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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芳華 一尾鳶 4264 字 2個月前

較冷的,黎厭身體還沒好完全,如今卻也顧不上那麼多,捋起袖子就麻利地下地乾活。

先是鬆土,由於沒有買牛,這些都隻能靠人力完成;接著播種,黎厭和嚴途每天彎腰都彎得腰酸背痛;然後澆水,這更是個細致的活,需要耐心和毅力。

半個月下來後,黎厭終於從一個慌手慌腳的門外漢變成了一個熟練的種地女。她知道了該怎麼除草,怎樣鬆土,怎樣方便地澆水……不管風吹日曬,她都會去田地裡照看那些作物們。

其實,黎厭本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就算她現在一無所有,但她重生前好歹也是世家之女,見多識廣,掌握的信息也很多,哪怕隨便做點生意都可以賺錢,根本不必選擇最艱難的種地。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在她被皇帝逼死、重生後不甘地想和父母相認借以除掉皇帝,最後卻發現自己的父母也早被皇帝逼死後……黎厭終於開始反思了。

朱家乃當朝功臣,掌握著軍權,在朝中地位非同凡響,可為什麼還是會如此輕易地就被皇帝給消滅了?

答案其實很簡單,隻有八個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過於顯露的,總是容易招受到最大的打擊。在經曆過無法挽回的痛苦後,前世張揚過了頭的黎厭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了。

她必須要小心、隱忍,才可能一步步地從底層爬到最高峰,完成那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弑君。

所以,為了磨礪心智,她開始種田。從前世的侯府千金變成一名迫於生計農家女,%e4%ba%b2自下田躬耕,體會人生百態……她相信,自己終會褪去滿身的尖銳,洗儘鉛華,迎來真正的重生。

她堅信著。

“聚氣於頂,靜心斂神……”黎厭向嚴途說著練功的口訣,神態嚴肅。

“姐,我餓了……”嚴途哭喪著一張臉,揉了揉乾癟的肚子。

“不練好功,不許吃飯!”黎厭淡淡地說道。她認的這個弟弟,聰明伶俐,無論是文是武的學習,都是一點就通,但卻過於憊懶,心思活泛。

見黎厭似乎真的有點生氣了,嚴途忙端正態度,開始用心練功。他對自己這個姐姐還是很敬畏的,她會文會武,懂得很多。和她相處久了,他才發現,她竟絲毫不像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少女。她沒有一般小家碧玉的天真活潑,也不似大家閨秀般溫婉賢淑,對著外人倒是溫柔可愛,但卻都是假象!她教導他學習時,簡直凶殘冷漠到不行……

黎厭倒不知道嚴途在心中腹誹自己,看他終於認真刻苦起來,她也決定開始做今晚的晚飯。

這些日子來,由於地裡的事情多,她們都是去街上買飯吃的。到了今天,田裡的活終於忙得差不多了,她已經吃夠了包子……她決定自己下廚燒幾道菜。

對於她要%e4%ba%b2自下廚這件事,一直吃包子的嚴途一開始也是表達了一點小小的懷疑的,但這種懷疑很快就因為黎厭似笑非笑的一瞥給爛在了肚裡。

“馬步繼續紮著,我去做晚飯。若敢偷懶,你今天就不必吃飯了。順便提一句,我的廚藝還不錯,你若吃不到,那還真是太可惜了。”黎厭掃了嚴途一眼,便拿著買好的菜,進了廚房。

老實說,做飯還真難不住黎厭,她甚至還有一手拿好的廚藝。在重生前,她雖是大將軍之女,但也不是養尊處優的那種人。在過於嚴厲的父%e4%ba%b2,以及過於溫柔賢淑的母%e4%ba%b2的教導下,她闖得了戰場,上得了廳堂,也下得了廚房……

利落地將案板、鍋碗瓢盆都打理好 ,然後將菜擇好,再用水清洗乾淨,放到案板上。黎厭拿著菜刀,開始準備切南瓜了。

好久沒有握過菜刀,她忍不住先轉了轉,鋒利的菜刀在她指尖被轉得密不透風,廚房外的嚴途透過開著的門看到這一幕,心裡的懷疑終於消失,並對黎厭更加崇拜了。

微微一笑,黎厭手執菜刀,就開始切菜了,菜刀輕而易舉地就將大南瓜給切開,厚度恰好,不厚不薄。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看著的嚴途給驚呆了。

“哢嚓”一聲,嚴途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廚藝還不錯”的姐姐,將手中的菜刀深深地□□了案板裡,從深度來看已經將案板給劃開了……

嚴途:!!!

黎厭臉色也黑了黑,她對天發誓,她真的沒怎麼用力……隻不過,她忘了控製自己的力氣。

擁有大力士的身體,真的傷不起啊啊。

一臉淡然地將菜刀□□,黎厭若無其事道:“這菜板不大好,太薄了。”

嚴途看著近三寸厚的菜板,無語凝噎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從他姐在田地裡的表現,以及她隨手一拍,他就幾欲內傷的事實,他早就知道他姐天生大力的情況。他是說在聽到她要做飯時,自己好像有什麼重要事情忘了……

後來,嚴途還是吃到了黎厭做的菜,味道果真很好。但美味的代價就是……他們廚房裡的菜板也已經傷痕累累。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我們這好熱啊,春天過得跟夏天一樣,傷不起!

☆、久旱逢雨至

“阿厭,又和阿途去田裡啊?”劉二看著麵前瘦弱的少女,心裡有點驚歎。當這個十三歲的病弱女孩帶著弟弟來到他們梅花村裡,大家都以為他們活不下來。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生存了下來,沒有靠任何人的救濟,也沒有被流氓村霸找麻煩(那些人都被打回來了),買了田,蓋了房,過得居然還不錯。

“是啊,劉大哥也是要去田裡嗎?”黎厭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纖瘦的身體上仿佛有說不出的活力。

劉二的臉不自覺紅了,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一旁的嚴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他眼珠一轉,就笑嘻嘻地說道:“劉大哥,最近天熱,我和我姐姐兩個人都忙不過來,你能幫我們澆澆田嗎?”

