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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芳華 一尾鳶 4310 字 2個月前

,隻能做‘幕後老板’……”

黎厭緩緩地跟嚴途說著這些細節,她有暗自創辦“竹門”的經驗,對於不露麵地開一個酒樓這樣的小事情,完全沒有壓力。但饒是如此,她還是為嚴途的謹慎和縝密感到訝異。

或許把“竹門”的事情,告訴他也不算是壞事吧。她不需要在開京城開一個最大最賺錢的酒樓,那太惹眼了,她也不缺錢。她想要開的是一個最安全、最讓人放心、讓人感到舒適的酒樓……有了嚴途的幫忙,這不會不可能。

她要在京城裡,創建一個收集消息和情報的基地。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荒謬的猜想

京城最近很熱鬨,因為一家酒樓的開張,不少人都在討論著它。

“你聽說了嗎?最近那個‘仙樂閣’終於因為經營不善被人給買下來,現在變成酒樓了。”

“哈哈……這我知道,它終於倒閉了,白占著那麼好的位置!那家新開的酒叫‘醉眠居’吧,我去過,那的菜都很好吃,據說廚子都是從各地招來的名廚。”

“也不知道那老板是誰,聽說本事很大呢。嘖嘖,剛開的那三天,居然讓免費品嘗。那味道啊,我現在都忘不了。”

“是呀是呀,而且那的環境也很好。咳,那裡的丫鬟侍女都很好看……”

顧荊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彆人談論“醉眠居”了,他現在聽到這三個字,就覺得一陣煩躁——楚芸自從聽說那邊的飯菜很好吃之後,天天就去那學做菜,然後給他送來吃。

不管他用什麼樣的態度,她都不在意。哪怕他一口菜都不吃,她也依舊天天來送飯。麵對如此有毅力的女子,顧荊也快沒辦法了。現在他下朝都從冷僻的北寧門走,就是為了躲楚芸。

楚芸是刑部尚書的楚籍的女兒,她爹十分寵愛她。見到顧荊居然如此對她女兒,他自然也是很生氣的,天天上朝都對他陰著一張臉,冷嘲熱諷的。朝廷上下都在看笑話一般議論著他和楚芸的事情。

最近煩心的事情還不止這些,自從上次他身上忽然出現紅色紋路,感受到朱茗出現生命危險後,顧荊更是加快了尋找朱茗的速度。但哪怕他派出了很多人去尋找,甚至他自己都%e4%ba%b2自出馬去找,卻一直毫無進展。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用光了這世的氣運,所以五年過去了,他幾乎快走遍了整個華夏,卻都找不到朱茗。

難道真的要去拜佛,或者轉運?顧荊扯了扯嘴角,如果他無法用正常的手段找到朱茗,或許真的隻能用某些靈異的手段了。

“西鳳,去買些祭拜的東西,今天我要去琅山。”琅山是華夏達官貴人們的墓地,朱茗的父母也葬在那兒。顧荊摸了摸手中的劍,或許他去拜拜朱茗的父母,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定遠侯與侯夫人或許真的聽到了顧荊的心聲吧,因為顧荊翻遍天下都沒找到的人,此刻就正在琅山。

黎厭來京城的第四天,就已經來琅山祭拜過自己的父母了。她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甚至連嚴途和白虹都沒有帶,獨自一人來到了琅山。事實證明,她一個人來是正確的,因為那天她在墓前哭了很久……如果這教彆人知道,肯定會引起轟動的。

十天後,黎厭再次來到了琅山,依舊是一個人。這回她控製住了情緒,也或許是她眼淚早在十天前就哭完了,總之,她這一次沒有哭。

她沉默地跪在墓碑前,緩緩地將墓碑周圍並沒有多少的雜草給拔掉——琅山作為專為皇%e4%ba%b2國戚準備的靈山,有專門的人來打理墓碑。

朱家一脈單傳,她母%e4%ba%b2家也是人丁稀薄,所以她和她父母死後,幾乎就沒有%e4%ba%b2人能來給他們祭拜了。黎厭這幾年來,每次想到自己父母墳前都沒有個能去祭奠的人,心中總是一陣心酸。

好在她終於回來了……黎厭伸手撫摸著光滑的石碑,手指滑過雕刻出的字跡,眼睛忍不住又有點泛酸。她身邊還飄舞著燃燒的紙錢,無數灰燼從空中灑落,灑到地麵,灑到她的身上,仿佛一聲又一聲的歎息。

黎厭微微低下了頭,她沉默著,沒有開口,隻在心中默默地表達著自己的哀傷。

顧荊和西鳳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黎厭一身縞素地跪在定遠侯與他夫人的墓碑前,她麵容沉寂,有種無言的哀慟。無數的紙錢猶如蝴蝶般在她身邊飛舞,它們打著旋升往高空,萬物都於此刻陷入了安靜。

她那種無聲的沉痛,讓顧荊的心臟都忍不住微微縮緊……他幾乎都要以為黎厭是在祭奠自己的父母了。

對身邊的西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停在原地,顧荊滿臉肅然,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墓碑前。

直到他跪在了黎厭身邊,黎厭也沒有任何反應。她似乎沒有感受到有人到來一般,依舊低著頭,看都不看顧荊一眼,紋絲不動地跪著。

顧荊自然是明白定遠侯和他夫人真正的死因的,他對此也有點自責。

沒有人知道夏璃會在他父皇死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立後,更沒有人猜到他會立朱茗為後。這件事情發生的十分突然,顧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還在戰場上……等他回去時,一切都晚了。朱茗被毒死,她父母也被夏璃暗中給賜了鴆酒。

