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了我不知道多少次的人竟然跟我說要自愛!”

三個人繼續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說文雅點叫逆鱗,說通俗點就是痛腳。

☆、1997.12(9)

“知道我是怎麼來到流星街的麼?我被一個叫做西索的人殺掉了。先奸後殺。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我,而是他想要通過這種行為來試探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的朋友,是我第一個男人,很神奇吧?西索花錢叫伊爾迷在一邊看著,看著他怎麼折磨我,怎麼強暴我。伊爾迷還真就那麼在一邊看著,因為他已經不記得我是誰。是不是很荒謬?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荒謬!我遇到的事情就沒有不荒謬的!西索殺了我最%e4%ba%b2愛的哥哥,我當著他的麵,%e4%ba%b2手掩埋了哥哥,然後還得跟著他走,如果我不跟著他,我的姨媽就會有危險。如果我要自愛,我應該怎麼辦?帶著姨媽一起死在他手裡,在地下和哥哥團聚麼?真可惜,地獄都不肯向我敞開大門!”

飛坦彆過頭去用後腦勺對著我。

“為什麼我會迷戀那個藥?用了那種藥,我會夢到哥哥!哥哥死了這麼久,我從來沒有夢到過他,哪怕是他怨恨的樣子都沒有夢到過!我有多思念他你們不會了解,我有多愛他你們也不會了解,所以你們永遠也沒辦法明白我為什麼會不計代價隻為得到那麼一個夢!”講到這兒我已經泣不成聲,“你們那麼強大,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我的一切明明都是你們這種人強行從我這裡拿走的,連那種藥也是你們強行給我注射的,哪怕是我產生的藥物依賴,也是你們試驗的目的不是麼?現在你們還要回過頭來指責我?”

庫洛洛捂著嘴不說話。

“如果真的不想給我那種藥也無所謂,想要把我一直囚禁在這裡也無所謂,你們三個或者隨便帶著誰來要我提供什麼服務都無所謂,我的身心,從裡到外,已經被你們把玩過了不是麼?”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雙%e8%85%bf還在打顫,搖搖晃晃的往樓上走,“不過對我說自愛?你們根本沒資格!”

沒人阻攔我,也沒人說話。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第一件事是跑到浴室嘔吐起來。

被男人接觸就會惡心的毛病又回來了,可惜唯一不讓我覺得惡心的那個男人,已經死掉了。

昏天黑地的嘔吐完,我發現自己流鼻血了。

顫唞著抹去不停冒出的血,我對著浴室的鏡子放聲的哭。

看,這就是男人,說你不是,你就不是,在他們眼裡你的身份是不固定的;剛剛還在床上和你揮汗如雨,穿上衣服,他就說你不自愛。如果我自愛,如果我自愛,早就在第一次的時候被伊爾迷掐死了吧?我就是不自愛,又怎麼樣?用得著你們來管麼?

打開水龍頭,我坐在浴缸裡,任憑冷水衝刷自己。真正的不自愛,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讓愛你的人心痛;真正的不自愛,是明明和對方都是人類,卻因為自己的強大或者對方的弱小,而產生輕蔑的情緒——連同類都輕視,又如何會看重自己?

洗完冷水澡,出門就看到床邊的櫃子上擺著一杯清水和一塊麵包。

不知道誰送來的,不過無所謂,他們都是一路貨色!

接下來的日子我沒能再下樓。

因為第二天我就開始發燒。昏昏沉沉的一直反複的做夢。無限的噩夢。

不止一次夢到自己被伊爾迷西索庫洛洛俠客飛坦等等一大幫人放在桌子上分食,每個人都是刀法利落,一邊吃還會一邊笑著品評肉質是否鮮美。我無力掙紮也無法出聲,在恐懼中忍耐到最後一個人吃完,接著聽到一句話:“啊,下一頓就得等到她複活了,真的要好久呢!”

驚醒之後就是另一個噩夢,我夢到一個人站在那片不會被壓壞的花田裡,被另一個人一刀一刀的砍殺,明明離得那麼遠,遠到我連那兩個人的模樣都看不清,卻被濺了一身的鮮血。明明清楚的直到那個被殺的不是哥哥,明明閉上了眼睛,依然看得到,摸得準。同樣是沒辦法說話沒辦法動,落在心頭的卻是另一種恐懼。

有時候會夢見在甜品店做服務生時候的情景,小小的伊爾迷來到我的櫃台前,說他要蜂蜜香草口味的冰淇淋,我收了錢卻發現怎麼都找不到杯子和配料。正在著急,回頭就看到長大的伊爾迷漆黑的眼睛,他說,我等了這麼多年,你還沒有把冰淇淋給我!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就一把掏出我的心臟,對我說,那就用你的心來賠償我吧!

還曾經夢見飛坦拿著一把小刀,愉快的對我笑著說,刑訊其實就是這麼簡單,把你的肉剃乾淨而你還活著,就算成功了!他說完這個,我再低頭,自己身上隻剩雪白的骨架,隔著肋骨可以看到腔子裡的內臟還在蠕動。我用隻剩骨頭的手指著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有俠客的那個夢更像一場春夢,他熱情的摟著我,就像最完美的情人,在我的身體裡儘情馳騁,卻一言不發。我捱不過他的折磨請求他放過我,他也不理。等到他釋放自己之後,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我無儘的鄙視:你竟然這麼不自愛!

