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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求不過是再見他,在最美的年華以最美的姿態,他成了燙在心裡的烙印,朝思暮念,不遇見就成了此生遺憾。

等她再見到他,所求又成了得到了他。得不到,就像酒鬼臨死前差了一勺酒,難以閉目。

如今,總算稱心如願。但人總有私心,她想更長久地得到他,見到彆人對他打主意,恨不得像拔出田裡的稗子一樣,一把拔了去,丟得遠遠的。

左秋語成了紮在柳絮肉中的一顆細刺,拔不出,除不掉,隻能任它在肉中隱隱作痛。其實左秋語脾氣不錯,溫柔有禮,嫻靜淡雅,公司員工對她多有好評。

可柳絮討厭她。

周末晚上有某個大品牌的時尚服裝秀,秀場邀請了不少國際知名模特,但此次盛會不對外售門票,而是對圈內人發出邀請,九和有不少藝人參加,藝人們進場時有走紅毯的環節,記者蜂擁而至,鎂光燈閃爍不停,是一個不錯的露臉機會。

柳絮有幸拿到邀請卡,但她人不紅,記者對她關注不多,從紅地毯上走過也是路人一枚。臨到現場才知道,龍易也會參加——九和是協辦方之一。位置安排自然是龍易坐第一排的主座,而坐他旁邊的,正是左秋語。

左秋語目前發展勢頭不錯,但她入行時間短,在演藝界也沒什麼地位,卻大咧咧地霸占了第一排的位置,十分明顯,龍易在為她爭取鏡頭。

而柳絮,在第四排的邊角位置。

心頭酸意如地底急速運行的灼流,燙得五臟六腑刺痛如焚。她可以不說她愛他,卻學不會大度,學不會視而不見。大概她的怨念太明顯,龍易回頭望了她一眼,而後,起身離開位置。柳絮有自覺,趕緊跟上,果然在通往貴賓休息室的走廊遇見他。

他倚在牆壁,玩世不恭地笑:“之前覺得耳朵一陣發熱,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柳絮心頭早把他連皮帶肉罵了一遍,嘴上卻不承認:“我沒罵你,是你心虛而已。”

龍易笑一聲:“找個鏡子看看,你心裡想什麼,臉上寫得明明白白。”

既然知道她介懷左秋語,他卻毫不避諱,就像用針挑著那顆肉中刺,挑了半天,沒把它弄出來,反而越陷越深。柳絮偏過臉,似乎不願見他:“為什麼你又要帶左秋語?”

他的答案在柳絮的意料之中:“我收了好處,並答應她爸爸要為她鋪好路。”

柳絮不自禁咬%e5%94%87,嬌嫩的%e5%94%87瓣被她咬出深深的印跡:“你也說了,會捧紅我。”她希望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她,無關乎鏡頭多少,而是,那是距離他最近的地方。

“可你沒有她那樣的父%e4%ba%b2。”龍易無波無瀾道。

☆、第80章

“可你沒有她那樣的父%e4%ba%b2。”龍易無波無瀾道。

是的,柳絮沒有,她一個人機緣巧合進入娛樂圈,孑然一身,無背景可言。“所以,你就不管我。”不自禁的,聲音竟有些哽咽,那些酸楚從心裡汩汩冒出,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柳絮,你還是這麼心急。”龍易忍不住搖頭,“左秋語有她父%e4%ba%b2為她綢繆,媒體公關、人脈關係自有人為她經營,我要做的,是儘量多的為她爭取鏡頭提升人氣,在短時間內將她做紅,砌成她的事業高樓。至於這座大樓能在風雨中屹立多久,是否還有上升空間,得靠她自己。”

“而你,沒有她那樣的父%e4%ba%b2。你的根基不是建在堅固的磐石之上,而是沙土之中,不能用她那樣的方式快速躥紅,柳絮,你需要慢慢積累,把你的根基打牢實。絕對不能急。不然,就算你紅了,也隻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以九和的實力,將藝人做成二線明星還是有把握。但二線明星與一線巨星之間是一條巨大的鴻溝,許多藝人都將在此止步。要越過這條鴻溝,得靠資源、天賦、才識,還有運氣,不是往裡麵砸錢就可以,譬如飛娛的許穎希,星輝的陳霏,都是用了整個公司的資源,砸了許多錢,接了許多好角色,但是幾年來一直不溫不火。這輩子恐怕都不能有所突破。”

“所以,這東西急不得。”龍易伸出手指拂上她的%e5%94%87,示意她彆咬,她的%e5%94%87形十分漂亮,不上%e5%94%87彩時,粉嫩如玫瑰花瓣;上了妝,%e5%94%87瓣變得鮮紅豐潤,似成熟的櫻桃,輕捏一下似乎能滴出水來。她總用嬌嫩的%e5%94%87瓣和靈活的%e8%88%8c頭取悅他,發狂似得%e5%90%bb他,%e5%90%bb過他身上的每一處,極有耐心,極有意趣。她也會含住他,像個虔誠的信徒。以前,龍易把她當成一個不錯的玩伴;如今,這個玩伴帶給他愉悅與快樂,龍易願意為她作深遠謀劃。

而左秋語,龍易收了她父%e4%ba%b2的好處,隻求完成任務早早交差,至於長遠的發展,不在龍易的考慮範圍之內。

龍易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柳絮一副委屈的樣子,讓他覺得好笑,同時心頭又泛出憐惜,“聽我的,按我給你製定的路線走,走得越穩,以後才能爬得越高。”

