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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我們在談戀愛嗎?”他抬步就走,一出來就看見柳絮,略略怔愣了一下,繼而清朗地笑:“對,你也在。”

沒有一點被撞破的尷尬,餘天惜一派自然。

柳絮微笑:“原來餘少也來了。”

餘天惜點頭:“嗯,來給你捧場。”

跟他鬥嘴的藝人追上來,滿麵不甘的樣子,餘天惜拽了一把柳絮:“快走。”說著,拉起柳絮就跑,“幫我個忙,我可不想被她纏。”

一路風風火火跑到停車場,他拉開車門,請柳絮上車。柳絮搖了搖頭:“不會有人追上來。”餘天惜笑:“都這樣了,乾脆請你吃飯。”怕她拒絕似的,餘天惜堵住她的話:“我可知道節目組預定了你們晚上的時間,因為臨時發生變動,晚上的活動取消了。”

換句話說,他知道柳絮晚上沒安排,又笑出聲:“放心,對你沒想法。你名花有主,我芳草無數,走不到一路去。”

他們之間始於巴結,但被柳絮一棍子終結掉,與曖昧無關,更無男女之情的嫌疑,吃飯都是自然的隨性。晚上送柳絮回去,快下車時,餘天惜毫無顧忌地把車上的一束玫瑰花塞給她,實話實說:“反正沒人送,扔了也是可惜,拿著吧。”

柳絮說:“你這樣害我,被人誤會怎麼辦?”

“你家boss嗎?怕他做什麼?再說,我知道他不在本市。”餘天惜滿不在乎道,“你拿回去插一晚上,明早花不再新鮮,扔了便是。”

空運過來的黃玫瑰,嬌豔欲滴,明豔熱烈,柳絮實在不忍心讓這份美麗萎頓於垃圾桶,捧著花跟他說了聲再見,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屋中一片黑暗,開燈,卻猛然嚇了一跳。

龍易站在玄關處,直直地看她。

“你怎麼回來了?”初初的驚喜過後,順著他的目光,柳絮看著自己手中的玫瑰花,心上一顫,她主動坦白:“餘天惜給的。”

“我知道。”聲音冷冷的,龍易看見了,在陽台上一眼便能望見門口,樹葉花草一覽無餘,莫說兩個活生生的人。

他一雙眸子如深不見底的古井,幽暗詭測,看得柳絮脊背生涼。她細聲解釋:“這不是送給我的,他……他原本打算……”想解釋,卻在他詭暗的目光下語無倫次。

“你居然還跟他有牽扯。”龍易的口氣似寒冬河水,透著冰涼的氣息。他走過來,麵無表情地拿過玫瑰,扔在一旁,幾片花瓣摔出,紛然落地。

“不是你想的那樣。”柳絮咬了咬%e5%94%87,“他打算送給彆人,結果沒送成就塞給我。我隻是覺得好看,才要的。”

聲音越來越低,連自己都覺得,這解釋蒼白無力。

“好看的東西多著呐。”他冷笑出聲,將她壓在牆上,一隻手抬起柳絮的下巴,“我給了你想要的,你卻在背後搞小動作。”

“我沒有。”柳絮大無畏地問他,“你在吃醋嗎?”

龍易鬆開手,表情淡淡:“你現在紅了,似乎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他轉過身,說了一句:“彆忘了這一切是誰給你的。”

布帛破裂的聲音,褲子破裂成碎片,氣勢恢宏的長尾現出來,在水晶燈下泛著粼粼華光。索性連衣服都%e8%84%b1了,見柳絮還站在玄關,龍易不耐煩地說:“愣著做什麼,過來。”

把包和外套扔一邊,柳絮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腦袋放在他的肩頭:“是情人節專門回來看我嗎?”

