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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城裡賣。

“呦,小夏來了。”劉海正在院子裡磨柴刀,就看見韓夏往自己家這兒走。

“哎,海子哥,你乾啥呢?”韓夏加快了步伐,跑到院子裡。

“磨刀呢,我今天去砍柴,覺得刀有些鈍了,就磨磨。狗娃,快拿個凳子給你夏哥。”劉海說完,衝屋裡喊了句。

“小夏哥,坐。”狗娃立馬拿著個小板凳跑了出來,“這是我哥新做的,可結實了。”

“誒,好。”韓夏剛坐下,狗娃就跑屋裡不知道乾啥去了。

“海子哥,我這次來是有事兒和你商量。”

“啊,啥事兒,說吧。”劉海撩起把水衝了衝刀麵,就把刀放下了。

“是這麼回事兒,我啊買了些地,就在咱韓家屯跟李家村的中間,還挺多的,就想問問你,要不要租一些種。”韓夏說。

“啥,你買地了。”劉海頓時羨慕的不行,又有點心酸,也不知道自己家什麼時候才能買上地呢,“種,能讓我種多少啊。”劉海興奮的搓了搓手,心裡還是高興的很的。

“哦,地不少呢,我還沒問彆家,先來問你了,肯定夠你中的,端看你種多少了。對了,良田、中田、沙地,都有,你想種什麼樣的?”

“行啊,你小子夠意思。”劉海臉上露出了韓夏從未見過的喜悅,“我想想啊。”

“不著急,你好好想想。”韓夏隨手摘了根草葉子,在指頭上繞了個圈兒。

劉海細細的想了一下說:“這樣吧,小夏,我想種五畝良田,五畝中田,再加兩畝沙地。”

“行是行,不過,乾嘛種沙地啊,種良田不是更好。”韓夏有點不明白。

“我家就我一個勞力,再加上狗娃,也就兩個能下地乾活,種不了太多,沙地種地瓜收的多,還省事兒啊。”聽韓夏這麼說,劉海就知道他是不懂種地的事兒,笑著給他解釋。

“哦,那行,這地啊一買回來都是種好了的,我想著過兩天等要租的人家都找好了,就直接歸你們管了,行吧。”韓夏不太懂種地的事兒,也不糾結。

“哎,那肯定是買貴了吧,那這租子就多收一成,不然你虧本呢。”劉海是不想占這個便宜的,也怕韓夏不懂行,趕緊說道。

“沒事兒,海子哥,你這兩天進山了沒?”韓夏就是想照顧照顧這一家子,就略生硬的轉了話題。

“不行,我得跟大爺說,這不胡鬨嘛,還有啊,不準進山了,這會子山裡蛇啊什麼的都多著呢,可不敢進去。”劉海不但沒接話茬,還板著臉教訓韓夏。

“哎哎,放心,我肯定不進去,啊。”

韓夏和劉海聊著,狗娃他們在屋裡都樂翻了。

“二哥,韓夏哥哥真的要租給我們地啊。”大妹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不是,我聽著啊,要租給我們家十畝地呢。”狗娃一臉得意,好像乾成了什麼大事兒似的。

幾個小的頓時鬨成一團,韓夏在外麵聽著心裡多少有些不好受,劉海也歎了口氣,“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沒本事,讓他們吃苦了。”說著拿起柴刀,使勁兒磨了起來。

“哪能這麼說,你去村裡打聽打聽,那個不說你是好樣的,就靠著三畝地把弟妹都拉巴大的,是那麼容易的。再說了,以後租了地,等狗娃他們再大大,你啊就等著過好日子吧。”韓夏對劉海是十分佩服的,看不得他這麼喪氣。

“可不是,多虧你還想著我呢。我尋思著,咬咬牙乾幾年日子也就過起來了。”

“哪兒的話,行了,我也不耽誤你了,過兩天我來叫你去看地,我先回去了。”

“哎,我送送你。”劉海放下柴刀,站起來說。

“不用了,一天不知道來多少趟,送什麼啊。”韓夏推辭道。

“韓夏哥哥,等等。”大妹抱著個籃子跑了出來,“這是我家攢下的幾個%e9%b8%a1蛋,你拿回去吃吧。”

“這是乾什麼啊,快拿回去,你們好不容易攢下的。”韓夏是堅決不收的。

“拿著吧,”劉海接過籃子,說:“受了你們家這麼些恩惠,幾個%e9%b8%a1蛋不值什麼,也算是我儘儘心意,不然啊,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呢。”

“行,那我就拿著,正好我這兩天愛吃%e9%b8%a1蛋,走了啊。”見他這樣,韓夏就把籃子接下了,“明天讓小四去我家拿籃子。”

回去的時候,韓夏又和韓爺爺去了韓大伯家說了這事兒,三個人一合計就往裡正家去了,跟裡正說了要找人租地的事兒,裡正滿口答應說也幫忙好好找人,畢竟這是為屯裡好,這樣的事兒裡正把不得多來幾件,是一定會漂漂亮亮的辦好的。

第二天上午,韓夏正跟韓爺爺學編框,就有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到他們家來了。

“他大伯,聽說你們家要找人租地?”那女人一進屋,坐下就問。

韓奶奶眼看著黑了臉,撿著花生,不搭理她。

“嗯,不過,我們托裡正找人了。”韓爺爺拒絕的意思也很明顯。

“他大伯,你可不能這樣啊,”那女人一聽就急了,“那年要不是跟你家平子一塊上山,我家的能摔死嗎,要不是我家的去了,我家日子也不會這麼難過啊。”說著還拍著%e8%85%bf哭了起來。

