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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頭牛都不借。”這是大媽三號。

“誒,那牛那麼金貴,屯子裡統共就三家人家有,可不得寶貝著。”有人反駁。

“那咋了,養著不就是為了乾活的,那就那麼金貴了。”又有人支持。

“那也不是養著為了給彆人家乾那麼重的活的。”

反正多數是覺得借不借是主人家的事兒,不應該這麼死纏爛打,也有覺得應該借的。

一聽這話鋒,木頭娘越發無所顧忌,打滾撒潑的非得把牛牽走。

“我們家的牛,哪是你想用就用的,和著我家是替你養牛的啊!什麼東西!”大伯娘因著兒子的事兒恨死木頭家了,說話自然不客氣,管她怎麼鬨,想牽牛走,沒門!

韓夏一看這架勢,當場作呆若木%e9%b8%a1狀,大伯娘已經占據了有利地形,韓夏現在不拖後%e8%85%bf就行。

“大伯娘,你快順順氣,把身子骨氣壞了可怎麼辦。”韓夏上前扶著大伯娘,一臉擔憂,“都是我的不是,我如今日日進城都要用牛車,實在不是我大伯母不通人情。這牛也是要休息的,不能不眠不休的乾活啊。”

這番話有點技巧,一是順氣,雖沒有責怪誰,可任誰聽了都會下意識的覺得是想到木頭娘,又解釋了不能借牛的緣由,堵住那些人的嘴。

果然這一說,話鋒就基本朝向韓夏了,木頭娘卻隻是一味的胡鬨,就是不肯走。

“這是乾什麼!人家的牛,你能說牽就牽?趕緊回去,不夠丟人的。”裡正撥開人群走到木頭娘跟前,一把把她扯了起來,裡正媳婦急匆匆地跟在後麵。

“木頭娘你這是怎麼了?來,我送你回去。”裡正媳婦借勢扶著木頭娘就往外走。

木頭娘在村裡的依仗就是裡正,一看他發火,趕緊跟著嫂子走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裡正還是有些威信的,因此一揮手眾人就各自回家了,“哎呦,你看這事兒鬨得,你公爹在家不。”見沒人了,裡正轉身問大伯娘。

“我公爹丟不起這人,氣病了,在屋躺著呢。”大伯娘雖沒剛才的火氣,到底也沒個笑模樣。

“大伯娘,我今日去找趙管事,他那有塊牛肉,讓我也帶了塊回來,你看是你帶塊回去還是讓大伯他們過來一塊吃啊。”韓夏頓了頓又問裡正,“大爺爺,你也帶塊回去吧,牛肉難得呢。”

“不用,不用。”裡正連連擺手,“統共那麼點兒東西,你們自己留著吧,我去跟你爺爺說句話就走。”說著裡正就進了屋。

“牛肉你先放著,讓婆婆做給你吃,我就不拿了,家裡都做好飯了,我先回去了啊。”大伯娘也不要。

“那怎麼行啊,拿一塊吧。”韓夏趕緊上去追。

“莊戶人家,可不敢吃牛肉,你偷偷兒地吃啊。”大伯娘低聲說了句,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弄得韓夏有點緊張,莫非犯了忌諱?可是趙初給的時候也沒說是忌諱啊。韓夏趕緊把牛肉放到廚房跟著進了屋。

“老兄弟啊,是我對不住你們家啊。總想著她給我們家養了孩子,又守著寡,不該虧待了她,哪成想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是我沒管好她們娘兩個兒,你放心這回我回去好好說說她們,再不讓她們犯的。”裡正似是真的下了決心,竟是一點兒退路沒給自己留。

“大哥啊,不是我們不幫襯她們娘兩個兒,這些年你是看在眼裡的。彆的不說,單說我們家給了多少銀子,要是彆人家,也不能有我們這麼好說話的,還不是惦記著木頭爹,可是你看看啊,這是賴上我們了啊,當年平子的事兒,啊,我們多著急,都知道,如今這又要來禍害小夏,這可不行啊……”韓奶奶聲淚俱下,“我家老二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兒了,要是有個閃失,我們老兩口等閉了眼沒臉去見兒子啊。”

“行了,彆哭了,大哥說了要去說和了,哭個什麼勁兒。”

一進屋韓夏就聽見爺爺朝奶奶喊,“爺爺,奶奶,這是怎麼了,快彆哭了。”一看這情景,韓夏趕緊上前安慰。

“唉,行了,話就這麼說,我先回去了,你們也趕緊吃飯吧。”裡正不欲多待,說完就走了,韓爺爺和韓夏起身將他送到門外。

“爺爺,這又是怎麼了?”韓夏覺得這可不是借牛那麼簡單。

“就是木頭娘,不知道聽誰說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就滿哪兒跟人說你命硬,在加上你爹娘確實不在了,村裡不少人都信了。”韓爺爺重重地歎了口氣,“唉,當年你平子哥就因為這個,差點兒連媳婦都娶不上,你說她咋就這麼缺陰德呦。”

正說著兩人進了屋,韓奶奶已經不哭了,看見韓夏就摟緊懷裡好一頓心肝兒的叫,“你就放心吧,她啊就是眼紅咱們家日子過得好,等大把的銀子掙了,看他們那個還說你命硬。我可憐的孫子呦,讓人那個編排。”

“奶奶,沒事兒,咱日子過得好了,那些人自然就閉上嘴了。”韓夏給韓奶奶撫著背輕聲安慰。

“哎哎,我去做飯餓了吧。”韓奶奶說著就要下炕。

“對了,奶奶,我從趙管事那兒帶回來一塊兒牛肉,今晚做著吃唄。”韓夏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啥,牛肉,”韓奶奶也是吃了一驚,“咱莊戶人家可不興吃牛肉,今天這拿回來了,就做一回,可沒有下回了。”囑咐了句,韓奶奶就出去了。

