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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以死者的屍體為原料,統統吸收了嗎?

她看看手裡的匕首,它似乎也在打量著自己。當即微微挑眉,奈緒心知如果沒有過人的意誌力,很容易會被這東西所影響。

就算是她,也必須克製著自我的欲.望所使用。

縱使和某個基佬紫簽了賣身契,好不容易得到了這些東西,但七海奈緒心裡清楚得很——她才是使用工具的人,決不能被工具所使用。

她把匕首插回原處,腳下發力,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

是的,七海奈緒專門挑在今晚,來進行愉快的新年慶典。

給自己的新年禮物是……一個喰種組織的覆滅,如何?——雖然聽起來像個天方夜譚。

但是她還是堅定無比的對自己說。

“新年快樂。”

七海奈緒如同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幾乎是開了掛那樣跑來跑去,把工廠周圍的明哨暗哨都清理了一遍。

當她做完這一切,已經過了半小時。

右耳耳機裡傳來月山習那婊裡婊氣的聲音,此人正在外頭的某個安全地方,興致勃勃地通過奈緒的合金麵具上的微型攝像頭來協助她的進程:“現在報時,倫敦時間,10點42分。加油哦,七海小姐,這才是第一個分部呢~”

閉嘴吧,隻會看好戲的小婊砸,沒收你錢就不錯了。

奈緒一路悄無聲息的潛入,巡邏的人很多,但是隻要被她撞見基本是沒得活了。

不過當她眼看就要掃平第一層時,終於有個家夥發現了這個入侵者,觀察力很敏銳,估計是個小頭目什麼的。隻見他大吼一聲,先是提醒了其他的同伴,緊接著他身後的尾赫衝出,狠狠掃向七海奈緒。

奈緒嘿嘿一笑,不閃不避,伸出手,死死抓住對方的尾赫,然後猛地掄了起來!

整個大廳裡不斷湧入新的喰種,卻沒人能靠近她,奈緒冷靜的把手上的尾赫朝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甩了過去,“碰!”的一聲巨響,連帶著那個方向的柱子都被砸斷了好幾根。

頭頂突然傳來如雷霆般的暴喝,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二樓朝她跳了下來,那氣勢猛烈如虎,一雙赫眼透著強烈的殺意。

“是安德烈大人!”

“太好了。”

周圍的喰種議論紛紛,不由得後退數步,讓出雙方交戰的空間。

“入侵者!受死吧!”

她抬頭,臉上不但沒有一絲驚恐之色,卻是興奮的笑了,同時反手拔刀——肉眼可見的風暴從黑色的刀鞘中咆哮而起,暴風來得如此迅猛,卻又毫無征兆,單是四散開的餘波就吹得周圍一圈人身形不穩。奈緒手持長刀,直視強敵,眼裡銀光大作。

“我們上了,亂旗牙!”

雪亮的長刀像是覺醒出某種好戰嗜血的意誌,頓時嗡嗡作響,似乎在同意使用者的觀點,隨即消失在風暴中。安德烈原本不以為然,依舊氣勢洶洶的撞了過來,奈緒靈活的跳來跳去,身手狡猾的像一條捉不到的魚兒。並且時不時在對方身上留下一兩道口子,然而僅僅過了十分鐘後,在奈緒順手殺得周圍的嘍囉們四竄逃跑時,安德烈的體力率先支撐不住,他咬咬牙,用甲赫將他自己緊緊包裹住。

七海奈緒嘴角一翹,手上的攻勢為之一變,從原本的遊鬥消耗到現在如同狂風暴雨般急速攻擊,硬碰硬的砍了上去。無數劇烈而刺耳的摩攃聲從銀白色的刀刃風暴裡傳出,那是亂旗牙與對方龜殼一樣的甲赫相互碰撞所發出噪音。她圍繞著這個將自己防禦起來的高大喰種,一刀一刀的切斷他的甲赫。

當她最終抓住對方的一個疏漏,幾乎是俯身貼地的一刀挑斷對方的%e8%85%bf筋,安德烈終於不堪重負的跪了下來,身上鮮血四溢,沒人看見奈緒是如何出手的,那把黃金匕首就那樣迅猛剛烈的斬斷了對方的脖子。

那個生前強大的喰種徒勞無益地捂著傷口,在她的注視下,不甘的化作飛灰。

幾乎是在她心神自然而然的微微鬆懈那一刹那,一股陰冷濕重的氣息飛快地籠罩了她全身,人類在一瞬間感覺到自己背脊發涼,麵具下的臉孔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動容之色!

一道矮小的黑影突兀地閃現她身後,他出現的無聲無息,氣息幾近全無,他之前一直躲藏在角落裡,冷冷地觀察著眼前的戰局——就算是同伴死去,就算是部下被殺,他也無動於衷——果然!被他捕捉到了最好的時機!一個人在殺死對手後,精神上總會無可避免的鬆懈,越是這種時機,越容易成功!

鋒利的赫子快如閃電,朝她的心臟處刺去!

然而他沒有機會了。

奈緒身後的黑色背包裡傳出詭異地“哢噠”一聲,下一秒,無數血紅色的子彈從背包裡炸裂開!如同金屬幕布般,將措手不及的偷襲者當場擊中!!

七海奈緒不顧心頭驟生的危機感,武裝色霸氣集中於背部與腦後,她看也不看,猛的往後跳壓!

奈緒用那看似輕飄飄沒多重的身子死死壓住了那個家夥!

那個喰種拚命反抗,但無奈赫子被壓得貼在地上,根本掙%e8%84%b1不了。他一口咬住了奈緒的肩膀,卻在下一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媽蛋像是咬在了鋼鐵之上!牙齒都要崩了!

