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忍不住雀躍,她有把握擊敗蕭妙,至少在學校,她的成績排名專業第一,而蕭妙和她差距很大。
當然,有可能是蕭妙未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她總在玩,逛街,唱歌,係裡的逃課大戶。成績不好並不能證明她的能力不強。
上台,賴秋風在調侃:“聽說你們是同班同學,平時關係怎麼樣?”
“挺好。”柳絮回答,雖然不算很好的朋友,但馬馬虎虎,也沒結什麼梁子。
“挺好。”蕭妙亦給出了同樣回答,暗地裡卻在埋怨運勢不好,怎麼抽中和柳絮對峙呢?直狹路相逢,總有一個被擊敗。
但她沒有絕對的把握。
事實也如她所料,評委判定柳絮勝利,點評說:“其實柳絮上一輪的表現就很棒,隻不過她是和龍易對壘,龍易在今天的比賽中開了外掛,當然,會一門外語也是一種競爭實力。柳絮遭遇了最強的對手,才導致輸掉,但她的學習能力和表演能力的確不錯。”
蕭妙心頭多有不爽,“進擊者”三十二位參賽者,誰都可以獲得冠軍,惟獨柳絮不可以。她們是同個學校同個班級,甚至住在同一個宿舍,參加同一個節目,如果柳絮贏得冠軍,從此混得風生水起,以後要讓蕭妙如何麵對?
係裡同學又該怎麼想?
所以,一開始蕭妙會給柳絮下藥,迫不及待希望柳絮出局。
可惜,被龍易那個討人厭的家夥破壞了,蕭妙逃不過和柳絮狹路相逢的命運,最終,以她慘白落幕。這下,全國觀眾都知道她不如柳絮。
回去,還不知要被同學如何笑話!
第二輪對抗賽,蕭妙一共賽了五場,就是說,她不但輸給了柳絮,繼續輸給三號選手,四號選手,五號選手,幸好在第五場中贏過了六號選手。
六號選手也是這場競技比賽的最終失敗者,個子高高的男隊員,賴秋風麵色凝重地宣布:“我很遺憾,你被淘汰了。”
蕭妙雖然不是被淘汰的人,但心底仍高興不起來,抬手查看腕表上的數據,柳絮已經領先她太多。真討厭。
下午隻做了一場遊戲,四點鐘就收工了,沒有淘汰選手,最後一名被沒收了物資而已。結束後選手們在海邊尋找晚上食物。
龍易退出隊伍,柳絮、袁芝芝、劉春光三個人才知道尋找食物有多困難,海魚滑溜又機靈,三個人齊心協力,半天都抓不到一條,隻能摸摸海蟹海蝦。
還是扒拉海蠣容易一些,柳絮在礁石區搜尋,許多隊員都選擇了這種簡單易尋的海鮮,蕭妙也在其中,手上拎著飯盒,找到一個海蠣就扔進盒中。她找著找著就走到了柳絮身邊,過來看了看柳絮的戰果,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柳絮,待會兒你來芭蕉樹後麵的石窟一趟,我跟你商量件事。”
海灘後麵有一處岩石,向內凹進去一大塊形成小石窟,前麵有幾株芭蕉樹,那裡是個非攝影區,隊員們常在那裡換衣服。
非攝影區是攝影監聽盲區,隊員們如今都變精了,不願意某些行為某些語言暴露在觀眾麵前,就像柳絮勸說龍易打情侶牌時,就神秘兮兮地跑到非攝影區。
扒拉了許多海蠣,柳絮上了岸,去了芭蕉樹後麵的石洞,蕭妙果然在那裡等她,見她過來,笑容滿麵:“柳絮,我們是同學,應該互相幫助對不對?”
“是你不幫我。”柳絮不冷不熱道,“上次你說幫我喊人,結果你根本就沒喊。我打中了你,但我沒讓你出局,也算對得起同學情誼了。”
“上個賽段太緊張……哎,反正都過去了。我覺得我們不能浪費好好的同學關係,至少,應該拿它做點文章,多爭取點鏡頭,在觀眾心目中留下更好的印象。”蕭妙神秘一笑,“我想到一個好點子,對我們雙方的形象都有好處。”
柳絮示意她講。
正巧一個男人轉過芭蕉樹,直直往這邊走來,是蕭妙的搭檔房剛,蕭妙朝他招手:“快來,我們跟柳絮談談。”
房剛麵上笑意泛泛,跟柳絮打了個招呼。他走到柳絮身後,蕭妙拉過柳絮的手:“同學關係算是%e4%ba%b2密關係的一種,很容易吸睛。不如我們……”
蕭妙還沒說到正題,房剛忽然從背後抱住柳絮,力氣很大,輕輕鬆鬆把柳絮壓倒在地。
“乾什麼?”柳絮猝不及防,奮力掙紮,“放開我……”
房剛製住了她的手腳,柳絮掙紮不開,隻見蕭妙彎下腰,笑得分外奸詐:“柳絮,你出局好了。”她伸出手觸到柳絮脖子上的項鏈,摸到吊墜上的按鈕。
柳絮臉上血色全褪:“你不能這樣……”
蕭妙詭笑著,手指一動,按下了按鈕。
“不要!”柳絮聲音驚-變。
滴滴——
腕表上收到信息。
蕭妙抬手打開信息,上麵寫著:
17:48分柳絮退出遊戲,目前遊戲人數:12人。
☆、第34章
蕭妙晃著腕表,如勝利者一般微笑:“你已經退出了。”
終於退出了,完成了彆人交代的任務,又拔掉了柳絮這顆眼中釘肉中刺。
柳絮又急又怒:“放開我……這是犯規的……”她的眼睛一片血紅,仿佛要吃人一樣。還準備罵,房剛怕被人聽到,一把捂住她的嘴。
蕭妙臉上一派得逞笑意:“不,這是規則漏洞。”遊戲規則禁止暴力搶奪物資,禁止一切違法行為,但投機取巧按下彆人的求救器,遊戲並沒有明令禁止。在第一賽段的最後階段,甚至提供了武器要求選手用這樣的方式淘汰對手。
“反正,你出局了。”蕭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草繩,快速將柳絮雙腳綁在一起,動作熟練,仿佛已經演練多次。利落地打好結,她抬頭對房剛道:“我先走。”
說著一溜煙跑了,身影消失之後,房剛拎起柳絮,將她狠狠地推在草地上,放開手的同時,他轉身就跑。
柳絮坐起身,恨不得將這兩人剝皮抽筋:“我要殺了你!”她氣呼呼地解腳上繩子,因是死結,費了好幾分鐘柳絮才解開,爬起來時,蕭妙和房剛早已不知所蹤。
她氣得臉上紅一塊白一塊,急促地喘著氣,繞過芭蕉樹,正準備找他們算賬,卻看見了幾名上島的節目組工作人員。
他們疑惑地看著漲紅著臉的柳絮:“你沒事吧?”
