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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已經一年多,他叫張申張主編,雖然平日裡這麼叫,但他和張申兩個人私下裡關係好得沒話說,而且他們兩個還住在一個小區裡。

付遙的新聞稿寫的越來越好,這還要多虧了社會版的寧也,雖然這人嘴損人賤,但對付遙確實不錯,非但罵不還嘴,還在寫稿子方麵給了付遙很多幫助。

整體來說,付遙生活的不錯。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付遙掏出手機一手整理稿子一手接了起來,“你好,找哪位?”

“付遙,是我,要不要出來?”

聽到江喻的聲音付遙一愣,半天沒回神。

“喂喂喂,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

“怎麼會!你回國了?你現在在哪兒呢?約哪兒見麵?”

江喻聽付遙轟炸機一樣炸了一堆問題,笑了兩聲,“就在你報社樓下呢,我知道你現在是下班時間,下來吧。”

付遙掛斷了電話飛快的下了樓,江喻靠在報社門前,穿著牛仔褲秀著大長%e8%85%bf,看到付遙之後江喻才直了身子,瞅著付遙就開始樂。

江喻變化不大,皮膚變得黑了一點,但很健康的顏色,個子貌似又長了一點,“你怎麼又長高了?”

“沒辦法啊,你要是換個水土估計也長高。”江喻抬手摸了摸付遙的頭發。

“算了,我放棄了。”付遙伸手打掉江喻的手。江喻也不在意,把手插到口袋裡。

“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看一看,過兩天就回去。那邊還不錯,”說到這裡江喻頓了一下,繼而笑了笑說道:“最主要是我喜歡的人還在那邊,放不下啊。”

“真的?”

江喻點了點頭,“下次帶來給你看看,跟我一樣是個中國留學生。我跟你說,長得特彆難看,就他那成績還能拿出來給人看一看。”

江喻滔滔不絕起來,損自己喜歡人的話簡直是信手捏來,一套一套的。付遙看著江喻感覺很暖,他替江喻感覺高興。

但又隱隱的開始羨慕起江喻來。

“雖然這樣,但是沒辦法,我就喜歡他。”江喻喝了一口水做了總結,片刻後突然問道,“你呢?和喜歡的人怎麼樣了。”

“我哪有什麼喜歡的人啊?”付遙尷尬起來,逃避的很生硬,一擊就能戳穿。

“鬨矛盾了?沒事的,有的人你想錯過都錯不過。”

☆、第四十一章(結局)

有的人你想錯過都錯不過。

直到送江喻離開,付遙還在想這句話,付遙對這句話懷有期待但又不太敢相信。

一年多的時間,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就比如說付遙自己,他就被時間改造了,變成了一個他之前根本不敢去想的樣子。很多事情都敢大著膽子去做,也不會去擔心這麼做之後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而主編他大概也已經變了,和一年之前的已經不再一樣了。

轉眼到了冬天,報社開年會,付遙穿了厚厚的羽絨服爬上了張申新換的車。

“你怎麼不把自己穿成一隻熊。”張申不遺餘力的吐槽付遙的著裝。

付遙扯了扯羽絨服的衣領,“開你的車,彆人穿什麼你也要管。”

“嘖……脾氣真爆。”張申踩下油門,車就平緩的開了出去。

“今年報社還算大方,我看了流程,說是還有個抽獎環節,獎品出乎意料的不錯,我是不指望了,付遙你試試手氣。”

街道兩旁入目之處全是白色的,昨晚剛下了一場大雪,早晨才停,光禿禿的樹枝上還堆著雪。

付遙看著外麵沒接張申的話。他對獎品沒什麼太大的期待,他目前的生活就沒有什麼特彆能讓他期待的。

年會上有個小舞台,報社裡平時愛搞怪的人組了好幾個節目,唱歌的跳舞的還有演小品的,大家樂樂嗬嗬看節目一上午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抽獎,付遙還真抽了一個大彩電,一等獎。

付遙特傻的被要求舉著一個畫著大彩電的硬紙板,站在舞台上被同事拍照。

“你要行大運了,我早晨果然說的不錯,請叫我張大仙。”張申把硬紙板拿在手裡前後看了看,笑著和付遙說。

“我都要以為是你刻意給我安排抽到電視呢?”

“我要能安排早就安排給我自己了,哪兒還輪得上你?”張申嗤之以鼻,說完話張申就和寧也搶話筒去了。

忘了提,自從陸沉前走之後,韓序禹就壓根沒踏進過新聞版。付遙與他見麵的機會很少,這一年兩個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年會上付遙和韓序禹坐的很近,韓序禹拿了一個桔子,看著付遙在身邊也遞給他一個,僅此而已,再就沒有什麼了。

到了下午五點多,在報社鬨得差不多了,張申張羅這著大夥找家酒店吃頓飯再散,大家也是玩得正在興頭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出了報社到了目的地。

原來張申早就定好了座位,並不是什麼臨時起意,到了酒店大家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這個事實,都笑罵張申不事先和大家商量,自己做決定。

“瞞著你們當然是有好事,你們彆不識好歹啊。”張申樂嗬嗬的說,邊說邊推開了房間的門。

房間裡有人,那人坐在座位上閒來無事正翻著報紙,聽到有人開門,那人揚了揚手裡的報紙,“最近報紙做的不錯,勉強及格。”

一行人都愣了,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出聲叫了一句,“主編!”

