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嚇得我差點開槍，那可是在停屍間裡。”他黏乎乎地從背後摟著喬什亞的肩在他臉側道：“順帶一說，我覺得我是個不錯的人選。”

喬納森思考了片刻點頭道：“沒錯，如果他們真的是我猜想的那些人，那最好是亞曆山大陪你去，反正他知道得也夠多了，不差這一件。而且他隻是個普通人，那些人也不認得他。”

“嘿，我才不是普通人，我是國王驍勇善戰又英俊瀟灑的騎士。”亞曆山大對同事的形容詞表示抗議。

喬納森看向喬什亞，眼神寫著你確定要和這個傻大個同流合汙的質疑，默默道：“真高興不會有人不小心繼承你們的基因。”

事情一旦決定之後，喬什亞立刻就準備行動。但從家裡出發直到來到那一片農場，亞曆山大怎麼看都是個順路來郊遊的——他甚至在後備箱裡塞進了帳篷，炊具，和半個月份的三明治和披薩。

“來點兒？”亞曆山大邊開車邊遞給他一杯紅酒。喬什亞暗暗感歎了一句意大利人，接過去悠閒自在地喝了一口。

“感覺真不錯，好像回到了高中，‘草原狂歡之夜’之類的，男孩女孩在篝火邊喝酒跳舞，從白天玩到晚上，直到夜深，隻有星星和螢火蟲，有戀人的都會各自尋找一片小樹叢。”亞曆山大笑得意味深長：“你被帶到過小樹叢裡嗎？”

“我？沒有。”喬什亞撇撇嘴：“除了某個不快的回憶，我被一個恐同者拖進樹叢揍了一頓。”

“哦，抱歉，那一定很糟糕。”

“沒事，他是個混蛋。”

在到達農場前他們也經過了一片樹林，亞曆山大突發奇想道：“我們今晚可以睡在這兒。”

喬什亞搖下車窗眯眼望過去，回道：“主意不錯，我們在這兒紮營，然後再找借口去農場看一看。”

亞曆山大笑道：“好的，我的國王陛下。”

當他們經過一群慢悠悠吃草的綿羊後喬什亞遠遠看見了一排白房子。他們將車停在一條淺淺的河邊，身後就是樹林，用望遠鏡可以清楚地觀察對岸農場中的活動。

喬什亞坐在防水墊上盯著對麵的一舉一動，那裡雖然是個農場，牛羊成群但看不見幾個人，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說塙麒會在這兒嗎？”他把鏡頭從一頭挪到另一頭，裡麵隻有一排排低矮的篷房和菜地，有些懷疑道：“這裡看起來原生態得和高科技一點都不著邊。”

正低頭烤著香腸的亞曆山大聞言勾起笑，靠近他指了指那群被牧羊犬趕回農場的羊群道：“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但農場主卻不給羊群剪毛賺錢，菜田裡全是雜草，澆水的噴頭都生鏽了。還有那個胖得像懷了五胞胎的黑人。”亞曆山大把他的望遠鏡對準門口，“一個看農場的需要身上隨時帶著槍？”

“喔……”喬什亞表情像是自己三天解不開的題被班上的優等生一分鐘就解開了一樣複雜，他發自肺腑道：“你太厲害了。”

亞曆山大挑了挑濃鬱鋒利的眉毛，有點得意地道：“我是個警察。”

“所以下一個指示是什麼，長官？”

亞曆山大裝模作樣地想了想：“一個%e5%90%bb？”

喬什亞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如果他願意的話這裡也確實已如想象中一樣浪漫了。但他避過了對方深邃的目光，道：“我現在很擔心我的朋友，阿曆克斯，我希望他沒事。”

“他會的，天一黑我們就行動，好嗎？”亞曆山大保證道，然後遞給他烤好的香腸：“先吃點兒美食。”

喬什亞接過來咬了一口，隨即壞笑著一下子撲到亞曆山大身上，來不及長肌肉的細長胳膊緊緊圈住對方逼迫兩人分享同一塊食物。白色的雲在亞曆山大棕色的雙眼中流淌，喬什亞忽然不想太快找到塙麒，太快再次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你在想什麼？”

喬什亞的雙眼中閃爍著某種矛盾的情緒，隨即問道：“阿曆克斯，你願不願意……”

“什麼？”

“沒什麼。”喬什亞翻身躺回去仰望天空，把未出口的問題壓回了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安靜的河流和溫柔的微風提供了一個易於安睡的環境，樹葉沙沙聲仿佛就在人臉上摩挲。他們愜意地躺下來，決定在黑夜到來之前輪流監視農場，然後好好睡上一覺儲存體力。

這個決定對喬什亞來說後者明顯比前者有天賦多了。熾烈刺眼的陽光在水麵上變得馴服，喬什亞做了個冗長疲累的夢，他慢悠悠換了個方向避開直線的陽光，然後微微睜開眼，恍惚之間看見波光粼粼的河水，低喃著問道：“我想世界上不管哪個地方的日落都是一樣的對嗎？”隨即他定了定神，謔地坐起來甩了甩頭發讓腦袋清醒，走到河邊洗了把臉。

“喬什！”亞曆山大的聲音從他身後遠遠傳過來。喬什亞這才注意到亞曆山大不在身邊。他轉過頭發現亞曆山大正站在樹林的入口，雙眼晶亮地對他道：“快過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好的。”喬什亞拍拍手跑過去，亞曆山大帶著他走進樹林，繁茂的枝葉使得視野變得灰暗，腳下的土地也逐漸變得溼潤泥濘。