七海奈緒在過去幾年裡與不同的喰種交手多次,做足了功課才來英國的,所以她經驗豐富的絕對不遜於那些活了數十年的人類搜查官。而且她不是第一次被喰種咬住,所以麵對這種突發倩況時,她並不怎麼驚慌,隻見此人豁然抬起雙肘,如鑽頭般對準背後的墊背之人要害之處,狠狠往下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身後的喰種,竟被這粗暴至極的攻擊給砸地漸漸沒了呼吸,鬆開了口。

她狼狽的爬起來,麵具下的額頭滿是冷汗,奈緒隨手抽出匕首,泄憤似的一刀插.進對方的%e8%83%b8口裡。當那股明顯比之前大的多的熱流流進她的手臂裡,奈緒這才緩過氣來。

差點被人翻盤的結果,讓海賊頭子也是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偏偏耳機裡那個混蛋還在歡欣鼓舞,大聲聒噪:“對!就是這樣!殺了那個家夥!我都還沒吃過你,他竟然敢先吃你!!”

奈緒毫不懷疑如果月山習跟了過來,一定會把剛才那個矮小的喰種鞭屍的。

不過她還是想吹口哨。

——怎麼從來沒人跟我說過庫因克附加上霸氣會有這樣美好的效果?

她環顧周圍,一片殘破,有些血色的眼睛在背後中若隱若現。

“逃得掉嗎?”她輕蔑地低笑,背部皮膚則是微微一疼,數十根冰冷的類似植物根%e8%8c%8e的黑色細管飛快地紮進她背部的肌肉裡——背包裡的東西露出了真容——那是蜷縮起來的八根金屬炮管,每根炮管都有碗口大。它們像是自己縮成一個球的蜘蛛長%e8%85%bf,此刻聽到主人的召喚才立刻蘇醒過來,一頭紮進奈緒的背部,嘩啦啦的伸長舒展,八個炮口穩穩地對準四周不同的方向。

七海奈緒閉上眼,腦海中的見聞色霸氣開到極致!

“垃圾們,來一發吧?”

下一秒,血色的風雨,在殘破的大廳裡轟然爆發。

當奈緒抓著直升機放下來的吊繩離開這座變得死氣沉沉的工廠時,她看著那底下的景色,不由得沉默了。

那是她一個人造成的。

也許會每個喰種背後都有一段悲慘的故事,也許他們的背後都有人在等著他回去,也許他們的朋友也會為他們的死而流下眼淚……

但是……那有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七海奈緒是那種明知道重要的人做錯了,也願意為那人向世界宣戰的偏執狂。

我跟這世界上千分之一的人比較熟,我跟剩下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人壓根兒不熟。

所以我為什麼要為了陌生人,放棄我重視的人?憑什麼?

有些海賊,將夢想看得比一切都高;有些海賊,無惡不作,追求刺激;有些海賊,願意為了夥伴賭上一切……七海奈緒是最後一種,她願意為了夥伴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東西,甚至包括飄渺的夢想。

因為在她心底,有些人的地位,永遠比夢想要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她已經失去了重要的人。

所以就算是放棄夢想,偏執到崩壞的地步——她也會絕望的想要去嘗試。

更何況,爸爸媽媽他們分明什麼都沒有做錯……我卻沒能保護住他們。

……為什麼隻剩下我一個人……

……等著看吧,仔細看吧,你們若是在天有靈……我就要幫你們報仇了。

奪走我重要之人的家夥……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她抬起頭收回向下打量的目光,緊了緊手中的繩索,眼神凜冽而冷靜,卻又隱隱燃燒著冷厲的寒焰,大風吹來,幾縷灑落下來的黑發在風中飛舞。

七海奈緒爬上直升機的時候,是那個紫發的喰種把她拉上來的,開私人直升機的駕駛員是月山家的人。

“喔!七海小姐剛剛那一場戰鬥真是帥氣呢!讓在下看得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了喲~”

月山習一個媚眼拋過來,奈緒表情僵硬,身形不穩地差點當場摔下直升機。

“帥你奶奶個%e8%85%bf,沒看到老子累得快成狗了嗎?滾開,彆擋住艙門。”

奈緒決定無視了對方不知真假的好意,果斷的倒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剛剛最後一場大範圍轟炸耗掉了她太多的精神力,以致於現在困的簡直不想再起來。

不過月山習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立刻坐在她旁邊,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疊資料,用某種午夜電台色.情男主播的聲音吧啦吧啦的念了起來。

“我們距離下一個分部的所在地還有十三分鐘的飛行路程,這次是在靠近市區的一棟寫字樓裡,今晚整棟樓都是【龍】的成員,沒有普通人類。駕駛員會將你投放到天台,然後你有二十五分鐘搞定一切,這是不驚動當地警.察和英國CCG官員的極限時間。解決完以後,到地下一層的4號門去,將會有我們的車子等著你去下一個分部。”

“比剛才的時間還少?”

“沒辦法,工廠畢竟在郊外,這次是在寫字樓裡。不過幸運的是,當你抵達天台後的三分鐘,倫敦市區將燃放長達十五分鐘的華麗煙火來慶賀新年。這多少可以為你的動靜提供一點掩護。”

奈緒閉著眼睛問:“誰是分部的主持者?”

月山看著她略顯疲憊的麵容,不由得意味深長的笑了。

“是我們的蛤蜊先生呀。”

奈緒身上的氣息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陰沉,但很快她若無其事的打了個哈欠。

“我明白了……讓我先睡一會吧。”

“不需要對手的資料?資料上好像有詳細的破綻說明哦。”紫毛問昏昏欲睡的她。

“沒必要……”奈緒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說夢話,“……弱者在強者眼裡,全都是……破綻。”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