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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 字字錦 4125 字 2個月前

“各為其主?”白樺擰著眉頭,“難不成,他們竟是楚皇派來的?”

本王:“怎麼,那冒牌貨不是被抓起來了嗎,竟沒有從他嘴裡拷問出什麼來?”

“沒呢。”白樺說,“那人沒有觸覺,嚴刑拷打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罷了,此事先告一段落。”本王說著,拍了拍又臟又破的袍子,道:“看來,本王也得洗個澡了。”

李忠跟了上來,邊走邊道:“主子,既然您平安回來了,是不是先進宮,給皇上報個平安?”

本王頓了一下,道:“是該去一趟,不過眼下天色已晚,本王又一身潦倒,還是等著拾掇一下,明天再進宮吧。”

“唉。”李忠歎了口氣,道:“您是不知道啊,皇上這些日子為了找你,連駐守在皇城的五千禁軍都撤走了,合著城外的十萬大軍,滿天下的找你。也幸虧著如今內無煩擾之政,外無強敵之患,不然這座空城,怕是要麻煩。”

本王心裡觸動了一下,然後呼了口氣,邁進了門檻。

瞧著蘇蓉跟了進來,本王道:“把被子褥子全扔了換新的,櫃子裡的舊衣裳也不要了。至於這房間裡,凡是南宮潯碰過的,或者後來置辦的東西,也全部扔了。”

“是。”她答應著,走上前來,看了本王一眼,道:“您的臉可怎麼辦啊?奴才雖說會點醫術,能幫您淡化傷疤,可這疤痕畢竟太深了,想著徹底消除,怕是不可能。”

“不用擔心,會有辦法的。”本王說著,拖了把椅子坐下來,略一思忖,道:“不行,我還是先進宮一趟吧,彆讓皇上記掛著。”

☆、第55章

本王臉雖然毀了,可畢竟還有腰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禦書房。

彼時,隻見燕玖正伏在案上,毛筆散了一地,也沒有去拾。青絲沾了墨水,也沒有去擦。

整個人看著又落魄又失意,哪裡有一國之君的樣子,看著倒像是個落第之後,一蹶不振的秀才。

本王走上前去,幫他把地上的毛筆一支一支的撿起來,然後搭在筆擱上,遂又抽了塊帕子,為他擦了擦濕答答的頭發。

他猛地坐起來,張嘴便斥責道:“小鄧子,你找死嗎,朕不是說要你滾嗎,你怎麼還在這裡——”他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噎住了,怔怔地看向了本王。

眼底隱隱浮起了一層霧氣。

本王笑笑,撥開了他額前的碎發,問道:“打擾你了?”

他眼圈一紅,“皇叔。”

本王伸出手,將他攬在了懷裡,撫摸著他的後背,道:“我回來了。”

他瘦削的肩膀抖動了幾下,又往本王的懷裡拱了拱。

薄薄的衣衫透著彼此的體溫,讓本王心裡都暖烘烘的。

曾幾何時,本王也曾這樣抱著他。

那時他還小,一頭紮進我的懷裡,滿臉是淚的哭訴:“小叔,四哥和六哥他們,又合夥欺負我。”

而本王,不便插手他們皇子之間的事情,便隻能是這樣抱著他,溫聲軟語的安慰幾句。

那時,本王沒有觸覺,將他抱在懷裡,感覺不到一絲的分量,而今再將他撈進懷裡,卻是一份沉甸甸的感情寄托。

哪怕這份感情,無關乎情愛。

卻勝似父子,勝似%e4%ba%b2人,勝似一切。

仿佛有他在,便有了牽掛,有了家。

他死死的抓著本王的衣袖,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說著,又將臉埋在了本王的%e8%83%b8`前。

而本王,雖然聽不到他的啜泣聲,卻感到了%e8%83%b8`前一陣溼潤。

“隻此一次,”本王跟他保證,“這輩子不會再讓你為我擔心了。”

他抬起濕漉漉的臉,哽咽著,“好。”

彼時,夜色深沉,月上中天,本王拗不過燕玖,便留宿在了宮裡。

本王洗了個澡,換了件乾淨的裡衣,然後上了榻。隻見燕玖正紅著眼圈,盯著本王的臉不放,許久之後,問了句:“皇叔,你這些日子到底遭遇了什麼,是誰把你的臉糟蹋成這樣的?”

本王猶豫了一下。雖說楚國有殺我燕國將軍之仇,可兩國相安無事這麼久,本王輕易不想撩起戰爭,便搖搖頭,道:“遭了幾個小混混的暗算,不妨事,能治好的。”

他苦著臉,“怎麼治啊?”

本王揉揉他披散下來的頭發,問道:“我墜崖前,遺落在帳篷裡的東西,你可幫我收起來了?”

“嗯。”他急忙下了床,裹著一身絲質的長袍,赤著雪白的腳丫子,翻箱倒櫃的,找出了本王墜崖前,落在帳篷裡的一壺桃花釀,兩盒桃花酥,一支狼毫,一方硯台,和一瓶傷藥。

那桃花酥擱得時間太久,已經腐壞了,本王命奴才拿去扔了,然後取走了那瓶傷藥。

這藥是陵光留給我的,說是祛疤修容,最是有效。

這藥送的如此有準備,倒叫本王有些懷疑,陵光是不是提前預知了本王身上會發生什麼,這才特地給我備了一瓶傷藥。

可若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卻強行替我躲過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觸怒天顏,惹了玉帝龍顏大怒。

“唉……”本王歎了口氣,將瓷瓶遞給了燕玖,道:“有勞皇上,幫微臣上藥吧。”

“嗯。”燕玖探過了身子,伏在本王的%e8%83%b8`前,拿指尖挑了藥膏,一點一點塗在了本王的臉上,問道:“真的會有效?”