“就這兒。”他們麵前出現了一片空地，喬什亞立刻看見了亞曆山大發現的東西。

一座墳墓，上麵立著一個十字架。

“一個基督徒。”喬什亞走上前去看了眼死者的性命和年份，“班傑明·奧斯卡，是十年前死的。”他忽然想到傑森留下的那頁塗鴉，上麵也有一個十字，他本來還以為那就是個符號。

“傑森也來過這兒，他的那些字符是在為我們指路。”但是旺盛的雜草足以掩飾任何蹤跡。喬什亞看著十字架上的天使雕像，道：“走吧，天快要黑了。”

當夜幕籠罩一切，農場中的燈光也熄滅之後，喬什亞和亞曆山大悄悄潛入了農場中間那座白色的建築。

“這兒。”亞曆山大悄聲領路，看起來對這裡已經駕輕熟就。

“你自己來過了？”喬什亞小聲狐疑道，後者點點頭：“農場主很友善，他還給了我一加侖的鮮奶，我放在後備箱了。”

他居然偷偷自己一個人踩點？喬什亞有些被小瞧的不快：“為什麼不帶我？”

“我怎麼忍心打擾你睡覺？”對方理由充足道，喬什亞頓時沒話說了。

屋子裡麵黑漆漆一片，似乎沒有人在。兩人動作迅速繞過窗戶和寬敞的前院來到大門前，亞曆山大輕鬆打開了門鎖，隨即先後進去重新把門合上。

借著淡淡的月光，喬什亞能看出這是一個布置樸素平淡無奇的客廳。

“你覺得喬納森說得那個研究室會不會是在樓上？”客廳小得幾步就能走完，喬什亞，忽然發現樓梯間上麵掛著一幅畫。他讓亞曆山大離開窗戶，灑進來的月光使畫麵變得清晰。那是一幅東方的水墨畫，上麵是一頭狼。喬什亞湊近仔細看，那是一隻黃白色的狼型妖魔。

“是這兒，和傑森的留言對上了，狼。”他把手伸到畫框背麵，摸到一個不明顯的按鈕後笑起來：“我找到了。”

下一秒掛著畫的整麵牆微微後移，像移門一樣打開，露出一條幽長的走廊。儘管燈光昏暗，但喬什亞可以確定這就是塙麒視頻裡的地方。+思+兔+在+線+閱+讀+

很快他就能找到塙麒了，喬什亞變得興奮起來。亞曆山大環視一周，這裡麵沒有監視器或是其他人工可以捕捉到外來者的東西。兩人放心地進入其中，隨著深入感覺地平線正在逐漸下滑，等著他們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室。

走廊很快就到了儘頭，白色的金屬門出現在眼前。在地下室真正的入口處，喬什亞看見了視頻中拍到的單詞。

“塑料花？”喬什亞低聲念道，什麼研究室會用這種古怪的名字？

這次的門鎖卻沒那麼好搞定，需要知道密碼才能進去。亞曆山大正想辦法時門卻忽然自己開了。

兩人瞬間都呆在了原地，同時驚呆了的還有開門的人，此人正是幾天前就銷聲匿跡的傑森。

“傑……”喬什亞的話還沒說完就和亞曆山大一起被一把拉了進去。傑森飛快從門邊櫃子裡拿了兩件白大褂扔給他們，一邊低聲道：“穿好跟著我，彆說話。”

喬什亞和亞曆山大互看一眼，隨即閉嘴穿上衣服跟了上去。傑森帶著他們在迷宮一樣的地下室裡左拐右拐，經過一條條大同小異的通道和軍校宿舍一樣緊閉的門牌。喬什亞一路都提心吊膽目不斜視，生怕被人發現趕出去，但他們期間幾乎沒碰到什麼人，即使偶爾有人經過，大家也像是當對方不存在一樣完全不看一眼。最後傑森帶著他們進入其中一間房間，打開燈光的同時三人頓時都放鬆下來。

喬什亞掃了眼屋子，裡麵有冰箱飲水機和一些簡單的家具，應該是傑森平時睡覺休息的房間。

“喝點什麼？我這兒隻有水和咖啡。”

“水，謝謝。”喬什亞接過水道，傑森看向亞曆山大，“你好，我是傑森。”

“亞曆山大，喬什的男友。我見過你的照片。”亞曆山大道，心想要不是自己認出了傑森的長相剛才在門口就已經直接把他打暈了。

“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找來了。”傑森的表情在吃驚過後似乎顯得很愉快，“白虎怎麼樣？”

“他現在很安全。”喬什亞硬邦邦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白虎的身份一旦曝光會惹來多少麻煩？”

“總好過被當成小白鼠任人宰割。”傑森注意到喬什亞冒火的目光解釋道：“我是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這裡的人發現了白虎，不這麼做的話現在他已經被關在這裡了，動物園相比這兒簡直是天堂。”

喬什亞嘲諷道：“所以說你是救了他？你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看你怎麼定義了。”傑森盯著他的眼神：“我原來隻是跟著導師在這兒學習做些整理資料之類的活兒，再去十二國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們具體在研究什麼。後來他們告訴我要送我去一個地方，甚至沒提醒我使用那個時空穿梭器會有生命危險。”

喬什亞頓時被欺騙的憤怒淹沒了，他瞪著傑森咬牙質問：“所以從你一開始遇到我們都是有計劃的，這一切都是個謊言？！”

“我向上帝發誓，我隻想快點回家而已。我隻帶回了一些空氣樣本、土地樣本之類的東西。我必須裝作是他們的人，這些人什麼都乾得出來。”

“他們想要什麼？”亞曆山大問，傑森麵色一正，回道：“永生不死，這就是他們想從麒麟身上得到的秘密，尤其是那些站在人生巔峰的人。所以最好彆想著摧毀這裡，這個項目背後的支持者隨便哪個都能分分鐘讓你們消失。”

“我會試試的，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亞曆山大發現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