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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沒有可以信得過的人,也隻能暫且靠她了——

“我叫幽月。”

紫衣女子走了過來,身姿婀娜,動作優雅,卻是極其迅速,兩人很快將況茗軒給趴著放到了床上。

幽月看著顧小穿的眼神有些怪異,但是顧小穿此刻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其他,直接就對著況茗軒念起了咒語。

這個咒語很長,也很消耗體力,並且還不能一舉成功,隻能將箭一根根拔起。

當三支箭都移出了況茗軒的身體時,顧小穿已經是精疲力竭。

好在幽月並沒有在她最虛弱的時候攻擊她,否則她和況茗軒兩人隻能死在這裡了。

“你可以從白金蛇王體內取一滴血喂給他喝,他現在失血過多,要是不及時補充,恐怕以後會落下病根。”

看了看況茗軒已經被血色侵染成一片鮮紅的衣服,幽月再一次提醒著顧小穿。

聽聞她的話,顧小穿原本已經消除的戒心再一次建立了起來:

“你怎會知曉我這麼多事?”

但是一邊疑惑著,一邊已經將小黑從袖中拿了出來。小黑是蛇王,她早就想過她不僅僅是能釋放劇毒那麼簡單,沒想到還是個療傷聖品。

同時具備進攻和防禦的技能,她還真的是撿到了寶。

“小黑,取你一滴血啊——”

看見它這麼焦急的又懇切的眼神,平日裡又對自己不錯的情況下,小黑難得沒有和她唱反調,對著她高冷地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

拿起剛才從況茗軒體內取出的一支箭,顧小穿直接刺在了小黑的身上。

沒想到,小黑直接是從她手上跳了起來,讓她差點不小心紮到了自己。

“乾嘛這麼激動,彆說你一個蛇王居然這麼怕疼——”

鄙視地看了小黑一眼,顧小

穿將箭尖放到況茗軒嘴邊,看著那滴寶貴的血流進了她嘴裡,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怕疼!你這個蠢女人,你知道你剛才紮的是七寸麼?你要是再紮深一點,本王就掛了!”

小黑要是有腳,肯定會在地上又蹦又跳,天知道剛才那一下有多疼,簡直是快要了它的命!

七寸?

被小黑這麼一說,顧小穿才重新看向了自己剛才紮的地方,好像真的是紮到七寸上方了。

她並不是不知道蛇的七寸在哪,隻是剛才救人心切,她隨便找了個地方紮下去,誰知道就這麼精準選了個這麼致命的地方——

“對不起嘛,明天請你吃好的——”

相處了這些天之後,現在顧小穿一點也不懼怕小黑。使用了一招美人計,輕輕在小黑頭上一%e5%90%bb,才將它重新放回了衣袖中。

“他沒事了吧?”

看著況茗軒漸漸好轉的臉色,顧小穿扭頭對著幽月問道。

“休息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了。”

見著一切都處理妥當,幽月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麼?我不會害你,因為——我是羽澤的師父。”

師父?羽澤居然有一個比他還年輕的師父?

還是個神秘莫測的女人?

怎麼這麼像《神雕俠侶》的劇情?!

難不成師父和徒弟之間還有一斷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

“所以你也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了?”

又是一個開掛的家夥,而且現在她還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

“上天入地是當然不可能的,隻是能窺破一些天機罷了——”

說到這,幽月竟是和羽澤當初一樣的語氣,顧小穿這才想起了羽澤,他現在怎麼樣了?

“羽澤在哪裡?”

那天他從王府離開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做爹的要帶兒子走,她有什麼反對的權利。

但是現在,溫瑜躺在寒冰床上昏迷不醒,羽澤又一夜白了頭,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帶你去見他吧。反正他心中,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說到這,幽月的話語裡滿是悲涼。顧小穿這才終於肯定,這師徒之間,果然是有些不能說的秘密。

“可是——”

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還在昏迷中的況茗軒,顧小穿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吧,我會叫人過來照看他的,他一醒,我馬上派人通知你。”

顧小穿這才放下心來,跟著幽月走了出去。

“國師府內防守一直是這麼嚴麼?”

幽月沒有回答她,隻是領著她一直往前走去。

難不成是什麼國/家/機/密不能說麼?那她就換個私人問題好了——

“溫瑜怎麼樣了,他為何會被關在那裡?”

“這些問題,還是由羽澤%e4%ba%b2口回答你吧——”

說話間,幽月因推開了麵前的門。

這麼快就到了?她還以為會走很遠呢——

“進去吧——”

歎了一口氣,目送著顧小穿走進去之後,幽月才轉身離去。

屋內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藥味,難道羽澤生病了?

