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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乏力的很,昨天我就去醫院看了看,沒想到孩子都兩個月了。”

好在兩個月之前他還沒有開始這種喝酒無度的生活,不然胎兒肯定要受到影響的。

巨大的喜悅和對新生命的期待衝淡了剛剛的愧疚感,看著妻子忙碌的背影,聽著她柔聲細語的說話,早上賓館裡的女人逐漸被衝淡。

妻子的肚子一天天變大,有時候裡麵的胎兒會調皮的踹媽媽一腳,這種帶著驚喜的感覺感人了夫妻二人,肖其朗工作更加賣力,希望孩子出生之後可以過上好日子,家裡的氣氛比以前更加溫馨。

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那麼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種生活。

楊美娟當時已經懷孕八個月,卻還在忙活著給自己要早早回家的老公包頓餃子,正在傍晚,家裡的門被敲響了。

當時的社會風氣還是淳樸的,老式的房子也沒有貓眼這種東西,她沒有多想就打開了家門,卻看見門外站著的同樣大著肚子的女人。

看來人生活狀況也並不好,身上的孕婦裝好像是彆人不要的大碼衣服,難辨之前的顏色,頗標誌的五官卻掩蓋不住眼角的細紋,最重要的是她滿眼的憂愁,融合著她的風塵味,更像是一個哀怨的歌女。

這時候正哼著小曲的肖其朗也看見了門口的女人,熟悉的麵容勾起了他半年之前的回憶,絲絲寒意透進心裡,此時此刻的他,隻想捂住妻子的耳朵,不要讓她知道任何事情。

“我懷了肖其朗的孩子,我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他了。”略帶沙啞的嗓音透露出她的身體狀況有點糟糕。

顯然被嚇到的楊美娟看看她隆起的腹部,又看看那邊樓道口麵色煞白的老公,一種絕望的感覺慢慢升騰起來,沒有絲毫的不可置信,因為事實是那麼的明顯。

在那個年代,出軌,簡直是女人們想都不敢想的噩夢。

她的表現十分平靜,沒有大吵大鬨,隻是淡淡對肖其朗說道:“你來解決吧。”說罷轉身回到屋子裡。

那女人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好說話,對著上前質問的肖其朗振振有詞的說道:“你得為你做過的事情負責啊!我要什麼?我一個女人養孩子多不容易,你老婆有人疼有人愛,我們母子倆都要流浪街頭了,當然是找你要錢了!不給?是男人就得認這個孩子!”

坐在屋子裡的楊美娟聽見外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女人的聲音尖利刺耳,她一生都沒有發出過這樣討人嫌的聲音,雖做過許多家務但是依然白皙的手輕輕覆蓋上自己的小腹,孩子似乎察覺了她的難過,也踢了踢腳。

難以言喻的疼痛像潮水一樣蔓延過來。

她想叫老公來救他,但是心裡慢慢豎起的隔閡堵住了她的嘴,不知是肚子疼還是心痛,淚水一串串劃過她的臉龐,那時候的她想:活不下去了,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打發走那女人,肖其朗等不及的衝進了臥室想對妻子解釋些什麼,卻被眼前的場麵嚇呆了。

滿地的血水,以為疼痛而蜷縮的妻子發出陣陣□□,慘白的臉頰在燈光照耀下幾乎要透明,他趕緊衝過去,手忙腳亂的抱起妻子,到了離家不遠的醫院。

送美娟進手術室的時候,他看見她的嘴%e5%94%87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後來他渾身虛%e8%84%b1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時候,才對出那個口型,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日後他想起這句話,竟是愛妻留在人世間最後一句話。

那時候的人是那樣的一心一意,從未想過你出軌我也出軌,隻是單純的想要自己的婚姻保持忠貞,當麵對另一個女人肚子裡的生命和自己的孩子同父異母這個殘酷現實的時候,求生的意誌對她來說已經如此奢侈。

她幾乎無法想象,在日後的幾十年,她該如何麵對不知所措的丈夫,和這段被染上汙點的愛情。

響亮的哭聲宣告手術的結束。

出來的是被包好的早產男嬰,以及蓋著白布的屍體。

那是肖其朗真正的人生的結束,沒有光亮的病態生活就此開始,一段殺戮也是在那時候開始萌芽。

“我對我的罪行供認不諱,我殺死了自己的骨肉,我甘願被人咒罵,接受法律的製裁,但我不後悔。”

狂熱的欲望燃燒在他渾濁的雙眼裡,帶著對這個世界森森的敵意。

審訊室玻璃窗外的林子龍倒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說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這種人,因為愛妻子所以殺了%e4%ba%b2骨肉,但是這一切不還是源自於他醉酒後的錯嗎?”

聽不見外麵的人在說什麼,剛才還翹著二郎%e8%85%bf的喬初初此時已經正襟危坐,搖了搖頭否定了肖其朗,“如果你真的這麼決絕,你早在你兒子出生的時候就殺了他,對於於欣然,你也不會在確定她身世的第四年才下毒手。”

“他們根本就不是情侶,而是相認的兄妹,因為長時間被你的冷暴力傷害,麵對自己的血緣%e4%ba%b2屬,肖乾表現出了極其的熱情,當然,這一切終結於被你發現之後。”看見對方有輕微鬆動的表情,她繼續指出,“因為母%e4%ba%b2早早病逝,沒有父母的於欣然忍受不了如浮萍一樣漂泊的人生,終於還是回來找哥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終於下了殺人的決心,因為吸毒的你,已經逐漸不能控製自己的理智了對嗎?”

