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玩的開心麼？”又是一個激情的夜晚，活動之後，我們裹著被單窩在一起，俠客忽然就這麼問我，“覺得有什麼遺憾麼？”

“我怎麼都覺得你這句話像是在問將要執行死刑的犯人啊！”我隔著被單踹了他一腳，他很早就懶得計較我類似的行為了，所以我特彆肆無忌憚，“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快點到家！”

“其實我倒是有點遺憾呢！”俠客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剛從流星街出來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懂，看到有情侶手拉著手在街上走，還覺得不可思議！後來在外麵生活的時間越長，越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可惜，我沒有女朋友可以帶著出門去玩呢！”

“那就去找一個咯！”我側身躺著，單手支起頭看他，碧綠色清澈的眼睛，金色的柔軟的頭發，明明已經二十多看著偏偏很年輕的臉蛋，穿衣顯瘦%e8%84%b1衣有肉的健碩身材，怎麼看都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那種人啊。

“那可是不行的喲！”俠客溫柔的攬著我的肩把我拖進懷裡，“我們都是沒有%e4%ba%b2人的流星街的孩子，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僾，怎麼可能有女朋友？”

“嘛，這沒什麼吧？找女朋友不一定非得有愛啊！雖然這麼說過分了點，不過俠客如果願意的話，還是會有女孩子喜歡的吧？”就憑你的臉蛋身材也會有不少色女嗷嗷撲上來喲，反正你也沒什麼節操，就隨便享受唄！

“按照小滿的說法，現在小滿也算是我的女朋友喲！”俠客忽然貼過來，把我按在枕頭上就是一個不容拒絕的%e5%90%bb。他的%e8%88%8c頭靈活的沒完沒了的勾著我的%e8%88%8c頭嬉戲，沒多久我就覺得%e8%88%8c頭發麻，他卻依然樂此不疲。又過了好久，他放開我的時候我幾乎除了喘熄說不出話，“小滿，你是我的女朋友麼？”

“當然不是！”熊孩子你想什麼呢？做你的女朋友？我已經死夠了！“找個我這樣的女朋友，你應該哭喲！”

“明明情侶做過的事情我們都做過，還不止一次，為什麼我們就不算情侶呢？”俠客猶不死心的摟著我歎息，“小滿連安慰我都不肯呢！”

“有的女人呢，沒有愛也可以和你在一起的，可惜我不是！”我伸手戳戳他的嘴角，幫他扯出一個笑臉，“俠客你不愛我喲！我也不愛你呢！”

“小滿，愛到底是什麼啊？”俠客似乎很委屈也很苦惱，乾脆把臉埋進我%e8%83%b8口，“的確有不少女人說過愛我，不過她們最後都離開我了啊！”

“誰知道呢？”我晃晃腦袋，也看著天花板，“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好多年，到現在我還沒找到答案！”

愛是什麼呢？

伊爾迷說愛我，他的愛是占有，是圈禁，是猜疑，是無儘的來自地獄的黑暗。

卡索說愛我，他的愛是寵溺，是惡作劇，是撒嬌，是戛然而止的生命。

很多的人說過愛，我也見過無數種愛的表現形式。可是現在俠客問我，什麼是愛，我卻腦子裡一片空白。愛是什麼呢？愛是很可怕的東西，永遠也不要靠近它！

“呐，俠客，庫洛洛說你們是盜賊，是強盜，宗旨就是胡作非為對吧？”我趴在枕頭上，眼前是俠客的赤摞的手臂，伸手戳戳，完全戳不動啊，“你們最近又做過什麼壞事麼？給我講講吧！”

“小滿不會喜歡聽的。”俠客伸手也捏捏我的胳膊，“小滿身上哪裡都是軟軟的，哈哈哈。”

“說來聽聽嘛，還是說這種事情是需要保密的？”忽然就對他們做的事情有點興趣了，忍不住就想知道的多一點。

“唔……你想聽什麼呢？最近幾年其實唯一的大工程就是火紅眼的奪取了吧？其他的都是團員自己的個人行為或者團長一時興起的小範圍活動呢，沒什麼特彆的。”

“火紅眼？那是什麼？”聽上去似乎很出名，不過完全沒概念呢！

“在某個很偏僻的內陸地區，有一個人口很少的少數民族，叫窟盧塔族，他們的族人有個特性，就是在興奮或者激動的時候，瞳孔會變成鮮紅的顏色。目前沒有人能調配出來與之一模一樣的顏料，所以這種紅色就顯得非常的神秘的誘人，人們把窟盧塔族人的紅色瞳孔，命名為火紅眼，歸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聽上去似乎挺有意思的，所以說奪取火紅眼是什麼意思啊？”好吧可以變色的眼珠確實挺有趣，不過到底是要怎麼奪取呢？

“團長有段時間很中意那個眼珠啊，就想要把所有的火紅眼弄到手呢！所以我們就去了窟盧塔族的地盤，拿走了全部的眼珠。”

“啊？”我覺得腦筋有點呆滯，“拿走了所有的眼珠的意思是……”

“嗯，就是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來了喲！”俠客臉上恢複了欠揍的笑容，“可真的是有不少呢！”

“那些人都變成瞎子了？你們好狠！”那得是多少人啊？他們簡直太過分了！

“怎麼會呢！”俠客拉著我的手放在嘴邊%e4%ba%b2%e4%ba%b2，笑著告訴我，“我們直接就把他們全殺了。窟盧塔族的人如果在火紅眼的狀態死掉，他們的眼睛會一直保持著火紅色呢！”

全殺了？我腦子裡反應不過這句話的含義來：“全殺了的意思……就是……”

“嗯，把整個窟盧塔族給滅族了！”俠客點點頭，清澈的眼眸裡沒有一絲負罪感，“大人小孩，一個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　　旅團其實真的是壞人，壞得完全沒有任何借口替他們辯解。