“爺爺,怎麼不能吃牛肉啊?”韓夏問。

“這牛一輩子幫咱乾活,哪能老了老了就吃了呢,老牛都得好生養著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家賣,更不會殺了吃肉的。”韓爺爺想到韓夏一直住在城裡,城裡人向來不講究這些,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就解釋了一番。

果然吃飯的時候,韓爺爺和韓奶奶都吃牛肉,韓夏一看這樣更不敢浪費了,那麼大一塊牛肉,一個人都給吃了,撐得不行。

“娘,大伯娘,這是咋了?”木頭正等著他娘牽回頭牛來呢,一看他娘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木頭啊,你家要拉石頭去跟人家要牛,這不合適吧。還有木頭娘,人家都說不借了,你這成什麼樣子,我跟你們說,你大伯可是上火了,我先回去了啊。”裡正媳婦說完就走了。

“娘,怎麼了,他家不借?”木頭見外人走了,一臉陰狠的問。

“可不是,個小兔崽子非說他要天天進城,家裡的牛不閒著。呸,還不知道進城乾什麼勾當呢,我看啊長那麼個狐狸樣兒,不定是勾搭什麼人去了,我聽說啊,他跟那個臉上有疤的管事走得近呢。”

木頭一聽這話,眼一眯不知想起了什麼,咧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行了,這小子我收拾,保證他乖乖兒把錢拿出來。”想了想又說,“你就去跟嬸子們說說他勾搭人唄,早晚搞臭他。行了,我走了。”說完就出了門。

“去哪兒,家裡都揭不開鍋了,倒是拿會點兒錢來啊!”木頭娘衝他喊。

“放在炕上呢,自己拿。”木頭遠遠地說了句。

“算你小子有點兒良心,”木頭娘扭著個水桶腰進了屋,摸出串銅板嘟囔著,“要不是看在小子養老的份上,我才懶得管呢。”

這邊木頭一邊走,一邊盤算著找幾個兄弟弄韓夏一頓兒,這韓夏都能打野豬可得好好想想怎麼辦。

☆、第33章 綁人

“來,喝酒!”

“這哪家的狗啊,這麼肥?”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問。

“什麼哪家的,分明是路上的野狗,我怕它咬人才打死它的。”木頭斜了那人一眼,說。

“可不是,木頭哥,來,吃肉。”另一個小弟趕緊把他擠到一邊兒說。

木頭和他的幾個兄弟在城外的一間破廟裡,殺了條狗不知從哪弄來的鍋就那麼燉著吃了。

“木頭哥,最近手又緊了,沒什麼弄錢的門道兒?”

木頭算是有腦子的,一肚子壞水兒,領著他們弄了好幾次錢,因此倒是有點兒威信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彆說,還真是有路子,單看你們敢不敢了。”木頭夾了塊肉往嘴裡一填。

“啥事兒啊,還敢不敢的?”這些人雖是混混卻不乾什麼出格的事兒因此才逍遙至今,一聽這話不免有些嘀咕。

“熊樣兒,還想掙錢,還不想擔風險,哪兒那麼容易的。”木頭嗤了一聲,“乾就乾,不敢就滾蛋!慫樣兒。”

“不是,這起碼得有個底吧,不然吃牢飯也不是鬨著玩兒的。”開口問的那個一看要不帶他,趕緊說。

“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我能讓自己去吃牢飯?”木頭把筷子一放,“一句話,乾不乾。”

“乾,怎麼不乾。”

“乾。”

“這……帶著我,”有點兒猶豫的那個一咬牙,“我也乾。”

“這就對啦,咱們啊,乾票兒大的,今年就不用愁了啊。過來,都過來。”木頭一招手,把人都叫到自己跟前兒,悄聲兒的如此這般的布置起來。

“妙,果然妙,還是木頭哥你有主意。”

“行了,吃得差不多了,都去準備著,我去找人套套近乎。”木頭讓人這麼一捧通體舒暢的走了。

木頭一走,幾個人也各自散了。

“小夏啊,今天的字兒學的咋樣啊?”吃完飯,韓爺爺關切的問。

“挺好的,趙管事還讓我練著寫字呢。”韓夏抓緊一切機會在爺爺跟前給趙初刷好感度。

“哦,那咱們可得好好謝謝人家,這筆墨紙的可是費老錢了,要不咱自己買東西帶過去吧。”韓爺爺可是聽裡正說過的,他家孫子一年在筆紙上的花銷不小呢。

“放心吧,爺爺,我手上有銀子呢。”韓夏心裡是不想跟趙初這麼生分的,隻是這點兒私心如今還不好跟爺爺明說。

“那就行,你也大了,乾什麼事兒啊,得自己有數。”韓爺爺說了兩句也累了,就準備睡了。

韓夏一看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好不容易和趙初%e4%ba%b2近了一些,韓夏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趙初教他寫字時候的樣子,一點兒也沒被這場鬨劇影響到心情。

趙初牽著他的手,耐心的教他寫字,呼吸打在他的脖頸,說不出的曖昧,說不出的溫情。韓夏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裡就想有千百隻小爪子在撓,癢癢的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趙初現在在乾嘛呢。

趙初今天為了騰時間教韓夏耽擱了一些時候,因此吃完了晚飯,也還在書房看書,畢竟秀才也不是那麼好考的,他若是想掙得功名還是得下些功夫的。

“哥,怎麼還不休息啊?”趙青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