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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已經被仁王一手抱腰,一手捂嘴地死死拖了回去。

“丸井豬,我這是為你好!”一直將隊友拖到大樹後麵,仁王才鬆了口氣,“你想死不要緊,我可不想被帶累,部長這幾天心情飄忽著呢!”

“有什麼關係嘛!”丸井委屈,“我隻是想過去撈金魚而已。對了,部長旁邊的女生是誰啊?”

“那是幸村的同桌,北野千鶴。”柳淡淡地說。

“是嗎?我好像沒見過。”丸井仔細地想了想,遺憾地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印象,“沒來過網球部吧?”

“確實。”柳肯定地點頭。

“仁王君!”

白毛狐狸還在左顧右盼,柳生戳了他一下,“北野同學叫你呢!”

“啊?”

處於“你們看吧北野同學果然是認識我的”和“現在過去會不會被部長殺死”的矛盾心情中,仁王有些茫然地應了一聲。

千鶴揮手示意,順便戳了戳依舊專心蹲在一邊撈金魚的幸村,“那邊,你的部員,好像是。”

“哦,那讓他們都過來吧!”幸村站了起來,剛才買了一打紙網,現在手裡還剩十二隻,老板的臉色都快苦得滴出水了。

餘下的給丸井玩去吧!幸村決定見好就收,他為人一向很厚道的說。

一行人撥開人群走了過來,真田今天沒有戴帽子,一身深藍的浴衣,神情比往常也柔和幾許。

這個眉目剛毅的少年,其實也是英挺而清秀的。

幸村笑,“真田,今天帥了很多啊!”

下意識地抬手想壓壓帽簷,動作做到一半又反應過來收手,真田輕咳一聲,“不要鬆懈。”

“千鶴,這些都是我的部員。”幸村很自然地一個個介紹,真田弦一郎,柳蓮二,丸井文太,柳生比呂士,仁王雅治是見過的不用贅述。

“我記得還有一個小學弟,好像很得幸村你的喜歡來著?”千鶴想了想,“沒叫來一起?”

“可能迷路了吧!晚點再去找沒關係的。”幸村語氣很淡定,順手把手裡還剩下的紙網都給了丸井。

遠處一蓬蓬的煙火升起,在藍黑的天幕上塗抹轉瞬即逝的華彩。

仿佛生命裡一次又一次的邂逅重逢,令人驚喜莫名。

千鶴微微仰著頭,臉上的神情恬靜而柔和,她似乎在笑,但是細看又沒有笑容,隻是眉眼間溫軟一片,似是憧憬,又如懷念。

幸村安靜地看著身邊的少女。

他忽然想到,如果今夜是記憶長河中的一幅畫,那麼,這幅畫的名字,應當被叫做,永恒。

屬於千鶴和精市的——

永恒。

十四歲的少年幸村精市,第一次在心中默默讀著這個詞,以從未有過的虔誠態度,默誦著這個他曾經嗤之以鼻,認為矯情得見鬼、俗套得可厭的詞彙。

“千鶴……”他不出聲地念著她的名字,口%e5%94%87微動,仿佛在念著某個古老而神秘的魔咒。

如果有中世紀的女巫在這裡,那麼她會認出,這個魔咒的名字叫做——愛情。

少女並沒有發覺,她隻是靜靜仰望,目光清澈而專注。

……真好呢!幸村想。

這一刹那,心中忽然滿滿當當,整個世界凝滯的色彩忽然變成鮮活而靈動。

“參謀,你要帶我們去哪?”仁王撚著小辮子,眯著眼睛,狐狸笑。。61b4a64be663

“去找切原。”柳瞥了他一眼,“或者你也可以單獨行動,看看能遇到點什麼好事。”

“好吧,搭檔我們走……”仁王順勢摟住柳生的肩膀,“噗哩,不就是怕打擾到部長麼!”

在覓食這件事上從不鬆懈的丸井早已不知去向,原地隻剩下真田和柳二人。

“真田,你認識北野桑。”柳的語氣很篤定。

黑發嚴肅的少年點了點頭,“是的。”真田家和北野家雖然談不上世交,但是他的爺爺和北野先生從小就是好友

真田還記得,上次前往北野家時,偶然看到的北野千鶴,錦繡香籠,麗人雅致綽約。

北野千鶴,是非常典型的世家千金,而且是相當有底蘊的那種家族。

隻是,北野,和……幸村麼?

“你好像在顧慮些什麼,真田。”柳閉著眼睛,“能說嗎?”

真田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他又不是當事人,“不,沒什麼。”

“但願她不是第二個西園寺。”柳輕輕歎了口氣。不過,說到底,其實一切從來都隻是取決於幸村本人的選擇,不是麼?

“不要鬆懈!”真田最終還是說出了他那句口頭禪。

“千鶴不喜歡章魚燒啊!”幸村發現,走了一路,她手裡的章魚小丸子,似乎隻咬了一口。

“興趣不是很大,幸村你喜歡麼?”千鶴順勢將一直拿在手裡的食物遞給他,“順便幫我把這隻扔了吧!”

“一般吧!”趁著千鶴沒注意,幸村將那隻還殘留著小小牙印的小丸子吞了下去。

味道,很奇妙呢!幸村忽然覺得,瞞著千鶴悄悄地做這些小小的“壞”事,似乎特彆有種奇異的愉悅感。

就像……一個成功在主人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拿到寶藏的偷兒,不對,怎麼說也得是賊王級彆!

