉擰眉點頭,“鄭叔在鹿山發家,十年前開始做接頭人,後來黑吃黑,吞了上頭一批貨,一時做大了。鄭叔這人十分狡猾,當時做了個十分巧妙的局,讓在碼頭埋頭伏擊等著他跟人接頭的警察都栽進去了。”方舉斂目,“犧牲了三個人,我哥是其中一個。”

一時無人說話,過了半晌,方舉複才開口,“鄭叔還趁機做掉了組織裡的線人,之後所有線索都斷了,大家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