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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生活在一起,怎麼想節奏都不太對。

責任從來就是自由的天敵。

當認識到自己所背負的責任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他已經失去了自由和無憂無慮的青春。

喬什亞坐起身,耳機從耳朵裡掉出來,喬什亞乾脆拔掉了插頭,小提琴纏綿的音色仿佛令花海也舞動起來。

“我想晚上就睡在這裡,今天是男生之夜。”喬什亞站起來拍拍手,隨即一溜煙跑向水陽殿,沒多久又跑回來。

“我要在這裡安帳篷。”他說,隨即打開背包將裝備都取出來。白虎立刻幫忙,軍綠色的尼龍布依靠支架繃成傘形。

“喬好像很討厭住在皇宮裡。”

他們躺進搭建完成的帳篷裡,星空從透明的頂棚透進來,軟軟的防水墊發出沙沙聲,塞兩個人有些擠但感覺非常自由自在。

“說不好,宮殿讓我覺得壓抑,儘管它很大。”喬什亞眨眨眼:“但我知道我喜歡什麼,郊遊野營,像現在這樣和朋友玩上一個通宵,翹掉第二天上午的課呼呼大睡,不過我算得上是個好學生。”他有點驕傲地宣布這一點,然後歎了口氣:“不過在這裡我好像被當成了什麼都不會的花瓶。”

“為什麼要這麼想?喬和其他的國王都不一樣,也許上天把這裡分成十二個國家就是為了看到點不同,看看在性格迥異的國王手中他們的國家將會變成什麼模樣。”白虎說:“況且還有塙台輔會幫你。”

“嗯,我知道。我隻是……隻是覺得在這裡失去了自我。”喬什亞的神情憂鬱而複雜:“當我每天早上醒來發現對這裡的生活更加習慣了一點,我心裡的恐懼也就跟著加深,天知道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即使回到原來的世界也會變得格格不入。”他望著神秘無垠的星空低語:“我害怕那樣。”

冰藍色的眼睛就像起了漩渦的冰湖,白虎心中產生了某種觸動,他撐起身體問他:“喬,我能幫你什麼嗎?”

喬什亞看了他一會兒,目光掃過他的臉:“你已經在幫我了,至少現在有個人願意聽我那一堆抱怨,如果是塙麒的話他肯定在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掉頭走人了。他雖然長了一張沉穩可靠的臉,但實際上完全沒有耐性,就像個永不滿足的刻薄又急躁的老師——唔……”

嘴巴上忽然貼近的熱度讓喬什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天,白虎在%e4%ba%b2他。

喬什亞的心跳徒然變快,白虎碰了一下稍微推開,征詢般問:“我能……?”

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通紅的臉,喬什亞想不到理由拒絕,乾澀而短促地回答:“是……當然。”他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緊張地顫動。白虎的臉上忍不住浮起笑意,他重新%e4%ba%b2上去,兩人的呼吸在狹小黏糊的空間中小心翼翼地交換。喬什亞不由自主地抱住對方的背,有一些絕不該在這時候跑出來的記憶卻跳到了他的眼前。

白虎的%e5%90%bb猶如陽光般精力旺盛,熾烈得融化每一個細胞,然而他卻不自覺地想到了某個截然不同的唯二經曆。他有一頭迷人的燦爛金發和金瞳,而當他碰到對方的嘴%e5%94%87的時候就像在%e5%90%bb一片綠葉,一朵雪花,一滴水。

喬什亞知道這時候下意識地把白虎跟塙麒作比較有點不道德,但他驚訝地發現那個淺嘗即止的%e4%ba%b2密接觸更令他心動。

喬什亞的情緒一下子抽離出來,白虎發現了他的魂不守舍,他停了下來,對方低垂著眼睛不看他。

這樣的情況下當然無法繼續下去了。

“抱歉。”喬什亞低聲道,白虎愣了一下,也許是為了不讓他尷尬,他在下一秒變成獸型,趴在了帳篷外麵。

喬什亞分不清失落還是放鬆地呼出口氣,心想他真的該好好談個戀愛了,喬納森十六歲的時候交過的女友一個手都數不過來。

……

當藥效逐漸從體內消退之後塙麒立刻睜開了眼睛,使令們也跟隨主人從虛弱的狀態中蘇醒。塙麒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而寬敞的房間中,喬什亞的家人正昏睡在房間的另一頭。