“我沒事。”柳絮氣息不勻地向他們解釋,“這是個誤會,我沒什麼事……
“誤會?”
“我沒有退出遊戲,是蕭妙按了我的求救器。所以,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不,你已經退出了。”工作人員斬釘截鐵道。
他們完全不聽解釋,執意帶柳絮上船:“無論你是因何種原因按下求救器,隻是求救器被按下,就意味著退出。如果你有什麼意見,去跟導演和總監說。”
小船帶著柳絮駛向停在海上的遊艇,上了遊艇,柳絮氣憤難平地跟導演解釋:“不是我按的求救器,是蕭妙和房剛兩個人,用暴力手段按掉了我的求救器……”
目前還沒有到達自由競技環節,遊戲禁止暴力衝突,但偷襲暗算式的行為,達不到暴力衝突的標準,對此並沒有做出明確規定。丁導演板著臉:“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他們做的。求救器隻要被按下,就得退出,這是規則。”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蕭妙和房剛故意選在非攝影區行動,讓人抓不住證據。
“而且,遊戲的確沒有明文規定不能這樣做。”丁導演字字鏗鏘,“就算事實真如你所言,也隻能怪你技不如人。”
人與自然的較量,選手與選手之間的衝突,這本身就是“進擊者”遊戲的兩大核心內容,如今,信息已經發出,不可能收回。
規則就是規則,哪怕有漏洞。
像被突然抽空力氣,柳絮無力地蹲在地上,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費儘力氣參與遊戲,像個原始人一樣棲息在草棚中,忍受風吹日曬,吃著讓人反胃的食物……可所有的努力都化作浮雲,五百萬沒了,一舉成名的機會沒了,龍易也沒了……
什麼都沒了,夢裡山河破碎,錦繡前程瞬間化為泡影。
柳絮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恨,恨蕭妙,恨房剛,也恨自己。
若在正麵交鋒中落敗,至少柳絮會輸得心服口服,卻萬萬想不到遭小人暗算,導致出局,心底的滔天悲痛和憤慨,如今全化作淚水,洶湧而出。
有工作人員從身邊走過,隻投來短暫的一瞥,繼而各忙各的,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這殘酷的遊戲,和冷情的人俗。
不知哭了多久,嚎啕大哭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最後隻剩下吸氣聲,有人過來拍了拍她的肩,是小張助理:“丁導演讓我問問你,要不要去拍淘汰感言?你還有機會複活,應該去拉一下票。”
選手退出遊戲時,節目會留給他們一個最後的鏡頭,說說淘汰感言,綜藝節目大多如此。小張助理又道:“不過,你得在熒幕上承認是自己按下了求救器,並且,不再談論此事。”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就算與蕭妙房剛對峙,也將是各執一詞,節目組可管不了這種錯綜複雜的事情,他們隻認結果,不問過錯。
小張助理看她沒反應:“你不願意錄就算了。”
“我錄。”柳絮用沙啞的聲音道。
不過這天晚上她到底沒錄成,柳絮兩隻眼睛腫得像兩枚核桃,根本上不了鏡,導演讓她明天再錄,反正早過了四點,內容放在第二天晚上播。
小張助理給她拿了些冰塊,安慰道:“你彆哭了,不然明天還上不了鏡,丁導演就不錄了。”
第二天,柳絮化好妝,在鏡頭前闡述按下求救器的原因:“當時石頭堆裡鑽出來一條蛇,通體發綠,尖尖的頭,朝我吐著芯子……我被嚇壞了,%e8%85%bf腳發軟,連逃跑都忘了,慌忙按下了求救器……”
丁導演認可她這個原因,柳絮是在攝影盲區按下的求救器,橫豎都是她說。
“幸好那條蛇沒有攻擊我,不然,我估計現在就在醫院。”說著這段話,柳絮心頭仿佛在滴血,彆人暗算她,她還不能闡述事實,打碎牙往肚裡吞,柳絮麵色悲涼,“但我真的很想繼續參與遊戲,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給我一個回歸遊戲的機會……”
錄完這段,丁導演安排船隻送柳絮離開,島嶼在她眼中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消失,天地間隻剩下茫茫海水,無邊無際,空蕩蕩猶如柳絮的內心。
她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