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嬪和四爺,總是一個病痛在前,另一個便是隨後趕上。隱隱的讓人猜忌著兩人之間是不是有私情。

這樣的流言,著實嚴重。畢竟是關乎皇子皇妃,禮義廉恥之事。所以剛一冒頭便是被太子下令打壓了。隻是這樣的話,越是打壓不過越是說的人多了罷了。於是漸漸的,似有成勢的意思。

皇上這才一剛走,宮中便是傳出了這樣的流言。若是去查源頭,自是不好查的。流言這東西,一傳十,十傳百的,哪裡是源頭根本查不出來。隻是流言雖盛,當事人和嬪的樣子倒是平靜。照例還是每日去承乾宮裡請安,十分淡定的模樣。

通貴人素來說話是個沒把門的,早便嫉妒和嬪一進宮便能聖眷優渥,逮了這機會可不要說上幾句。那日在承乾宮請罷安往外走時,恰好離著和嬪近,便是不輕不重的說了那麼幾句:“這人啊,當真是不可貌相的。有些人看著端莊大方,其實背地裡淨是做著一些齷蹉的事。”

和嬪雖然平常行事十分低調,卻也不是一個任人欺辱的主兒,扭過頭來便是對通貴人說道:“貴人姐姐這是在說我嗎?”

通貴人笑道:“在說誰,誰心裡最清楚咯。”

和嬪聽罷朝通貴人走近了些,定定看著她,卻是十分從容不迫的說道:“早便聽聞姐姐善於人雲亦雲,今日當真是領教了。隻是姐姐卻也隻是第一個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的。不知道,這話若是被貴妃娘娘知道了,會如何處置姐姐呢?”

通貴人惱羞成怒:“哼,嚇唬我。那今個我便與你去貴妃娘娘跟前說一說。我何時指名道姓的說過是你了,是你自己對號入座,卻反過頭來說我說閒話。那今個咱們便去貴妃娘娘跟前說一說了。”

王晚歌就在不遠處,聽到這樣的話,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淡淡說道:“那便去貴妃跟前說一說吧。說一說你是如何不分尊卑,跟一個嬪位如此說話的。”

王晚歌,通貴人也未見得多服氣。隻是如今到底是為妃位,比她一個貴人高的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一直聖眷不衰,縱然心裡頭再不服氣,可是終究也是有些認了的。所以聽見王晚歌這麼說,立即氣勢上便是有些弱了。先是給王晚歌請了安,隨後才有些心虛的說道:“是她誣陷臣妾在先,難不成受了委屈便隻能受著嗎?連還嘴的權利都是沒了?”

王晚歌看著她,又淡淡說道:“位份尊卑,不就是從來如此嗎?”

這話說得好,本來便是如此的。

這下子,通貴人徹底沒了話,很小聲地說:“臣妾受教,臣妾知錯。”而隨後也是十分知道該怎麼做的,對著和嬪行了一禮:“還望和嬪娘娘莫要怪罪。”

通貴人都這麼說了,和嬪也不是一個抓著不放的人。隨其便是淡淡客氣了一句,表示無礙。而王晚歌身為妃位的,自然要對她訓誡上兩句:“本宮早便知道你在宮裡喜歡說人是非,隻是如今皇上不在宮裡。你若再這麼肆意亂說,便不怕待皇上回來了有人在皇上麵前說你的是非嗎?皇上不在,便有人這樣嫌後宮裡太安靜,你說皇上聽了會如何呢?”