似乎很有道理。

可誰要聽他的嚴謹論斷,長篇大論?說“我愛你”三個字就能把所有問題解決掉。

他自以為聰穎絕頂深謀遠慮,可在他身上,柳絮求的不是更多的風光與機會,而是他這個人。

算了,如他所說,這東西急不得。如果她的勃勃野心被發覺,他也許會嫌麻煩離她遠去。獵物越大,所需的耐性越多。

至少目前,柳絮得到了他的身體。在他自以為是的良好認知中,她似一條潛伏多時的鱷魚,以絕佳的偽裝在水中慢慢靠近獵物,而後,一口咬住他的命脈。

安慰自己,龍易隻是完成某件公事而已,他對左秋語絕對沒有想法。

可柳絮不知,左秋語是否對他有想法?也許,左秋語是另一條富有耐心的鱷魚,在悄無聲息接近獵物,準備一擊即中。

龍易回到位置,左秋語勾出一抹淡笑,笑容是怯怯的,羞赧的,她之前和旁人聊著什麼,但龍易一回來,她立即閉了口,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微低著頭,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她本就清秀純美,這姿態美極了。

如果她真的是鱷魚,那她一定肌肉強健異常凶猛,經驗豐富不可小覷。

真不想看他們坐在一起。柳絮滯悶。

左秋語微微抬起頭,對龍易說:“抱歉,我想去趟洗手間。”說話時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差點被秀場的音響淹沒。

龍易點了點頭:“去吧。”

左秋語起身,越過眾人,嫋嫋婷婷朝洗手間走去。

不能讓她坐在龍易身邊。柳絮一定要拆散他們。她的位置本就靠邊,進出極方便,又悄悄溜出去。

去後台,柳絮要了一瓶可樂,眼見左秋語去了洗手間,柳絮站在她必經的走廊上,搖晃那瓶可樂。

大力甩手,上下搖晃,柳絮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

左秋語在洗手間逗留了好一會兒,她出來時,柳絮正跟某位工作人員閒聊,用餘光注視著左秋語。

她快走到柳絮身邊,柳絮斜斜地拿著瓶子,佯裝準備喝。

近了,更近了,即將擦過柳絮身邊時,柳絮快速擰開可樂瓶蓋,經過劇烈搖晃的後可樂瓶壓力驟升,液體噴薄而出,形成一條褐色水柱。

因瓶口對著左秋語,水柱直直噴在她臉上,順在臉頰流下,暈濕她身上的白色長裙。

“對不起……”柳絮佯裝失誤,“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手忙腳亂地拿過紙巾為她擦拭,柳絮滿臉歉意:“對不起,左小姐,你千萬彆介意。”她惶恐地拉過旁邊的工作人員為她做成,“伊助理,你都看見了,這是意外……”

“怎麼能噴這麼遠?”伊助理認為這是無心之失,“左小姐,你要不要緊?”

左秋語不吭聲,拿過紙巾擦拭,淺棕色的可樂噴了她一臉,這樣一擦,精致的妝容花掉;身上純白的色長裙更是慘不忍睹,這副樣子根本不能出去,伊助理知道她是龍易帶過來的貴賓,趕緊支招:“先去化妝室補妝,我再去給你找條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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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秋語十分難過,喊住助理:“能跟龍董事長說一聲嗎?我可能要耽誤一點時間。”

助理說:“好。”

柳絮在旁邊絮絮的道歉:“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喝可樂了,給你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不知道左秋語信不信,麵色複雜地看了看柳絮,心頭似乎有想法。但左秋語涵養不錯,說:“算了,反正都這樣了。”左秋語輕咬嘴%e5%94%87,一副委屈的模樣。

有其他助理過來,帶她去化妝室上妝和換衣服。柳絮又道歉幾聲,目送她走進化妝室。

藝人上妝費時費力,左秋語是名門之後,待會兒要接受記者拍照,等她上好妝換過衣服,估計走秀都走了一大半。

妄圖坐在龍易身邊,門都沒有!

雖做得不太厚道,但柳絮仍沾沾自喜。

卻不料轉過身,正準備朝前場走去,聽到一個戲謔聲音:“明明是故意的,還在這裡裝無辜。”

拐角處站著一個男人,身姿挺拔,長眉秀目,麵容帶著商人的精明與成熟,正神色複雜地看著柳絮。

柳絮一怔:“思遠哥哥,你也來了?”

王思遠是收到邀請的嘉賓之一,來看個熱鬨,不曾想到,在後台看到如此有趣的一幕。他故意沉了沉麵:“我剛才看見你故意搖晃那瓶可樂。”使勁搖,使勁晃,那動作十分滑稽與可笑,“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被人撞破,柳絮不知所措,一時語塞:“我……我……”

“原來藝人之間,果然是勾心鬥角。”王思遠歎道。

他以前幫過柳絮,又是龍易的兄長,柳絮不想留下壞印象,但又被抓個現行,局促不安:“思遠哥哥,我也不想的……”

王思遠問:“你跟左秋語有矛盾?”

柳絮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心虛後怕,連聲音都是低低的:“我不喜歡她勾引龍易。”

“勾引龍易?”王思遠仿佛聽到了笑話,撲哧笑出聲,“怎麼可能?左秋語怕龍易都來不及,哪有膽子勾引他?”

柳絮想他是龍易的兄長,而左秋語與龍易是青梅竹馬,都是富貴生意人家,彼此應該都認識。此時,柳絮一臉迷惑地看著王思遠。

王思遠問:“左秋語是左辰逸的小女兒,左家與龍家相交二十多年。你可知道?”

柳絮知道:“他們算是青梅竹馬。”討厭這幾個字,如鑽進肉中的毛刺,痛癢難當。

王思遠又笑:“能算什麼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