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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排斥和反應令喬什亞比他更為不解和疑惑。他從沒覺得自己的性向有什麼與眾不同,就算不經意被爸媽發現後他們也隻是表示知道了,沒問題而已。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詹姆要這麼大反應,一口咬定是自己欺騙了他,甚至立刻決定和自己絕交。

那之後喬什亞的性向就在學校中人儘皆知了,詹姆和自己劃開陣營,好像自己身上有什麼傳染病是的,一見麵就冷嘲熱諷。喬什亞覺得那挺幼稚的,但還是很傷心,凱斯也因為這個和詹姆大吵一架分了手。

瞧,他現在又來找茬了。

詹姆堵在衣櫃間狹小的通道裡不讓喬什亞出去。

讓開,詹姆。

迫不及待想去和女孩兒們打排球嗎?小妞。

彆這樣叫我。

怎麼樣?否則你就要用化妝盒砸我嗎?還是叫你的男朋友來教訓我?

周圍哄笑起來,喬什亞生氣地瞪著他。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他看向曲棍球隊那一群高大的男孩,但他們曉得越來越大聲。

你是個騙子,喬什。

詹姆裂開嘴嘲笑他,忽然那兩隻茶綠色的眼睛在臉上越變越大,慢慢融為了一個,體積不斷占據領地,其他部分都漸漸消失了。喬什亞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詹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眼球。他左右一看,發現所有人都變成了可怕的眼珠子,慢慢地嘲笑地向他圍過來,成群結隊地包圍住自己不斷逼近,粘濕冰冷的氣息讓他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喬什亞被困在中間,忽然看到了塙麒,他剛想叫救命,他卻也開始了相同的變化,逐漸成了一個金黃色的眼球。

老天……

它們像氣球一樣推擠著他讓他喘不過氣,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候有個聲音忽然穿透了縫隙,帶出白色的光芒,熾白的光線越來越強,然後啪地一聲重響,可怕的眼珠被光明驅散。

喬什亞一下子醒了過來,他一睜眼就對上一隻黝黑的大眼睛,頓時叫起來。

“媽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喬什亞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才看清原來那是條足有一百來磅重的大魚,一人多長的尾巴甩得甲板啪啪作響,水花濺了喬什亞一臉。人們看著他被嚇到的模樣大笑,讓喬什亞丟臉得想一頭紮進海裡。

“醒了?”

喬什亞回過頭,瞬間就被不知什麼時候換回人形的白虎帥得心臟加速了一秒。他套了件青綠色的外套,褲%e8%85%bf卷到了膝蓋,一張英俊的臉笑得分外%e4%ba%b2切,像個淳樸的鄉村青年一樣和他打招呼:“來吃餅吧。”

“雨停了。”喬什亞望了眼天上的大太陽,低頭咬一口餅,裡麵是紅豆泥,甜得讓他懷念起土豆泥。

白虎嗯了一聲:“半夜就停了,我還以為你會睡不著的,結果叫了半天都沒醒,果然是累壞了。”

甲板上的水手們開始對著那條大魚磨刀霍霍,割肉放血,刮鱗去臟,木板上很快附著了一層亮閃閃的魚鱗。有隻黑鷹一直在上空盤旋,喬什亞一直盯著它看,白虎在旁邊說道:“我問過了,他們在戴國會呆上半個月,那邊有另一艘交接的船到雁國,他們答應會讓我們坐另一艘船回去。”

喬什亞卻忽然站起來,白虎奇怪道:“怎麼了?”

喬什亞又對著晴朗的天空看了好一陣才回答:“那隻黑鷹突然消失了。”

傲霜山之巔,翠篁宮重殿深處,濃重的熏香充斥著仁重殿的每一個角落,仔細一聞裡麵似乎隱隱暗藏血腥味。

塙麒躺在重重帷幔掩蓋的寢榻上,深褐色的門窗仿佛都變成了乾涸的血液。他的臉色蒼白,身體在為浸滿血腥的痛苦發出哀鳴。他吃力地睜開眼睛,床邊站著關押他的人。

“台輔。”太師明正高高在上地開口,塙麒不解地問:“為什麼這麼做?”

