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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但他們卻隻把她當做一個仆人而已。

第一世的時候,她那麼喜歡須王環,卻因為彼此之間的身份差異,動也不敢妄動一步,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另一個少女奮不顧身。

沒關係,沒關係,那本來,也就不是屬於她的東西。

那本來,就是她奢望的東西。

或許那本來,就是上天留給春緋小姐的禮物,她稍有妄想,都已經是罪大惡極。

一想到這裡,原田悅的腳步霎時微微一頓。

這時候,她已經跟在常陸院光身後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了,看他似乎正在氣頭上,原田悅特意保持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隻是感覺到她一直沒有跟上來,常陸院光皺著眉頭轉過了身來,正好看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放緩了腳步,而不知不覺落下了一大段距離的原田悅停住了腳步。她怔怔的望著地麵,好像發起了呆來。

“我忘記帶手機出來了,”常陸院光便沒好氣的折返回她的跟前,彆扭的撇開臉不去看她,隨便找了個還算過得去的借口跟她說話。“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我們回去。”

但原田悅卻沒有動。

她聽見了,卻不想動。

“要是……”原田悅突然聲音有些低啞的開口了,常陸院光沒有聽清,下意識便很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看吧。

原田悅想,如果是春緋小姐的話,光少爺絕不會是這種態度的。

一想起當初光少爺表白時的場景,即使已經隔了許久許久,原田悅的心裡還是忍不住一片酸澀。

從小就那樣驕傲,極少把人放在眼裡的少爺,那麼溫柔,那麼放低了姿態的表白,最後卻仍然被拒絕了——原田悅記得那天深夜,他突然出現在她的家門口,低著頭一言不發,就算頭發整齊衣衫光鮮,卻莫名的就是感覺極為狼狽落魄,把原田悅心疼的不行。

她知道那並不是春緋小姐的錯,春緋小姐,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但正因為這樣,她才越加的感到悲傷。

……啊,真是不堪回首的年輕時候的黑曆史啊。

不過,一想到春緋小姐,原田悅就又想到,算算時間……須王環少爺,也該來了。

她頓時有點疲倦的捂住了額頭,儘管每一世發生的事情都並不一樣,但主要的過程卻從未出過差錯——春緋小姐出現,被男公關部很快的接受,感情%e4%ba%b2密的上升成為須王環的“女兒”,被他喜歡上,分辨出光少爺和馨少爺的不同——然後——

高中畢業。

原田悅剛剛開始第三世的時候,就忍不住的感到了心灰意冷,但她打起精神來走到了現在,一想起春緋小姐,和最後或許又是一次輪回的事情,頓時就又忍不住的消沉了下去。

此時聽見常陸院光那命令式的語氣,原田悅突然忍不住的反問道:“對光少爺來說,我到底算是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壁咚一下

見常陸院光愣住了沒有說話的樣子,原田悅覺得,現在或許是一個說清楚的好機會。

她都已經是第三世了,如果還像第一世那樣看不清彼此的身份,傻乎乎的無原則的圍著他們轉,像第二世那樣步步退讓,容忍對方對自己私人時間肆無忌憚的打擾,結果讓自己那麼辛苦的話,這麼多世未免都白活了。

因此,即使常陸院光並沒有作出回答,原田悅也並不在意的坦誠的對著他說道:“對我來說,光少爺和馨少爺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她並不覺得將這個事實直言相告是件多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畢竟,一次一次的從高中畢業回到幼年,這種經曆實在太過於容易讓人錯亂,而每一次她最先見到的人,除了自己的母%e4%ba%b2,就是常陸院家的雙子。

他們就仿佛是原田悅在這個世界上定義的坐標一樣,讓她能夠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所處何處,能夠迅速的找到熟悉的生活軌道安定下來,不至於如同無根浮萍一般找不到自己應該存在的位置而感到恐慌。

原田悅將對方看做了重要的存在,甚至擅自把對方定義成了自己小心翼翼探索這不停重來的世界原點,因此第二世的時候,即使因為第一世暗戀須王環實在是太過於折磨而逃避了他們,但最後她依然選擇了繼續呆在常陸院光和常陸院馨的身邊。

那時隨著第一世的終結時間點——也就是高中畢業的時候——越來越近,原田悅也越來越不安,然而即使是夏目,她也不能傾訴。

因為夏目很溫柔。

她並不覺得夏目有能夠解決的辦法,而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卻無能為力的話,一定會非常自責的。

所以,正因為那是個極為溫柔的少年,原田悅才不願意讓他平添煩惱。

也因此,她隻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這種焦慮,而變得非常依賴常陸院光和常陸院馨。

因為,他們是她在心中當做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定位儀一般的存在,仿佛隻要呆在他們身邊,那無形的力量就會放過她一樣。

原田悅並不是自願開始這第二世的旅程的,但當她認認真真的又重新活了這麼久之後,她也不願意像第一世那樣莫名其妙的結束。

她的依賴並不那麼容易看出來——在外人看來,她跟平常並沒有多少不同,隻是更儘忠職守的守在常陸院光和常陸院馨的身邊,那種“忠心耿耿”的程度,就連埴之塚光邦和銛之塚崇都為之側目。

崇甚至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好幾次,後來原田悅才知道,他是在疑惑她既然如此全心全意的跟在常陸院雙子的身邊,為什麼同時還交往著戀人——因為原田悅就是因為夏目所以才比第一世的時候更不想重新來過啊!!