帶著疑惑,顧小穿慢慢地往前走去,越往裡麵走,藥味越濃。

走到裡屋時,眼前已經是一片煙霧繚繞,完全看不真切裡屋的情況了。

透過屏風,顧小穿依稀能看見屏風後麵的人影。

是羽澤麼?

難道在洗澡?

“羽澤——”

“羽澤?”

輕喚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顧小穿隻能繼續我媽剛裡麵走去。大不了就是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了——

但是走進去之後,顧小穿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雖說已經聽說他一夜白頭的事,可是當真的看見他的如青絲般美麗的長發變成了雪般慘白,她才覺得心中有些悲涼。

特彆是此刻,看著他閉著眼泡在那麼大的藥池裡麵,臉色比頭發顏色還要慘白幾分,她的心都揪得有些疼。

雖然她對他從來沒有過愛情,可是她的心中,一直記得羽澤對她的好。看著他現在這般模樣,讓她怎麼不心疼——

伴隨著上升的煙霧,顧小穿就這麼看著羽澤,漸漸地都有些迷失在這濃鬱得藥味裡麵。

“娘子——”

不知什麼時候,羽澤慢慢睜開眼醒了過來,看見她的那一刻眼中滿是欣喜。

可是下一秒,又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仿佛這樣,顧小穿就看不見他——

“你還是美貌天下第一,無人能比的羽澤——”

顧小穿慢慢走了過去,將他捂住臉的手掰了開來。

他那麼愛美的一個人

,當然不願意自己見到他這般模樣,可是,他不知道,他發如雪的模樣更是美到攝人心魄——

況且,就算他真的醜得不成樣子了,他還是她的羽澤,永遠都在她心中占據了一個角落。

“真的麼?”

此刻的羽澤,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自卑,直到看見了顧小穿重重點下的頭,才遲疑地從池子裡走了出來。

當然,是穿了衣服的——

“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麼?為何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此事說來話長——”↘思↘兔↘在↘線↘閱↘讀↘

羽澤慢慢向外走去,顧小穿緊跟其後,但卻驚訝地發現,剛才還整個如同落湯%e9%b8%a1的羽澤此刻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經全部乾透了。難道——

還自帶烘乾功能?

但是更匪夷所思的事她都見過了,現在這個又人體烘乾機算什麼呢?

兩人走到臥室,羽澤示意顧小穿坐下後,兩人才開始長談起來。

“你也知道,我能知曉人的過去未來。但是,我也告訴過你,窺探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是你一直沒有告訴我是什麼代價——”

每次一問到這個,他總是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移開,問了幾次無果之後,她也就乾脆不再問了。

彆人不願意說的事,她本來就不會去窮追不舍。

人都是有秘密的,沒有誰會將自己的一切完全暴露子啊人前,除非真的想找死——

“我和師父都是天生門的人。天生門,寓意就是天的孩子。天生門一直隻有兩人,一男一女。天生門的人,都具有常人所不能擁有的能力,能看穿過去未來。身居我們這個位置,要想遠離朝堂的紛爭是不可能的,於是,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斷地為皇上占卜,窺探天機。但是代價,真的太大——”

說道這裡,羽澤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自己的滿頭白發,才接著說道:

“上天給予了你一樣東西,誓必會用另一件東西作為代價。天生門的人隻能為帝王所用,若為皇上之外的人所用,每占一次卜,便會少一年壽命——”

“那你當初還說要為我卜算凶手是誰?”

聽到這裡,顧小穿忍不住打斷了他。

她當初還以為羽澤可以隨意占卜,能輕鬆地知道很多事,卻不知曉這其中的代價竟是如此之大——

深情地看著她,羽澤的無比認真地說道:

“因為是你,所以值得。即使是你的一件小事,那也絕對比我一年的壽命重要。”

雖然知道羽澤喜歡著自己或者是原來的“顧小穿”,可是真聽見他說出這番話時,她還是不敢麵對他,隻能轉移了話題,讓他繼續為自己答疑解惑。

“你沒有為彆人占卜過吧,為何會一夜白頭?”

“本來窺探天機就是以壽命為代價的,我和師父,都活不過三十歲。而且,我們的手上,是絕對不能沾染人命的——”

想到那次他毫不猶豫地就殺了顧莫詩,到底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顧小穿突然有些心慌——

“那要是——沾染了呢?”

“減壽五年——”

五年?

被羽澤的話深深震驚,顧小穿簡直快要哭出來。

他用自己本就短暫的壽命,換來她的一時平安,值得麼?

到底要用幾輩子的善果,才能換來他如此的真心相待?

三十歲。再減五年,那不就是隻能活到——

二十五歲?

“你現在——多少歲了?”

“二十三。”

即使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羽澤也沒有一點懼怕的意思。說出此話的時候,輕鬆地像是談論著今天的天氣。

“那就是,隻能——再活兩年——”

顧小穿實在不知道怎麼接受這個事實,現在還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