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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婚為鑒 湜沚 4299 字 2個月前

容端了菜,又盛了飯過來。二人說了會兒工作,又說到生活瑣事上。

“噢,對了,舅舅跟那個女人還好著嗎?”孟黎問顧容。

舅舅是顧容的舅舅,也是田曉蘭唯一一個弟弟,今年四十六歲,做生意,有點小錢。本來跟舅媽的關係一直挺好,誰知今年卻在外麵搭上了一個女人。

一提這事,顧容就煩躁。家裡出動所有人勸,偏他舅舅就跟吃了*藥一般,死活不回頭,最近竟然還鬨起了離婚。眼看著女兒要大學畢業找工作,一個做爸爸的居然在這時候鬨離婚!

顧容懷疑他舅舅的腦子被門給擠了。

但因為這事畢竟是家醜,田曉蘭一直沒跟孟黎說。還是有一次顧容自己提起的。

“都搬一起住了。”顧容歎了口氣。

孟黎一聽,嚇了一大跳:“那恬恬知道嗎?”恬恬是顧容的表妹,也就是舅舅的女兒。孟黎跟她不是很熟悉,但設身處地一想,自己要是遇上這事兒,肯定傷心得要死。

顧容遲疑了一下,說到:“知道吧,聽說那女人找我外婆的時候,被恬恬給撞見了。”這也是顧容特彆討厭那個女人的原因。她跟舅舅在外麵怎麼鬨都好,但不該把家裡這些人扯進來。

孟黎不禁也歎了一口氣。說實話,她真想不通顧容他舅舅怎麼就被那個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她聽說那個女人年紀也不小了,四十出頭,還不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那種。不過貌似挺有錢,生意做得比舅舅大,好像背後還有點什麼關係。

想到此,孟黎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滑稽想法。其實舅舅忍辱負重,傍上不好看的富婆,是為了事業上再上台階,好給一家人更加土豪的未來。

話說回來,顧容的舅舅長得倒是不錯,俗話說外甥像舅。顧容和他舅舅是一個路數的長相,俊朗挺拔,英氣勃勃。眼睛亮得像星星。

說到這裡,顧容便說:“周末叫恬恬出來吃個飯吧。你安慰安慰她。”

“這是小事情。舅舅那邊,真就由著他離婚?舅媽呢?沒什麼反應嗎?”

顧容的舅媽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生了恬恬以後就辭了工作,一邊帶孩子一邊和丈夫一起做生意。

可以說,舅舅的生意全是夫妻倆一起做起來的。後來生意上軌道,顧容的外婆身體又不太好,舅媽才漸漸退出,安心在家,照顧老人。

真正的糟糠之妻啊。

孟黎不禁嗤了一聲,補充到:“我要是舅媽,肯定受不了這氣。”

顧容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孟黎的頭:“我怎麼舍得這樣對你?!”他喝了口湯,才說:“舅媽大概還是不想離婚的吧。再說外婆也不同意。舅媽照顧了她那麼多年,外婆說隻認舅媽,其他女人壓根彆想進門!”

孟黎沒說話。心道這有什麼用?!舅舅還不是搬去那個女人那裡住?!

吃完飯,顧容正要去洗碗,手機突然響了。

他走過去,一接聽,是田曉蘭。

“小容,你快過來一趟。我和你舅媽進派出所了!”

顧容突然抓緊了手機,心裡突突直跳,趕緊說:“我馬上就來。”

“怎麼了?”孟黎看顧容突然一臉著急,於是問到。

顧容一邊急急忙忙收拾東西穿外套,一邊說:“我媽和舅媽不知乾了什麼,都進派出所了。”

孟黎一聽也急了,抓起外套穿上:“我和你一起去。”

——————

剛到派出所門口,隔著玻璃門,顧容就看見他媽和舅媽兩個人站在桌前,和另一個女人激烈地爭吵著什麼。

兩個人趕緊跑進去。

田曉蘭一看兒子來了,就像救星到了一般,沒說話,眼眶先紅了。

孟黎站在顧容身後,看見她婆婆和舅媽對麵站著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手上拎了一個大紅色的鉑金包。十跟手指頭也都塗著大紅色的指甲油。她一臉傲氣地對著田曉蘭,手指差點戳到鼻子上去:“這兩個人我根本不認識,趁我不在跑到我家裡,不是想偷東西是想乾嘛?”

“呸!”田曉蘭一聽,氣得三屍神暴跳:“我偷東西!你偷人才是!”

那女人一聽氣得鼻子都歪了,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素質兩個字怎麼寫?!”

“乾什麼?乾什麼?有什麼事情一個一個說。”一旁的年輕男警察很是無奈。他最怕遇到這種情況,幾個中年婦女吵架,一吵吵幾個小時都說不清楚。

顧容上前兩步,一把隔開田曉蘭和那個女人,神情嚴肅:“我是她兒子,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孟黎在旁邊看得心頭一跳。以前沒發現,顧容顏色認真起來,這麼有氣勢!

☆、第四章

顧容往那兒一站,麵容肅穆,器宇軒昂,倒把那女人震了一震。

她半晌沒說話,回過神來,哼了一聲:“乾嘛?!想仗著人多欺負我!”說完,便不再搭理田曉蘭和顧容,反而指著顧容舅媽的鼻子開罵:“你看不住自己老公,還有臉上我家來鬨事!我告訴你,田家人再護著你也沒用,曉剛對你早就沒感情了!”

舅媽一聽氣得渾身發抖。結婚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被丈夫的姘頭指著鼻子罵!她還沒來得還嘴,田曉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他一來,沒顧得上問他正在掉眼淚的老婆,也沒顧得上問他姐田曉蘭,而是趕忙跑到那女人身旁,關心地一疊聲問:“怎麼了?沒事兒罷?怎麼鬨到派出所了?”