想要和夏目好好的在一起,長久的交往下去,細水長流的組成家庭——為了這樣的目標,才那麼努力的賴著常陸院雙子啊!

雖然聽起來這種說法非常奇怪,但當時原田悅也不知道是不是越來越絕望和恐懼,就是偏執的覺得隻要呆在常陸院雙子身邊,就不會再一次的被強製從頭再來。

隻是悲劇的是高中畢業那天,她在夏目的約會邀請和繼續呆在常陸院光雙子身邊的兩個選項中猶豫了一下——那時候她和夏目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約會過一次了,原田悅並不想他感到受傷,又因為第一次的重來時間是畢業典禮完畢,她回到自己家以後,她就以為重來的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半,當她七點半發現一切平常的時候,原田悅特彆興奮的前去赴約了,結果……

結果原來重來時間是她畢業那天閉眼睡覺的時候!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原田悅想起每一次重新來過後的心情,就忍不住歎了口氣,“我隻要看到光少爺和馨少爺,就總覺得安心了不少。”

然而她如此直率和坦蕩,常陸院光卻因此而感到十分彆扭和不自在——他現在正值特彆難搞的青春期,又是還在中二的年紀,青春期的少年又敏[gǎn],又容易對感情感到羞恥,這種羞恥不僅僅是不能好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也包括被人好好的表達感情——但這時候原田悅卻不能顧忌對方敏[gǎn]的自尊心,因為如果稍一鬆懈,她一點也不懷疑常陸院光肯定會彆扭的像貓一樣炸毛閃避掉這個談話——對於正是把自己和外界隔離的嚴嚴實實的中二年紀的少年,不把他們逼入死角,是絕不可能得到好好的回答的。

於是原田悅看著他,單刀直入的提出了疑問。“但對於光少爺,對於光少爺和馨少爺來說,我到底算什麼呢?”

“或許光少爺會覺得我厚臉皮,但我和兩位少爺從小一起長大,我是把你們當做朋友……甚至是家人兄弟的。因此一直照顧著你們,可以說是努力回報常陸院夫人的心意,但也是我願意這麼做。”

“不過,我並沒有奢求兩位少爺也這麼看待我,甚至我這麼說,光少爺可能還會生氣,覺得我太過於高攀和不知所謂了,但是我隻是想說……”

“如果光少爺隻是把我當做女仆長的女兒的話,沒有理由這麼關注我的私事的,對不對?我雖然以前想過繼承媽媽的工作成為常陸院家的女仆,但我現在……我現在還不是,所以我休息的時候,光少爺可不可以不要來打擾?也不要來乾涉?畢竟……我也是有自己生活的啊。”

“而如果光少爺有把我當做朋友……”說到這裡,原田悅突然頓了頓,然後仿佛自嘲的笑了笑,“抱歉,我好像太過於妄想了。”

然而她三世以來第一次的想把話說開,卻完全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早在她用有些自嘲的笑容說“或許光少爺會覺得我厚臉皮”的時候,常陸院光就好像已經回不過神來了,原田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頓時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她覺得這一次她大概是得不到確切的回答了。

但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時候,他卻終於出聲了,“什麼意思……?”

原田悅突然的一番話,在那一霎那讓常陸院光有一種被逼到了死角的窘迫感。

他想習慣性的諷刺和嘲笑她,卻莫名的感覺得到對方的認真——他其實並不想……也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傷害她,因而那些回答的話語在他心裡磨了又磨,才終於無比彆扭的說出了口,“我為什麼要覺得你厚臉皮?”

“我們本來就是一起長大的不是嗎?”然而他接著說下去的時候,卻忍不住惱羞成怒起來,好像在為原田悅用這樣認真的態度,而讓他也不得不這樣忍著羞恥感認真回應的行為而感到生氣一樣,“我不說的話,你難道就不懂嗎?”

常陸院光越想越覺得自己對待原田悅,和對待彆人的差彆已經十分明顯了,但她居然什麼都察覺不到,還在這裡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的問他——“對我來說,光少爺和馨少爺是重要的存在,那,對於光少爺和馨少爺來說,我呢?”

——這家夥,一定是在耍我吧!?

但原田悅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搞不懂常陸院光生氣的點在哪裡,她的態度已經非常真摯了啊,語氣也已經很是委婉了啊!?又是哪裡戳到這位大少爺的神經了!?

“不去打擾,不要乾涉,不要關注你的私事?”常陸院光抿緊了嘴%e5%94%87,賭氣般的發狠道:“說得好像誰願意管你一樣!”

原本還著急解釋的原田悅聽到這句話後,頓時便停住了原來想要解釋的話語,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慢笑了起來,“……那就好。”

“說清楚了就好。”她微微鬆了口氣,看起來表情很是輕鬆,“如果總是抱有‘說不定自己對光少爺馨少爺來說也很重要吧’這種想法,就會忍不住的想得亂七八糟呢,這樣說清楚了的話,就不會存在誤會了。我早就該說清楚了才對,那樣也就不用總是在意光少爺和馨少爺額外的情緒了——總覺得那是因為被當做了朋友,所以不能放著不管,但如果是女仆的話,隻要負責光少爺和馨少爺的日常就可以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