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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說是有一夥兒拐子到了咱們清城的地界上,抓了不少孩童,他剛才和著官府的人去捉拿賊人,從那老大的懷裡搜出一張賣人的契紙,上頭的名字是上次去韓家屯聽你們提過的韓木頭。我一聽這話就多問了句,他說那人賣的不是孩童倒是個十五、六的少年,我估摸著十有□□的就是韓夏了,隻是旁的再也打聽不出半分,我就先回來了。”

一聽趙初的話,那兒還有不明白的,韓安當即就要去找木頭的麻煩。

“先彆吵吵,趙管事啊,那我家韓夏找著沒啊?”韓平到底是哥哥,比韓安想的周全。

“這個,我也不知啊,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報個信兒。我明日一早,就再去一趟,好好的問問。”趙初熱心的伸出援手。

“作孽啊,趙管事,這可真是麻煩您了。要不然,俺們隻兩眼一抹瞎的,就是乾著急啊。”裡正這會兒倒是開腔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能幫上忙是最好不過的了。”趙初繼續給自己往臉上貼金,韓夏在外麵偷聽一邊罵裡正是個老狐狸,一邊罵趙初是個小狐狸,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不,阿初還是好一些的,嗯,好很多。

“那行,這就麻煩趙管事了,俺們先回去,明天再來。”韓平氣的不行,說話也甕聲甕氣的,說完就往外走。

“慢走啊,路上小心,趙叔給準備了火把,千萬帶著。”趙初送幾人到門口,目送他們走遠了,這才又到牛車上去接韓夏。

“怎麼樣?走了?”韓夏其實從頭聽到尾的,卻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句。

“嗯,我編了幾句話,你哥他們就氣衝衝的走了。我看裡正好似和你哥他們不太一樣呢。”趙初偷摸兒的把手搭在韓夏肩上,裝作不經意的說,其實已經心花怒放,就差仰天長嘯了。

“不一樣,當然不一樣了,人家又不是我們家人,人家跟那木頭是一家人呢。”韓夏正在心裡暗搓搓的畫小人倒是沒注意到趙初的小動作。

“哦,還有這事兒,那你這會不會得罪了他。”畢竟對鄉野小民來說,裡正的權利還是很大的,更不要說是同一宗族的了。

“沒事兒,就為了他這%e4%ba%b2戚,我家白白受了多少議論,吃了多少虧,這回非得讓他長教訓。”韓夏惡狠狠的說,“誒,這買賣人口的,最嚴重的罪是什麼啊?”

“最重的應該就是流放吧,路途遙遠不說,一路的待遇也是極差的,多少人還沒到流放的地方就熬不住了,到了地方也是再難回故土的。”趙初對律法倒是有些了解,張嘴就來。

“那行,那是不是得我出麵去告他呀?”韓夏一想又覺得這勢必會得罪裡正。

“那倒不必,我剛才說契書在我朋友手裡,到時候讓劉兄一並交給縣令,你就裝作不知情就行了。”反正一個小小的裡正是絕不敢去找劉家對質的。

“太好了,這次的事兒多虧你了。”韓夏心裡的石頭放下了,卻又扭捏了起來。

趙初引著韓夏進了書房,任他怎麼甩就是不放手。

“乾嘛呀,這麼晚了,我要回房間,我都困了。”韓夏一張小臉泛上羞紅,這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多難為情啊。