如果人心是棉布縫製而成的,那麼此時肖其朗幾乎可以聽見呲啦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狠狠劃開他已經跳動無力的心臟。

她說的沒錯,不是不猶豫,雖然憎恨他們奪走了自己妻子的生命,但這畢竟是她留給他最後一樣東西。

無論是殺死於欣然,還是殺死肖乾,之後理智恢複的他都曾陷入深深的自責裡。

對一個陌生人下手尚且會心有芥蒂,更何況那真的是自己生命的延續。

沉默充斥了這個狹小的空間,雙手捂住臉的肖其朗在這十分鐘裡麵好像老了十歲,一簇簇白發在白熾燈下顯得如此刺眼。

沙啞的嗓音夾雜著絕望,“殺死欣然,是因為我犯了毒癮,已經產生了幻覺,而....我的兒子,他本來想替我頂罪,卻在放掉人質的事情上跟我產生了爭執,激動見我聽見他提起了他媽媽,於是我就......”

最終的最終,他把自己推上了一條不歸路,不知道以後下了黃泉,美娟能不能原諒犯下了這樣錯誤的自己。

千刀萬剮他總是要受的。

作者有話要說:

☆、柔情蜜意

案子終於告一段落,失魂落魄的肖其朗被移交司法,之後的事情就不歸她們管了。

王廷棟的妹妹被送回到他的身邊,對著刑警隊裡的每個人都千恩萬謝,喬初初看著小女孩抱著哥哥不撒手的樣子,心裡滿滿都是柔情,輕聲細語的逗弄著她。

臨走的時候,王廷棟突然想起來什麼,目光炯炯的說道:“喬警官,你們當時是不是來藍色調查一個叫夏冉的女人?”

突然聽到彆人提起這個名字,喬初初也很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撓了撓頭,“我聽我老板提起過,他說有個女的在離開夜店回家的路上遇害了,如果警察來盤問要影響生意的,讓我老老實實呆著。現在想想,那個叫夏冉的,我倒是有點印象。”

“你見過她?她又沒有和什麼人接觸過?”

認真的想了想,他搖了搖頭,“這個女的來了藍色都是一個人喝悶酒,有時候和那些毒販子接觸,也是買了回去一個人吃。”皺著眉又思考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她很漂亮嘛,總有男人和她搭訕,店裡就有些女客人說什麼她是整的裝清高之類的話。”

送走他們兄妹倆,喬初初陷入了沉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整容?

正拿著資料摸索著,齊思昊打著電話走進辦公室,聽他恭敬的態度,就知道他肯定跟自己師父在通話。

十分自然的結果他手裡的熱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那邊熟悉的聲音還在繼續講著,“沒錯,誰也沒想的他會殺了自己%e4%ba%b2生的孩子,已經移交司法了,算是了卻您一個遺憾了。初初?沒錯,都是她的功勞。”

見鬼了,大冰山都會誇人了。

掛斷電話,他回頭正看見某個小女人把受傷的腳搭在桌子上,正洋洋得意的接受著表揚,哼著小曲斜眼看他的樣子,讓人哭笑不得。

眼見窗外天色已晚,不忍心讓她再吃外賣,細心的拿起外套給她套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哦耶!”

和隊裡的同事一一道彆,大家有意無意瞄一下心甘情願當坐騎的組長,嘴上客氣恭敬的微笑著,心裡卻在放聲大笑:隊長讓你麵癱讓你毒%e8%88%8c現在好了被人吃死了讓你再得瑟哈哈哈!

由此可見,管得住彆人的嘴管不住彆人的心啊。

滿足的看著對麵正狼吞虎咽吃著東西的人,這麼多年都隱藏的很好的柔情好像都要在這一刻噴發出來了,以前在新西蘭的時候,他看慣了自己父%e4%ba%b2娶了一個又一個妻子,覺得世人所說的愛情都是騙人的。

後來不顧家人反對,隻身回國,進入刑警隊,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案件裡,想要還這世上所有人一個公道,不是沒有人對他表示過好感,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硬件條件擺在那裡不是沒有吸引力的。

但是偏偏動不了心。

直到遇見這個古靈精怪,破案的時候沉著冷靜,生活裡卻十足小女人的喬初初。

天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麼一個人,可以把禦姐和蘿莉兩個款型在自己的身上結合的這麼好。

被盯得不好意思的喬初初夾了一塊排骨扔進他碗裡,不滿的說:“彆看了彆看了,還讓不讓人吃飯,消化不良你給我買藥啊。”

誰知道以往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卻正正經經的回答,“不用吃藥,我幫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雖然也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但總是忍不住想要往歪處想,巴掌大的笑臉泛出一股緋紅。

這樣下去不行,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轉移話題道,“要不一會你送我回隊裡吧,你辦公室沙發夠大我睡剛好,反正我是不敢一個人睡在那間房子裡了,等我哥下周來了,我就換個房子。”

細細咀嚼著味美鮮甜的排骨,犀利的眼神幽幽的瞟了一眼搭在板凳上的腳腕,平心靜氣的說道,“你要知道,我的辦公室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地方,我不會允許有人在那裡麵種蘿卜的。”

被嘲笑的人摔筷子不乾了,老娘都帶傷工作一天了,去你辦公室湊活一晚還被嫌棄成蘿卜,有沒有天理了。

“一會我送你回家,該泡腳泡腳,該睡覺睡覺。”命令一下,毋容置疑,不得違抗,誰都不行。

死命的戳著碗裡的米飯,恨不能給它貼上一個標簽叫齊思昊,昨天晚上人家受了那麼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