“嗯。”本王躺平了身子,合上了眼。

這一幕要是落在眾大臣的眼睛裡,還不定又得惹出什麼風波。

不過再大的風波,也抵不過一句:“昨夜裡,襄王又脅迫了皇上,與他歡好。”

連續多日的顛簸,本王本就疲乏,如今躺在柔軟的被褥上,睡意一瞬間就上來了。

迷迷糊糊中,本王正要入睡,卻突然感覺到有兩片溫潤的嘴%e5%94%87,貼到了我的額上,然後帶著小心,%e5%90%bb上了我的鼻梁,臉頰,和嘴%e5%94%87。

居然能對著我這張容貌儘毀,半人半鬼的臉下得了手,本王真不知道他的膽色是哪裡來的。

本王僵硬著身子,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乾脆選擇了繼續裝死。

反正本王已經恢複了觸覺這種事,隻有本王自己知道。

原本我是這麼想的,可是精神上尚能忍耐,身子卻受不住燕玖動情的%e4%ba%b2%e5%90%bb,和溫柔的撫摸,本王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身下起了反應。

初夏的衣衫本就單薄,*一旦燃起來了,就很難掩飾。

本王有些尷尬,急忙翻了個身,錯開%e8%85%bf擋住了身下那勃|起的部分。

如今這具身子,就好像是十三四歲的青澀少年,初次嘗到情|欲的滋味,隨便一點撩撥就會誠實的喧囂自己的*。

這感覺可真是……

一覺醒來,本王身下還是直挺挺的。

清早的脹痛感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由於燕玖的睡相不老實,薄毯全讓他卷走了纏在自己身上,而本王褲襠裡支起的帳篷,就那樣大咧咧地暴露在眾人麵前。

睜開眼,本王隻見榻邊立了幾名宮女,小臉羞得通紅通紅的,既想著喊本王和燕玖起來穿衣,又羞於本王的反應,而不知道怎麼開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是什麼將軍領什麼兵,那楚泓厚顏無恥,宮裡的女人也是個頂個的不要臉。這燕玖羞赧內斂,其身邊的宮女也是羞羞答答。

坐起身來,本王取了宮女備好的官服穿上,然後隨手一抄,束起了頭發。

回身推了推燕玖,本王道:“時候不早了,皇上起來上朝吧。”

燕玖翻了個身,露出了白白的小肚子,睡眼朦朧的問道:“什麼時辰了?”

本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銅殼滴漏,稍微掐算了一下時間,道:“寅時六刻了。”

他急忙坐起來,麻利的下了床,然後打開胳膊,等著宮女們給他套衣裳。

本王笑了笑,伸手%e8%84%b1掉了他的睡袍,然後取了裡衣給他穿上,為他斂好了衣襟,遂又套上了一層明黃色的中衣,最後才是穿金走銀,繡著真龍的皇袍。

一番著裝下來,看著倒真是雍容華貴,風華無雙。

燕玖打了個哈欠,突然看向了本王的臉,“咦”了一聲,道:“皇叔的臉,似乎真的好了許多。”

“是嗎。”本王笑笑,“再抹個兩三次,應該就能痊愈了。”

“那真是太好了。”他一臉的驚喜,然後端起茶杯,漱了漱口,道:“走吧,皇叔。”

本王頓了一下,問道:“微臣要不要繞個道,跟著大臣們一起入朝,若是被人瞧見了,我是從皇上的寢宮裡過來的,怕是會——”

“無妨。”燕玖道,“隨便他們怎麼看,怎麼說,朕就是要留你在宮裡過夜,他們又能怎樣。”

唉,就這點,倒是和楚泓一模一樣。

本王回了聲“是”,便和他一起去到了朝上。

而比著本王和燕玖同床共枕這件事,朝臣們似乎更驚訝於本王沒死,居然回來了。

這些人看著本王的臉,神色各異。一半的人是感覺人生灰暗,我這大奸大惡之徒居然還活著,另一半的人則是幸災樂禍,本王人活著臉卻毀了,以後也不用“魅惑”了皇上,前廷後廷都霸占著。

而本王,怕他們日後失望,非常“體貼”的告訴他們,“我有一瓶神藥,能去疤不留痕的,隻用了一次,臉上就好了許多,再堅持個幾日,就能痊愈了。”

眾臣:……

本王看了一眼隊列,姚書雲果然沒有來。

據說是稱病在家,許久沒來上朝了。

本王搖搖頭,站到了隊伍的最首,聽著朝臣們彙報了最近朝內朝外大大小小的事務,跟著提了幾條建議,便隨著眾人,一起出了宮。

隻見宮門外,八名轎夫和白杉白樺都候在那裡。

遭遇了這場意外之後,原本光吃飯不辦事的兩名影衛,總算是拿著本王的性命打緊了。

本王撩起簾子,正欲上轎,卻瞧著一個剛遷入京城,拜為戶部郎中的官員攔住了我,麵色激動,胡子飛揚的說道:“久聞王爺大名,今日終於得見,實在是叫下官欣喜非常。”

本王皺了皺眉。這人叫龔少清,我略有耳聞。原本隻是花錢買了個地方小官做,後來仗著祖上有錢,到處打點關係,四處巴結,所以一路飛升,在年近六十歲的時候,成為了今日的四品大員。

如今,朝中的大臣全部拉幫結夥,將本王孤立出來,生怕走的近了,會被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