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e4%ba%b2就是他的榜樣,是他敬重的對象,即使他替二王爺做事,他也從未質疑過父%e4%ba%b2的人格。
不可否認,二王爺是個有勇有謀的人,父%e4%ba%b2心甘情願效忠於他,自己無話可說。但皇上也是個明君,他斷然不會幫著他們推翻況易煙,這是造成父子兩人反目的原因,但是他的心裡,從未怪過父%e4%ba%b2分毫。
“愛卿所說的,朕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
“皇上,微臣已經知道家父並不是病逝,而是被聽風堂風越野的銀針所殺。”
這個時候,皇上還在跟他裝傻麼?王墨的語調有些上揚,表情也有些激動。
要不是下午王青告訴了他真相,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原來是自己一心效忠的皇上,命人取了自己父%e4%ba%b2的命!!
當然,王青能得到消息,是顧小穿在下午為況茗軒燉補藥之前,將信寫好,由人交給王青的。這個案子這麼就算破了,顧小穿自然是選擇了以最快的速度告訴王青真相。
得知了真相的王青,又怎麼能不把這個消息告訴王墨呢?因此,王墨一得到消息,就火速地進了宮。
“你這是在質問朕麼?”
況易煙一拍桌子,冷冷地注視著王墨。
好像現在,大家都不把她這個皇上放眼裡了是麼!!非要她殺一儆百麼?!!
對於況易煙的盛怒,著實把兩人嚇了一跳。而驚嚇之後,顧揚選擇站在一旁,暗自看著好戲。
“微臣不敢——”
知曉自己的語氣實在是大不敬,王墨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聲音也有些顫唞:
“但是皇上,家父確實是
風越野所害,而聽風堂,一直是由皇上直接管轄的。”
今天他敢進宮來為父%e4%ba%b2要一個交代,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可是,真看見況易煙發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確實是朕下的命令,王爾他留不得。一直以來,都是王爾憑著龐大的關係網為況茗軒提供財力和人力上的幫助,除去了王爾,等於斷了他的左右臂膀。現在,雖是你弟弟接手王家的生意,但是王青素來放蕩不羈,必不會為況茗軒效力而卷入朝堂中來。他想要造反,也沒有這麼容易了!”
站起身,將王墨扶了起來,況易煙才接著說道:
“朕不告訴你,是怕你起了異心,不再為朕效力。”
“皇上,微臣對皇上的心,天地可鑒。隻是——”
王墨站直了身體,將頭頂的烏紗帽緩緩取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微臣實在無法再為皇上效力,還請皇上準許微臣辭官。微臣隻想回去與胞弟一起接手家裡的生意,從此,再不入朝堂。”
聽聞王墨的話,況易煙久久不語。她早就知道,會是這番結果。
隻是,身在這個位置,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果她不夠狠,那這把龍椅,她也坐不穩。
“罷了罷了,朕恩準了。”
“草民叩謝皇上聖恩。草民告退。”
對著況易煙深深的一個跪拜,王墨起身準備離開。
“王大人——”
這一刻,見著這般場景,顧揚也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他輕輕地拍了拍王墨的肩膀,道了一聲珍重。
“顧將軍此番又是為何事前來?”
“微臣想請纓去駐守邊關。”
他的話一出口,況易煙的眉頭就皺了皺,今天是怎麼回事,一文一武兩大臣都要離開?
駐守邊關這事,一去就至少是五年十年的,因此一般都是被貶的官員才會去。現在,顧揚主動請纓去駐守邊關,是要鬨哪樣?
“愛卿這又是為何?”
“回皇上,微臣在京中已無牽無掛,不想再在這裡觸景傷情。”
爹死了,三姨娘死了,連嘴心愛的莫詩都已經不再了。現在,整個顧府是走的走,散的散,家不成家,他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
每晚,他都能夢見莫詩死時痛苦的樣子,留在這裡,對他就是一場無休止的折磨——
“胡鬨!”
雖說知道顧家現在已是如同一盤散沙,她也知道他心愛的女子玲瓏已死。但男子漢大丈夫哪能因這些私情所牽絆,而自毀前程?
“朕不希望你再提這件事,你先行退下吧。”
不再給顧揚說話的機會,況易煙打開了密室大門,先行走了出去。
無奈之下,顧揚也隻能跟著走了出去。
在外麵等候多時的顧小穿,在目送了王墨離開之後,終於是等到了兩人出來。隻是——
況易煙一臉鐵青地坐回了飯桌,而顧揚則是麵色凝重地退出了養心殿。
這表情,和王墨出來時的輕鬆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現在,她突然有些好奇兩人都聊了什麼了——
“你還未吃飯?”
