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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為難的揉揉眉間,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還真是久違,“......一旦在保險單上簽字,所有的記憶就會被清除.....這一點可以對上。你想知道自己是怎麼複活的,但你又可以確定自己參賽時確實輸掉了比賽是吧?”

這麼一問,百合子立即肯定的點點頭。葛立馬又道:“並且.....在你去過的世界中,你又乾涉過世界中的規則,從這一點出發,聯盟允許了你改變世界,所以基本可以得到一個最簡單的結論,你是以合法的方式複活的,隻不過讓你複活的條件現在未知....”

“乾涉世界!?....我哪裡做過那麼...那麼偉大的事,你絕對是搞錯了....”被葛立馬的話嚇了一跳,百合子馬上擺著手否定了葛立馬的猜測。開什麼玩笑,乾涉世界什麼的,聽起來超厲害的,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葛立馬看著百合子一言不發,其實內心深處很是糾結,對於任何一個沒被清除掉記憶的穿越者來說,想要得到這個結論一點都不困難。畢竟這幾個世界的知名度都太高,隨便哪個,都是一提對方就一定會知道的存在。

而能在這幾個世界中穿行,不但去過,並且顛覆了劇情的百合子,聯盟對於她的定義,想必在一個非常高的標準內。雖然這其中一定還有她本人不知道的內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那場她隻有斷斷續續印象的比賽中,負責旁觀的工作人員給了她很高的分數,或者是對於她本人有著極高的期待值。聯盟此刻的前期投入,一定有著價值。

如果是這樣,事情才能有了名正言順的解釋。她根本就不明白,她如何複活的並不是重點,而是如此縱容著她這麼做的聯盟,到底想要什麼?

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眼,望著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葛立馬不著痕跡的抽了下嘴角。這其實不乾他什麼事,聯盟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就算想明白了也不是他能阻止的,可關鍵是.....

再望一眼,很乾淨,幾乎是不含雜質的信任著初次見麵的自己。接下來的話,說...還是不說?

說.....告訴她...她所生活的世界其實隻是個被所謂‘劇情’束縛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逃%e8%84%b1不了已經做好的安排。人們的悲歡離合,比賽的勝負失敗,努力、機遇、堅持到底都無法改變,就像是天空之上居住著高高在上的神明,人們的一舉一動都必須適合,出了格、失去了控製,就是不被允許,就是異端。

這些,能說嗎?

..........他又該怎麼說?

他曾經經曆過的絕對真實的一切在這一刻變得模糊,那些殘酷的過往交織在他的腦海中,突然失去了理智,最初的人生.....作為葛立馬經曆過的一切,他曾經那麼小心翼翼的活著,他怕死,他怕再一次失去生命,所以他不敢,不敢違抗聯盟下達的任何命令,每一道指令都用儘全力的去做.....

這一切的意義又是什麼呢,隻是為了活下去嗎?

看著百合子,葛立馬的%e8%83%b8口湧上了非常細密的疼痛,一點點的擴散到全身。

是真的隻有特殊的被聯盟選定的人,才能改變劇情嗎?

這是某種被特彆賜予的權力嗎?

葛立馬保持著看著百合子發呆的形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想著,如果....如果....如果從一開始就是被允許的呢?不...不,應該說在某個範圍內,聯盟是允許他們改變劇情的規律,例如她曾做過的為吉田鬆陽增加了10年的壽命,這就是被接受的。

想及此,葛立馬%e8%83%b8口的疼痛變成了一種火燎般的灼燒感,那種疼痛異常真切,劇烈的疼痛讓他微微紅了眼眶,可現在他卻顧不得。他哽噎著,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想說話,可是什麼都說不說來。

腦海中不受控製的出現了那個可愛的男孩,本以模糊的五官居然開始漸漸變得清晰,他...他...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人和人的交流時很神奇的,這是互惠的過程,是雙向的,在幫百合子想事情時,他自己也想到了被他忽略的問題。

已經被認出來了,上照,這就是路人長相的葛立馬!哈哈,很普通吧,但是笑容很溫暖吧!

嚶嚶,追完劇你們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monster》中人氣最高的存在,經典到不可複製!

“我將送你這世上最美的花,我出生就是為了用花將你湮沒...”

男主角最後上場,還是青蔥的天馬醫生啊,流浪期間的天馬醫生太滄桑了,還是這時候好

☆、第七十二章

“喂.....葛立馬..?”

“葛立馬.....你還好嗎?”

百合子不斷的呼喊著對方的名字,但葛立馬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突然變成了石化的雕像,聽不到外界任何的聲音、覺察不到外界的變化。

一開始是詫異,百合子以為他隻是陷入了深度思考,但在百合子發現不論喊的多大聲都不能喚醒葛立馬的神智時,才真正的慌了起來。她伸手抓住葛立馬的手臂,用力的搖著,企圖采用這種方法換回葛立馬的神智。

但還是失敗,葛立馬的眼神,空空的,仿佛突然間被抽去了靈魂。

砰!

