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若相離GL 曉夢霜天 4286 字 2個月前

及待地將手觸向她早已溼潤的沼澤,銷魂蝕骨的呻[yín]聲中,姬月瘋狂扭動著身子迎合若離的動作,她又將雙手捧住了若離泛紅的臉頰,兩人對視著,若離看見了姬月複雜的眼神,意亂情迷中有悵然若失的無奈,又有著令人心疼的不舍……

“離兒……我愛你……我愛你!”她一遍遍地說著,說得若離心潮翻湧不能自抑,她%e5%90%bb住姬月不能再聽她說下去了,靈巧火熱的%e5%94%87%e8%88%8c纏綿在一起,如燎原的星火,久久蔓延無法平息……

在若離的記憶中,這是四年來和姬月最瘋狂的一次纏綿,她們一刻不停地,直到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氣,渾身酥軟酸痛。若離在墜入昏睡的最後一刻看著姬月朦朧的輪廓,她像個安靜的孩子一般沉睡著,嘴角有若隱若現的微笑,平靜而滿足。若離想著她們體內留有一樣的血緣,心中晃過一絲不安和自責,但若離仍希望今晚之後她也可以想通,她們還會一如既往地在一起……

但是當午時的陽光刺入清嵐宮,若離在昏昏沉沉中醒來時,她發現逐漸冰冷的被窩中隻剩下自己蜷縮的身體,姬月早已不知去向。若離慌忙穿好衣服下床,朝養心殿飛奔而去,但當她推開那沉重的宮門時,整個華麗的宮殿隻有幾個小宮女畏畏縮縮地站著,空空蕩蕩竟似沒人住過一般。“陛下人呢?她去哪裡了?”若離揪著一個小宮女問道,“回……%e4%ba%b2王殿下,陛下她準備起駕回京了,現在……可能已經在行宮門口了……”

“什麼!”若離一驚,飛快跑出了養心殿,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腳下跌跌撞撞,姬月打算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把自己永遠留在淒冷的行宮嗎?回憶斑駁如織的幻影中,她實在無法相信,姬月能忍心棄她而去……若離一路跑到了北宮行宮的正宮門,她看到了浩浩蕩蕩的人馬整裝待發,掩映在青山中的管道蜿蜒通向遠方,一切都如來時一樣,卻惟獨少了若離伴隨在姬月身旁。

若離緩緩走向那熟悉的身影,姬月正和龍妃說著什麼,姬天戈依然是坐在輪椅上,眼神渙散地看著姬月。她真的要走了,原來整個北國行宮,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裡……若離走近她身旁,姬月轉過身來,此刻的她竟如一尊冰冷的雕塑般麵無表情,神態漠然地望著若離,簡直與昨夜的她判若兩人……若離驚訝地看著她,難道昨夜一場暴風驟雨的纏綿,隻是自己的一場幻夢嗎?!

“你要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帶我走了嗎?”若離隻覺得喉嚨湧起酸澀的痛,聲音也是顫唞著問道,就算已經從她眼裡看到了答案……

“你留下來,好好陪伴你的母妃吧!”姬月的聲音出奇平靜,言罷就要轉身登上馬車,若離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角,哽咽問道:“月……你要放棄我了嗎?”姬月又轉過身,她看到淚水從若離明澈的眼裡滑落,像個無助的孩子想要去抓最後一絲的希望……不舍的痛楚在姬月心中排山倒海,她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叫我皇姐!”

她想要聽我叫出那兩個揪心的字眼嗎?若離努力地扯出了一個微笑,喉嚨被堵塞一樣地難受,終於還是改了口:“皇……姐……還會來看我嗎?”