“我剛才在車上的話,你還記得吧?”趙初定定的看著韓夏,把他牢牢地抵在門上。

“哎呀,什麼呀,我不記得了……”韓夏腦袋一片空白,隻覺得都快不會呼吸了。

“我說……”趙初一句話沒說完,就覺得手腕一疼,摔了個%e5%b1%81%e8%82%a1蹲兒,韓夏撞開門,一溜煙跑到他平日午休的房間去了。

趙初看著被撞得左右晃的兩扇門,目瞪口呆,這媳婦兒力氣挺大啊,萬一壓不住……

裡正坐在車上幾次想跟韓平他們說話,“平子啊,你看這事兒也不一定就是想得那樣,可不行胡鬨啊。”長輩的架子擺的足足的。

“大爺,不是胡鬨啊,那不明擺著呢嘛,怎麼就這麼巧了。啊,都讓人欺負成這樣了,還不吭聲,俺們得讓人戳脊梁骨啊!這事兒啊,跟俺們說沒用,俺們肯定得跟爺爺說,到時候爺爺怎麼說,俺們就怎麼辦。”韓安可不怕得罪人,這事兒啊,他家占理,說到族裡也不怕。

韓平一聲兒不吭,就悶著頭趕車,仔細看卻能看見他因為憤怒漲紅的臉,和手上暴起的青筋。送了裡正回家,兄弟兩個就去了爺爺家。

“回來了,咋樣了?”韓奶奶和韓爺爺都沒睡,韓大伯也在。

“哼,我看裡正這回還有什麼話說,我明天非得打斷木頭條%e8%85%bf!”韓安顧不上細說,先來了這麼一句。

“啥?還有木頭的事兒?好好說話,平子你說。”韓爺爺看向韓平。

“我們去找趙管事,他出去打聽了一趟,說是木頭把小夏賣給拐子了,虧得讓官府把那夥人給拿住了,不過還沒找著小夏。”韓平往炕上一坐,呼哧呼哧地直喘氣。

“賣給拐子了!不行,我得去找他娘,這是養出了什麼東西!我可憐的孫子呦,這是讓小鬼纏上了啊。”韓奶奶一聽這話拍著大%e8%85%bf就要下炕穿鞋。

“平子,你大爺怎麼說的啊?“韓爺爺氣的摔了碗。

“說,也不一定是怎麼回事兒,讓我們彆胡鬨。”韓平咬著牙說。

“走,叫著你娘咱們去找木頭娘說到說到。”韓爺爺一聽,立即拍板。

☆、第38章 鬨事

“韓木頭,個死兔崽子,給我出來!”大伯娘掐著腰使勁拍木頭他們家的籬笆門,引得鄰居家的狗直叫喚。

“那個缺德鬼啊,乾什麼啊這是?大半夜的來我家門口撒潑!”木頭娘都睡了,一下子被嚇醒了,穿好衣服就出來罵。

“還缺德鬼,那個也比不上你那個兒子缺德,快讓木頭出來,我跟你說,今兒這事兒沒完!”大伯娘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毫不示弱,憋屈了這麼些年,可能撒口氣了。

木頭娘一看,好家夥這是全家人都來了啊,木頭那死小子還沒回來,這眼看著要吃虧啊。

“木頭不在,有事兒明兒再說!”木頭娘看這架勢韓老爺子都來了,怕不是小事,不由的有些心虛。

“明天,明天怕是有跑了吧,不行!快讓他滾出來,不出來老娘可不客氣。”大伯娘就是要人。

這又是狗叫,又是吵架的,不一會兒就把附近的人家都擾亂醒了,大半夜的看熱鬨的人也不少。

木頭娘看見有人了,頓時來了主意。

“你們看看這一家子黑心肝兒的啊,趁著我兒子不在家,合家來欺負我一個寡婦啊!”隻見她一拍大%e8%85%bf,就扯著嗓子嚎上了,“挨千刀的啊,就不能讓我過一天安生日子啊!”