幾句話說的正中關鍵。通貴人自是隻敢連連稱是,王晚歌也沒跟她多說,隻叫她先回去了。這邊剛打算跟和嬪說先走,那邊一轉頭便是看見了德妃。

德妃麵色有些冷淡,見王晚歌看她,卻是轉頭走了。

王晚歌也沒上前說什麼,轉頭帶著和嬪一起回去了。和嬪雖然是為嬪位,可到底是永壽宮裡的人,王晚歌護上一二也是自然。而和嬪自然還是那個不熱不冷的樣子,王晚歌也沒往流言的事上多說,回了永壽宮便叫她回去歇著了。

回至屋內後,王晚歌坐在暖炕上有些出神。如今這事是衝著四阿哥去的,在四十一年時,德妃的五公主也是沒了。五公主隻說是病死的,她也沒覺得有什麼。隻是如今又出了四阿哥的事,王晚歌想著說不好是誰在針對德妃。五公主的事……

隻是是誰在針對德妃呢?

王晚歌想到了一個人。太子。

太子妃從前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是有些忌憚於德妃的,隻是他們會這麼做嗎?四阿哥如今還是效忠於他們的,他們何故如此呢?

王晚歌在這想是誰做的,永和宮那邊德妃也在想,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她也懷疑太子那一派,但是卻還懷疑一個人。那便是那個背後的人。當初跟宜妃的事,她便是知道這背後有一個人在做推手,隻是這樣多年過去了,她卻還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一次的事會跟她有關嗎?五公主的死跟這個人會有關嗎?

想到這裡,德妃又覺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她若是跟五公主的事有關,那她的勢力該是多麼強大呢?可以將手伸到公主府去?德妃覺得,這人應該還沒有那麼大的勢力。隻是,是誰呢?

啟祥宮裡,良嬪靜靜的坐在那,像是在看著什麼東西發呆,又像是在深思。

貼身宮女也是這良嬪身邊的掌事姑姑紫蘭來至她的跟前,奉上了一碗茶,而後頗有些擔心的說道:“娘娘,這一次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了。奴才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隻是良嬪回過神來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平常,隻讓人覺得這幾年她的神色好像九從未有變過似的。轉頭看著紫蘭,良嬪說道:“你為何總是問我這樣的話?”

紫蘭似乎察覺出了良嬪有些不高興,趕忙說道:“奴才有些擔心罷了,不過奴才又想著娘娘近年來做的事從未有失手過,如此又覺得無礙了。”

良嬪不再看紫蘭,又平常地說道:“既然他想做那件事,那麼我必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不管做什麼。流言這回事,想查到源頭談何容易。可是你竟然連這都會擔心。”這最後一句似乎有責備之意,隻是聽著良嬪的話卻又不明顯,還像是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

紫蘭又小聲的道了聲:“是奴才錯了。”便再不敢吭聲。

良嬪也沒再往下說,隻對她道:“你去將我做給八阿哥的袍子拿來。”

紫蘭也沒說什麼,隻是將還未有做好的袍子拿了過來,不過給了良嬪後,卻是打開了話匣子:“其實娘娘當真不必這樣老是給八阿哥做衣裳的,八阿哥身為皇子,身份尊貴,不缺這一兩件衣裳。娘娘還是歇著吧。更何況八阿哥來看娘娘時也老是擔心娘娘的身子,也總說不讓娘娘這樣辛苦了。”

良嬪已經開始穿針引線了,一邊不緊不慢的做著,一邊目不斜視地說道:“我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閒來也是無事,能做些什麼便做些什麼。”

紫蘭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良嬪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接下來紫蘭便是也不再勸說了。不久之後,宮中有其他事務,小宮女將紫蘭給叫走了。紫蘭走了,便由另外一個名喚茗蘭的進來伺候。良嬪不喜屋裡人多,所以向來隻留一人伺候。

茗蘭看著比紫蘭似乎沉穩了不少,也聰明了不少,在一旁靜靜的待著,並不說一句話。屋子中極靜,靜的就像是沒有人似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大出來。

大約是良嬪做累了,扭頭看了一眼茗蘭,道:“紫蘭她還未有回來嗎?”

茗蘭回道:“未有。”頓了頓,又道:“紫蘭是不是又跟娘娘說什麼了?”

