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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拿點OK繃,”幸村的表情很是無奈,“在網球部這東西消耗量太大了。”

“網球已經這麼危險了?”千鶴對此頗不理解,“還是說,男孩子比較粗心,容易弄傷自己?”

幸村回答得含糊不清,“嗯,有些人的習慣是得稍微改改……畢竟安全第一。”兩人錯肩而過。

幸村很快從醫務室出來趕上她,和千鶴並肩往教學樓走去。

“幸村。”

“嗯?”鳶紫發色的少年聞聲側過頭,還以微笑,四月的陽光從樹縫裡灑下來,光影柔和。

“……沒什麼。”千鶴輕輕甩了甩頭,“我的禮物什麼時候給我?”

“不是說好了,放學後等我嘛!”幸村輕笑,“北野你總不會殘忍地放我鴿子吧?”

“嗯,有那麼點想法。”千鶴笑了笑,話有些沒頭沒尾,“我個人來說沒什麼關係,倒是幸村你要想好了。”她悠悠然地說,“傷害一顆純真的少女心,幸村你是壞人哦!”

幸村微笑,“北野你說什麼呢!”

“我說,周三我們和冰帝有一場籃球練習賽,要給我捧場不?”

“練習賽一般來說,對外是封閉的吧?”幸村問,“你確定能夠把我一個外人帶進去?”

“國中生而已,還是女籃。”千鶴擺了擺手,“所以,歡迎你這種外行來看,內行的話,就不要來傷眼傷身了。”

幸村開了個玩笑,“這麼說我可以把仁王帶上,他看籃球外行,但是看美女比我內行多了。”

15 幸村篇章三

柳鬼鬼祟祟地跑來問我,幸村,你是不是在追求北野?

——蓮二,你身後那一大幫子……難道是背後靈麼?

本來,這種近似緋聞的問題,最好是否認。第一,隔牆有耳,萬一傳到對方女生耳朵裡,難免尷尬;第二,誠實是做人基本原則。

不過,我似乎看到了西園寺的身影——不得不說這個女生頗有些手段,現在部裡除了我和真田,幾乎所有人都和她關係不錯。他們叫她真砂,阿真,而我,依舊以姓氏稱呼。

我並不習慣直接稱呼彆人的名字,這樣,太%e4%ba%b2昵。

我很早就知道,如果你不想引起彆人的誤會,那麼就不要顯得太%e4%ba%b2昵,尤其是大部分人並不懂得所謂表麵和內在的區彆。

所以,我對柳微微一笑,“蓮二,你猜呢?”

“幸村,你能不能換一個說法?”柳歎了口氣,十分誠懇,“至少也讓我更新一下數據。”

“呐,其實我這次說的語氣和上次有微小的差彆。”我更加誠懇地看回去,“蓮二你記錄下了沒?”

“我……這就去記……”柳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晃晃悠悠地走開了。奇怪!這孩子今天心理素質好像特彆差似的?有問題!

其實我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到,柳的失常,和西園寺%e8%84%b1不了關係。

不管他們之間是否還有過所謂的前因後果,至少溫泉那次,西園寺失足滑倒在柳身上,算是……立海大軍師的豔遇?

我並不太打聽部員們的私事,隻要不影響網球。

其實,我對西園寺也並沒有偏見。

平心而論,她是個漂亮的女孩,辦事能力很強,性格也算得上溫柔賢惠,也有著一些所謂女孩子的莫名其妙的小脾氣——有的男生覺得這叫做“可愛”,當然,我對此觀點不發表意見。

我並不討厭她,但是也無法喜歡上。

我知道她對我有點意思,隻是不確定程度,不過說起來,這個年紀的所謂愛情,更像是一種迷惑,包括美好的外表,包括旁人眼中的優秀,包括自以為認清的“溫柔”“善良”等秉性。

所以,每次看到同齡人為感情苦惱的時候,我都有種無法理解的感覺——他們知道什麼呢?但是話說回來,我好像也不比他們多知道什麼。

我一心二用,一邊做著練習,一邊浮想聯翩。

似乎有幾句話飄到了我的耳朵裡,其實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不過人總是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gǎn]不是嗎?

“比呂士,你覺得是幸村的同桌漂亮,還是我們的經理更漂亮?”

仁王的搭檔顯然比他正經得多,“前者我沒見過,後者我不評價。”

“誒,比呂士你可不可以坦誠一點?我就不信你開學這麼久都沒路過一次B班。”

“隻有你才沒事盯著陌生女孩子看吧?”柳生有些不屑,“我又不是你。”

雖然我也不相信這個網球部裡還有除了真田之外的正人君子,但是柳生似乎比他的那位白毛朋友靠譜了不是一點半點。

單論球技的話,也很值得造就。

北野和西園寺,誰更漂亮麼……我甩了甩頭,拋開這些不合時宜的想法。

今天,有點利用了北野,最丟臉的還是被她一眼看穿,隻是人家好脾氣地沒揭破,我也就乾脆裝死不認。

回頭找機會再向北野賠罪吧!

雖說三角形是很穩定的,但是我一點也不希望網球部出現這種狗血三角情節:經理喜歡部長,部員喜歡經理——

幸好我不喜歡柳!這個冷不丁飄到腦海裡的詭異想法讓我打了個寒顫,深感新聞部的那幫變態女人勢力越來越猖獗了,居然都影響到我了!

