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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帝從影 伍拾捌 4360 字 2個月前

人,生活得久了,慢慢受到這個世界的排斥,身體機能就會加速破壞。

繆蔓蔓撐了很多年,他本以為自己也能撐很多年的,可或許因為太過賣力工作,短短一年時間,他的身體竟然頻頻崩潰。

雯靜是負責處理他們這些無意穿越時空的人的組織員工,當她問他要不要回去時,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就答了“不”。

他從她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但自己卻覺得做了筆十分劃算的生意。

哪怕他曾經統治的國家和以前一模一樣,那又有什麼意思?那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身居高處煩不勝煩,哪裡比得過這裡,再累,再苦,也有一個肖蟄任憑調?戲。

萬萬沒想到,雯靜居然找了肖蟄。

幾乎是當天晚上,他就能感到身體的變化,不斷流失的力量回來了,人的精神頭也足了,可他心裡隱隱升起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在車庫裡找到睡著的肖蟄,可是後者已經全然忘了他,將他看作一個普通的同事。

不生氣是假的,可是似乎除了%e5%90%bb他,什麼都舍不得做。

真的是,太可恨。

兩人之間的交集逐漸減少,但是他依舊密切地關注肖蟄的動向。楊家女兒嫁的那個投資商把本要來找他的Julie搶過去,他也不與爭奪,隻是和對方談好條件——必須找肖蟄,必須捧肖蟄。這個條件對他一點商業上的利益都沒有,對方自然是愉快地答應了。

就是沒想到,肖蟄丟了對他的感情,演戲的能力竟然也被攔腰斬了一截。

Julie還是跑來找他了,要他擔任主角,他認真地將劇本看了一遍,更加堅定了要讓肖蟄演這部劇的決心,於是回答:“我隻出演這個角色。”

他指的,是主角的愛人,一個戲份不多的配角,卻意義重大。

Julie很為難,因為那個角色本來該是一個女性,若是改成男性,就成了小眾的同性電影,票房如何,難以保證。

他淡然自若地回應,采納國內的臉孔,想要拿國際獎項,就需要有一個足以炒作、足以讓某個特定團體為之爭取的噱頭。

Julie同意了。

於是他去找肖蟄,包廂裡聽他談對於角色的理解,有些恍然為什麼他會那麼選擇——說到底就是篤定自己不會放手。

他忽然覺得肖蟄從某方麵來講,比自己還要殘忍。

頓時就沒耐心了,直接將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逼著肖蟄消化這些,末了又丟個他一個時限:十天。

若是十天後對方不能同等地愛他,他就要離開。

不是不夠愛,而是太愛了,完全無法忍受肖蟄眼睛裡完全沒有愛戀的樣子。

立下時間後,八天飛逝,他儘自己最大的能力,想要喚回肖蟄的記憶,把所有當時兩人的美好過往,通通都複述了一遍。除去肖蟄逃避的三天,那五天裡,他幾乎要把和肖蟄認識以來節省的話都說了。

果真是因果循環,屢試不爽。

可肖蟄的眼裡,除了愧疚,還是愧疚,沒有他想要的變化。

第八天的時候,琴阮雲離世,肖蟄對%e4%ba%b2情的感覺回來了。

看著對方痛不欲生的樣子,他覺得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也不會再有奇跡出現了,而他也不想逼著肖蟄,在痛失%e4%ba%b2人的情況下,還要考慮情情愛愛。

可他又不甘心,所以在肖蟄不想回家的時候,他把人帶到自己那邊。肖蟄知道後意外地沒有反對,而是順從地隨他上去。

他多少能理解肖蟄的心態——需要發泄,需要逃避,需要有個人來轉移注意力。他不想讓肖蟄得逞,但又不願不讓他得逞。

因為那樣的味道,是他渴求已久,難以%e8%84%b1身的。

瘋狂的一夜,肖蟄在身邊安然地睡下,他卻睜著眼睛看著他,一直到天明,才勉勉強強睡著。

睡得並不深,模模糊糊能察覺到身邊的人醒了,在做些小動作,然後就安靜了。

難道是離開了?

他克服了睡意,睜眼,就看到對方盯著自己出神,笑著和他道早安,就和以前無數個睡醒的天明一樣。

認認真真地看進肖蟄的眼裡,那裡麵的愧疚消失不見,換成了一種全新的東西。

或許他的肖蟄已經回來了呢,他自欺欺人地想。

但是肖蟄在片場的表現,卻讓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就連Julie都看出來了,他演的不是對著愛人,而是對著%e4%ba%b2人。虧他還能立馬拿出借口,說了一堆“愛情久了,就變成%e4%ba%b2情”之類的鬼話。

當自己不清楚他的把戲嗎?

這個人演戲,從來就是拿自己貼近的生活感情去放大,從而達到生動逼真的效果,他如果對著愛人演出%e4%ba%b2人的反應,那絕對不意味著他的詮釋與眾不同,而是他依舊缺乏相關感情,不過是拿彆的濫竽充數罷了。

所以這算什麼?早上的時候,也是他拿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來試圖蒙混過關嗎?