良嬪扭頭掃了茗蘭一眼,“是啊。紫蘭的膽子著實是有些太小了。”這句話後麵還隱藏著一句話。這樣的人,真的適合再待著她的身邊嗎?皇上越發年紀大了,前朝後宮似乎總是有些在蠢蠢欲動的。這樣的人留在身邊,說不好哪一天便會因她出什麼事。可是到底紫蘭在她身邊伺候的時日也是不短了。不過良嬪又想,若是以後真要出什麼事,她若出事了,紫蘭怕也是活不成的。

第52章

這宮中各有各的打算。

良嬪這邊打算著她的事,自也有旁人打算著人家的事。

毓慶宮裡,太子妃正在陪著小郡主練字。小郡主身子弱,可是卻也不該弱到連寫個字都寫不出來,太子妃也不拆穿小郡主的‘詭計’,隻是一聲不吭的陪著。見她始終不甚有力的模樣,便又是上前握住了小郡主的手寫,用行動在告訴小郡主,這字無論如何都是要練習完的。﹌思﹌兔﹌網﹌

太子妃著實是個有耐心的人,足足就那麼拿著小郡主的手寫了半個時辰。而半個時辰之後也未有給小郡主休息的機會,隻是又對她說:“便如我方才教的那般的寫。”說完,也不理會小郡主包著嘴那一副委屈的樣子,徑自往外屋去了。

來至外屋,坐下喝著貼身侍女思墨遞上來的茶水,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思墨早便見慣了太子妃如此嚴苛的對待小郡主,她家主子的性子她也是知道,所以並不做勸說。隻一邊站著。

喝了幾口茶,放下茶碗,太子妃問道:“思畫呢?還未有回來嗎?”

思墨答道:“未有。今日出去的時候著實是長了些。”

太子妃也未有多說什麼,往裡頭看了一眼正在委屈寫字的小郡主,也並不多看,隻端端坐著。

閒來無事,思墨便同主子說著話:“娘娘可猜到這人是誰了?”

“未有。”太子妃還是十分淡定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可還有下一步的動作。”思墨又道。

“有動作我們才能知道是誰,不是嗎?”頓了頓,太子妃繼續說道:“宜妃和德妃的事,我早便覺得這後麵有一個人,可是卻一直不知道是誰。這一次,也不知道跟上一次的可是同一個人?”

“上一次她是為了削弱德妃和宜妃的勢力,如今她又去削弱德妃一派的勢力。可是德妃卻早不如當年風光,她如今還盯著不放,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後招。”思墨這話話中有話。

自小便是跟在太子妃身邊的人,太子妃自也不知道這丫頭話裡的意思。她怕這事最後會跟太子一派扯上瓜葛。

隻是怕便行了嗎?太子妃隻道:“有沒有後招,我們暫且也不知道是誰,便隻需等著便是。更何況,若是有,才能尋找出蛛絲馬跡不是嗎?”

聽著這話,思墨心裡頭便是湧起了許多的感觸。自家小姐自嫁給太子便是費心費力的幫襯著,做著一個妻子應該做的所有。隻是卻還是始終得不到太子的心。就算到時太子登基了,自家小姐雖然貴為皇後,可這皇後會做的安穩嗎?太子,著實是個薄情的人啊。想到這裡,思墨小心的試探了一句:“這宮中的勢力著實是越來越複雜了。皇上的眾位阿哥又是那樣出眾,便隻盼著太子爺能順利登基便是了。”

順利登基?那登基之後呢?思墨跟在她家主子身邊久了,說話也總是這樣試探著說。恐怕也隻有太子妃才能這樣一聽便明白這思墨到底在提醒些什麼。不過太子妃看了一眼思墨,卻沒說話,而是起身進內屋去查看小郡主寫的字了。

登基之後且說登基之後的事。這皇位若是登位登不上去,太子這一派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以後的事且以後再盤算,現在,委實過早。

太子妃心中所想,想來思墨過了一會兒便是也會一下子明白過來。跟著太子妃去了內屋沒多久,思畫便是回來了。

見太子妃還在專心教授小郡主寫字。思墨便是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