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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沒有移開過。

被他抓住她偷偷看他,原田悅立刻有些狼狽的逃開了視線,但少年卻終於有了動作——他原本放在她的頭頂,將她圈在懷中的雙手,此刻有一隻放了下來,有些遲疑的來到了她的耳側。

常陸院光試探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撫過她耳邊的長發,偶爾少年修長的手指,會觸碰到原田悅的耳朵,這讓少女有些很不適應的下意識就縮了縮肩膀,敏[gǎn]的側開頭想要躲開。

然而她一側開頭,白皙光潔的脖頸和肩膀就毫無防備的展露在了少年的麵前,她望著一旁,但眼神不住的遊移著,睫毛微微的顫動,眉宇之間流露出了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緊張和不安,看起來讓人又興奮又憐惜。

……真可愛。

少年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露出了忍耐的神色,他明明知道這樣的行為簡直太卑鄙了,可是卻完全無法忍耐住心中翻滾著的那種酸澀膨脹的情緒,非要靠近她,更靠近她一點,才能得到緩解。

常陸院光頓時忍不住放下了雙手,緊緊的摟住了少女的腰肢,將臉埋進了她的頸窩之中。

陌生的溫度和少年柔軟的皮膚貼在她的臉側,原田悅的身體頓時完全僵住了,她動也不敢動的望著正前方,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就這麼靠著過了好一會兒,原田悅忍不住有些緊張的低低的喚了一聲,“……光,光少爺?”

然而這樣近的距離,她幾乎就是在他的耳邊說話,因為太過於不安了,她的聲音甚至帶著令人憐愛的氣音。

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得到了回應。

“馨……”常陸院光的聲音有些低啞的響了起來,“那天,馨對你說了什麼?”

原田悅不說話了。

……這要怎麼說呢……

難道要說馨少爺對她表白了嗎?!這絕對會被光少爺嘲諷到死的吧!!

而且,馨少爺沒有告訴光少爺的話……她擅自說出來,好像也不大好的樣子……

總之……原田悅對此保持了沉默。“光少爺……你先……放開我……”

常陸院光便抱著她,垂下了視線。“……彆搶走他。”

他又一次無視了原田悅的要求,他知道,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不會再試圖推開他了。

“……彆搶走馨。”

就像他說的那樣,剛才還僵硬著身體的少女,頓時就不再抗拒了。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光的行為在她的心中,就變成了孩子氣般的不安。

可是隻有常陸院光自己知道,他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

他忽然想起了三歲那年,他們纏著女仆們,讓她們同意“光”爸爸,和“馨”媽媽,以及“女兒”原田悅,過家家的一起午睡。

那個時候,他睡到一半睜開眼睛,看見常陸院馨將原田悅抱在了懷裡,而她溫順的伏在他的%e8%83%b8`前,寧靜的呼吸著。

那個時候,他就感到了一種害怕。

——她可能會搶走馨,她會讓他失去馨。

然而現在他才發現,不僅僅如此。

他在害怕原田悅會搶走馨的時候,也在害怕,馨會搶走她。

☆、安寧的小鎮

在所有人的眼中,常陸院光和常陸院馨都幾乎毫無區彆,可是,原田悅卻好像……更喜歡馨一些。

她隻惹他生氣,卻總是偏心於馨。

她不止一次的笑著說過,馨少爺是個很溫柔體貼的人,但是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這麼覺得——在他們眼中,常陸院雙子是一模一樣的喜歡惡作劇,令人頭疼不已的存在。

就連常陸院馨自己都覺得,自己根本就和溫柔,善解人意,體貼這種詞沾不上邊。

但原田悅卻十分篤定,好像她可以看見他們自己都看不見的特點一樣。

從小到大,隻有她能發現他們截然不同的地方——然而,她卻好像隻能發現馨的優點,看著他的時候,卻總是一副無奈的模樣。就仿佛她是老師,而馨是品學兼優的學生,隻有他總是調皮搗蛋一樣。

這簡直太過分了,是吧?

這簡直太過分了。

隨著地鐵一站站到站,車廂上的人就如原田悅所說的,慢慢的減少了起來,快要到達原田悅的目的地時,還出現了許多空位,常陸院光和原田悅早已沉默的分開了,他們坐在相鄰的座位上,彼此之間卻沉默又沉重。

就這麼尷尬不已的又過了幾站後,原田悅終於伸出了手去,輕輕拽了拽常陸院光的衣袖,低低的開口了,“光少爺,我們下車吧。”

常陸院光板著臉,似乎對於剛才自己的失態耿耿於懷,“我要回去。”

“唔,那,光少爺給常陸院家打個電話吧?讓車子過來接你?”

常陸院光一聽就知道她並沒有和他一起走的意思,便任性的質問道:“那你呢?”

原田悅微微一頓,露出了有些困擾的神色,“……我已經和人約好啦。”

“跟那個,叫做夏目的家夥嗎?”常陸院光才不願意管她有沒有約好呢,可是,就在他開口的時候,他突然想到——如果是馨的話,他會怎麼說呢?

如果是原田悅更喜歡的,又“溫柔”又“善解人意”的馨呢?

如果是馨的話……

常陸院光盯著原田悅為難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略有些生硬的改變了口風,“……那麼,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但原田悅的表情瞬間就更驚恐了,她驚慌的語氣中隱含著試圖阻止他的含義。“光,光少爺!?”