“國事繁忙,就不來了。你也不要回京,這是聖旨!”姬月道,她感到自己刻意偽裝的殘忍隨時都有可能崩潰,她忍不住一直看著若離,其實姬月根本無法想象,沒有若離在身邊的未來……

“離兒,這塊玉……”她突然撫摸住了若離脖子上的那塊純白,那身世迷霧的根源,姬月竟將那塊玉解了下來,放在手心裡捂住,若離詫異地望著她,姬月笑了,眼淚卻再也無法掩飾地滴落,說道:“從此以後,睹物思人,永不相見……”

若離呆呆地佇立著,大隊人馬揚起的沙塵模糊了視線,在遙遠的青山儘頭消失不見……原來姬月終究無法說服自己,繞開血緣的羈絆和若離在一起,她在經過痛徹心扉的抉擇之後來找若離,昨夜的瘋狂,隻因她想要在最後一夜耗儘所有的愛戀,她要放棄!從此以後,天各一方,心如死灰……

“月……我無法放棄你,我做不到啊!”若離轉身而去,走路都快失去力氣……清瘦的身影如寂寞的燭火,在風中孤單搖曳。

第十七章 亂京

無儘的雨季……那些點點滴滴的冰冷打在窗外的枯竹上,若離隨意的披著一件錦繡花衫,望向悠遠的天空。四月春暖花開又天氣多變,本是若離最愛的季節,怎料到今年竟成了這般光景,像個深閨怨婦似得日漸消瘦,夜夜聽著雨聲歎息,幾乎快要憂鬱成疾……

住在北國行宮已經一個月了,若離依然不習慣,陌生的宮殿、陌生的床……她總覺得北國行宮是個不吉利的地方,作為一個為君王祭祖修建的行宮,背靠皇陵本就沾染了不少凶煞之氣,當年太子姬天皓和韻容私奔到行宮,先帝帶兵追來被迫闖進皇陵,冤死其中。除了這些,傳說曆代帝王死後還有很多人陪葬,多少冤魂徘徊在這片肅殺凜冽之地,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行宮長年冷清,姬天戈性格孤僻行動猶如鬼魅,龍玉蓮又每天來向若離獻殷勤。她%e4%ba%b2自給若離做各種山珍海味,然後說著“娘欠你的會用剩下的半輩子補償給你”之類的話語……她毫無顧忌地宣布若離是她的%e4%ba%b2生女兒,搞得行宮裡的奴才們常尷尬地不知該稱呼若離公主還是%e4%ba%b2王……

若離覺得自己變成了失去魂魄的空殼,她變得貪睡而懶散,因為她太想念姬月了,隻有閉上眼睛的時候,才能在夢裡見到她……天賜寶劍被放在角落積著灰塵,若離再也不碰了,隻要一碰劍,就會想起和姬月一起練“雙飛”的那段日子。龍玉蓮又告訴她,四十多年前,若離的外公龍行天就是用這把劍和姬月的祖父姬明鶴創立了“雙飛”……龍家和姬家三代都情緣纏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若離很想回宮,她無數次想從北國行宮逃出去,但姬月的決絕讓她心寒,她也賭氣似得不願退讓!若離又把一堆散落的信箋從床下的暗箱裡整了出來,看著那斑駁的字跡發呆。原來姬月回京後不久,若離便從行宮派出了一個信任的密探,若離教他如何混進宮,然後潛入姬月寢宮附近觀察她的近況,探子傳回消息說,姬月回宮後一切照舊,她沒有廢除若離的%e4%ba%b2王名號,封鎖了關於身世的秘密,對外宣稱%e4%ba%b2王重病不能行走,在北國行宮靜養。朝廷上下一片嘩然,私下裡各種傳聞又是甚囂塵上……民間的百姓在亂世裡隻求自保安穩,偶爾飯後談論,也都是感歎世態炎涼,伴君四年最終還是免不了失寵的淒慘。

之後探子又傳回一些密報,如“陛下常夜不能寐,形體消瘦,撫摸寶玉,憔悴失神”,還有“有臣子獻三名碧眼美少年陪侍,皆被丟出宮外”看到這些內容的時候若離都有強烈的衝動回京,但是之後竟然一連數日失去了消息,直到收到最後一封密報“奴才被捕,陛下有旨請%e4%ba%b2王殿下自重,若再派密探回宮,莫怪朕不念舊情!”