夢裡有一次和庫洛洛玩抽鬼牌,誰抽到鬼牌就要去%e4%ba%b2%e5%90%bb西索。庫洛洛抽到了,他卻賴賬不肯。西索等得不耐煩,拿出另一張鬼牌問我們誰抽到了。我說是庫洛洛,庫洛洛說是我。西索像一條蛇一樣盯著我們看了許久,忽然拿出一張牌把庫洛洛的頭砍下來,然後拎著他的頭發對我說:既然你們都不願意%e4%ba%b2我,那你們%e4%ba%b2給我看好了!然後他逼著我%e4%ba%b2%e5%90%bb庫洛洛染血的頭。為什麼,即使是死了,庫洛洛都不肯閉上眼睛呢?我看著他漆黑的眼睛,除了害怕,就是想哭。

為什麼在夢裡,你們也不肯放過我?我似乎一直在哭,一直在恐懼。等到最後,全世界隻剩下一片黑暗,而我自己,就生活在黑暗之中。這裡沒有牆壁,對著一個方向走多久,也不會有界限;這裡也沒有光線,隻能自己茫然的摸索;這裡還沒有彆人,沒有聲息也沒有痕跡。就隻有我一個人,在無垠的黑暗中,永恒的生活下去。這到底是夢,還是對我未來的預言?

夢與夢之間,似乎醒來了,也似乎就根本沒醒。除了夢中的情境,完全不記得彆的。

作者有話要說:

☆、1998.2(1)

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熱醒了。摸摸自己的脖子,全是汗水、想要把手伸出被窩透透氣,才發現自己窩在彆人懷裡。完全不覺得驚慌的,我就默默枕著那人的胳膊,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回想,為什麼我會是現在的狀態。

記憶出現了一些混亂和令人錯愕的事。

大概從上次發高燒被他們無視然後死掉之後,再醒來,我就打算無論他們怎麼樣,我都不要留在這裡了。哪怕是爛死在流星街,也比這樣痛苦的折磨要好!

在我站在大門前伸手要推的時候,庫洛洛問我:“小滿,你很厭惡自己的記憶麼?”

我覺得他就是明知故問!

庫洛洛本來就不在乎我的態度,不過難得他竟然發了一次善心,告訴我,他有辦法消去我的記憶:“這也算是一次實驗吧。”最後他含含糊糊的說著,拍拍我的肩,讓我好好考慮。

鑒於這貨那著我做實驗,要麼失敗最後不了了之,要麼我慘死之後依舊不了了之,我對於試驗這種說法實在是疲於應對。所以我表示完全無所謂,不就是試驗?下個月1號又是一個新鮮整齊的小滿!

或許是為了獎勵我特彆的配合,庫洛洛拿出一個眼罩蒙上我的眼睛,告訴我,試驗馬上就開始。

消去以往的所有記憶。剛剛複活的小滿,就可以重新開始美麗的生活!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我沒多想就點頭同意了。

當時我不清楚,庫洛洛的所謂“消去記憶”的手段是那麼有效啊?!而且我也忘記了,失去了記憶的我,還是停留在基地的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把他們全都忘記了!然後……大概就是混亂的開始?

失去記憶之後,我摘下眼罩,傻乎乎的看著眼前的這群人。因為記憶一片空白,理所當然的嚇哭了。

“小滿,乖,彆哭。”俠客帶著招牌式的笑容跑過來哄我,“剛剛又失憶了對吧?”

“你是誰?”我當時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卻因為他溫暖的笑容而忍不住想要依靠他。

“我是你哥哥啊!”俠客說謊都不帶眨眼的,大概是說習慣了吧,“小滿果然又不記得我了?”

“又?”我什麼都想不起來,當然是滿腹困惑,“我經常失憶麼?”

“是啊,小滿有間歇性失憶症,沒準什麼時候就會發作,誒,經常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記得呢!”俠客摸著我的頭,語氣很柔軟,“下麵我就給你重新介紹一次吧,你要好好的記住喲!”

“可是……你真的是我哥哥麼?”我可不是完全沒有警戒心的人好麼?

“那麼,要怎麼證明呢?小滿想要怎麼證明呢?”俠客笑著想了想,悄悄貼近我的耳朵,告訴我,“你左邊腋窩下方,差不多第四條肋骨的位置,有一顆痣。女孩子的身體不可以隨便給彆人看喲,這種事情隻有哥哥和你才知道!”

我的身上有痣麼?我完全沒印象。於是獲得俠客的同意之後,我跑到浴室%e8%84%b1下衣服,果然在他說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痣。

這麼想想,也隻有養大妹妹的%e4%ba%b2哥哥才會知道這種秘密吧?雖然還有些疑惑,心裡卻不免將他當做了%e4%ba%b2哥哥看待。

俠客給我介紹了他的同事:派克姐姐和飛坦;還有他的上司,他喊那個人團長。

於是莫名其妙的,我就多了一群的哥哥姐姐。

俠客不讓我出門,說我身體不好,對外麵的空氣過敏。

我什麼都不記得,誰也不認識,當然不敢隨便跑出門去。於是每天在樓上樓下的轉一轉,偶爾和飛坦一起打遊戲,被他虐得死去活來然後發脾氣摔手柄,再或者聽團長講故事。日子過得很愜意。除了俠客,沒人對我特彆好,也沒人對我特彆差。這棟房子有時候會來一些陌生人,俠客似乎害怕我受到驚嚇,總是搶先給我介紹,還跟彆人解釋我的失憶症又發作了。大家似乎也很諒解,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用一種完全看不懂的眼神看我。

有的時候他們還會討論一些完全聽不懂的事情。我認真聽了好久,大概是一種叫做“念”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效果之類。俠客認為是有用的,團長覺得還需要再觀察。

“不到下個月,就不能確定效果。”團長最後還是對著俠客搖搖頭,沒有同意他“可以讓他離開了”的意見。

自從失憶症發作,俠客就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我,連晚上都要一起睡覺,他摟著我。我提出過抗議,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睡。俠客卻告訴我,我很害怕自己一個人,還特彆怕黑。因為害怕而情緒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