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下滑,先乾為敬。
劇組難相處的人不多,就連名氣最大的男主角也不拿架子,所以大家都玩得很開,在影視城過的時間也是快,很快就把這邊的戲份拍好了。
轉眼就到了出外景的時候。
取景在桂林,所以除了個彆自己一時有安排的,幾個在那邊有戲份的都做了同一班飛機過去。
飛機還沒起飛,肖蟄坐在又不怎麼想看東西,想聊天,可惜旁邊坐著聞晟這個悶葫蘆。
不過他也不知道兩人究竟算和好沒,反正對戲的時候正常,拍完戲也會因為工作原因說一兩句話,不過也沒再多說彆的了。
但是按聞晟那個性格,就算是沒生氣,也不會沒事和人瞎扯淡。
“什麼事?”聞晟看著報紙,在肖蟄第五次欲言又止地看他的時候發問。
“沒。”肖蟄假裝看窗外的風景,過了一會他糾結地按了按耳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口香糖遞過去。
“我不吃。”
“我沒記錯的話,你第一次坐飛機吧?”
“嗯。”
“等下飛機起飛,耳朵會不舒服,嚼這個會舒服一點。”
“……”
“算了,你不吃我吃。”
“放桌上。”
這時空姐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本次航班即將起飛了,請大家收起小桌板,係好安全帶,起飛時暫時關閉洗手間;本次航班經過廣西……下午兩點五十分將抵達兩江國際機場。今天桂林的天氣多雲。
謝謝!祝大家旅途愉快。
巨大的飛機引擎聲響起,飛機正式起飛。
雖然坐了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這種滋味還是不好受,肖蟄嚼吧嚼吧著口香糖,減緩著耳朵的壓力,無意間朝旁邊一瞧,嘿,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地吃起來了嘛。
“怎麼樣,我就說吧?舒服多了吧。”等到飛機穩定後,肖蟄一副“你要是不聽我的你該會有多悲劇”的表情。
“這個牌子的太甜。”聞晟把口香糖吐掉。
“說句謝謝會死啊。”肖蟄鄙視他。
楊駿就坐在他們對麵的位子,看著肖蟄這麼上趕著要句謝,忍不住嗆他一句,“助人還求什麼回報。”
“哈哈。”朱靈再也忍不住,笑出來。
“我樂意求回報,你能怎麼著?”
楊駿聳聳肩,“但願我沒有需要你幫忙的一天。”
這人,又沒招他惹他,好端端跟他嗆什麼聲,肖蟄剛要再回他一句,聞晟卻發話了,“安靜點。”
瞧瞧那命令的語氣,還當自己的話是聖旨啊?
肖蟄本來想回他幾句,不過看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臉上或多或少是這段時間拍戲磨出來的疲倦,他摸了摸鼻子,愣是把喉嚨裡的話吞下去。
不和這人一般計較。
一直到下飛機,上酒店,聞晟也沒再說第二句話。
房間安排是兩人間,憑著“十幾年的交情”,肖蟄和聞晟肯定是被安排到一起了。
把行李丟到一邊,肖蟄躺倒在床上,一路又是飛機又是大巴的,好在晚上沒他的戲份,可以先休息一下。
和他一來就躺成煎餅不一樣,聞晟拿了幾件衣服,轉身就去了浴室,不一會,浴室裡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他想了想,喊道:“你等下還有戲?我沒記錯吧?”
裡頭的水聲小了一點,“什麼?”
他重複地說了一遍。
“沒。”
“也就半個多鐘後的事,你現在洗澡有必要?”
水聲重新大了起來,明顯是裡麵的人不耐煩理他。
這人潔癖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肖蟄搖了搖頭,也懶得跟個八婆似的,掀了被子往頭上一悶,好歹先睡上一覺再說。
不過手機可不允許,他眼睛都沒閉上三秒,鈴聲就響個沒完沒了,還是那種特彆傳統的,就是普普通通毫無花哨的電話鈴聲。
丁鈴鈴——丁鈴鈴——丁鈴鈴——
“好歹也換個音樂來聽啊。”肖蟄掀開被子,“聞晟,你電話。”
水聲依舊,沒人理他。
“聞晟,你電話!”他提起音量再說了一次。
還是沒人理。
他最不耐煩這種催命一樣的鈴聲了,更要命的是來電的人特彆有毅力,等了好久,見沒人接,又打了一個,“救命啊。”他無奈地嘀咕著,爬起來抓起聞晟的手機,打算先幫他接了,結果一晃眼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
伍兄。
伍白流?
