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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旭說:“你說我該怎麼跟天天說,告訴天天我才是他媽媽?”

淩易聽到淩旭問這個問題,微微蹙眉,問他:“天天想媽媽了?”

淩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個問題確實不太好開口,淩易想了想對他說:“你跟他說,他是我們兩個的孩子,都是他的爸爸。媽媽不過是個稱呼,我們家裡不這麼叫。”

淩旭遲疑了一下,“要他也叫你爸爸嗎?”

淩易其實是想的,他非常想聽天天叫一聲爸爸,可是同樣的,他不願意給天天帶來疑惑,讓天天的認知產生混亂,於是他說道:“稱呼不重要,隻要他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就好了。”

淩旭聽著,點了點頭。

淩易對他說:“睡覺吧。”

“哦,”他好像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睡覺吧。”

第 67 章 ...

新工作對於淩旭來說,有一個極為方便的地方就是,他早上上班的時間大大推後了。因為西餐廳不供應早飯,他們是上午十一點開始正式營業,而且甜點的供應量並不像蛋糕店那麼大,種類也有限。

這是一份相對輕鬆收入又不菲的工作,當然,前提是要有那個能力被聘請進來。

而對他來說不好的一點就是,晚上下班的時間推遲了,因為七、八點鐘都還是餐廳的用餐高峰期。

不過至少他早上能夠送天天上學,恢複記憶的他也終於可以敢獨自開車出去了。

淩易直接丟了把車鑰匙給他,說不開就放在停車場積灰好了。

於是元旦過後,天天上學的第一天,也是淩旭上班的第一天,他開著車送天天去幼兒園。

天天一個早上都顯得有些憂鬱,直到他被淩旭牽著手下去地下停車場坐車的時候,才驚訝地望著淩旭:“爸爸,你開車嗎?”

他好像還沒看過淩旭開車。

淩旭雖然有駕照,卻一直沒有車,他對天天笑笑,說:“是啊,爸爸開車,不敢坐嗎?”

天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在淩旭拉開車門之後,自己鑽了進去。

淩旭知道這孩子心理還在糾結著,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把他的頭發給撥得亂七八糟,說道:“爸爸今晚要上班,可能回家比較晚,下午還是伯伯來接你。”

天天低著頭,輕輕“嗯”一聲。

淩旭於是把他攬進懷裡,說道:“我、你還有伯伯是一家人,就跟彆人家庭爸爸、媽媽還有孩子是一樣的,明白嗎?”

天天並不是太明白,可是淩旭這麼說了,他想了好一會兒點點頭,就勉強算明白吧。

淩旭開車把天天送到幼兒園,之後不急不緩地開車去西餐廳,早上有點堵車,不過這時候過去仍然算是挺早。第一天上班,就當做留給彆人一個好印象吧。

一個上午,天天都打不起精神來。

玩遊戲的時候,他跟關安榕一組接力,關安榕遞給他的球被他直接給落在了地上往旁邊滾去。

關安榕跑去撿球,撿到球回過頭看見天天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過。

中午吃飯的時候,關安榕對天天表示了關心:“天天,你怎麼了?”

天天說:“沒什麼。”

關安榕猶豫了很久,把自己餐盤裡的肉丸子夾了一個給天天,他說:“我給你吃丸子,你給我說你為什麼不高興好不好?”

天天看著碗裡的丸子,竟然回答關安榕說:“我不要你的丸子。“說完,他把丸子還給了關安榕。

關安榕大受打擊,盯著自己的碗開始碎碎念:“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我最喜歡吃肉丸子了,我媽每天都要給我做一大碗……”

後來睡午覺的時候,關安榕又磨了天天很久,天天總算是告訴他了:“我爸爸說伯伯不是我媽媽。”

關安榕聽得發愣,“伯伯本來就不是媽媽啊。”

天天說:“可是我想要他是我媽媽。”

關安榕看天天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又把手收回來,開始替天天覺得難過起來。

那天下午幼兒園放學的時候,關安榕看到淩易來接天天,鼓起勇氣跑到淩易麵前,喊道:“天天伯伯!”

淩易朝他看去,他並不習慣逗弄小孩子,所以一本正經地問道:“有什麼事?”

關安榕覺得他有些嚴肅,所以多少有些緊張,不過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你是天天的媽媽嗎?”

淩易愣了一下,他不認為這個小朋友會毫無理由地問這個問題,隻能夠看了一眼天天,然後對關安榕說道:“我是天天的伯伯,你怎麼會認為我是他媽媽?”

天天在旁邊緊張起來,他撲過去要捂住關安榕的嘴,“不能說!”

關安榕卻一臉正義,因為比天天高,踮起腳偏著頭不讓他捂,對淩易說道:“是你說你是天天的媽媽,現在又說不是,他很傷心!”

這回淩易真的詫異了,他問天天:“我什麼時候說過?”

天天還在跟關安榕著急,“叫你不許說!”

關安榕嚷道:“天天最想要媽媽了!”

