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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婚為鑒 湜沚 4288 字 2個月前

孟黎好奇地摸了摸那些斑駁的石頭,突然對林一白說:“怎麼會叫%e4%b9%b3海這麼奇怪的名字?”她腦中不禁閃現武大頭被剪之前波濤洶湧的畫麵。

林一白噗嗤一笑,像看透了孟黎的心思般,道:“能不能純潔點?”說完,從他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瓶驅蚊水,然後一手把孟黎抓過來:“你這麼白白嫩嫩的,一進去就得喂蚊子。”從上至下,幫她噴了個遍。

林一白抓住孟黎的手腕,很快便放開。蜻蜓點水的一刹那,卻讓孟黎差點心跳停止。

好多年沒再和顧容之外的男人這麼%e4%ba%b2近過!

林一白做這種事情做得十分自然。他單身多年,獨自居住,自己打掃做飯,自己洗衣服。因此比一般男人細心,也更會照顧人。

儘管不好意思,孟黎仍舊順從地等他幫自己噴完。想了想,到底沒敢說自己幫他也噴一遍的話。隻是看在一旁看他對著脖子、手腕噴幾下。

往前再走不遠就是第一處遺跡——巴肯寺。司機在外麵等,她和林一白一起進去。三三兩兩的遊客散落在青苔滿覆的遺跡上。大塊大塊的石頭從牆角、階梯處塌落。

寺廟經過修整,有木階梯供遊人走上台基。再沿著石梯往上,一間一間地參觀。陽光被森林和石頭建築擋在外麵,一陣陣的風從四麵而來。走到最高處,可以看見巨大的四麵佛雕像,每一尊都帶著奇異微笑。

孟黎心生敬畏,對林一白說:“曾經,這裡該有多輝煌燦爛!”

吳哥窟裡散落著上百座寺廟遺跡。塔布隆寺裡參天大樹從寺廟的石基下拔根而起,巨大的根%e8%8c%8e與即將坍塌的城牆融為一體。

隻有吳哥寺保存得最為完好。寺前是寬闊的護城河。走過一大片草地庭院,才能進入寺廟。在回廊裡坐著吹風時,孟黎突然看見兩個身穿橘紅色袈裟的和尚從庭院裡走過。

天空湛藍,綠草如茵,恢弘而寂靜無聲的寺廟,遠處的和尚。她突然覺得什麼都可以忘記,而進入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隻有無聲美景。

坐在旁邊的林一白,麵帶微笑,手中搖一把折扇。細心地讓微風儘數撲向孟黎。如果說之前的幾次見麵是心動的好感,那麼這一次,讓他覺得天注定。

他和她,注定重逢在吳哥的奇妙之中。

早上出發前,他問孟黎怎麼會一個人來這裡旅遊。孟黎隻說剛好放假,想出來逛逛,又沒約到朋友,隻能自己來。可是她態度含糊,像是不願深談的樣子。林一白猜,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她不願意說,他便不問。

活了三十幾年,總該學會對現實裝聾作啞。

他是個宿命論者,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種潛藏卻神秘的力量,在安排和改變著命運。結局不可預測,而過程將讓人回味無窮。

他相信,他和孟黎之間一定被安排了緣分。就算五天之後的事情仍舊未知,他願意在這五天之內,儘心儘力地陪伴。

——————

從吳哥寺出來,太陽西沉。按照慣常的旅遊路線,大部分人會去巴肯山看落日。

林一白跟孟黎說:“現在山上肯定已經擠滿人。我們就算去,也不一定能擠上去。你想去看嗎?”

孟黎倒是無所謂:“那就不去了。我想看的是落日,又不是人頭,改天去。”

林一白的手機恰好響起來。為保持距離,孟黎刻意退後兩步,等他打電話。

倒也不是太私密的事情。他同行的朋友說晚上一起去夜市的飯店吃飯,約定七點見。

林一白這一行有三個男人。兩個中國人,一個法國人。法國人小名叫“sushi”,因為他家住的那條街上有一家壽司店,他媽便從小管他叫壽司。另一個叫錢華,是個法國華僑,高中來的法國,跟壽司是同學。

壽司大學畢業以後開始環遊世界,起初在歐洲一帶晃蕩,去了二十多個歐洲國家。後來不滿足於歐洲的山山水水,便滿世界地跑。用錢華的話來說,“尤其喜歡老少邊窮地區”,長年累月在東南亞、南美洲待著。

錢華最近剛好辭職,得知壽司在柬埔寨,便拉了林一白一起過來旅遊。

林一白跟孟黎介紹完兩個朋友的狀況,問她:“我們晚上要一起吃飯,你也來吧?”為了引誘孟黎,又補一句:“地道的柬埔寨小館子。吃完,還可以去夜市喝兩杯。”

孟黎想想,要是一個人吃飯也挺無聊,於是點頭說好。

——————

司機開著突突車一直把他們送進市區。

夜幕完全落下。夜市上空霓虹閃爍。人群摩肩接踵,喧囂一片。夜市以一條長街為主,但大概是遊客太多,一條街實在容不下,漸漸將附近的幾條街都囊括進來。

一家挨著一家的店麵,全是飯店、酒吧以及工藝品店。燈牌做成的招牌,都是英文名字。工藝品店裡大部分是鱷魚製品,鱷魚皮皮包,還有骨雕。儘管從店外經過,也能聞到濃重的腥味。

飯店則大部分都叫高棉廚房——。

天又黑,人又多,挨挨擠擠的,林一白擔心孟黎走丟,不斷回頭看她。後來索性一把牽起孟黎的手,帶她穿越人群。

頃刻間,孟黎半隻手都麻了。一顆心提在半空,遲遲不敢放下。她看著走在前麵,若無其事的林一白,覺得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好像不知什麼時候,她就會在顧容身邊醒來。再次回到日複一日的生活中,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是,現在,眼前是酒吧閃閃爍爍的紅光,穿著吊帶的女人,還有四處東張西望,像在狩獵的男人。混亂而嘈雜的夜市。

