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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峰是何等聰明的男人,自然很識相地不再追問,他走上來想要接過她手上的菜刀,以及那些土豆們。

“不用,你去歇著吧,”雅思自然地推開他,他實在是靠得她太近了,近到她都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

“你才回香港,時差都沒有調整過來吧,”他微笑著說,“給我好了,我也很久沒有做過菜了。今天想吃什麼,儘管說,我都能做。”

他把菜刀接了過去,雅思正想說你是病人,忽然看到他拿著刀的樣子,一下子閃過好久好久以前,兩個人在廚房裡的爭執,當時他也是拿著一柄刀子,從切著壽司到向她揮起刀。

他逼問她為什麼撒謊,質問她跟泰禾有沒有不清白的關係......

雅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臉色變白,因為賀峰疑惑地看著她,然後他的麵色也微變了,雅思看他背身走開幾步,他說:“我覺得有些累,你隨便做幾個菜就可以了。”

這一念間的陰影讓整體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了,雅思有些後悔,賀峰本就是極其敏[gǎn]的人,但這種事又使她自己也無可奈何。

吃飯時兩個人都沒有怎麼樣說話,隻有傭人上上下下地端著菜,雅思時不時地看他一眼,夾幾筷子菜給他,他都默默地吃下去了。

很快就吃完了飯,雅思又跟他坐了一會,然後她站起身決定回家了。

“我出來很久了,”她早上就出了門,在這邊做好飯又吃完,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也沒有打電話過去跟父母交代,是時間回家了。

賀峰原本沒有說什麼,隻是在她提起手包準備走開的時候,他才說:“你剛才答應了隻要我去做治療,你就不走的。”

雅思怔了怔,“我不是沒有走嗎?還做了飯......”

“我說的不走,是說你留在這裡一直不走,”賀峰安靜地解析著剛才的對話,或許是看雅思的麵色不善,他又補充了一句,“至少在我治療完成前,你不走。”

雅思微微張了張口,對於他這樣明目張膽地耍賴一時竟然無語了。

現在她最好的選擇大概是什麼都不說了,雅思想,竟忘記了賀峰一向頗有辭鋒,三言兩語設下一個文字陷阱當然不在話下,想來也是,他當年不就是三言兩語趕走她的一個追求者麼?

“你不要生氣,Jessica,”他又看著她的臉色,低聲說,“你看,我還沒有請私家看護,而我現在是準備接受手術的病人,是不是需要一個比較熟悉我的人來照顧我呢?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能有誰?”

他除了口齒外還擅長打感情牌,雅思默默地坐著,她不能否認這正是她的軟肋,而他一拿就準。

“原來你要我留下來隻是想拿我當私家看護?”她微挑釁地看他。

“不是,當然不是,”賀峰急忙否認,他急急地說,“那我現在說,讓你以我太太的名義留下來,難道,你肯嗎?”

“對不起,我早不是賀太太了,”雅思直接把這個可能性斷掉。

賀峰的麵色又灰了,雅思不想再與他直麵,既對付不過又有可能心軟,反正她現在得回家去。她可以來照顧他,但不可以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是當他的私家看護,她也有自己的思想與自由。

“Jessica!”

她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賀峰急促地喊她的聲音,到底還是不忍心,便說:“我會回來的。”

雅思從賀家到康家是自己打車的,對於賀峰一定要安排車送她沒有理會,回到家裡,隻有媽媽在,她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進了房間,一個人默默地坐著。

她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基本上沒有動過。

就好像賀家的家居與擺設,也與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兩樣。

好像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但時光在這看似沒變的狀態下過去兩三年了,不是嗎?或許什麼都沒有變,除了人的心,人的思想,隨著不斷發展著的軌跡,成了另一種模樣。

她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物,提了皮箱走出康家,白筱柔正坐在客廳裡,康青楊,還有與雅瞳自然各自上班,這個時候都還沒有下班。

“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裡?”

母%e4%ba%b2的眼光還有言語總是這樣犀利,即使她經常不多說什麼,雅思沉默著,她微微咬了嘴%e5%94%87,說:“賀峰馬上要做手術了,他需要人照顧。”

“他需要人照顧?怎麼他請不起醫生還是請不起看護?”

雅思微微一歎,說:“賀峰他不肯讓彆人照顧,如果我不去的話,他就不肯做手術,媽,我就是去幾天,等他完成手術我會回來的,接下來我也會回去,不會跟他有什麼瓜葛。”

白筱柔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冷靜地說:“你應該知道這隻是賀峰想要複合的計策吧?我不信你看不出來,而你現在聽他的話,說明你還是放不下他,不然的話,你管他手不手術,他死了,與你有什麼關係?”

“媽咪!”雅思霎時麵如雪。

“你看,我隻是隨便一說,你就受不了了。”

“媽咪,我是一個人,不是機械人啊,我的感情也不是隨便按一個按鈕就可以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的!”雅思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為什麼她已把自己控製得那麼好,他們卻偏偏還是想要她哭?