天天給急哭了,推了關安榕一下。

淩易連忙把關安榕給扶住,同時拉住天天,不準他動手。

這時,關安榕的爸爸來接他了,遠遠看到以為兩個小孩子在打架,連忙過來勸阻。

他與淩易尷尬地寒暄幾句,抱起關安榕匆匆離開了。

淩易低頭看著天天,天天還在哭。

他蹲下來幫天天擦眼淚,說道:“為什麼說我是媽媽?”

天天沒說話。

淩易覺得自己不需要懷疑,問他:“是你爸爸說的?”

天天吸了一下鼻子,偷偷看淩易,沒有否認。

淩易點點頭,又好氣又好笑,對天天說:“那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了什麼這麼傷心?”

天天說:“之前爸爸說你是我媽媽,現在他又說不是了。”

淩易完全沒料到淩旭竟然會偷偷跟天天說這種話,他把天天抱起來朝停車的地方走去,“彆哭,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直到上了車,天天都很安靜地等待著淩易的下文。

而淩易也在考慮該怎麼跟天天提這個問題才是最合適的。

今天是他自己開車來的,仔細幫天天把安全帶係好,發動汽車之後說道:“伯伯不是媽媽,伯伯也是你爸爸。”

天天“啊?”一聲,腦袋裡麵更混亂了。

淩易斟酌著說道:“天天是爸爸和伯伯生的。”

這個事實天天已經早就接受了,一開始淩旭跟他胡扯說淩易是媽媽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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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伯伯說伯伯是爸爸,天天問道:“爸爸才是媽媽嗎?”

淩易跟他說:“爸爸媽媽無非是個稱呼,爸爸就是爸爸,伯伯也是爸爸,跟彆人家的爸爸媽媽沒有區彆。”

天天艱難地消化著淩易的話,奇怪問道:“那我的媽媽呢?”

淩易隻能說道:“你是從爸爸肚子裡出來的。”

天天問道:“伯伯和爸爸結婚了嗎?”他一直認為兩個人隻要結婚,就能夠有小孩。

淩易於是對他說:“可以這麼認為。”

天天有些疑惑,一會兒覺得可能爸爸其實是個女人,一會兒又覺得可能男人跟男人也可以結婚生孩子,反正對於他是伯伯和爸爸的孩子這件事情,他心裡是接受了。

他隻能不斷追問:“伯伯是爸爸,爸爸是媽媽嗎?”

淩易突然覺得這個說法多少有些尷尬,即便他心裡是這麼認為的,他也不願意這樣教天天,他隻能對天天說:“我跟你說了啊,稱呼並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就行了,爸爸還是爸爸,伯伯還是伯伯。”

“哦,”天天應道。

淩易不知道他到底聽懂了沒有。

然而過了一會兒,天天偷偷看著淩易,突然小聲喊道:“爸爸?”

淩易差點闖了一個紅燈,他急忙踩了刹車,轉過頭看天天。

天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臉上的淚痕都還留著,眼睛也有點紅,他說:“是爸爸嗎?爸爸是爸爸,伯伯也是爸爸?”他聽了淩易那麼多話,自己經過理解,認為淩易和淩旭就是他的父母,但是因為男人不能被叫做媽媽,所以還是應該叫爸爸,意思是說他有兩個爸爸。

淩易深吸一口氣,埋下頭在天天的額頭上%e4%ba%b2了%e4%ba%b2,“我的兒子,”他說。

晚飯淩易沒有打算回家吃,而是直接開車去了佩妮花園西餐廳。

他甚至沒有事先給淩旭打個電話,帶著天天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找了個座位坐下,等服務員去給他們倒水的時候,對天天說:“這裡是爸爸以後工作的地方,我們今天來試試味道。”

天天一聽他這麼說,立即挺直了後背尋找淩旭的身影,“爸爸在哪裡?”

淩易對他說:“爸爸在後麵廚房,你看不到他的,你可以點他做的甜點,試試好不好吃。”

服務員把菜單給他們拿過來,淩易點了兩份牛排,一份沙拉,又點了店裡兩個招牌甜點。

天天在聽到淩易說“提拉米蘇”四個字的時候,突然對服務員說道:“我爸爸做的。”

服務員並不知道他是新來的甜品師的兒子,隻當小朋友在胡言亂語,對他微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而這個時候,淩旭還不知道淩易帶著天天來吃晚飯了。

第一天上班,他也算是很快適應了環境,畢竟是做順手了的烘焙工作。

在最初帶天天去米蘇莊園找工作的時候,淩旭對於烘焙並沒有什麼熱情,隻是一份對他來說比較便利的工作罷了,然而現在,受到十七歲的自己的感染,淩旭發現即便什麼都想起來了,對於這個工作的熱情還是沒有退卻。

雖然現在他沒有掛在嘴邊了,但是能夠開一間他自己的蛋糕店,依然是他的夢想。

作為招牌甜點,提拉米蘇是已經有做好的,隻需要服務員送出去就可以了,但是淩易點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