此前他說大概要等初五才回來,可他在這裡,心中滿滿都是驚喜。不知他是不是在吃醋,似乎真有些不高興,臉色陰冷,把柳絮扯過來,否認道:“不是。”眸中隱隱有火苗跳動,“我回來收拾你。”

將她推倒在沙發上,能感受到他隱隱在發怒,柳絮卻十分欣喜,像隻得逞的狐狸,她配合著他%e8%84%b1衣服,摟著他的脖子主動%e5%90%bb上去,不留餘地的,含住他的%e5%94%87瓣猛%e4%ba%b2猛%e5%90%bb,柔軟的小%e8%88%8c挑逗他。

他起初有些粗暴,咬了她兩下,柳絮痛得呼出聲,卻一點都不埋怨他,更加熱烈地回報他。%e5%94%87%e8%88%8c相纏,%e5%90%bb得難分難舍,柳絮在他身下難耐地扭動。

不知%e5%90%bb了多久,他放開了她,把她往下推了推:“該你感謝我。”

長尾從身上滑過,柳絮的指尖在發顫,她看著他,腦中一片迷離,連聲音都是怯怯的,顫唞如絲:“我做不到。”

“我要你做。”龍易手指揉著她嬌豔的%e5%94%87。

像是置身在黑夜中的大海,心上恐懼,無可反抗,但更多是臣服與渴望。她多愛他啊,和他在明朗的月光下牽手夜行,對著他,一麵是眷戀,一麵是敬畏。柳絮全身發顫,就像十八歲的夜裡,她觸到他手背帶來的震顫與覆滅,在這個神一般的男人麵前,她更像個虔誠的信徒,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一切。

長尾與肢體的深沉糾纏,水深火熱,黑暗將柳絮淹沒,如同浮在半空,虛虛實實飄蕩不定。

全世界都遺忘,柳絮難以自持地顫唞,說不上是滿足,還是悲哀。

夜深人靜,柳絮如同戰敗的兵將,匍匐在華光粼粼的長尾中,虛軟地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龍易有些累了,反問:“你不喜歡嗎?”

是問句,卻是篤定的口氣。

“我喜歡。”柳絮伸出手指,指尖滑過他光滑的長尾,燈光投下來,長尾反射出極細的光點,慢慢流轉,四年多的時光似乎就這樣過去了,她訥訥地:“可你這樣,我這輩子還能跟誰在一起?”

極致的愉悅與刺激,帶來滅頂之災,普通男人已經滿足不了她,她隻能跟他在一起,彆無退路。

纏在她身上的長尾緩緩遊移,漫不經心的,如同龍易的口氣,“後悔了?”

柳絮搖了搖頭:“沒有。”反正這輩子早就被他改寫,沒有後悔,有種飛蛾撲火的決絕。她枕在他光滑有力的尾巴上,輕聲呢喃:“我很滿足。”他定是喜歡她,無論多少,定是有的。他今天有些失態,這種失態源自餘天惜給了她一束玫瑰,也許是占有欲作祟,也許是情感使然,他貪要她,他喜歡她。

雖然不似她那般深沉的愛,但柳絮十分滿足。

終於圓滿,在這圓滿之後,又覺得疲倦與悲哀,“我想……”她頓了頓,“我很想……”

很想好好愛他。

柳絮卻沒說出口,惆悵地蓋下眼簾,將那後半句話埋在肚中。

日中則昃,月滿則虧,今夜,也許是他們能到達的最好的狀態。以後便是步步下坡路,直至一無所有。柳絮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湊過去在他%e5%94%87邊啄了一下,“龍易,我喜歡你。”

她沒有說她愛他,因為,柳絮知道,以後他不會再是她的最愛。

她的最愛,是毒品。

柳絮染上了毒癮,溫蓮遞給她的煙有問題,書上說吸毒之後人會墜入雲霧,如夢似幻,這說得不準確,毒品是千麵妖魔,千人千態,柳絮吸過之後感覺非常好,精神百倍神思敏捷,她可以整夜整夜不睡覺,乾勁十足。