這樣的時間和地點,最能刺激腎上腺素的分泌。

飯店在一條小巷子裡。林一白帶孟黎走進去之後,便放開她的手。濕熱的空氣再次包裹住她的手,一瞬間,她竟然十分懷念剛剛被林一白牽著的感覺。

念頭剛轉,頓覺荒謬。

正在她心潮起伏時,林一白突然說:“到了。”

地點雖然偏僻,人卻不少。靠裡的一桌,衝著林一白遠遠招手。

他帶著孟黎一出現,錢華和壽司頓時就跟炸開鍋一樣。

錢華立即起身,滿麵笑容,熟悉得就像跟孟黎在上輩子已經認識一樣:“美女,快坐,快坐。”又用胳膊肘搗了林一白一下:“我說你今天不跟我們一起行動,原來是……”語氣極為曖昧。林一白笑著拍了他後背一把。

壽司趁他們倆說話時,趕緊湊到孟黎身邊,用英語說:“你明天還要去哪裡?整個吳哥我都熟,我們給你做向導……”

話還沒說完,就被錢華毫不留情地打斷:“你小子不是簽證到期,明天要去泰國躲一段時間嗎?”

林一白一聽,連忙問:“怎麼回事?”

錢華指著壽司說:“他簽證到期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一看才發現明天就是最後期限!得去一趟泰國,在泰國續簽以後再重新入境。我們剛還說,明天上午坐大巴去曼穀。”

孟黎一聽,立刻抬頭望向林一白。心裡突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第二十八章 捉蟲

還沒等林一白說話,錢華突然道:“你明天不跟我們走了吧?這不,得留下來陪美女麼?”

話音一落,孟黎和林一白都尷尬起來。兩人雖然共同遊玩了一天,說熟也熟,但又不是那麼熟。而且兩個人心底都有些異樣感覺,卻不能點破。錢華一起哄,就像戳中兩個人拚命遮掩的心事一樣。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孟黎趕緊笑著說:“你們有事當然一起走,不用管我。”也不知為何,說完以後心裡酸酸澀澀的,眼光不由自主飄在林一白臉上,狀似無意而又細致認真地觀察他的臉色。心底裡分明有一個微弱期盼,希望他說的和自己說的不一樣。

林一白看了孟黎一眼。本來還以為這回可以有時間相處一下,沒想到居然要提前走。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有緣份還是沒緣分。這種情勢下,他要再說自己留下來,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思○兔○網○

於是順著孟黎的話,瞪了錢華一眼,才說:“你少胡說八道了。我明天和你們一起走。”

錢華打量兩個人一眼,故意歎口氣。兩個人看著明明就是有點什麼的樣子,偏偏要故作正經,也不知道在扭捏個什麼勁兒。尤其是林一白,五、六年了,好不容易身邊出現個女的,還玩兒矜持!

看他又想說話的樣子,林一白舉起啤酒杯趕緊跟他碰一下。

吃完飯,幾個人繼續坐那兒喝酒瞎聊天。

壽司拿出一條皮筋,對孟黎笑嘻嘻地說:“來,我們來變魔術。”說完,拿著皮筋套在左手食指和中指上,然後手掌彎曲握拳,伸到孟黎跟前:“你吹口氣。”示意孟黎低頭,往他手上吹氣。

彼時,幾個人都喝了不少酒,酒吧裡又沒有空調,隻有一個大風扇對著幾桌人嗚嗚地吹個不停。

酒精加上燥熱的夏日空氣讓荷爾蒙分泌得格外旺盛。

錢華看見這邊動向,搭在壽司肩上,說他:“你個流氓,又來騙小姑娘。”

壽司一臉正經:“這是魔法,你懂不懂?”

“什麼魔法要人家姑娘吹你的手?”說著,重重一巴掌拍在壽司的拳頭上。疼得他立刻張開手,皮筋突然從原先的中指和食指變到了無名指和小指上。

看得錢華一聲驚呼:“喲,你小子還真能變!”

壽司卻覺得沒有感受到美女的%e5%94%87%e8%88%8c氣息,憤憤不平,警告錢華:“你彆來搗亂。”然後重新將皮筋套在手指上,示意孟黎再吹氣。

孟黎卻笑著不肯吹,還叫壽司把皮筋給她。接過以後學他的樣,也將皮筋套在食指和中指上,然後手掌蜷曲我成拳,再一打開,皮筋也瞬間變了位置。

看得壽司和錢華都驚呼起來。

“你怎麼也會?”

孟黎笑著將手掌麵對他們,彎下手指時,同時將皮筋套在四根指頭上,她笑著問壽司:“是不是這樣?”

“你以前玩過?”壽司眨巴著眼睛問。

孟黎得意地搖搖頭:“剛剛看見你手不對勁,就琢磨了一下。”

林一白側頭盯著孟黎的手直笑。那雙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手指纖細,皮膚白嫩。其實不用孟黎多說,他都能猜出孟黎這樣的人的大概經曆。家庭和睦,父母疼愛,從小便是乖乖女。考上好的大學,畢業找到好的工作,然後嫁一個差不多經曆的丈夫。一輩子都不用經過世事險惡。

而他不一樣,很早就來社會闖蕩,三教九流什麼沒見識過?

這樣的兩個人本來應該像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孟黎感覺到林一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停了很久。於是回過頭衝他粲然一笑。明媚得似三月春光。

喝酒聊天,一直鬨到一點多,眼看壽司已然東倒西歪。林一白便出去買了單,回來說:“走吧?再不走明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