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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 字字錦 4074 字 2個月前

看他眼窩深陷,麵色憔悴,腳步虛浮,通體無力,分明就是縱欲過多啊。”

本王一個踉蹌,險些被門檻絆倒,隻“聽”姚書雲繼續說:“而且看他眼神幽怨,麵色愁苦,一副遭人拋棄,萬念俱灰的模樣。我說王爺,該不會是你始亂終棄,把人給傷了吧?”

本王看著他,“怎麼,吃醋了?”

“是啊。”他越演越起勁,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道:“隻可憐下官對你一片癡心,可昭日月,王爺你居然,居然瞞著下官,與人,與人苟合!”說著,跺了下腳,可謂聲情並茂。

本王:……

我沒殺了他,大約是真的愛他。

將人拽進屋子裡坐下,本王命人倒了酒,這菜還沒出鍋,就先喝上了。

姚書雲抿了一口酒水,咂%e8%88%8c道:“酒勁挺大的。”

“你不是挺能喝。”本王笑了笑,雖然嘗不到辛辣的味道,但是看酒壇子,做工講究,用的是上好的黑瓷,便問了句:“這酒,是舒景乾釀的吧?”1

“是啊,這酒名叫思歸,千金難求,下官好不容易才跟人討來的。”姚書雲說著,又為了我斟上了一杯,有些惋惜的說:“隻可惜了,這酒醇馥幽鬱,入喉甘甜,王爺卻是嘗不到。”

本王笑笑,並未多言。

不多時,菜呈了上來,姚書雲隨手夾了一筷子,問道:“王爺,你覺得風慕言這人怎麼樣?”

本王回答的言簡意賅,“心思太重,活得太累。”

“哦?”姚書雲有些意外,“下官倒覺得,這人隨性的很。”

“隨性嗎,明明是個苦情的人。”

“苦情的人?”姚書雲不解,“瞧他放浪形骸,一身灑%e8%84%b1,不像是個為情所苦的人啊。”

“若不苦,如何調的出‘瀟湘夢’,就如舒景乾,若不是痛失愛人,如何釀的出‘百憂解’。度人,必先度己。”

“嗬。”姚書雲笑了一聲,“照王爺這麼說,我編出名聞天下的曲子《長相思》,也是因為思戀某個人了?”

“難道不是?”本王看著他,“書雲,這些年,你心裡始終藏著一個人。本王雖不知她是誰,可我知道你愛戀她,渴慕她,卻得不到她。”

姚書雲的眼神一緊,遂又放鬆下來,“王爺說笑了,下官生而多情,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專情。得不到就放下,下官可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

“是嗎?”本王喝了口酒水,淡淡道:“能看開最好,世間情愛,本就傷人傷己。”

他有些好笑,“看王爺的樣子,怎麼像是過來人了。”

本王搖搖頭,“不,我隻是勘破的早……”

吃過了飯,本王將姚書雲一路送到了門口,隨口問了句:“今日法場上,可是殺過人?”

“嗯,午時三刻,斬首過幾個罪犯。王爺問這個做什麼?”

“無事,隨便問問。”我說著,頭腦一熱,來了句:“夜裡行路,注意安全。”

“嗤——”他笑了一聲,“下官府邸就在您對麵,隔了幾步遠,王爺要是擔心我的安全,大可將我留宿,下官還可以給你暖床——”

“好走,不送!”本王打斷了他的自作多情,轉身便往回走。

這一覺躺下,本王稍微打了個盹,待得月上中天,臨近子時,便悄然起身,穿上外衣,偷偷出門了。

因為不想驚擾值夜的下人,便沒走正門,一躍出了高牆,往法場的方向走去。

行至法場,隻見今日處斬的死囚,屍體還躺在地上,無人來領。地上血漬的已經乾涸,周圍十步以內,地磚都是暗紅色的。

這經年累月,此處也不知殺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

四周遍地陰氣。

本王正暗自無聊,突見不遠處的黑影裡,憑空出現了一道縫隙,刺目的白光閃過,從縫隙裡走出了兩名青麵獠牙的鬼差,手裡拖著沉重的鐵撩,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他們目不斜視的走過本王身邊,去屍體跟前蹲下,一邊伸手引魂,一邊念叨著:“軀殼已死,魂魄莫附。打來處來,回去出去。起!”

話音剛落,一溜魂魄齊刷刷地坐了起來,渾渾噩噩地看向了兩名鬼差,任由他們上了腳銬鐵撩,然後茫茫然地跟上他們,準備到下麵去。

“慢著。”本王喊了一聲。

兩名鬼差回過身來,左右瞅了瞅,不太確定的問:“你是在——喊我們?”

“是。”本王走上前去,從懷裡掏出一塊黑玉,放在其中一名鬼差手上,道:“幫我交給你們頭兒,告訴他,我明日戌時三刻,在襄王府設宴等他。”

“這——”那名鬼差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指的是——”

本王打著哈欠,道:“我找昭暝。”

那名鬼差一怔,立馬喝道:“大膽凡人,竟敢直呼我們閻王的姓名!”

本王笑笑,“我便是喊了又怎麼樣,告訴昭暝,想著問罪隻管來找我。”

“這——”那鬼差猶豫了一下,道:“我們閻王爺可是大忙人一個,哪有空赴人間的席宴。”

“你們自管告訴他就好。”本王說著,緊了緊衣領,準備離開。

“請留步。”那鬼差喊住了我,問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天璿。”我說。

剛走出沒幾步,本王遇上了迎麵走來的姚書雲,心下一緊,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他不答反問,“王爺來這裡又是做什麼?”