心情極度惡劣,午休聽到他在那邊隨便調侃的一句話時,終於抑製不住,打斷粉絲竊竊私語,直接說:“麻煩你,把他叫過來道歉。”

自然,想讓他道歉的事,壓根就不是排不排隊這樣的小事。

知道肖蟄的脾氣,越騎虎難下,越不懂得下,本意就是想讓他難堪,卻對著他沒法一路硬著心腸下去,於是隨便找了個台階,說讓他請客。

自己小氣的名聲也從此傳了開去。

不過這有什麼呢。當跳進陷阱而昏迷的肖蟄重新睜開眼睛,他在他眼裡終於讀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其它的一切通通都不重要了。

狂喜、激動、興奮,巴不得立刻罷工,把肖蟄狠狠摟在懷裡要個一次兩次的心都有了。

他是運用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讓自己不動聲色的啊。

偏偏肖蟄一點眼色都沒有,從片場說到KTV,不依不撓,像個邀功的孩子,不給糖吃,就搗亂。

於是在肖蟄應粉絲的要求,企圖要抱他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其實就算是沒有先輩,遲早有一天,無論如何,他也要向全世界宣布他對肖蟄的所有權的,如今不過是把這進程提前而已。

那之後他們克服了很多困難,其實他要淡出娛樂圈,壓力倒是沒那麼大,反而是肖蟄事業正處在上升期,壓力自然是要大上幾倍。

他將首飾盒打開關上,又關上打開,始終不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把雯靜給回他的戒指再次給肖蟄,會不會讓他誤會自己的意圖。

他真的不是個會哄人開心的人。

可是某天回家,他卻看到一件完完整整的龍袍,熨得沒有一絲皺紋,就掛在客廳的正中央。

那個本該愁雲慘霧的家夥從後頭跳出來,孩子氣地大喊鬼佬話:“surprise!”

確實,是驚喜。

他上前仔細看了一下,是自己第一天到這個世界,穿的那件衣服,除了有些細節換了彆的絲線,不過已經是大體保留下來了。

問肖蟄,這件本該丟到垃圾桶被當垃圾處理掉的衣服,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對方有點羞赧,說一開始就覺得衣服價值□□,就算臟了洗洗也能用,所以就偷偷留下來了,不過有些地方壞了,不得不找老工匠勉強補補。

他忍不住笑了。

價值□□的古物,若是臟成了當初那個樣子,恐怕也值不了幾個錢,更不要說找如今稀缺得要命的繡工來補,那就是更賠本的買賣了。

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你發現你愛的人,原來也是很早很早,就開始愛上你了。

他的戒指這一次,終於穩穩當當地,停留在了肖蟄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九章

二十歲那年,我死了,死於溺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皇後是害我的凶手。

因為陛下對我,真是太好,太好了。

後宮裡的女人,唯一看不慣的,就是有人過得太好。這宮裡陰氣太重,每個人都渴盼著那唯一一抹陽光。

我是個幸運兒,和陛下自小相識,和他一起經曆過風風雨雨,若不是我爹垮台得早,陛下的母後又不安分,恐怕皇後這個位子,就是我的了。

不過我不怨,哪怕皇後是彆人的,唯一能看到陛下真心笑臉的人,還是我。隻是擔心,我走了,留下陛下一個人,該怎麼辦。

然而不論我多不甘願,我都得離開這個世界。

沒有想到的是,我複活了,出現在另一個世界裡,靈魂灌注到彆人的身體中。醒來時,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出來——

“你家在哪裡?”

“你有什麼家人可以聯係嗎?”

“你的工作單位是什麼?”

她的話似是而非,我勉強聽得懂,但是我的答案,她卻聽不懂了。

初時我以為這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或許還該是邊疆部落的,不然服飾不會那麼奇怪,房子也不會那麼詭異。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慢慢明白過來,這完全就是個不同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雖然也有女人依靠男人活著,但更講求的是男女平等,女性獨立。

挺好的。

女人們不再需要圍著一個男人團團轉,不再因為一時寵辱盛世淩人或妄自菲薄,她們有自己可以掛心的事,有自己的目標。

漸漸地,我適應了現代社會,因緣際會,又接觸了娛樂圈,我發現在這個圈子裡,隻要情商夠,臉漂亮,很容易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巧得很,這兩樣東西我都有,並且頗以為豪。

於是我進了圈子,不出所料,混得風生水起,成為新一代的國民女神。

男人對我趨之若鶩,送花送飯送車送房,隻要我勾勾手指頭,他們就會跟哈巴狗一樣叼著跑過來。

在古代哪有這種事?一個眼神不注意,都會成為彆人的把柄,上告皇後陛下,死無葬身之地。於是生平第一次,我完完全全地釋放了自己,而且一開始這種現象也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讓我一時不念其它。

可是慢慢地,當新鮮感褪去,露出事情的本質後,我卻覺得膩煩了。

無論手段是浪漫是揮霍,本質上這些男人要的東西無非是三樣,要麼是人,要麼是心,要麼人和心都要。

可我不想給。

好在男人都挺賤的,你越端著,他們求得就越厲害,於是我的身價越來越高,身邊亂七八糟的男人也越來越少。

如今的我錢也不缺,名也不缺,工作充實,要人也隨時有,生活本該滿足,但我的心卻要比一開始還躁動。

人類給這種躁動取了個好聽而又浪漫的名字,叫思念。

是的,當溫飽問題解決,我開始有多餘的時間來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些思念就跟泛濫的洪水一般,轟然朝我湧來。

我仿佛又回到了古代,陛下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