白筱柔麵對著女兒的眼淚,隻靜靜地說:“你這是承認你還是對他有舊情。”

“那又怎麼樣,”雅思抹掉了淚,說,“我已經這個年紀,早明白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有感情就可以了,即使我對他還有舊情,也未必再會跟他一起。你放心了。”

白筱柔仔細地瞧著她,仿佛要在女兒的麵上看清楚她真正的想法,過了會,她才說:“行了,要去也先吃過晚飯。”

雅思提著皮箱走出康家時,天色已暗了,一輛汽車停到了她的麵前,她不意外地坐進去,但讓她意外的是賀峰沒有在車裡,副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對她說:“康小姐,我是賀先生的助理,賀先生讓我來接你。”

“哦,他人呢?”

“賀先生在家裡等你,康小姐,”那名年輕的助理說。

雅思一路上她什麼話都沒有說,汽車開到賀家大宅門前,又開到了車庫,助理幫她提起皮箱,她也隨他去。

從車庫走到彆墅主樓要經過不短的一條道,雅思默默地走著,兩邊的樹木好像也是以前那樣,修剪得好好的,還可以看到幾枝迎風攀爬著的薔薇。

她抬起頭來,夜色籠罩了大半的天空,這時她看見賀峰站在主樓二層,他們的臥室前的陽台上,他向下望著的是她的這個方向。

換句話說,他一直看著她從車庫走出來。

雅思情不自禁地也看向他,站在陽台上的賀峰高高在上,就像他曾帶給她的那種感覺,如他的名字那樣,永遠站在頂峰,展現著一種優雅閒適的姿態。

如果他們不是很快結了婚,後來又不是鬨得那樣不可收拾,他在她心裡永遠是一個高不可攀但又使人仰慕的男子,循循善誘的師長,最能倚靠的朋友吧?

可惜女人仰慕一個男人總免不了渴望與他接近,更何況那時的康雅思,心裡有著無限對未來的欲望,對於事業,對於金錢,對於男人。

往事總是不可再追。

她趁著襲來的夜風收住情緒,推門走進賀家的大宅,就像以前無數次,她逛街回來,從天堃回來。

客廳裡燈火明亮,傭人迎了過來,對於她這個舊日的女主人照樣殷勤。雅思走進,很快聽到腳步聲匆匆地下來,賀峰還是穿著白天那身整潔挺括的西服,領帶整整齊齊,臉上有著優雅又誠懇的笑,他對她說:“你回來了?”

雅思點頭,又問他:“你還要去公司?”

賀峰不解地看著她,然後他又看自己,才明白她的意思,搖頭說:“不是的,我這就去換衣服,”他轉頭快步地走了幾步,站在樓梯上又看她,說:“你要不要洗個澡?我幫你放水。”

“好,謝謝,”雅思說。

賀峰又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雅思想他可能是因為她說謝謝,她倒也不是刻意,隻是在國外生活習慣了那種禮貌。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她看到賀峰走上樓去,想了想,在沙發上坐下來。

助理還站在客廳裡,她看他一眼,這是賀峰的助理,但不是以前的那兩個了。

她又坐了一會,提起自己的皮箱,也走上樓去了,她對於這裡不要太熟悉了,一路靜靜地走著,最後走到了客房,將電燈按亮。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不用求二更,就沒幾章了,還是慢慢來。

再來,這章對手戲夠足的我覺得。

最後我完全不想說我好像被自己的文感動到了。。。前麵都沒有呃,莫名得很。

☆、她彆再離開

要抵抗賀峰的柔情攻勢顯然是不容易的,這是雅思在重新住在賀家幾天裡最大的體會了,雖然很早以前,在他隱約表露出有意於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但那時她對他的進取心更強,對於他的一個小小暗示,便會如撿到至寶般地抓住,像蕩著秋千般地迫切地想要飛到河的對岸,他的懷抱。

如今她與他經曆過那麼多,她在他身邊最主要的是想他去做治療,不是他所希望的複合,這種一個進,一個退的姿態,對這種攻勢可以感覺得更深刻了。

比如,她堅持住在客房裡,他倒沒有說反對,但第二天便讓人過來重新幫她做設計,說要裝修得好點才適合她這個曾經的女主人來住。

她陪他去看病,他對醫生的話聽得少,一概都是由她代表發言了。

雅思雖然心裡彆扭,但這樣倒也省事。在所有人的眼裡,她大概還是賀太太吧,估計那個醫生也是這樣看的,因此很快就跟她說了治療方案,說手術不大,隻要賀先生有決心,很快就可以治愈。

“那請醫生儘快安排手術吧,我不想賀峰一直拖延他的病情。”

林醫生點了頭,兩個人很快敲定手術方案,賀峰自然在場,但他一直隻是默默地聽著,最末了林醫生征詢他的意見,畢竟他是那個將要接受手術的人。

“我都沒問題,一切聽康小姐的,”賀峰淡然又沉靜地答。

林醫生點點頭,使了手術協議書給他看,他隨意地瞟了幾眼,忽然又說:“我有一個要求。”

“賀先生有什麼要求?”醫生問他。

賀峰隻是轉頭看向雅思,她不解地看著他,賀峰的眼光裡透著一絲憂慮,他說,“我希望在手術完成後,可以看到你。”

雅思心裡一動,她確實動過念頭,就是在賀峰手術成功但沒有蘇醒時,便離開香港重新回奧斯陸,她很習慣那裡的生活,雖然沒有香港這樣可以衝刺事業,但如今的她,隻是需要一份工作,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了。

“如果你不答應,我是不會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