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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芳華 一尾鳶 4261 字 2個月前

是做一個好皇帝,好首領,帶領他的民族過上好日子……可他最後隻給他們帶給了失敗。

望著大廳內站著的一乾大臣,西木閉上眼,等到再睜開時,臉上已是一片堅毅的神色。他緩緩開口道:“朕沒能奪回梧盛,還在這次戰爭中損失了吾族許多壯士,朕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朕也知道你們當中的很多人都十分痛心。”

“可朕要說的是,儘管鮮血已經長流,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吾族曾經的盟友——南蠻,如今正率著大軍,想要奪走吾族從華夏手中搶過來的戰利品,他們能如願嗎?”

“不能!”儘管有些大臣的眼神透著懷疑——在梧盛之戰後,西木的聲望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但好歹還有不少大臣承認著西木的身份的,他們十分激動,紛紛大聲咒罵著南蠻的行為。

“吾族被疆域遼闊的華夏給打敗了,吾族難道還要被弱小的南蠻打敗嗎?”

“不能!”

“好!那吾族就必須讓敵人知道吾族的強大,隻有在絕對的勝利前,敵人才會對吾族心存畏懼!”西木沉聲道,他用威嚴的目光掃了一下群臣,“有誰願意帶軍,讓南蠻人用自己的鮮血來喚醒他們對吾族的畏懼。”

“南蠻背信棄義,竟敢對大夷族出手。陛下,請派末將出兵吧,末將一定會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坎巴站了出來,他追隨西木多年,和他一起上過不少次戰場了,十分地忠心。在他之後,又有不少武將站了出來,表示願意帶兵出征。

等到決定好了最後的將領,西木這才宣布退朝,他單獨將國師留了下來,眾臣也沒多想,就先告退了。在夷族,國師就相當於華夏的丞相,他們精通各種知識,天文、地理、軍事、政治……其職責主要是輔佐首領處理國家大事。

“國師,現在情況對吾族十分不利,你說該怎麼辦才好?”西木眉頭深鎖,雖然明知道這個國師隻是徒有其名,但他此刻已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問了。

“陛下?吾族兵強馬壯,戰士凶猛,定能大獲全勝的!”國師不解地看著西木,似乎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擔憂。

“朕擔心的不是南蠻,而是華夏”,西木疲憊地揉了揉額角,“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國師靜默了片刻,良久才開口道:“在英勇無畏的馬神的帶領下,吾族不會懼怕任何民族!”

聽到國師近乎虔誠的話語,西木忽然笑了出來……馬神?哪有什麼神呢,在他和父%e4%ba%b2被挾持,在他父%e4%ba%b2被氣死,在他兵敗的時候,他們世代所信仰的馬神可有出手救過他們?

沒有神明,他能靠的隻有自己。看了眼國師,西木淡道:“現在南蠻和吾族決裂,其他民族也不會和吾族再進行聯盟。而吾族在內亂、以及梧盛一戰後,已經死去了太多的士兵,現在吾族或許可以打敗南蠻,但卻絕對不能夠再和華夏硬碰上。”

“陛下!”看著西木的神情,國師皺起了眉頭。

“吾族必須修身養息。待打敗南蠻後,朕就會向華夏稱臣,借以換得他們的信任。”

國師的麵孔扭曲得簡直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他雙眼怒睜,一副想要將西木給吞了的模樣。

靜靜地看著麵前生氣的老人,西木淡淡地笑了:“朕知道肯定會有人不同意,不過沒辦法,為了吾族的重新崛起,朕必須這麼做。”

他瞥了眼身後的武士,轉眸再看向國師時,眼裡已帶了點威脅:“國師大人,朕明白你對吾族的忠誠。但朕已下定決心,明日朕就會宣布這個決議,你隻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服從朕,要麼……死。”

國師沒有說話,他氣憤得直接拔刀撲上來想要砍死他的首領,但這一切都被年輕的首領洞察在眼裡。

西木伸手快速地奪過他手中的刀,反手一劃,就讓他的身體徹底地軟了下去。

“力道不錯,但速度還可以再快一點。”西木身後的武士顧月,終於開口了。

自從明白了像顧荊和黎厭這樣的江湖高手的厲害後,為了不在睡夢中被這樣的人給殺死,西木就特地找了個人來當他的護衛兼老師……本來還有兩個的,不過那兩位教學生的本領不夠好,他就把他們作為了打手,最後他們也死在了自己的崗位上。

“明日,朕可就麻煩老師你了”,西木看向他,藍眸裡盛著笑意,他轉身又對侍從道,“國師大人勞苦功高,不幸病死,厚葬。”

第二天,西木就宣布了要對華夏稱臣的事。這個消息果然如同預想的一樣,在大臣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他認真地解釋了這樣做法的作用,強調了是為了夷族的未來好,但卻依舊有很多人十分生氣,公然在朝廷上大罵他,甚至不少脾氣火爆的人直接就拔劍了。

西木默默在心中記住了這些人的名字後,就宣布了退朝。退朝後,所有反對他這一命令的人,他都一一前去拜訪,認真地對他們講了這麼做的原因,好在還是有不少人被說動了……至於,不能說動的那些人,顧月則讓他們死在了睡夢裡。

在勸說和暴力的雙重作用下,西木終於還是將投誠信寄給了華夏的皇帝。他知道自此之後,將有不少人在背後謾罵責怪他。

或者讓夷族在永無休止的戰爭中消滅,或者讓夷族在短暫的妥協後重新崛起。西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並為此堵上畢身榮譽……