他背在肩膀上的大包落在地上,但葛立馬還是沒有反應。注視著那張僵硬的麵孔,百合子覺得葛立馬此刻的表情顯得悲傷極了,那種悲傷無法言說,但她就是能感覺的到,就像是被殘酷的現實欺壓的馬上要哭出來,卻又一直勉強著自己絕對不能流淚。

“葛立馬......是想到了什麼悲傷的事情嗎?”百合子說這句話時,連聲音都是顫唞的,她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次碰觸到不能動的禁區。

“.....悲傷?”儘管帶著詭異的尾音,但百合子還是高興的看著終於又開口說話的葛立馬。此時葛立馬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他的嘴角要笑不笑,微微的彎著,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粗糙的模仿者,似乎不是人類,卻硬要把自己包裝成人類的樣子,但卻無法學會人類的情感。

“.....對啊,是悲傷,我怎麼就忘了呢?”葛立馬喃喃著說著,他伸手扯扯自己臉頰上的肌肉,讓表情再一次恢複到空白一片的神色。

“原來....我是在難過嗎?.....我也是會難過的,我還是和他們不同的....”如此說著,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笑容,那笑容很完美,但葛立馬卻不滿意的微微皺了下眉,“不對,我是會笑的,不需要像那些家夥一樣再去重新學習,笑容....是這個樣子的嗎?”

“我....還是和他不是同的吧?”

仿佛在渴求著這一答案,當葛立馬的目光回到百合子的身上時,百合子的表情僵了一下,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

“.....不同嗎?那為什麼....我沒有阻止悲劇的發生呢?為什麼....當時哭不出來呢?”呆呆的看著前麵的路,那一聲聲的呢喃緊緊的牽扯著百合子的神經,某種無法形容的悲傷的被傳遞到百合子的心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悲傷.....好痛苦.....好難過.....

汗水滴答滴答的落下,陰濕了葛立馬襯衫的衣領,在他的頭顱低下來時,汗水隨著地心引力的召喚,慢慢的落到地上。看著腳下小小的一團陰影,他繼續道:“是啊....因為我怕,我怕改變了劇情,一切都會隨著蝴蝶效應而變更,我賭不起,所以我不敢。嗬嗬,多可笑,明明連悲傷都消失了,卻沒有遺忘掉恐懼的情緒,這就是我啊....”

“沒有超人蘇坦納....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要怎麼去拯救彆人呢?”

“我記得啊.....曾經的記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為什麼沒有做出反應呢?那是我的孩子不是嗎?為什麼在他死的時候,我會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呢?笑容、悲傷....情緒的學習,我當時並沒有缺過課,可是嘴角揚起多少度才算是微笑?”

“哭,他死的時候我應該哭才對....可是要哭到什麼程度呢?那是我的孩子,他死了...哭到呼天搶地嗎?還是要咬緊牙關....明明記憶裡有著情緒,但提取不出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因為變成了膽小鬼,連記憶都不聽我的命令了嗎?”

一句一句,連貫的聽不懂想要表達什麼的話一口氣衝進百合子的耳中。百合子不知道要做點什麼,或者說她不清楚自己能做些什麼?她隻能吃力的抱起葛立馬的背包,小心地放到他空握著拳的手中。

背包帶和手掌相撞,葛立馬抬頭望了百合子一眼,他還能抽出一抹笑容麵對百合子,“我沒事,我隻是在哀歎著自我的無能而已.....為什麼沒能早一點發現呢?”

變的更濃鬱了,百合子在心中歎息。悲傷的味道變得更重了,她看著表情又恢複到空白狀態下的葛立馬,心中升起了淡淡的類似於同伴的情誼。那表情空白到近乎於迷茫,就像是剛出生的小嬰兒,真的什麼都不懂。那種表情代表著什麼含義,百合子她還真的清楚。

上小學後,身邊的同學們難免會說起家中的事情,尤其是隨著年紀的升高,抱怨家長也變得愈加頻繁,尤其是總是嘮叨的母%e4%ba%b2。每當這一時刻,百合子總是會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聽著大家的交談,堅決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也曾被同學問過母%e4%ba%b2的事情,那時候百合子的臉上就會出現和此刻葛立馬相似的,一片寂靜的空白。為此沒少被同學排擠,因為她的不合群。可百合子能說些什麼,她是真的不懂。父母離婚後,她的生活中就失去了對於母%e4%ba%b2這一名稱的定義。

那是什麼意思,代表著什麼?

不明白....理解不了...雖然曾經擁有多,但那些記憶隨著劇烈的疼痛似乎被封印在百合子的腦海深處。到了最後,母%e4%ba%b2也隻剩下僅是字麵上的含義。

至於其他....無法解讀....

那篇每個小學生都會寫的‘我的媽媽’的作文被百合子交了白卷,因為....真的寫不出來,那超過了百合子能理解的範圍。

現在的葛立馬也是嗎,被無法理解的情緒包圍著....困擾著...?

最後得到結論,並在同一秒鐘失去了力氣,葛立馬突然癱倒在地上。這嚇了百合子一跳,沒有東想西想的時間,百合子衝過去時,剛想說點什麼,就被葛立馬一把抱住,就像是溺水的人緊緊抱住的浮木。百合子沒有掙紮,她小心地拍著對方的後背,希望借此讓對方得到哪怕微小的一咪咪的安慰。

“.....@#¥……&*……¥@……&”在百合子聽來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