本王冷靜回答:“夜裡睡不著,出來走走。”

“哦?”他顯然是不信,“夜半子時,來刑場散步?王爺倒是好興致。”

“不知不覺走過來了而已。”本王說著,皺了皺眉,“倒是你,半夜不睡,出來監視本王不成?”

“下官豈敢。”他笑了笑,整頓了一下淩亂的衣衫,“這不是剛從月華樓出來嗎,恰好經過。”說著,挑了挑眉,好奇地湊上來,“剛剛王爺,在和什麼人說話?”

“鬼差。”本王如實說。

姚書雲:“……”

知他不信,本王也懶得多說,跳過了這事兒,提醒道:“近來,滿朝文武都對你有意見,你最好收斂一些。這青樓歌坊,少去為妙。”

“那如何使得。”他將手搭上本王的肩膀,笑的滿麵春風,“這人生苦短,該當及時行樂。不過王爺你性情高潔,大約是不屑於煙花之事。”

本王笑笑,並未接話。

他瞧著本王油鹽不進,繼續蠱惑,“這床笫之間,個中的快樂,王爺真不想試試?”

本王挑挑眉,“哦?怎麼個快樂法?”

“飄然若仙。”他說。

本王笑笑,“那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姚書雲:“嗯?”

本王:“做神仙的滋味……”

☆、第16章

第二日散了朝,本王正要離開,卻被殿頭官小太監喊住了,說是皇上要留我吃個飯。

左右無事,本王便留下來了。隻是那群大臣實在嫉妒的很,臨走的時候,不忘罵我一聲:“弄臣。”

這詞兒本王頭一次聽,還有些新鮮,忙拉住了姚書雲,問道:“何為弄臣?”│思│兔│在│線│閱│讀│

他眯著眼,似笑非笑的說:“所謂弄臣,就是被帝王所寵幸,狎玩的臣子。”

本王臉上一黑,隻聽他又說:“總之就是男寵,枕邊人。”

多虧了他解釋的這麼詳細。

“嗬嗬。”姚書雲笑了笑,“不過看王爺這身板,大約也不會屈居人下,皇上要真是對你有意思,估計吃虧的還是他。”

本王瞪他一眼,“休得胡言!”

“得了,下官也隻是隨便說說,堂堂一代明君,何至於寵幸男臣,遭人垢恥。”姚書雲說著,嬉皮笑臉追上了前頭的大臣,“嘿,王大人,聽說你又新納了一房小妾?怎麼也不喊我去喝兩杯?哎,你彆走啊——”

本王苦笑了一下,出了大殿,去到了燕玖所在的東暖閣。

彼時,清粥小菜已經布好,因為燕玖偏愛甜食,宮女又特地端來幾碟子糕點。

見我來了,燕玖忙招招手,道:“皇叔,坐。”

“謝皇上。”我依言坐下了,瞧著燕玖%e4%ba%b2自為我舀了碗粥,趕緊誠惶誠恐地接了過來。

“皇叔不必多禮。”燕玖笑了笑,對左右伺候的奴才們說:“你們幾個先退下吧,朕有事要和襄王說。”

“是。”幾人躬身退下了,出門的時候,不忘投來心照不宣,猥瑣曖昧的一瞥。

本王:……

他們到底是誤會了什麼?!

兩人麵對麵,有些尷尬的吃過了早點,燕玖說:“皇叔,明年開了春,朕要選妃立後了。”

本王一怔,點點頭說:“是件好事。”

他拿鋒利的目光削了本王一眼,道:“可是朕不想。”

“這是為何?”本王問。

他想了想,做出了一個無力的回答:“朕還小……”

原來是害羞了。

本王笑笑,說:“過了年,皇上也十六了,先皇早在十四歲就立了後,您這不算早了。早點完婚,就能早點為我大燕誕下皇子,乃是百姓之福。”

燕玖有些暴躁,“朕有了皇子,百姓就有福了?是不再水患,還是不再乾旱?亦或是邊境不會再有戰事了?話說,朕為什麼非得娶一個並不喜歡的女人啊?彆說是開枝散葉,朕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她!”

這熊孩子毛病倒是多。身為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再平常不過。這個不喜歡,就喜歡那個,滿院子的鶯鶯燕燕,如何還沒個看上眼的了。

我這做長輩的,隻能耐心勸導他,“既入深宮,她們自然會變著法的討皇上歡心,屆時相處的久了,皇上也會喜歡她們——”

他又暴躁了,“會討朕歡心,朕就得喜歡她們?!要這麼說,朕身邊的小太監們倒是掇%e8%87%80捧%e5%b1%81,嘴巴甜得很,朕是不是得好好寵愛他們?”

本王:……

覺察到自己的失態,燕玖咳嗽了一聲,重又拿出了他那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表情,一派溫和的說:“皇叔,其實朕找你,是希望你——”

“微臣明白。”作為一名“弄臣”,本王要是連揣摩君心都做不到,還混個%e5%b1%81,“皇上是覺得眾大臣們的女兒之中,很難找到一見傾心的是嗎?這倒也對,那群老臣自個兒長得就夠寒磣,估計女兒也好不到哪去。這事皇上儘管放心,微臣定然多方打探,幫您挑出一名端莊賢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