“你瞎說什麼,你家那個本來也是天天進山砍柴的,怎麼能怪平子呢!”聽她這麼說,韓奶奶氣的不行。

“那天天進山也沒出事兒,怎麼就跟平子一塊去就出事兒,你說!”那人一聽哭的更大聲了,“你們這些沒良心的,這是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的啊,阿良你睜眼看看啊,這就是你同村的兄弟啊。”

“不是,你這來也沒說什麼事兒,怎麼就哭上了。”韓奶奶一聽她哭,就有點兒慌,趕緊說。

“還能什麼事兒,當年為了給我家的辦後事兒,把家底兒都掏空了。我們娘兩過的日子,你們也都看在眼裡,就是想跟你們租幾畝良田,好糊口啊。”那人拖著個哭腔,一句三顫,聽得韓夏膈應的慌。

“這事兒啊,我們真托給裡正了,裡正都幫我們找好人了。”韓爺爺為難地說。

女人一聽起身跑到院子裡,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賊老天啊,這日子沒法過了,良子你看看啊,你老兄弟都不幫你獨苗兒一把啊,我死了算了,省的活著讓人嫌棄啊!”

本來村裡的院子就都是籬笆的,女人一哭,村裡好多人都圍著看。

“哎呀,你這是乾什麼啊。”韓奶奶趕緊去拉她,“也沒說不幫你,我們這不是都托給裡正了嗎,還得給裡正商量呢。”誰知那女人在地上打滾兒,就是不起來。

“行了,讓人家看著想什麼樣子,我去跟裡正商量商量再給你答複。”韓爺爺也氣的不輕。

總之好說歹說,才把女人給送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26章 香餑餑

正主兒走了,看熱鬨的還沒過癮呢,在人家門口就議論開了。

“唉,年年鬨上這麼一出,有什麼意思啊。”一個年輕媳婦說。

“看你這話說的,他們娘兩過得苦啊,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唄,哪能都這麼虧心,光顧自己的。”旁邊的那個大媽,倒是不太認同。

“哼,”那年輕媳婦說,“就說的好聽,那去年他家要跟你搭夥種地,你怎麼不願意,還虧心,你不虧啊。”那媳婦白了一眼,扭身走了。

“呸,什麼東西!又不是我家人克的他,我可不不虧嘛。”

“他大嬸兒,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怎麼是我家平子克的呢,你這瞎說可不行啊。”韓奶奶一聽說自己孫子妨害人,跳起來就要去抓那個大媽,那大媽也跑得快,一看不對,立馬走人。

等人都走了,韓夏他們回了屋,他才問起。

“奶奶,剛才那是誰啊?”

“還能是誰啊,咱們屯,就那麼一戶不要臉的。”韓奶奶氣還沒消,說話也不免重了些。

“行了,衝小夏嚷嚷什麼,人家也沒惹你。” 說罷韓爺爺重重的歎了口氣,接著說,“她啊,就是裡正%e4%ba%b2兄弟良子的媳婦,你原本該叫聲二奶奶的。說起來,也是我們家不走運。那一年平子還沒成家呢,他有天進山砍柴,正好碰見良子,就一塊去了,誰知道等到傍晚了兩個也沒回來。我們就趕緊去山裡找啊,好半天才在個山溝裡找著他兩,等找著的時候,良子早就不行了,平子也斷了條%e8%85%bf快不行了,我們家生怕耽誤了孩子,掏光了家底才請了好大夫來把人拉了回來。”

“行了,我說。”韓奶奶嫌韓爺爺墨跡,接過話茬,“我們家平子就夠倒黴了,錢也都花上了,才保著條命。誰知道那婆娘混不講理,非得不依不饒的說是我們平子克了她男人,讓我們陪她錢,不賠就到處宣揚,弄得平子原本講好的婚事都黃了。最後沒辦法,我們又借的錢給了她,她才罷休。弄得平子晚了一年才成%e4%ba%b2,名聲還不好。”一口氣把韓夏給倒的水喝了,又接著說,“從此兩家是結了仇的,按說,她家有幾畝地,又有裡正幫扶著,不至於難過的。難就難在,她把兒子養成了個遊手好閒的無賴,不愛乾活就愛偷%e9%b8%a1摸狗的,自己家的良田不好好種,養成了中田不說,租的地也都荒了,你說他這樣的,誰願意把地租給他。地不好好種,家裡沒糧食了,她就年年來我們家鬨,回回拿平子說事兒,一哭二鬨三上吊一點兒不落,還有她那個兒子,跟些小流氓一塊兒找咱們家麻煩,不要下塊肉來是不肯罷休的。”

“那裡正呢,就讓他們這麼鬨。”韓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裡正多少還是偏幫著自己家人的,要不他這樣的品行,怕是要趕出屯子呢。不過要錢這個事兒,裡正也是沒辦法,她一個女人為良子守寡還養大了兒子,輕易不能責怪的。再說我們家還是怕那些流氓得多,裡正也管不了啊。”韓爺爺對裡正還是挺推崇的。

“切,我看啊就不能讓他們在村子裡呆著,要不啊,早晚得出事!”韓奶奶把話一撂就去做午飯了。

“爺爺,你看這事兒怎麼辦啊?”韓夏想不出什麼好主意,隻好問韓爺爺。

“沒事兒,我和你大伯去跟裡正說,原本是他家的事,你不用多管。牽扯到要租給村子裡人家的地還是良田的,裡正肯定不會讓他們占便宜。”韓爺爺想了一想說。

下午的時候,又有好幾家人陸陸續續的來串門,打聽租地的事兒。見到韓夏無不誇他的,有合適女兒的人家甚至暗暗打聽韓夏的婚事,都被韓奶奶以要為爹娘守孝三年推了。這些人,有的韓奶奶和韓爺爺熟一些,二老也熱情一些,其他的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