那女人一見田曉剛到了,便不似方才那麼潑辣,眼圈一紅,倒在田曉剛肩上低聲啜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分明是兩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阿姨,孟黎卻生生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到了偶像劇的光芒。

田曉蘭氣得跳腳,又恨弟弟沒出息,又恨那女人不要臉,急得一把拉扯住那女人的衣服,嘴裡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婊*子!”

孟黎也氣得一邊摻住舅媽,一邊厲聲說到:“怕什麼!大不了就離婚……”

話還沒說完,田曉蘭手中的動作驀然停下,回頭奇怪地盯了孟黎一眼,又回頭對著那女人惡狠狠地道:“你彆做夢,他們倆絕對不可能離婚!你要願意,就當一輩子小三!”

顧容迅速走到孟黎身邊,盯了她一眼,低聲警告:“彆亂說話。”然後過去將他舅舅從那女人身邊拉開,走到另一邊說:“我媽帶著舅媽去那女人家裡找你,結果被帶到派出所,說她們涉嫌偷盜。一直在這兒鬨下去也丟人,舅舅你去跟她說不要再鬨。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田曉剛也覺得一直在派出所待下去不是辦法,於是聽了顧容的話,拉著那個女人到一邊角落,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田曉蘭和顧容則圍著舅媽安慰。透過兩個人的縫隙,舅媽看見自己丈夫和那個女人挨著肩膀,低頭湊在一處說話。兩人額頭抵著額頭,中間一絲縫隙也沒有。儼然那才是一對夫妻,而自己則是外人!

結婚了半輩子,吵過,鬨過,可是沒人任何一刻的心痛抵得上現在萬分之一!心臟似乎在%e8%83%b8膛裡炸開。

她突然出手,一把推開田曉蘭和顧容。順手抄起肩上的挎包,朝田曉剛和那女人沒頭沒腦地砸去:“田曉剛!離婚!誰他媽不離誰就是孫子!”

沒想到居然動上手了!

警察們紛紛圍上來解勸。

田曉蘭和顧容也趕緊上去勸說。過去之前,田曉蘭還不忘衝孟黎抱怨了一句:“都是你,瞎說什麼離婚!”

孟黎一時氣悶,沒說話,也站著沒動。她想不通,事情到此地步,掙紮著不離婚還有意義嗎?要是她,必須離,堅決離!

好不容易勸止以後,警察又調解了一番,最後才放眾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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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開車送他媽和舅媽分彆回家以後,才載著孟黎回兩人的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車裡,孟黎沒忍住,說:“剛才你乾嘛對我那種語氣?我說離婚,也是為了舅媽著想。舅舅跟那個女人什麼樣兒,你又不是沒看見。這樣的婚姻根本沒有意義!”

顧容卻哼了一聲,十分不滿:“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離婚是多大的事情,哪能說離就離?!他們倆人加起來都一百歲了,這時候說離婚,傳出去丟人不丟人?再說,恬恬怎麼辦?我外婆怎麼辦?”

孟黎的火氣完全被顧容挑起來了,不禁冷笑一聲,嘲諷到:“說來說去,就是為你們家考慮。你們真正為舅媽的感受考慮過嗎?!”

“你說你為舅媽著想,她一個五十歲的婦女,沒有工作,沒有朋友,一輩子就綁在這婚姻上了。這時候離婚了,後半輩子怎辦?”顧容也生氣了。不僅氣孟黎尖酸的語氣,更氣她說起離婚時輕浮的態度。

孟黎也是氣得不行。在她看來,一段婚姻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兩個人有感情。若是感情沒了,那根囚牢有什麼區彆?!怎麼跟顧容就是說不通!

於是雙手抱%e8%83%b8,氣鼓鼓的,側頭過去,不說話,也不看顧容。

顧容覺得這次的問題跟以往的小事不一樣,決不能縱容了孟黎。於是專心開車,也不哄她。

兩個人不發一言地回到家時,已經淩晨兩點多。

顧容刷了牙就上床睡覺。

要是平常,孟黎肯定會軟磨硬泡要他去洗澡。但現在冷戰中,她絕不肯先說話。自己洗了澡上床時,見顧容側身躺著,已經睡著。

她不禁更加生氣,掀開被子,占據床的左邊,一側身,也睡了。

兩個人中間隔了一米遠。

——————

第二天到辦公室,周舟一見孟黎,哎喲一聲:“怎麼了?眼圈黑得跟國寶一樣。”

一個辦公室十幾個人,孟黎就跟周舟關係最好。他們倆也是同一批一起進來的。

孟黎壓低了聲音,簡單說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周舟一聽,嗤了一聲:“你們倆閒的!為了彆人的事情搞得自己吵架。我跟你說,男人都要麵子,你回去跟他撒個嬌就沒事了。”

孟黎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周舟繼續說:“你們家顧容夠不錯的了。長得好,家世好,工作好,又有能力,這麼好的條件,還把你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裡,平常連句重話都舍不得對你說。偶爾吵次架,你也彆太當真了。我告訴你,小吵怡情,大吵傷身。”

說得孟黎嗤一聲笑出來:“你不就比我早結婚一年麼?說得飽經風霜一樣。”

周舟做了個滄桑的表情,笑到:“我都是孩子他媽了,什麼風浪沒經曆過?”

兩人又閒聊了會兒,才各自去做事。

孟黎想了一會兒,覺得周舟說得有道理。舅舅、舅媽結婚也好,離婚也罷,都是他們的生活,自己又不是田曉蘭,操心那麼多乾嘛?

於是決定晚上下班回家買點她和顧容都愛吃的甜點,再去超市買火鍋底料,晚上涮火鍋吃。

天寒地凍之中涮火鍋,簡直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