“那,千鶴喜歡棉花糖嗎?”幸村輕柔地問。

千鶴看了看那些五顏六色的球狀物,不確定地問,“是吃的嗎?”

幸村笑得眉眼彎彎,帶著小小的愉悅,“當然是呢。”

“那,好吧!”

“千鶴你真是吃棉花糖的天才!”幸村不吝稱讚,雖然他雙手指間各自夾著兩隻棉花糖,形象頗為堪憂,但是看著對麵的少女伸出粉紅的小%e8%88%8c頭,靈活地一下下%e8%88%94著綿軟的絨狀物,一臉滿足的樣子,也實在是此行不虛。

好像,千鶴無論做什麼,都那麼可愛的說。

幸村盯著對方出神了一會,忽然有點臉熱,他後知後覺地感到,好像,也許,自己一直在盯著一些似乎很不該看的東西。

心跳,快了些。

“動作乾淨利落,丸井看到了一定會嫉妒你的。”為了掩飾小小的不自在,幸村果斷扯開話題。

“幸村你腦子抽掉了嗎?”千鶴不留情地鄙視他,“難道你接下來準備勸我和丸井君比試一下,看誰更能優雅快速地吃掉棉花糖?”

“丸井肯定會同意的。”

“我肯定會不同意的。”

第二卷 葉詠

29 九月

全國大賽落幕了,立海大是毋庸置疑的第一。號稱神之子的幸村精市,球場之上,無人可攖其鋒。

幸村完美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即使他說話的內容其實是很沒有營養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是少年此刻的語氣和姿態,紫眸鋒芒銳利,令人不敢逼視。

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神之子曾言,必登巔峰,必稱王者,必可所向披靡。

言出必行。

唯一令幸村遺憾的是,千鶴終究還是沒能來參觀一下他的英姿。

不過,聽說她們的比賽,也是第一。籃球美少女北野千鶴,這個名號在中學體育乃至日本體育界,反響都相當熱烈。

幸村看過她的那張海報,照片裡的千鶴宛若一隻空中飛翔的驕傲天鵝,單手扣籃,姿態優美,氣勢凜冽。

說起來,我也沒時間去看她的比賽,大家算是扯平了吧!都怪舉辦的時間安排得太爛,場場都衝突!幸村很憤慨不平地想著。

八月底,是真田的授刀儀式,而他幸村精市,估計三年之內不要有這個奢望。

幸村很清楚地記得,小時候,是他拖著真田去打網球,而真田則是拉著他一起學習劍道。

當然,現在的狀況是,他可以在網球上完虐真田,同時也在劍道上被真田完虐。

所以說上帝是公平的。對此幸村並沒覺得多大不平。

畢竟,真田那種對待自己近乎自虐般的嚴苛,他幸村雖未必做不來,但是實在覺得沒有必要。生活是要充實,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做,過猶不及。

我有我自己選擇的生活。少年的幸村精市如是想。

劍道練習房中,幸村一劍揮下,草垛斷為兩截,切口平整;黑暗裡,少年目光熠熠如星,明亮堅定。

暑假的時候,千鶴不在,她直接飛去了埃及,據說是和伯伯嬸嬸一起觀光探險。

幸村對此有點小小的不平,但是這點不平在九月新學期開始,再次看到同桌少女之後,隨即煙消雲散。

千鶴好像又長高了,也曬黑了一點,但是依舊挺拔雅致,而且似乎更窈窕了些,她很愉快地拿出一疊照片,曬給幸村分享。

“真不錯!”幸村稱讚,“我也想去看看法老的金字塔了。”

“我還沒徒步走過撒哈拉呢!”千鶴笑,“這是我小時候的理想之一。”

“到時候彆忘了叫上我。”幸村鄭重地囑咐。

相冊翻到最後,幸村忍不住嘴角上翹。

那居然是一張張他的照片,全國大賽的一幕幕,極是傳神,連他那時臉上冷冰冰殺氣十足的表情也抓拍得十分清晰。

呐,千鶴對他,說不定也是……神之子同學的思維有點不受控製地發飄,早知道,那時候應該笑一笑的說……

“原本答應了去看你的比賽,”千鶴有點抱歉地說,“可惜實在分不開身,所以回來後我就向你的後援團買了這些照片,算是補償。說起來,她們拍照的技術真不錯。”

“……”幸村有種心情刹那從雲端掉落到二樓的感覺,隻是幸好還沒有砰地砸在硬梆梆的水泥地上。

“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去買點你的海報什麼的?”幸村覺得自己的微笑有點僵,努力調整麵部肌肉,“仁王和柳都買了你那張空中扣籃的海報收藏,說很經典,雖然那幫家夥對籃球完全門外漢。說起來,在日本能扣籃的女生,實在萬中無一。千鶴你的籃球水平有夠高啊!”

“啊,我隻是彈跳還不錯而已。”千鶴謙虛了一下。

“兩位……”班長抖抖索索地走過來,“能不能……打擾一下……”尾音發顫得厲害。

“崎野班長有什麼事嗎?”千鶴轉頭問。

“這樣的!”明顯麵對溫柔美人的時候,壓力要小得多,崎野瞬間補滿氣血,“開學後就是運動大會了,想問兩位要參加什麼項目?”他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張紙,上麵已經勾了兩三項。

幸村笑容很溫和,“崎野,我和北野一起研究一下,回頭再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