“巧國上下都將希望寄托在台輔大人的身上,可是您卻挑選了那樣一個無能的王,與其這樣還不如繼續由我來主持國事,這個國家需要一個真正為之努力犧牲一切的人。”

塙麒道:“我的王,隻能是他。”

明正哼了一聲:“隻要那個小鬼死了,我就有可能是新王。”

塙麒無法反駁,除了掌控一切的天神沒有人知道下一位王會在哪裡誕生,但他明白一點,王並不是靠搶奪就能得到的東西。

他撐起身看這個頑固的老臣:“如果一直不是呢?”

明正對他的問題不悅地皺眉,“那就等下一位巧國的麒麟。”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幫塙麒刷存在感了= =

我都不知道讓塙麒和小喬分開又嘔心瀝血地給他刷存在感是圖個啥……

另 存稿卒

☆、第 12 章

“花風。”

“台輔。”

一雙纖細蒼白的女性的手溫柔地覆上麒麟的額頭,女怪憂心忡忡地望著他,麒麟沒有乾淨的臉上隱隱浮現淡淡的青斑,他問:“長蒙有主上的消息了嗎?”

女怪頓了頓,然後搖頭:“沒有。”

虛弱的麒麟影響了使令們的能力,這些本為妖魔的生物被大殿外密布的朱符封在了牆壁之內,焦躁地蟄伏在暗處。隻有長蒙在那之前離開了翠篁宮,卻一直無法追蹤到喬什亞的確切訊息。

“台輔。”女怪叫著她的麒麟,眼淚落在他的麵頰上。

塙麒抿緊了嘴%e5%94%87,露在袖子外的手背上也長著大塊的青斑。他已經不僅僅是因為血腥而在生病,王失道的征兆在塙麒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警示,就像時刻籠罩在巧國上方的烏雲,讓塙麒明白必須立刻找到王,否則巧國會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塙麒掙紮下床,整個人搖搖欲墜而又穩穩地站到了地上。對於現在的塙麒來說即使是到大門的短短距離也成了一段艱難的跋涉,那頭披散在身後失去光澤的淺金色長發幾乎要與白色的衣袍融為一體。他伸手碰了碰門,立刻像被燙傷一樣收回來。

塙麒麵對明正派人布下的強大結界束手無措,猶如堅固的牢籠將他死死關在了裡麵。塙麒沒有時間再猶豫,而當他想要竭力一搏的時候花風卻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站到了他的身前。

她看向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深邃而溫柔,卻又那麼堅定而強大。

這是她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主人,她為塙麒而生,是他的奴仆,保護他是貫穿自己整個生命的使命。

女怪矯健的鹿身像張滿弓般充滿力量地繃起,四蹄蓄勢待發。

“台輔,請一定要帶回王。”

塙麒愣了一下,然後失聲叫道:“花風——!”

強大的結界瞬間吞噬了她,優美的身形驟然化成一道短暫的裂縫,另一頭赤狼般的使令瞬間跳出來駝起塙麒,如閃電般穿過了那道縫隙。

清新的空氣讓血腥氣在頃刻間消散,塙麒高高地飛在空中,有那麼一刻無法思考關於花風的任何後果。明正的軍隊一發現這邊的異動就傾巢而出,無數士兵乘著黑色的騎獸在後麵追趕。

原來他和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招致這麼多不滿了嗎?竟然讓他們怨恨到追隨明正將麒麟從自己的國家趕走。

塙麒垂下眼,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狼狽和無力。身下的使令竭力躲閃紛至遝來的箭雨,仇恨他如同仇恨敵人。

他們真的清楚他是誰嗎?塙麒不知道,也無暇求證。他的腦袋很清楚,又好像想什麼都慢了一拍,直到他們漸漸和巧國的軍隊拉開了距離塙麒才輕聲叫道:“花風。”

沒有人回應,沒有一絲那從他出生之時,不,是自他以最初的形態在混沌中初開伊始便照顧陪伴他成長的生物,女怪包容溫柔的氣息,逝去的生命永恒地切斷了他們的聯係。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塙麒忍不住微微顫唞起來,那遠比刺目的紅血更令他悲慟。他失去了自己的女怪。

背著他飛行的使令用黃橙橙的眼瞳望向他,“台輔,去哪裡?”