那一瞬間的排斥意味,讓常陸院光頓時不爽起來,他抱起雙臂,扭過了頭去,“我不會打擾的啦,你就把我隨便放在什麼地方等你就好了。”

隻是,儘管他覺得自己已經非常體貼了,但原田悅卻仍然苦笑了起來——誰敢把這位大少爺放在一邊自己輕輕鬆鬆的去玩啊?

不過,以常陸院光的性格來說,他沒有強硬的要她立刻跟他一起回去,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了,這麼一想,原田悅便想……或許,可以相信他一次?

她試探著確認道,“那……可能會有點久哦?”

常陸院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他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原田悅也沒奢望他的回答語氣會有多好,聽見他答應了,她就已經鬆了口氣,“好吧,”她努力語氣輕鬆的說道,“那裡有一家蛋糕店很不錯的,光少爺你可以在那裡等我。”

原田悅下車的地方是一個風光秀麗的小鎮,這是和出身大城市的常陸院光完全格格不入的地方——高遠的藍色蒼穹,白雲如絮,天寬地闊,舉目便可望見連綿山峰,青翠亮綠,淳樸又純淨。

原田悅覺得這是一個和夏目身上那種安寧的氣質非常適合的地方,不過在常陸院光眼中,大概就隻是個偏僻的鄉下地方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夏目並不適合在喧囂繁雜的城市中生活——他和常人有一些不一樣。

他雖然並沒有跟原田悅提起過,但是她隱約的知道——夏目好像,能夠看見一些常人所看不見的東西。

夏目很在意這件事情,因此,他不說,原田悅就一直當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然後默默的接受他所有有時候看起來十分莫名其妙的行為——比如突然臉色驚慌的衝出去,焦慮的丟下一個蹩腳的借口匆匆跑開,又或者臉色蒼白的隱藏著自己無法解釋的傷口時,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裝作他的借口十分可信。

而有時候,她好像也會被波及。上一世的時候,有一次她走在教學樓下,突然無數的玻璃破裂,朝著她劈頭蓋臉的砸下,還有一次她莫名其妙的發起高燒,怎麼都無法好轉,差點死掉,夏目有時候會衝出來將她救下——就像他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有時候他不會在她生病時來看她一眼,但當她痊愈時,卻總能看見他頭發淩亂,神情疲倦的守在她的床邊,見她醒來,對她微微一笑。

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看起來如此辛苦——

有時候她很想說,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告訴她,但是,如果他不想讓她知道,讓她擔心的話,她說這種話,會不會讓夏目更加感到負擔呢?於是原田悅什麼都沒有說,她隻會安靜的握住他的手,憐惜的摩挲著他手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努力的微笑起來,“夏目,你來啦。”

——不過,那都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現在她和夏目,是比上輩子的戀人關係,還要%e4%ba%b2近的多的%e4%ba%b2人。

……

原田悅和夏目約定見麵的地方,一直就是那家蛋糕店外,因此在把常陸院光安置好後,她就在店門口沒等多久,就等到了那個氣喘籲籲的跑來的少年。

常陸院光就坐在店裡,用菜單遮住了下半張臉,望著那個有些陌生的少年,眯起了眼睛。

他和那個叫做夏目貴誌的少年並沒有見過幾次,因此這次單方麵的見麵,甚至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打量他。

夏目有著一頭棕色的頭發,在陽光下,他的發梢邊緣被映照成了淺色,在鍍上了一層金光後,好像整個人都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樣。

儘管常陸院光用極為挑剔的眼神找出了無數屬於“庶民”的缺點,但也不能不承認,夏目皮膚白淨,長相頗為清秀,看起來就是那種很溫柔的性格。他的眼眸是種溫潤的琥珀色,在笑起來的時候,非常吸引人。

這下子,常陸院光就更不可能安分的呆在店子裡了,在看見原田悅和夏目碰頭之後,他在原地等了幾秒,等他們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後,就立刻跟了上去。

然後……他就沒見過這麼無聊和奇怪的行程!

——到底是什麼人會一路上買了一些飲料零食後,特地的去坐在神社裡聊天啊?到底是有多喜歡神社啊!?

而且,那個夏目,看起來實在是個怪人。

好好的走在路上,明明前方沒有任何障礙物,他卻會拉著原田悅繞著走開,明明前方什麼都沒有,他卻會露出遲疑的神色,好像看見了什麼彆人看不見的東西一樣。

但是原田悅卻很溫和的配合著他,什麼都沒有說,就好像已經習慣了,又像是覺得他這麼做一點也不奇怪,就該是這樣一樣。

他們走了一會兒,到達了一個有些偏遠的神社,這座神社看起來有些荒蕪,少有人來,但看著他們很是熟稔的走上了神社的台階,想來這裡是他們兩個人經常過來的地方。

這個認知讓常陸院光有些不大舒服,他四處環顧了一下,在神社邊上發現了另一條上山的小路。

被灌木和樹蔭所遮蔽著的小路上,能夠居高臨下的透過茂密的枝葉縫隙,看見台階上的少年少女神色愉快的說著話,雖然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但隻靠原田悅那張笑容滿麵的臉,就足夠讓常陸院光無比的在意了。

這條上山的小路通向了神社後方,當常陸院光心情不大好的進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