塙麒立刻想要衝過去,剛急衝了兩步卻狠狠撞上了什麼而跌了回去。塙麒揉了揉撞疼的額頭,才發現他被關在了一麵玻璃牆內。

他逡巡了一圈但沒有找到門鎖,隨後叫出角兀,強壯的妖魔試圖撞開看似無形的禁製,但除了巨大的響聲和震感外玻璃牆紋絲不動。

妖魔不甘心地嘶吼,踱了幾步後弓起身猛地噴出一個火球,整麵牆被映成橘紅色,而後很快熄滅。

這裡麵發生的一切都被如實投射在監控器上,在每一個所見之人的瞳孔下烙下不可置信的痕跡。

“天哪,這隻野獸竟然就這麼憑空出現,它是怎麼做到的?”貝妮卡盯著屏幕驚歎,但她身邊的中年男人比她更加激動,幾乎無法將目光從金發男人的身上挪開。

“我們終於找到了,你看看它,它長得多美!我們現在進去。”他迫不及待道,貝妮卡望著屏幕上可怕的野獸猶豫不定:“我可是我們就這樣進去太危險了。”

“彆擔心,它的朋友還在我們手上。”男人%e8%83%b8有成竹,他在操作台上按下某個按鈕,堅硬的金屬地板迅速分離出一個圓形入口,他們順著樓梯下去,似狼非狼的凶猛野獸血紅的獸瞳盯向他們,鋒利的獠牙令貝妮卡忍不住抓住了欄杆。

“角兀,彆傷害他們。”塙麒命令道,角兀乖乖站到了一邊,緊盯著他們發出低低的威脅聲。

“它聽你的話?”男人從一種狂熱探尋的眼神盯著塙麒,那種無禮的目光令麒麟感到非常不適。

“很好……”男人自言自語,生怕驚擾到獵物一樣慢慢靠近玻璃牆,嘴中道:“彆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朋友,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男人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回答,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始找東西。

塙麒被她的動作微微一嚇,不知道這個陌生男人想乾什麼。隻見他從衣內拿出來一張照片貼在玻璃上:“我知道你不止現在這一種模樣。看,這是我祖父在日本傳教時候拍到的,在樹林裡碰到的金發男孩,這是你的同類吧?”

塙麒看向照片,黑白的圖像上赫然映著延麒的獸型。塙麒神色一凜,問:“你究竟想乾什麼?”

“我隻是想了解你們那個神秘的國度。”

“請讓我們出去。”

男人笑起來:“我知道你們跑起來非常快,一眨眼就消失了,我不能冒這個險。”

塙麒的眼神變得憤怒起來,角兀隨即作出攻擊的姿勢,男人立刻舉起雙手道:“我不想對你們的同伴做出格的事情,冷靜下來好嗎?”

範恩斯一家人逐漸中昏迷中清醒過來,男人盯著乓乓拍門的喬納森咕噥道:“我還以為這小子會有用場,結果他什麼都不知道。”

“偉賽裡斯,這是怎麼回事!?”範恩斯夫人大聲問,男人不耐煩地抱怨:“他們實在太吵了。”

然後不知發生了什麼,那一家人身體一僵又暈了過去。塙麒立刻變了臉色,這是個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幾乎弄不懂任何看見的東西。塙麒忽然想,喬什亞當初是不是也和他現在是同樣的感覺。

角兀的爪子懸在男人的脖子上,他卻毫不害怕,“請讓你的寵物把手拿開,隻要你好好配合他們會很安全。”