“……”塙麒低著腦袋,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向北飛。”

使令敏捷地調整了方向,他們聽見潮水的聲音,再度遠離巧國,踏上尋找王的征程。

……

喬什亞正在和水手們學著釣魚,這決定他的午飯能吃上什麼。昨天的那條大魚體型駭人,等煮出來的時候他卻隻分到了一勺子湯。

上帝,他可是正處於發育期的男聲,他的身體已經在抗議越來越營養不良了。

喬什亞以一種看上去有點兒危險的姿勢坐在木欄上,還非常不安生地動來動去,似乎兩%e8%85%bf一蕩就會掉到海裡頭,但他的%e5%b1%81%e8%82%a1卻又像是黏在了木板上,怎麼都不會挪開。

白虎看了眼他放在旁邊空空的木桶,道:“喬,我們的乾糧還剩很多。”

“我隻是釣著玩。”喬什亞可不想說是因為自己不想被那些總是一臉神氣的水手們嘲笑是小鬼。再說他也沒彆的事情可乾,呆在這裡吹風至少讓他不再暈船。

他們仍然處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陸地在天際和海水相連卻永遠也靠近不了一點點。水手們總是一天一個說法,一會兒還有三天到,轉頭就變成了一個月。

喬什亞歎口氣,然後被嗆到了似的咳嗽起來。

平靜的海麵隨著魚竿而漾開波瀾,一圈圈波紋越來越大,其中隱約有黑影閃動,伴隨著悉悉索索的羽毛撲棱聲當富有什麼在聚集一般越來越濃。

喬什亞也覺察到了異樣,他望向發生騷動的海麵,下一秒一股黑影從海中猛衝上來,無數的黑鴉嘶叫著撲向喬什亞,他一瞬間就被尖銳的喙和黑色的羽毛包圍了。

他撲騰著跳回去,在甲板上四處抱頭鼠竄躲避這突如其來的鳥類攻擊,奇怪的是這些黑鳥就像蜜蜂一樣認準了他拚命追個不停。

也許他不小心捅破了這些鳥在海水裡的巢%e7%a9%b4。

喬什亞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大叫:“白虎!救命!”

這幾乎是一次襲擊。

船上的每個人都提著刀棍和凶狠靈活的黑鴉對抗,那些被打落的鳥兒抖動了一下,立刻又飛起來加入攻擊。

喬什亞逃進船艙,鳥群也一股腦兒地衝進來。他隨手抄了個大陶碗擋在頭頂從這頭竄到那頭,剛絕像是同時有一千隻鳥正試圖從他身上叼下塊肉來。

令人窒息的錯亂氣流突然間消失了一大半,喬什亞停下胡亂揮動的手臂,看到鳥群在白虎的利爪下尖利地鳴叫著飛走。

“這些是什麼啊!”喬什亞像個棒球手一樣盯著在空中盤旋的黑鴉,血紅的眼睛就像叢林中的嗜血狼群。

“這是妖魔!所有人都去船艙裡!”

忽然有人喊道,那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男人扛著一柄巨劍,目光淩厲地對著烏壓壓的襲擊者大喝,口中念念有詞,兩手快速而敏捷地變換了幾個手勢,複雜的圖騰釋放著光芒從掌心迎向鳥群,在相撞的瞬間光芒大盛,黑鴉們淒厲地哀叫著,霎時化為了黑煙,如日出前的夢魘般了無痕跡。

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