她真的認為煙有提神之效,正逢事業愛情招手在望,一帆風順青雲直上,興奮也在情理之中。那幾天美妙極了,演戲出神入化得心應手,血液似乎在燃燒,她有種所向披靡的筷感。

所以哪怕龍易不讓她抽煙,柳絮仍偷偷抽一支。

每天晚上溫蓮都會遞給她一支,她們在一起抽煙,討論劇本,七八天光景。那天晚上柳絮沒有戲,自然沒有去劇組,去了美容院準備好好放鬆,泡澡,香薰,美容師指法專業,往常,柳絮都舒服得差點能睡過去,結果那天,美容師越按,她越覺得焦躁,血液裡像是著了火,把美容師打發出去,柳絮開始抽煙。

她抽了一支又一支,卻越來越難受,跑出美容院,她給溫蓮打了電話,迫不及待,從未有過的急切,幾乎瘋了一樣。終於找到溫蓮,柳絮說:“給我支煙。”③思③兔③網③

溫蓮說:“柳美女,你抽了我這麼多煙,這回得付錢了。”

柳絮說:“應該的。”

溫蓮報了一個數字,一支煙而已,居然收她那麼多錢。但那時,柳絮已經無暇考慮,滿腦子都想得到一支煙,把銀-行卡直接遞了過去,似乎還說了一句:“要多少,你自己取。”

溫蓮遞給她一支,一股煙氣吸進去,柳絮終於渾身舒坦,精神奕奕頭腦敏捷,那種春風得意的感覺又回來了。

再不明白,柳絮也知道自己吸的不是煙,是毒。

☆、第94章

她問溫蓮,為什麼要害她。

溫蓮趾高氣揚道:“柳美女,說話可要講良心,我哪裡害你了?沒吸過的人管它叫毒,但你吸過,知道我給你的是快樂,適當的□□可以激發人的創造潛能,你自己也發現了,有了它的幫助,你演戲演得更順暢……”

溫蓮沒胡說,毒品的確給柳絮帶來了快樂,她有強烈的優越感,幸福感,世界似乎都掌握在手中。

可她見過吸毒的人,幼時樓下有個哥哥,長得十分俊朗,柳絮那時認為,帥哥就該是那種模樣。後來,那哥哥吸了毒,時間久了,毒品掏空他的身體,柳絮很久不見他,再見他時嚇了一跳,他快速地消瘦,麵色灰暗形容枯槁。

他的事在鄰裡之間傳得沸沸揚揚,偷盜,賭博……家人為了拯救他,賣了房子送他去解毒所,但是據說,他出來後複吸了。

上初中時,柳絮又見到過他一次,他在學校附近企圖搶學生的錢,若不是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柳絮都認不出他,他身上已經找不到半點英俊的影子,蓬頭垢麵,骨瘦如柴,臉色呈現出灰綠,像個猥瑣的二流子。

那是柳絮最後一次見他,再過幾年,柳絮上高中時有次聽母%e4%ba%b2提起,說他死了,吸毒吸死了。

柳絮知道,毒品帶給她的幸福與優越都是短暫的,它們會像沙漠中的水一樣,快速乾涸消失,徒留柳絮在沙漠中一點一點被曬乾水分。

她的美麗會被毒品快速吞噬。

她的性格會被毒品扭曲。

她的事業即將崩塌——演藝界對於吸毒的演員不再寬容,一旦吸毒,禁演三年。事實上,所有公司達成了協議,不用吸毒演員。

她的愛情窮途末路,墮入泥沼的人,如何敢奢望愛情。

但此刻又是如此滿足,龍易在她身邊,她終於得到了他的全部。同時覺得可笑,他今晚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要她,他和罌粟本質相同,都讓她幸福甚至發狂,遇見了,世間萬物都成了虛幻。

長尾收了回去,龍易滑向浴室:“洗澡,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