看了眼黎厭,劉二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自告奮勇地跟他們一起去了田裡。

“劉大哥,最近我們地裡的莊稼都有點無精打采,很多的葉子都打卷了,該怎麼辦呢?”距離黎厭重生已經過了五個月,現在已是盛夏,她種的那些作物都有點受不了最近熾熱的陽光。

“我家也是這樣的,沒關係的,最近天氣太熱,下場雨就好了”,劉二摸了摸頭,補充道,“就是千萬彆在午後,太陽正毒的時候給它澆水,要趁早上太陽還沒起的時候澆。”

嚴途聽到這話就哭喪了張臉,最近為了澆水他和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看樣子,還必須這樣下去很久。

看了眼地裡的莊稼,黎厭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地問道:“那如果一直不下雨,該怎麼辦呢?這邊會不會乾旱呢?”

劉二愣了愣:“應該不會吧,我們這很少乾旱的,就算不下雨,不是還有月河嗎?”

月河是流經梅花村的一條大河,村子裡的人吃住都靠著它。黎厭也很喜歡這條河——河裡的魚很好吃。

看劉二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黎厭笑了笑,沒有繼續問下去……如果月河乾涸了又該怎麼辦。

“劉二!我讓你上街去買的東西呢!”一聲暴喝忽然響起,一位貌美的婦人突然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她就是劉二的母%e4%ba%b2。

“娘,我忘了,我現在就去!”劉二臉色一變,忙說道。

現在已經下午了,他趕過去店都要關門了。劉母氣不打一處來,知道是因為幫黎厭姐弟澆田才誤事,也不好發作,隻好讓他先回家了。

“姐,我們也回去吧。”見地裡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嚴途也想回家了。│思│兔│在│線│閱│讀│

“彆急,我們去抓幾條魚吧,今晚吃魚。”

嚴途眼睛一亮,他最喜歡吃姐姐做的魚了,味道鮮美之極。

二人便來到了月河邊,準備捉魚。

憑借著前世和師兄一起“上山捉鳥,下河捕魚”的豐富經驗,黎厭捉魚的方法雖簡單粗暴,可但凡她出手,就沒有空手的時候。她將其中的精髓都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嚴途:首先,目光要毒,要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其次,下手要準,要又快又狠;最後,握得要穩,不能讓魚從手中滑掉。

通過這些要訣,嚴途捉魚的速度也快了不少,隻是苦了月河被弄得一片渾濁,兩人隻好不斷地尋覓新的地點。一個時辰後,兩人便捉到了很多魚,其中不少魚還都是較為少見的種類。

“明日開始,你隨我一起澆好地後,就開始捉魚去街上賣吧。雖然此地魚價不高,但好歹也能賣點錢。”黎厭望著滿水桶裡活蹦亂跳的魚,突然說道。

嚴途自然是很開心地應下了。他正覺得這樣子捉魚很好玩,很有意思呢。

看著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黎厭笑而不語。她隻是發現通過捉魚,可以鍛煉人的眼力和手速,對於練武也是大有俾益的……等到捉多了,嚴途就明白了。

日暮西斜,兩人就踏著霞光,帶著一堆魚回家了。在路上,黎厭還特地讓嚴途給劉二家送了兩條比較難得的黃魚,算是作為今天耽誤劉二上街的賠罪。

“姐,我們捉了這麼多魚,也吃不完,乾脆明天也都拿去賣了吧?”嚴途建議道。

“鯽魚、刀魚、斑魚這些拿去賣掉,但鰻魚就算了,有其它賣不掉的魚也放在家裡吧,我做成鹹魚乾。”黎厭沉%e5%90%9f道。

“為什麼做成魚乾呢?它那麼鹹,還是新鮮的魚好吃。”嚴途有點疑惑。

“準備著就是了。”沐浴著日落後霞光的餘熱,黎厭眯了眯眼,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待他們回到家後,嚴途自發地開始蹲馬步,但一雙亮晶晶地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正在廚房裡做飯的黎厭。

在一片晃眼的刀光中,一條長長的鱘魚被細細地切成了一張張的薄片,黎厭將它們都放入鍋中的油裡,接著又加進去了一些酒和秋油。待整鍋的魚片都隨著沸騰的油開始起伏翻滾時,一瓢冷水又將它們澆了下去。等到滿鍋的魚再次被燒開,她便將調製好的佐料淋了上去,然後,又細細地灑了把嫩薑、花椒、蔥花,霎時間,整間房子裡都被一種鮮到極致的味道給充滿。

端著魚出來的黎厭,抬腳就朝搖搖欲晃的嚴途踢去:“馬步要紮穩。”

“姐,是你做的魚香得我站不穩了……”黎厭可是大力士,這一腳下去,嚴途隻感覺自己的%e8%85%bf肯定青了一塊,他捂住被踢的部位,淚汪汪地控訴。

看著嚴途嘴角掛著的那一串晶瑩的口水,黎厭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瞧你那德行……算了,洗洗手先吃飯吧。”

嚴途歡呼一聲,立刻就去洗手。

黎厭把做好的飯菜都端了出來,筷子也擺好。卻突然聽到門外嚴途高聲喊道:“姐,我們的鵝子下蛋了!”話音剛落,他就舉著青色的鴨蛋跑了進來,獻寶一般遞給黎厭。

“喲,終於下蛋了啊。”黎厭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