如果早知道他的隱忍,會換來這樣的結果,顧荊當初就算強擄也要讓朱茗成為他的人。就是他的遲到,讓他心中的珍寶最終成為了彆的男人手中無辜犧牲的棋子……這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這幾年來,顧荊也經常來朱茗父母的墳前祭奠,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其他人。看著身旁的黎厭,顧荊心中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曾以為,這世間會有人真心為定遠侯以及他夫人哀悼的,除了他,就隻有投胎轉世的朱茗。

“你怎麼會來這?”顧荊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荒謬的猜想,他緊緊地盯著黎厭,眼神晦暗難辨。

“定遠侯一生戎馬戰場,為國儘忠,我小時候就立誌要成為他這樣的人。”黎厭微微抬眸,她看著墓碑,嘴角彎起淺淡的笑。

心臟重重地落下,顧荊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白到透明,他猛地閉上眼,遮住眼中濃重的失望……怎麼可能呢,她怎麼會是朱茗,朱茗現在才隻有五歲,甚至不能%e4%ba%b2自來祭奠她前世的父母。

“你呢,又是為何來這?”黎厭側頭,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沉寂而淡然。

“我十三歲入伍,就是在朱將軍手下做事,他對我十分照顧。我雖然隻跟了他一年,卻從他那學到了很多,他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顧荊的臉上現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嗯,朱將軍對他最大的恩惠,就是和他夫人生下了朱茗。

“你倒是記恩。”對於顧荊的忠義,黎厭在驚訝之餘,也替自己的父%e4%ba%b2感到欣慰。

“顧大哥!”楚芸的聲音突然出現,打破了墓地的寧靜,她擰著一個食盒,臉上露出一絲狡黠,“我還是找到了你。”

顧荊的臉色微微一變。

沒有理會西鳳的阻攔,楚芸款步向著顧荊走去,期待地說道“這是我托人從‘醉眠居’那弄到的菜譜,你嘗嘗我做的好不好吃。”

黎厭眯了眯眼:看來“醉眠居”的某些廚子,該換了……

待走到顧荊麵前,楚芸才看到他旁邊的黎厭。她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忍不住尖聲道:“你怎麼又跟她在一起?”

黎厭皺了皺眉:“楚姑娘,我跟顧大人隻是因巧合而碰到。此地乃定遠侯與侯夫人長眠之地,還望你莫要驚擾到逝者。”

顧荊早就煩透了楚芸,此刻見她居然出現在了朱茗父母的墓前,他也沉下了臉:“楚姑娘,我和黎厭隻是巧遇……不過,我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想來我跟誰在一起,都無需向你彙報吧。”

顧荊的話有點重了,楚芸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去了,她抖著嘴%e5%94%87:“顧荊,我有那麼討厭嗎?我隻過是喜歡你罷了,我拋棄了所有的尊嚴,隻是想讓你多看我一眼,你至於這樣天天躲著我嗎?”

她自小就被父母視作掌上明珠,從來就沒有這麼委屈過。這幾日的積累下來委屈和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她忍不住摔了食盒,想也不想地%e8%84%b1口而出道,“你天天想著法子躲著我,為了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甚至在死人麵前約會!”△思△兔△網△

楚芸的動作很突然,在她把食盒扔下來的時候,黎厭一時竟沒有接住,粥水全都灑到了墓碑上。看著一片狼藉的墓碑,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在聽到“死人”兩個字的時候,黎厭更是猛地抬起了頭,她目光陰冷地望著楚芸,清豔的容顏瞬間就冷得駭人。

黎厭的氣勢很嚇人,饒是正在氣頭上的楚芸也覺得渾身一冷,但她還是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竭力控製住心中的怒火,黎厭移開了目光,她轉過頭,用手清理著墓碑前灑落的米飯和菜。

“顧尚書,管好你的人!”黎厭一字一句道,聲音冰冷。

顧荊臉上習慣性的溫和已經消失,他的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他望著楚芸,以極淡的聲音說道:“楚芸,我最後說一遍,我不喜歡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楚芸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捂住嘴%e5%94%87,顧不上被弄花的妝容,提起裙子就跑了。

顧荊沒有去管她,他深鎖著眉頭喚來西鳳,從她手中接過手帕,和黎厭一起擦拭著墓碑。

黎厭的表情依舊很冰冷,顧荊正想著開口道歉時,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正在靠近的氣息。

“沐明,黎愛卿?”身著白袍的夏璃和一個嬌俏的女子緩緩地走近,他的聲音帶了點驚訝,“怎麼回事?朕剛剛看到楚籍的女兒哭著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又有三天假期了,好開心啊啊o(*≧▽≦)ツ %e4%ba%b2們,五一快樂!

☆、若醒則歌,既醉則眠

夏璃的突然出現,讓黎厭和顧荊都是一驚,他們忙整理好儀容,先行了禮。

他們一動,夏璃就瞧見了墓碑上的狼藉,他俊美的臉上頓時陰雲密布:“豈有此理,這是誰做的好事!”

立刻就有人小跑著過去清理墓碑,顧荊為他們讓開位置。他麵容沉靜,從容地回答了夏璃,隻道是一場意外,自己不小心將食盒打翻,絲毫不提楚芸的事情。

“這乃國丈之墓,此番褻瀆實難以容忍。沐明,朕念在你為官多年,多有奉獻的份上,隻罰你一個月的俸祿,還望你以後……謹慎做事。”夏璃最後的話說的意味深長,他身後的那位絕色妃嬪眼裡更是閃過一抹興味……他們可都還記得楚芸剛剛是哭著跑走的。

“罪臣領旨謝恩。”顧荊麵色不變,緩聲行禮。

“黎愛卿,你是和沐明一起來的嗎?”夏璃看向黎厭,目光意味不明。

“臣仰慕定遠侯已久,今日特來祭奠,與顧大人實乃巧遇。”黎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