陸沉前笑了笑,指著張申,“彆瞎說,我哪是什麼主編,小心你們主編扣你們工資。”

付遙就站在張申旁邊,那根手指隻要稍稍偏一點就會指到他的身上。但陸沉前的目光隻是從眾人臉上掠過的時候,連帶著掃了他一眼,很敷衍。

“我可是磨破了我的嘴皮子才請了主編回來,你們給點麵子,彆站著了快坐好。”

陸沉前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在飯桌上一邊吃飯一邊和他們聊天,還聊起了在省報的一些事情。付遙坐的遠遠的,但陸沉前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能夠穿越重重阻礙跑到他耳邊。

菜剛上來,付遙就往肚子裡灌了一杯酒……

最後喝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雖然如此還掙紮著想往嘴裡灌酒,旁邊的人見他拿一次酒杯就搶一次。

陸沉前隔得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個人,雖然隻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兒,卻時不時的牽動著他。陸沉前如果是一個提線木偶,那麼付遙一定手裡掐著他的線,付遙每每牽動那根線,陸沉前就無法自持的動作起來。

“我出去打個電話。”陸沉前跟張申說了一句,站起來打算往外走,路過付遙的時候,陸沉前的視線在付遙的身上轉了一會兒,腳步再次加快的時候,身後的付遙卻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頭磕在桌角上,痛得眼睛都睜開了。

身邊的同事剛想去扶,去被折回的陸沉前搶先了一步,“我送他回家,你們好好玩。”

陸沉前把付遙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拉著人就出去了。

當陸沉前拽著付遙站在酒店門口吹了一會兒冷風之後,陸沉前偏過頭看了一眼閉著眼睛不吵不鬨的付遙一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手機響了。

“喂?你一個人成不?”

“廢話真多。”

“重色輕友的東西,滾蛋。”⊙思⊙兔⊙在⊙線⊙閱⊙讀⊙

“好的。”

付遙家在哪兒,陸沉前倒背如流,從付遙口袋裡掏出鑰匙,陸沉前順利的打開了門,扶著付遙進了屋。

這是陸沉前第一次到付遙家,不過他現在沒什麼心思去看。一顆心都在喝得爛醉的付遙身上。陸沉前把付遙丟在沙發上,轉身去衛生間放洗澡水。

陸沉前燒熱水加放洗澡水用了半個多小時,出來想把付遙弄進去的時候卻發現沙發上沒人。

“付遙?”

陸沉前叫了一聲沒人應,整個房子隻有客廳開著燈,但顯然客廳沒人。陸沉前打開了臥室的門,果然付遙在床上朝著窗戶坐,小學生一樣坐得直溜溜,手裡端著一個本,一頁一頁仔細的看。

“付遙?”

付遙一動沒動,仍舊是看手裡的東西看的愣神。

這是又犯病了……陸沉前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付遙喝醉的時候,雖然乖巧的不像話,但其實是無時無刻不在抽風。

陸沉前走到付遙的麵前蹲下,伸手想去把付遙手裡的本抽出來,“這個給我,先洗澡然後我再還給你。”

付遙拽著本不放,兩個人僵持不下。

付遙盯著陸沉前的眼神有點怨念,好像是被搶了什麼寶貝一樣,不一會兒那眼神突然開始空了起來,手指抖了一下,加大了力氣把本從陸沉前的手裡搶了回來。

在看清眼前這人的模樣時候,他就清醒了,但卻膽大妄為,也許還是和酒精有些關係。

“你還回來乾什麼,你不是早走了嗎?昶州太小了裝不下你,你有能耐一輩子都彆回來!”付遙站起來用本子抵在陸沉前的%e8%83%b8口,一步一步的逼退陸沉前。

“你不是最有能耐了嗎,手機永遠關機,到省報找你你避而不見,回家的時候就偏偏跟我錯開時間。我是洪水猛獸嗎?!”付遙越喊越大聲,眼眶開始發紅。

付遙低下頭把本子攤開,扯下一張甩在陸沉前的身上,“二零一四年七月二十三日,省報陸沉前報道。二零一四年七月二十四日,省報陸沉前報道,二零一四年七月二十五日,省報陸沉前報道……”

陸沉前抿著嘴沒說話,付遙念了一會兒哽咽了起來,“我還傻兮兮的把你每一天的報道都剪了下來。你都不知道你多能發表報道,每天都有,有時候一天有好多張,四百多張,我粘了滿滿一本……”

滿地的碎紙,還有耳邊付遙哽咽的聲音,陸沉前伸手把人摟進了懷裡。第一次用揣了很久不敢表達的感情摟住眼前這個人,付遙沒掙紮,因為瘦而尖下巴搭在陸沉前的肩膀上。

“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讓你考慮,一年的絕對沒有我的生活。一年之後我來接你回來。”

“但其實我沒有把握,我也會恐懼放走你就再也接不回來,或者這樣來說,我甚至覺得你從來都在我這裡停駐過。不過也沒關係,你喜歡怎樣生活都好,你傻乎乎一根筋的樣子,真怕一時逼急了你會咬死我。”陸沉前低聲的笑了起來。

“你今天對我說這些話,我很高興。”陸沉前喃喃,“我現在說喜歡你,你還打不打算拒絕我。”

付遙怔住,久久,抬了抬手抓住陸沉前的衣服,“你能拒絕我,但我不能拒絕你。”

“因為……我拒絕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付遙和人告白了,告白的對象是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曾經是他的上司,現在這個男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付遙自己也躺在床上,付遙瞪大了眼睛看旁邊好整以暇躺著的人,滿臉的錯愕。他用了很久的時間去記起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