他們除了對自己人之外，完全沒人性不是麼？

不過才十三個人就把窟盧塔族一族滅掉，想不透到底是他們太強還是紅眼族太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不是被封做“七大美色”之一，窟盧塔族還會被滅族麼？

☆、1998.3（6）

“你們真是……誒！不對啊！”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這件事有漏洞啊，“你說過窟盧塔族人的眼睛平視不是紅色的對吧？隻有激動興奮了才會這樣對吧？”

俠客點點頭。

“那，你們怎麼能保證自己收集的一定是火紅眼呢？”如果有小孩子不懂事什麼的，不會激動呢？

“所以說是個大工程啊，我們要把所有人都激怒，或者叫他們激動起來，才能殺了他們，很麻煩的！”俠客的語氣竟然有點抱怨，“就連飛坦最後都抱怨了呢！”

“他說什麼？”忽然覺得飛坦說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話。

“小孩子殺多了也很無趣！”俠客說完，搖搖頭，“其實那個族的人蠻強的，不過還不夠！”

“不夠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發顫。

“不夠反抗我們喲！”俠客笑著翻身壓住我，手在被單裡遊弋，“啊，提起這件事就會覺得很興奮呢！這可是都怪小滿喲！”

“真的，連孩子都……一個都……沒放過麼？”我不自覺的抓緊被單，緊緊盯著俠客的臉。

“當然！”俠客低頭在我的%e8%83%b8口印上%e5%90%bb痕，“為了讓那些孩子的眼睛變紅，又不能殺死他們，真的很麻煩的！”

“為什麼呢？”我抓著俠客的頭發胡亂的摩挲，忍不住就哽咽起來，“為什麼，就會把他們都殺了呢？”那些都是人命吧？

“大概是因為……”俠客心不在焉的想了想，低頭%e4%ba%b2%e4%ba%b2我的眼角，“大概是因為不認得吧！即使同樣是人類，他們和我們可是完全兩個世界的存在呢！族群間因為彼此無法認同而相互殺戮，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麼？”

“可是……”我還想說什麼，俠客一%e5%90%bb封緘了我接下來的話。

“噓，小滿，彆說了。”俠客扯開被單貼過來，咬著我的耳朵喃喃的告訴我，“道德，法律，一切和善良有關的詞彙，對於我們來說都沒有意義！我們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存在，我們對這個世界，沒有心存善良的義務！”＠思＠兔＠網＠

“那你們要胡作非為到什麼時候呢？”我隨著他的動作喘熄著，因為之前的哭泣覺得%e8%83%b8口有些憋悶。

“到蜘蛛死掉的時候吧……”俠客緊緊纏著我，用想要把我勒死的力道禁錮著我，“蜘蛛不是我們，蜘蛛指的是旅團！小滿你懂麼？”

“我不懂。”我有些迷茫的搖頭，“我沒殺過人，不懂得殺人者的感受，不過我被殺過，我知道被殺死的恐懼，尤其是知道自己會死的很難過而不能拒絕的時候。所以你們的想法我不能理解。”

“小滿，你就要回到正常的世界了，你不需要理解。”俠客撥開我額間汗濕的頭發，印上一%e5%90%bb，“小滿，對你，我真的覺得我們是在做慈善。”

“你們的慈善真另類！”他在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衝進來，我不得不儘量放鬆身體，減少痛苦，“我不想要！”

“小滿，麵對命運的摧殘，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要試著享受。”俠客淺淺的動了兩下，我忍不住皺眉，很痛。

“如果很痛苦呢？”比如我現在！

“痛苦是洗禮，它會讓你贏的新生。”俠客說著，疼痛連環襲來，我忍不住呻[yín]，“小滿，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疼痛的過往，有時候你覺得很沒道理的事情，它既然發生了，那就一定是合理的。如果你覺得不合理，隻能是你對這件事的了解不夠！”

“我不懂！”俠客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不懂就算了。”俠客搖搖頭，%e8%88%94%e8%88%94我臉上的淚痕，“真的很痛麼？”

“嗯。”我老實的點頭，因為痛所以忍不住收縮身體，越收縮，就更是疼痛，這是個惡性循環。

“你習慣就好了！”俠客溫柔的說著和往常一樣自私的話，“小滿，笑一笑，乖。”

在給我製造了無儘的疼痛叫我淚流滿麵的時候，他讓我對他笑。

這就是幻影旅團的俠客，他的想法，我永遠不能了解！

我以為，帶著我逛街，給我買棉花糖，和我穿情侶裝圍同一條圍巾招搖過市的他，才是真的他；之後他%e4%ba%b2自用行動告訴我，哪個才是真的他。

“因為喜歡，就會想要；因為想要，就會出手；到手了也許會把玩幾天，沒多久就拋諸腦後。我們就是這樣一群任性的人呢！”俠客愉快的撫摸著我的頭發告訴我，“不再喜歡的，也許丟掉，也許賣掉，也許毀掉，這得看心情和團長的命令。”

“那我呢？我算被怎麼處理了？”我看著天花板。

“啊，就算是丟掉吧！”俠客捏著我的下巴給我一個輕%e5%90%bb，“雖然現在放手，心裡會覺得可惜。”

之後我和俠客之間的關係又微妙起來。

情侶式的溫馨的互動模式出現裂痕。他又堆起虛偽的笑容態度強硬起來。也許對於他來說，我就是一個絕好的玩具，就像一個萬花筒，隻要他轉一轉，我就會給他眼花繚亂千變萬化的回應，滿足他好奇的心理。

“小滿，這次飛艇再降落，就在巴托奇亞共和國境內了喲！”在我醒來第二十五天的時候，俠客微笑著對我說，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