“哼,我是關心你,還不領情!”若離有些氣惱地將那些信箋扔到了地上,她頹然地坐下,然後拿出了一支精致玉笛,這是%e4%ba%b2生母%e4%ba%b2贈給若離的第一份禮物。橫笛就%e5%94%87,低婉幽怨的笛韻飄出,餘音繞梁,暗生幾多傷感,幾多歎息……

“%e4%ba%b2王殿下,有信使到!”太監急匆匆的稟報聲打斷了若離的獨奏,轉身望去,一個渾身黑衣緊束,風塵仆仆的男子已經跪在若離身前,將一封密信高舉過頭。若離驚訝不已,她派的密探被抓之後已經有半個多月和外界失去聯係,這次怎麼會有信使%e4%ba%b2自前來?“出什麼事了?”若離接信問道。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宰相楊大人命在下%e4%ba%b2自將信遞到%e4%ba%b2王手上,在下不知信中內容。”若離忙將信拆開,看後不禁大驚失色,額角滲出冷汗……原來十天之前,東平王姬康的%e4%ba%b2信將被軟禁的老狐狸救出,發動兵變,迅速召集了近百萬兵馬揮師北上,朝廷為抗擊義正堂的叛軍已經損失慘重,姬康的叛亂無異於火上澆油。現在姬康的軍隊已經打到了冀州,距京不過百裡,義正堂的叛軍在韶山關攻城數日,韶山關一破,京城必然不保!現在京城裡亂作一團,百姓逃難,臣子驚慌,上奏勸說姬月撤離京城,姬月卻以必死的決心下令留守京城,然後三日未上朝,已近絕望……

信到這裡便結束,若離已經明白了楊子瀟寫信的目的,“怎麼會這樣呢?月……你簡直傻透了!怎麼總是這樣逞強!”若離自語著一拳拍在了桌子上,砸的手生疼,心也是窒息般得難受,然後便是火燒火燎的急切,她開始迅速地收拾東西,對那信使言道:“我這就回宮!”

“你要去哪裡?”若離剛走出養心殿便撞上了龍玉蓮,她緊張地看著若離,唯恐若離從自己眼前消失似得擔憂,若離將楊子瀟的信甩給龍玉蓮,推開她朝宮門口奔去。龍玉蓮瀏覽了一遍就知大事不好,追上若離的時候她已經翻身上馬,龍玉蓮失聲大叫道:“若離,你要乾什麼!你要去找她嗎?你不能去,娘不準你去!外麵太危險了!她是你姐姐,你不能再找她!”

“為什麼不能找?”若離瞥了她一眼,“現在姐姐有難,既然是血緣情深,更應該同生共死的不是麼?”

“女兒啊……”龍玉蓮竟哭了起來,“你不能理解我的心,你不認我我都無所謂,我隻希望你留在娘的身邊,讓我能看到你。娘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啊!”

“那就上馬,跟我一起回宮!”若離輕歎道。

“不……我不想回宮……太危險了!我哪兒也不想去……”龍玉蓮連連搖頭,低垂著淚眼陷入掙紮,若離無奈地望著她,隨即丟下一句話:“這是你自己選的,恕難奉陪了!”言罷便絕塵而去,無暇理會龍玉蓮在她身後的呼喊……

快馬加鞭晝夜不歇地趕了兩天不到,若離再回京城時已是恍如隔世……繁華不再的京城,天空中一片愁雲慘霧,像是天地翻覆的災難之兆。沿街的商鋪酒肆全都關門歇業,牆角貼著的安民告示也被撕了大半。街上到處是流竄逃亡的百姓,滿街維持秩序的官兵和一隊接一隊的人馬,邁著沉重的步子從若離身邊走過。若離一身素衣隱在街角,突然一張黃色紙片飄落眼前,若離伸手一抓,那竟是一張“聖女教”的宣傳單,畫著一個女子立於蓮花寶座,下麵全是石氏父女編纂的“醒世良言”……若離氣極,沒想到這種東西已經傳到皇城腳下了,這姬家將近百年的統治,真的就要覆滅了嗎?

回宮找姬月之前,若離決定先見一個人。顧不得路途顛簸的疲憊,若離趕到刑部大獄,在一間最深最暗的審訊房坐定,傳見林則七。獄卒很快便將一個身著黑色囚服的男人拖著跪在若離麵前,“%e4%ba%b2王殿下,林則七帶到!”若離定睛看著林則七,他灰白相間的頭發淩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