當無雙和歸一護著喬裝打扮的沈清山,來到梧盛一間中等規模的酒店時,他們環顧著找了好久,卻都沒找到他們要找的人。

“幾位爺,可是來找人的?跟我走吧。她就在雅間等著幾位呢。”一個小二走過來,嬉笑著對他們說道。

沈清山三人對視了一眼,便跟了上去,小二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雅間外,便退了下去。

雅間裡隻坐了一個人,一個他們三人都沒見過的女人。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令人不敢小覷的氣勢,她正坐在那飲酒,舉手投足間的動作瀟灑大氣。她的氣質太過鮮明,反而教人不由自主忽略了她的容貌。但其實她的姿容清豔至極,雖是女子,卻沒有一般女子的矯揉造作。

“青君?”無雙和歸一不敢置信地叫道,沈清山則處於極大的震驚中,還未找回自己的語言。

%e5%94%87畔掀起一抹弧度,黎厭看向他們:“竟還認得出我麼呆在那做什麼,過來喝酒吧。”

沈清山隻好夢遊般走了過去,饒是坐到了黎厭麵前,他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他沒有戴麵具,黎厭將他臉上的呆樣看得一清二楚,她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則隨意地把玩著酒杯:“清山,你不是很好奇我易容去掉後是什麼模樣嗎?怎麼,如今看到了,大失所望?”

無雙誇張地叫喚道:“怎麼會,青君長得這麼好看,比我見過的女人都要好看!”

歸一也促狹道:“我看哪,沈大人怕是被我們青君的花容月貌給迷住了。”

“你們都夠了”,沈清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我隻是有點接受不過來,你竟然真的是女人!”

黎厭微微一笑,知道這人可能還沒從“竟被一個女人使喚了幾年”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隻挑%e5%94%87道:“女扮男裝,做起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不也更方便點嗎?”

這還真像她的風格,沈清山又看了她一眼,終於覺得這人其實和那帶著銀製麵具的“青君”沒什麼差彆。

“此次叫你們過來,一是想問問你們鐵礦的進展;二是,想告訴你們我已得到皇帝的應允,不日就將隨他一起回京,入朝為官了。”

“鐵礦進展的不錯,我們選了絕對忠誠的人過去……話說,這麼快就回京了你們不打夷族了嗎?”無雙好奇道。

“夷族首領西木已經稱臣了,南蠻也是,邊疆已穩,所以我這才得空出來見你們。”黎厭喝了口酒,任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頭。

“夷族居然稱臣了?”沈清山挑眉,“那就恭喜黎將軍了,如今你入朝為官,以你的才智,必能青雲直上。隻盼到時候,青君還記得‘竹門’……”

“行了,彆說這些虛話了,‘竹門’是我一手創建的,難道我還會忘了自己是青君麼”,黎厭不耐地擰起眉,她的眼眸裡閃爍著熠熠的光芒,“燕大師給我鑄的劍你們帶來了吧,快給我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凝血

眼前的劍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它被靜靜地擺放在桌上,似乎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因它變得冰冷。它既寬且長,幾乎是普通劍的兩倍大小。它的劍柄樸實無華,劍身上卻有著經過錘煉後殘留下的暗色紋路。

黎厭幾乎是一看到這柄劍,就喜歡上它了。她伸手將它拿起來,對於普通人或許難以承受的重量,對她來說,卻是剛剛合適。她心下喜愛得緊,也不顧那森然的鋒芒便伸手去摸,她的指尖甫一觸到劍刃,嫣紅的鮮血便順著指尖留了下來。

“喲”,她揚了揚眉,臉上覆滿笑意,“不如你就叫凝血吧。”

看著她流血不止的手指,沈清山嘴角輕勾:“凝血?倒的確是個名不副實的名字。”

隨手抹去指尖的血,黎厭輕笑:“劍叫凝血,劍下的人卻隻能流血,不是很好麼?”

無雙和歸一忙表示這個名字很好。

“你們什麼時候去煙州?”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劍,黎厭一邊問道。

“等處理完手中的一些事,就要動身了”,沈清山的焦點不由得又放在黎厭玩劍的手上,“應該就在這幾天了……小心你的手,彆又被割了。”

纖細蒼白的手微頓,終究還是停了下來。黎厭轉眸看向他:“辛苦你了,路上小心。京城離煙州太遠了,我不能經常去找你們。不過,我會隨時注意官場的動向,儘量幫你們打點好官府那邊。”

“那以後是不是見不到青君你了?”無雙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就連歸一麵上也浮現出不舍,唯獨沈清山麵上淡然一片。

“不會啊”,黎厭伸手摸了摸無雙的頭,以撫摸弟弟嚴途的方式又揉了揉歸一的頭發,“我有空就會去找你們。放心吧,我還是你們的青君。”

沈清山麵色這才變了,他凝視著黎厭的目光變得複雜:“希望青君能一直記著。”

黎厭心裡有點內疚,也有點感動。沈清山自從被她從監獄裡給救出來之後,就和她一起將全部心思放在了“竹門”上。說實話,“竹門”對黎厭來說,就是一個複仇的工具,她對它自然也有感情,但卻談不上多麼深沉。

而沈清山不同,他是用他全部的心血去經營著“竹門”的,他對它的感情很深,深到她都為之動容的地步……或許她的突然離去,讓他害怕了吧。想到自己幾乎是個甩手掌櫃,黎厭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清山,對不起,我讓你辛苦了這幾年,以後的日子卻還要你更加辛苦……要不你來做‘竹門’的首領吧。”

沈清山的表情有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