北野的側臉在斑駁明滅的樹影裡,顯得弧線柔和,似近若遠。

“北野……”我不出聲音地讀出她的名字,她沒有注意到。

我可能、也許、似乎,在這個春日和煦的下午,對我身邊的這個女孩,產生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好感。

這對一個十三歲的男生來說很正常,不是麼?

所以,也代表不了什麼。

下午部活完成後,我第一時間去找北野,三分鐘啊!從網球部跑到籃球館,三分鐘……好吧,以我的速度勉強夠用。

在籃球部的門口截住了北野,她似乎情緒不高,“禮物在哪?”

我微笑,“放在美術教室。”那地方堪稱立海大的荒郊野嶺,從部長到部員加起來不到一個手掌,唯一的鑰匙還在我這裡。

我決定送給北野的生日禮物,是我為她畫的一幅半身素描,本來我打算畫成水粉的,結果最後發現還是素描比較拿得出手。

算了,禮輕情意重,這是北野自己說過的。

我把裱好的相框交給她,在她看畫的時候,故意把聲線壓得很溫柔,“喜歡嗎?”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聲音很小,“幸村,你這是債多不愁呢!”隨即,音量提高了一點,“謝謝,我很喜歡。”

這樣貌似溫柔曖昧的對話,原本就隻是表演,而觀眾在暗處。

我第二次送北野回家。

我有點興致索然,仿佛缺少了點什麼,很怪異,但是不知這種情緒的源頭在哪裡,“北野。”

“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儘量微笑,“你覺得我這樣做很殘忍嗎?”

“這是意指我也是你的幫凶麼?”北野悠然地笑了笑,“不喜歡的話,其實你可以直接拒絕的。喜歡不是罪過,不喜歡,也不是誰的過錯。”

這話一點也不安慰人!至少也該說句“與其留下不切實際的幻象,快刀斬亂麻才是體貼的表現”之類的嘛!

好吧我承認我隻是不想承認,事實上我就是一個很殘忍的人。

我歎了一口氣,“……很麻煩。”

“你好像很擔心?”

“有一點。”我決定選擇性地說一點,北野不是多嘴的人,“有些事情,真正說出來就沒有回旋餘地了,所以我覺得,還是迂回吧!就算不能減少實質的傷害,也得給大家都留點麵子下台。”

“這是傳說中幸村殿下的體貼嗎?”

我笑了笑,有點自嘲,“也許隻是一種本能的虛偽吧。”哪怕狼狽到了極點,也不肯撕下最後那層麵具。在旁人看來是始終不肯失去尊嚴的高傲姿態,而在我自己,卻早已忘記了起始源由,隻剩下所謂的習慣,溶血入骨,並被視為理所應當。

16 籃球練習賽

校車裡顯得有些空蕩,女籃隊共來了七個隊員,剩下三個請假,井上教練據說生病了,倒是男籃部的宮澤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隊員,跟來算是照顧女同胞。

淺野有些小沮喪,但是作為隊長還是努力打起精神,開始發表鼓舞演說,“姐妹們,昨天的部活,我們除了演練幾種戰術,還充分地分析了冰帝的實力,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大家有沒有信心打贏?”

“有……吧?”回答的聲音稀稀拉拉有氣無力,淺野嘴角抽了抽,順手一指麵前最近的一個短發女孩,“平川,你說,我們應該用什麼戰術?”

“呃……”平川貌似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右手握拳在左掌心一擊,“衝上去,乾掉她們!”

“有你這種無腦隊員真是丟儘了本部長的臉!”淺野渾身的不爽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立刻化身咆哮噴火龍,“這也好意思叫戰術?”

“……”宮澤拍了拍淺野的肩膀,遞給她一瓶水,淺野一口氣喝下一半,“北野,你說!”

千鶴有點無奈,“根據宮澤隊長提供的冰帝資料,昨天已經分析過了,冰帝女籃目前除了三年級的鳳技術尚可,二年級的那批人都比較平庸,一年級也許有資質不錯的球員,但是我認為她們在上一屆畢業後,球隊已經實力大減,最主要的是缺乏和原田前輩匹敵的組衛人才,無法形成有效的進攻,所以,我認為原田前輩的控球助攻,加上淺野前輩的禁區切入跳投,是相當犀利的,而我也可以在三分球內外搖擺,協助兩位前輩分擔任務。”

“北野學妹說的不錯。”宮澤拍了拍手,淺野也點點頭,“平川你看到沒?北野說的多好!”

平川有點兩眼冒星星的傾向,“啊很好,但是我們究竟要怎麼做?”

淺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防人會不會?到時候隨便逮一個盯住,有籃板就搶,傳球給你就投,投不出去就傳給我或者亞希或者北野。”

平川一臉鬱卒,“這和我剛才說的有什麼區彆麼?事實上還是靠你們這些高手直接碾壓吧?”

“區彆就是北野說的比你有水平。”淺野繼續擺著隊長的譜教訓隊員。

冰帝的大門很華麗,建築很華麗,人員貌似也很華麗,至少在千鶴一路走來,沒發現什麼歪瓜裂棗影響市容之輩。

“怎麼現在還沒人出來接客?”淺野不滿地說,“冰帝的家夥真是沒有待客之道。地盤這麼大,讓我們哪去找籃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