見著飯桌上未動過的飯菜,況易煙輕聲問道。
“皇上未出來,我不敢先行動筷。”
確實是不敢,而且麵對這些清淡的飯菜,她也沒有什麼胃口。
倒是草泥馬胃口不錯,已經吃了好多根胡蘿卜了。現在滿足地躺在那兒閉目養神,享受的不得了。
“你吃吧,朕沒有胃口了。”
之前讓王墨和顧揚這麼一鬨,她哪裡還吃得下。現在朝中是越來越動蕩了,現在局勢也越來越緊張,不知道還能有多少個夜晚能安靜地坐在這裡吃飯。
“那我先吃了。”
聽聞況易煙的話,顧小穿才終於像得到特赦一樣開始猛吃,他們一談話就是這麼久,可把她給餓壞了。
她等得及,飯菜都等不及想要被吃了——
雖然無肉不歡,但是現在也不是作死的時候,顧小穿還是選擇了大快朵頤,大不了回去讓廚子做點宵夜吃好了。
不過,不愧是禦廚,隻是簡單得小菜也做得這麼好吃。雖然是清淡了點,但是顧小穿吃得還算滿意,直接當著況易煙的麵將飯菜一掃而光了。
見著顧小穿此舉,況易煙突然又皺了皺眉,以前的顧小穿,好像沒有這麼能吃吧。數月不見,胃口倒是好了不少。
不過,人的性情,難免會改變的。
她也沒去多想,現在,也不是關心這些小事的時候。
“好了,現在,我也不能讓你這麼回去。”
站起身,況易煙低頭對顧小穿說道:
“要是這麼輕易就讓你回去了,二皇兄肯定會起疑,所以小穿,隻能委屈一下你了。”
委屈一下她?
酒足飯飽還在回味之中,顧小穿還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就聽見況易煙對著外麵說道:
“冷漠,將她帶去天牢嚴加看守。”
天牢?就說這是鴻門宴吧,果然是沒有什麼好事。
不過,還好隻是做做樣子而已,這個,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話音剛落,紫金大門就被推開,冷漠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將顧小穿押了下去,過程中——
依舊沒有看況易煙一眼。
“冷漠。”
知道況易煙隻是做做樣子,自己也不會受什麼皮肉之苦,顧小穿也是放寬了心,開始準備和冷漠聊天,來豐富這段漆黑漫長的路程。
但顯然,冷漠和冷顏不愧為兄弟,麵對她的搭話,冷漠是應都沒有應她一聲,隻是在她前麵機械地走著。
要不是見著況易煙對他這麼著迷,她都快以為他是機器人了。
“冷顏他——”
不理自己?她有的是辦法讓他來抱大%e8%85%bf求談心。
“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聽到自家兄弟的名字,冷漠總算是金口大開,搭理了顧小穿。
“他啊。”
瞥了冷漠一眼,顧小穿開始惡意報複——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誰讓他不搭理自己,裝什麼高貴冷豔,姓冷的就一定要冷麼?
那姓花的是不是頭上要彆朵花?!
姓風的就要做一個風一樣的男紙啊?!
“那就是沒事了。”
每天被況易煙百般糾纏,冷漠也是學會了不和女人計較。
腦子還挺好使,好像待在皇帝身邊的人,腦子是比較好用。
那這場硬仗,況茗軒還有勝算麼?!好像,自己都不知道他身邊有些什麼人馬——
莫非,他是單槍匹馬地要造反麼?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贏還是輸。
一方麵,她討厭這樣你爭我奪的生活,另一方麵,她也知道,要是況茗軒輸了,他的下場她都不敢去想象。
“還有多久才到?”
不想再去想這些未知的事,顧小穿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都走了這麼久的還沒到,為何不坐馬車去?”
%e8%85%bf都走酸了,顧小穿是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王妃,你是去坐牢的,不是去享受的。”
在冷顏看來,顧小穿就是一個好逸惡勞的大小姐,哪裡懂得這些道理。
雖然他也聽聞了她開偵探社的事,可是結果看來麼,到現在,也沒有弄出個什麼名堂來,他就隻當她是大小姐在玩過家家的遊戲了。
但是,顧小穿不是不能吃苦,她真的——
隻是懶——
而已。
“到了。”
大概又走了二十分鐘,兩人才終是停在了一座大牢前麵。
打開了門,冷漠將顧小穿往裡麵引去。
兩旁,是燃燒著的火焰,將整個牢內映得透亮,可是,顧小穿還是感覺到了冰冷的氣息,由遠及近。
最後,她身上竟然莫名地起了一身的%e9%b8%a1皮疙瘩。
天牢內空空蕩蕩,這讓顧小穿很奇怪。
難道況易煙將國家治理的這麼好,都沒有犯重罪的人麼?那況茗軒是吃飽了撐了要造反麼,還是不當皇帝就是不過癮?!
“王妃,請下去吧——”
冷漠指著麵前的一個池子對她說道。
顧小穿往下一看,立馬往後連退了兩步,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感覺到的那絲寒意是從何而來。
池子裡,至少盤踞著上千條蛇,全都看著她,向她“嘶嘶”地吐著信子。
剛才冷漠說讓她下去,這怎麼可能?平時作死就算了,此刻還要去找死麼?!
“不是說隻是做做樣子麼?難道你要公報私仇?”
回頭看了看冷漠,顧小穿眼中全是驚恐與祈求。她隻是剛才故意不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