一看這局麵,鄰居們還是偏向弱者的。

“這是咋了啊?大半夜的,堵人家個寡婦的門口。”這是私下說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漢頭啊,啥事兒不能等明天啊,非得這會子,多不好啊。”這是出來和稀泥的。

韓奶奶上去就扯著木頭娘不撒手:“挨千刀,你家木頭才挨千刀,啊,乾這喪陰德的事兒,啊啊啊,我家小夏啊,到底怎麼得罪你家了,讓你家木頭這麼記恨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拚了。”老人家氣的渾身發顫,老淚縱橫。賣給拐子了啊,這得受多大的罪啊。

“我家小夏啊,咳咳,木頭呢,把我孫子綁哪兒去了,你倒是說啊!”韓奶奶哭的聲都變調了,扯著木頭娘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韓奶奶自嫁給韓爺爺,家裡有富裕,丈夫又爭氣,日子過得舒心,從沒有撒潑的時候,就是往日跟木頭娘吵,那也是絕占不了上風的。如今咋一發瘋,彆說木頭娘了,就是旁邊看熱鬨的都嚇著了。韓爺爺他們趕緊上去,好不容易才給拉開。

“娘,彆著急啊,我進去找,不信逮不著個死狗熊!”韓玲在一邊給奶奶順氣,大伯娘就要往屋裡去。

“哎,你乾啥,這屋你說進就進啊!”木頭娘一看趕緊攔著,死活不讓人進門。

“行了!”兩人正爭執間,韓爺爺發話了,“這鄰裡鄰居的都看著,我今天把話撂這,我家小夏今日進城,到現在也沒回來,我們去找人打聽了,人說是你家木頭把人綁了,要賣出去。”韓爺爺的聲音很大隔得老遠的人家都聽見了,許是太費勁兒,又停頓了一會兒才說:“今兒這屋子,我們是進定了,我讓平子去找裡正了,待會兒裡正來了,咱們再說!”

這番話一出口,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這話聽得旁人心驚啊!

你說這家家戶戶的誰沒有的個小的,這屯子裡的孩子可都是散養的,白天放出去自己玩,該吃飯才回來吃飯,這要是個有心的,啊,多少孩子都不夠偷得啊。更何況老韓頭家那孫子都多大了,能打野豬呢,還中了招,那要是孩子還不一抓一個準兒!

“這真的啊,這怎麼還綁人了呢!”一個老奶奶拍著%e8%83%b8脯說,“可憐,老韓頭家的了,好不容易二兒子留下根獨苗苗兒,要是有點子閃失,還過不過了呦。”

“啊,我就說這木頭整天吊兒郎當的不是好東西,看吧,這都乾起什麼勾當了。”這是一個年紀跟韓平差不多的漢子,“回頭把咱家濤子可得看嚴實了。”後一句是囑咐自己家的婆娘。

“行了,小點聲兒,你再讓他娘聽見,這鄰居處不處了,我就看著濤子了。”他老婆白了他一眼。

“還處什麼處,不夠丟人的,回家。”

裡正一看平子過來就道要遭,趕緊往木頭家趕,殊不知韓爺爺故意讓平子晚了些時候,他在怎麼趕,也是不頂用的。

“這是怎麼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好商量的,這怎麼就鬨開了呢。”李正一開口聽著像是不偏不倚,但一想就知道他是在責怪韓爺爺不顧%e4%ba%b2情就撕破臉皮。

“行了,這時候不用說這些沒有用的,我們這些年是當他們是一家人,可是他們是怎麼乾的,啊,屯子裡那麼些人都看著呢。這次沒得說,什麼都得等我家小夏沒事兒,要是有丁點兒閃失,這%e4%ba%b2戚不做也罷。”韓奶奶這會子鎮定多了,韓爺爺不好跟裡正翻臉,這些話就得她說。

“這,”裡正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弟妹發這麼大火,再加上這事兒十有□□還真是木頭乾的,證據都在人家手裡攥著,他這會兒要是攔著,日後是要打臉的,“那你們說,這大半夜的為了什麼。”

“沒彆的,就是讓裡正你做個見證陪著俺們進屋看看,他們是不是把小夏藏家裡了,旁的再說。”韓大伯說。

“哎呀,行,我就陪你們進去看看。”裡正明知道韓爺爺就是想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