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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轉過頭,看著自己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

她粗糙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在顧小穿細白的小臉上,有些輕微的疼痛,可是卻讓顧小穿的心中很溫暖。

“娘,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曾經美貌無雙的娘%e4%ba%b2,現在為何變成了老太太的模樣。

雖說歲月不饒人,可是也不至於不到四十歲的人看起來卻像七旬老太吧——

“我之前不是告訴你我的靈脈被抽走了嗎。修習巫術的人,失去靈脈之後,就會以常人三倍的速度迅速衰老。現在算起來,我已經時日無多了。”

儘管知道自己已經不久於人世,可是柳如璟心中卻沒有一絲的畏懼。

這麼多年的囚籠生活讓她明白,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天醒來的時候都看不到希望。

更何況此刻,能看見她的女兒健康快樂的活著,此生還有什麼遺憾呢?

“時日無多?怎麼會——”

聽聞這句話,顧小穿原本雀躍的心開始沉寂了下來,她才剛剛與娘%e4%ba%b2相見,她還沒有好好感受到母愛的溫暖,就要天人永隔了嗎——

“有什麼話稍後再說吧,我們先出去。”

況茗軒突然發了話,適時地打斷了兩人的話題。

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外麵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雖說自己所帶的都是精兵,對付這一隊禦林軍沒有問題,但要是況易煙再派人手過來,那他們就走不了了。

“好,娘,我們先出去吧。”

得到兩個女人的首肯,況茗軒左右各抱著一人,輕輕一躍就到了蛇坑外麵。

坑裡的蛇又開始湧動了起來,躁動不安地想要出來,卻又因為坑邊的雄黃而不甘地退了回去。

但卻如此反複,想要從裡麵爬出來。

想來是因為蛇王走了,大家群蛇無首,才會急著要出來,追隨著小黑離去。

“等等。”

顧小穿突然轉過了身,開始用袖子將坑邊的硫磺全都掃走。

“你做什麼?”

對於顧小穿的行為,況茗軒很是不解,她這又是要鬨哪出?

“禮尚往來。”

說完,顧小穿召喚出已經睡著的小黑,使勁拍了拍它的頭,終於——

讓小黑憤怒地轉醒了——

“死女人,你敢吵本王睡覺?!”

“彆睡了小黑,快幫我一個忙——”

看著小黑眯著眼又要睡去

,顧小穿乾脆抖了抖衣袖,把小黑是徹底給喚醒了。

“說——”

身為蛇王,起床氣可不是一般地大,要不是為了它一日三餐的牡丹花,它一定狠狠咬這個女人一口。

“讓你的蛇子蛇孫們都給我跑到況易煙的床上去怎麼樣?”

哼,敢把她往蛇坑裡扔,真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主!!!

她倒是要看看,無所不能的況易煙,是不是已經沒有了女人的弱點——

“不怎麼樣——”

話雖然這麼說了,但小黑依舊是一點也不含糊地給群蛇下了命令。

接到了命令的蛇群們開始爭先恐後地爬出蛇坑,極力地向門口湧去,很快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對於顧小穿的有仇必報,況茗軒很是欣賞。這女人,總算是長點心眼了——

在他身邊這麼危險,要是學不會狠心對待敵人,恐怕三天兩頭他就要來救她一次。

雖然他很樂意英雄救美,但是,英雄也會有力不從心%e8%84%b1身乏術的時候——

“現在可以走了嗎?愛妃。”

對著顧小穿滿意地一笑,況茗軒瀟灑地一個轉身。顧小穿這才注意到他的後背受了嚴重的傷,傷口從右邊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際,傷口外翻,鮮血直流,看得顧小穿的心一陣絞痛。

“你怎麼受傷了?”

她就說他怎麼這麼晚才來救自己——

她就說他的臉色怎麼會這麼差——

她就說以他這麼高的武功,為何隻是飛身上去救下娘%e4%ba%b2卻顯得那麼吃力——

可是,他為什麼還能那麼若無其事地對著自己笑,對著自己隻字不提——

他怎麼可以,突然,就這麼好——

“沒事,小傷,快走吧。再拖下去,就走不掉了——”

見他的傷勢這麼嚴重,顧小穿也不敢稍有懈怠。她們確實需要趕快趕回去,否則她都怕況茗軒失血過多而死了——

當三人走出天牢,顧小穿才發現,外麵居然躺了一地的屍體。

有穿戴整齊的禦林軍,還有一群統一著裝的黑衣人。

不過,看來,是況茗軒的軍隊更甚一籌——

禦林軍全都躺在地上,死傷慘重,雖然況茗軒的軍隊也受到了重創,但好歹,還有能喘氣的——

冷顏帶領著十幾個皆是受了傷的黑衣人,站在外麵等待著他們出來。

看來,戰況很慘烈啊——

她現在一點也不怪況茗軒這麼晚才來救自己了——

“王爺。”