男人道:“現在我需要你變成照片上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男人用誘導似的語氣命令,塙麒在無聲的僵持中微微閉上了眼睛,隨即他慢慢解開衣衫,柔軟的布料滑落到地上,麒麟高挑的身形在柔和的光中緩緩變化伸展,傳說中的靈獸將優雅神秘的身姿展現在人前,它動了動四蹄,淺金色的皮毛仿佛被籠罩在一片幻境中。

任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無法再挪動目光。男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癡迷的視線在它每一寸優雅的線條流連。

“它太美了,貝妮卡,打開門。”他渴望更進一步仔仔細細地看清楚這頭美麗的生物,女助手立即按下遙控器。塙麒望著她的動作,玻璃牆在嗡的電流聲中縮進天花板,男人抑製迫不及待的心情小心靠近它身邊。麒麟的體型相當於一匹幼馬,額頭中央的角卻不是西方神話中獨角獸那樣尖利的螺旋形,而是玉一般交叉狀的鹿角。

男人好奇地想要撫摸那個地方,塙麒厭惡地快速躲過,輕輕一躍跳到了玻璃牆以外的地方,隨即叫道:“丹徒!”

貝妮卡隻覺得有一股氣流刮過,隨即遙控器就被某種看不見的生物從手中搶去,按下開關的瞬間形勢對調,男人被關在了自己設置的牢獄中。

隱形的使令此時顯出原形,紅色的大鳥用爪子抓著遙控器,塙麒看向貝妮卡道:“請您讓他們出來。”

“貝妮卡,彆說!”被關在裡麵的男人一出聲就被暴躁的妖魔吼了一聲。

貝妮卡呆呆地看著一連串變故,被嚇得倒抽口氣,半天才找回聲音,“第二排第三個按鈕。”

“謝謝。”角兀、長蒙和丹徒將昏迷的四個人叼到背上後,塙麒和他們想要離開這裡。而在他們轉身的一刹那,身後的貝妮卡撿起地上的遙控器關上通向地麵的出口,瞬間啟動的電網阻隔了他們的退路,解開禁錮的男人走出來得意地看向他們,對妖魔威脅的咆哮充耳不聞。

角兀暴怒地想要衝出來,然而卻被強勁的電流擊暈在地。

“建議最好彆碰那些光牆。”他看似善意地指了指電網提醒,一邊接過貝妮卡遞過來的針筒透過電網的孔隙輕易抽到了角兀的血液,然後換一個空的繼續抽取其他妖魔的血液樣品。

“現在輪到你了,彆害怕,美人,我隻需要一點點你的血液。”那一點尖銳的銀芒漸漸逼近它的四肢,塙麒在逼仄的空間中退無可退,妖魔血液的氣味令他本能地開始虛弱暈眩。但好在男人沒有發現麒麟的這一特性。

針尖碰上了體表的毛發,塙麒敏[gǎn]地躲閃過,對方頓了頓窮追不舍地靠過來。

這時趴在丹徒背上的喬納森忽然清醒過來,他猛地扯住男人的衣袖往裡一拉,整張臉都貼上光網的劇痛讓男人瞬間劇烈抽搐著慘叫起來。

喬納森放開他甩了甩帶著手套的發麻的手,男人抽搐著倒在地上哀叫,和貝妮卡的驚叫聲混在一起。他翻著白眼的可怕模樣和刺鼻的焦味讓塙麒驚嚇地後退,本能地發出尖銳的嘶鳴,一道缺口漸漸撕裂了它周身的空氣,裂開的邊緣就像漩渦一樣沸騰著,另一頭是一片虛無。

喬納森情不自禁地站起來盯著那個通道看,下一秒他被丹徒的爪子提起來,和其他人一同被卷進了那道缺口中。

……

喬什亞正費儘心力想搞明白這個世界的各種計量單位,以免不再每天的例會上出洋相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強烈的震感。

“怎麼了?地震還是山崩?”喬什亞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