見著況茗軒一行人出來,冷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損失慘重,但至少將禦林軍全都滅了。

但這高興的表情還未持續多久,臉色就開始又凝重起來。

憑借著習武之人獨有的驚人聽力,冷顏察覺到了遠處漸漸逼近的大隊人馬。

看來,禦林軍的援軍來了——

“王爺,快走,又來人了。”

聽到這話,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全都加快腳步奔向了馬車。

當然,馬車不可能能坐下這麼多人。而且這麼多人一起行動,反而會帶來諸多不便。

團結就是力量這具真理在此情此景之下,那是絕對不好用的——

“王爺,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就趕來。”

“好,我帶王妃先行一步,你們務必小心。”

此刻,況茗軒也不再多言,將顧小穿和況易煙扶上馬車之後,就坐在外麵將馬車往宮外趕去。

也不知道,現在還出得了宮門不——

馬車外麵,況茗軒帶著傷策馬疾馳,卻依舊專注地聽著馬車內兩人的談話。

“娘,你真的——”

顧小穿有些說不下去,她不想剛剛與自己的娘%e4%ba%b2重逢,卻又很快要天人永隔。

“小穿,生死有命,娘已經看得很開。苟活了這麼多年,全因為心中記掛著你。現在能見到你,娘真的已經很開心了,總算可以了無牽掛地去見你爹了。”

“不——娘——我一定要你活著,我要你好好地活著,我要你看著我是怎麼幸福的。你等等,我很快就讓你抱孫子——”

她知道父母最希望的就是看見孩子健康幸福,所以此刻,她極力想要讓柳如璟開心。

雖然——

她和況茗軒——

八字都還沒一撇——

在馬車外聽見這句話的況茗軒,原本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看來——

自己的春天很快就要來了——

“二王爺——”

行至宮門口,守城的軍官突然叫住了他,看著緊閉的城門,況茗軒隻好將馬車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難道況易煙行動這麼快,已經將消息放了出來了?

“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事?”

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是況茗軒的氣場,卻一點也沒有弱下來。

大不了,到時候硬拚出去就行了——

車中的兩人,他即使拚了性命,也要護住——

馬車中,顧小穿握緊了柳如璟的手,本想安慰一下娘%e4%ba%b2,卻發現,她比自己還要鎮定。

顧小穿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也因為柳如璟恬淡的笑容而安定了下來。

原來,有些美,和歲月無關,和容顏無關。隻是那份恬淡得氣質,便足以顛倒眾生。

看來,自己還需要多和娘%e4%ba%b2學習啊——

“王爺,皇上命微臣將這封信函交予你。”

守城軍官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恭敬地退到了一邊。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城門打開。

看了一眼手中的的信封,況茗軒沒有立即打開,將它塞入了衣襟之內,就快速地將馬車趕出了城。

現在,況易煙肯放他離開,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還以為此次她會給自己安一個造反的罪名,而借此機會處置自己,卻沒想到她會這樣輕鬆地就讓自己走出了宮。

也許,現在還未到時候,所以她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自己。

但是,女人如此善變,搞不好什麼時候,她就又會派人來將他捉回去。

所以,況茗軒手中得鞭子,反而加大了力度,讓馬匹更快地奔馳了起來。

原以為被攔下肯定是死定了的意思,卻不想隻是虛驚一場。顧小穿長籲一口氣,才又開始和柳如璟談起了心。

她還有好多問題需要柳如璟為她解答。

這一切的一切,恐怕真的隻有當事人才真的知情了。

“娘,靈脈還能再拿回來麼?把你的靈脈拿回來不就好了,或者以牙還牙,將害你的人的靈脈抽走就好了——”

此刻,為了救自己的娘%e4%ba%b2,她也顧不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惡毒。

不是她要狠,她隻是想保護自己愛的人。

這個世上,我們愛的人這麼少,又怎麼舍得他們再受一絲傷害——

“確實可以這麼做,隻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娘並不怕死,順應天意就好。”

但是,顧小穿可不想就這麼算了。她一定要知道是誰這麼狠毒,將她的娘%e4%ba%b2害的這麼苦——

一個女人,容貌儘失,更重要的是,將她們母女強行分開,這麼一彆,就是十六年。

這種恨,在她空白了兩世的母愛之下,愈演愈烈,她甚至恨不得將害她娘%e4%ba%b2的凶手剝皮抽筋。

“娘,是誰抽走了你的靈脈,你告訴我。我也把她的抽了去————

看著自家女兒這麼執著地問下去,知道她不知真相不會罷休,柳如璟無奈,還是選擇了將真相告訴她。

隻是女兒這性子,還真是像極了顧莫——

“是西太後——”

“西太後?”

“西太後?”

車內車外,況茗軒和顧小穿兩人異口同聲地出了聲——

西太後是誰?難道還有東太後,北太後,南太後麼?

是為了湊一桌打麻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