還伍兄?怎麼不說吾兄算了?肖蟄從頭到腳地鄙視著聞晟的品味,正打算接,手機就被人奪過去了。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你那鈴聲煩死人。”這眼神,不跟看賊一樣嗎?
“請尊重個人隱私。”
臥槽,這是他和聞晟見麵第一天說的台詞,居然被記下來了,還掉轉箭頭奉還。肖蟄哭笑不得,他還是閉眼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七章
“嗯。”
“彆這樣嘛,那麼危險的戲份,有替身就用,你那張俊臉,要是劃花了我要有多心疼啊,找不到?我來幫你找。覺得價格高,我來幫你出錢。反正你有麻煩事,全丟給我,我全給你搞定了,保證你什麼都不用煩。”
“我今天拍什麼戲,你是如何得知的?”聞晟和一起回賓館的同事點了點頭,用房卡嘀開門,房裡的黑暗遮住他危險的眼眸。
“呃,就關心你嘛,心靈感應。我在拍模特的時候心裡忽然一緊,就預感到了。”
“經紀人是該換一換了。”
“哎,真不是小劉跟我說的,你這樣拋棄他他得多傷心啊。”電話那頭的伍白流噎住,連忙亡羊補牢,“再說了你和他不是簽了合約的嘛,解合約也是很麻煩的。”
“麻煩事全丟給你,不是你說的?”
“這……這種有白紙黑字的合同,要解決也麻煩嘛,更何況為了一件莫須有的事,和這麼段時間為你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小劉撕破臉皮,也不好嘛。”
“嗯,確實是麻煩。”
“就是吧。”伍白流長出了一口氣,想著好歹勸回來了。
“既然這樣,那就專心辦這件事,新經紀人我會自己解決。”
“哎!”伍白流差點沒從椅子上滾下去,恨不得把自己的%e8%88%8c頭吞下去。
明明就知道,這尊神軟的未必吃,硬的絕對不吃,他是腦子進水了才妄圖用合同的事讓他回心轉意,這下好,“出價”越來越高。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麼想著,他哀嚎一片,“不帶這麼殘忍的!你太傷我的心了!好歹我對你也有知遇之恩吧,你就這麼殘忍#¥%……”
聞晟進了房間,看到裡頭的場景時稍微有點發愣。
肖蟄還在這裡麵,睡得跟死豬一樣,有人走進來也一點反應都沒有,虧他還是個習武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放著自己的床不睡,跑到聞晟的床上睡得一塌糊塗。
聞晟皺了皺眉,目光投向那張被遺棄的空床,隻見床頭那兒一大灘水漬,抬頭看看,原來是空調機漏水,滴答滴答全往底下落。
怎麼會有人懶成這個樣子,櫃台電話都舍不得打一個讓人起來修?
“你怎麼不說話了?回心轉意了?”
“這趟回去後,我不希望劉勝再出現在我的麵前。”聞晟說著,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伍白流呆呆地聽著變成忙音的手機,心裡狠狠地給自己兩個嘴巴子,下次再也不要和那尊神討價還價了!
“價格”,隻會越說越高!
“肖蟄。”聞晟站在床後,雙手抱臂,音量清晰地叫了一句。
沒聽見。
他揚起眉,提高聲音,“肖蟄。”
睡得跟死了一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聞晟隱忍地閉了閉眼睛,走到床頭櫃那裡撥通了櫃台電話,“這裡空調漏水。”
“不好意思,我們的維修師傅已經下班了,得委屈您一個晚上,明天肯定第一時間過來修理。”
“換個房間。”
“實在是對不住,現在是旅遊旺季,賓館已經爆滿了,暫時沒有空的房間出來,給你帶來的不便請您見諒,明天我們會贈送早餐作為賠罪,十分抱歉。”
要是某人發現的時候直接打給櫃台,就沒那麼多事了。
想到這聞晟不滿地瞪了肖蟄一眼。
可惜對方沒睜眼,沒有接收到投訴信息,不為所動。
第二天鬨鐘準時地敞開歌喉。
“肖蟄!”聞晟沙啞著嗓音警告道。
“關,這就關。”也就是聽久了的鬨鐘鈴聲能讓肖蟄敏[gǎn]一點,他摸到手機,睡眼朦朧地拿起來,惡狠狠地一滑,全世界終於清靜了。
翻了個身,他打算再眯一會。
今天的被子真溫暖,還會自己散發著熱氣。
“彆擠。”
“行……”他習慣性地回答,老老實實地往一旁挪了挪。
不對啊,哪裡怪怪的?
他不是有挺長一段時間都是自己睡覺了?
還會擠著誰啊?
猛地坐起來,肖蟄瞪大了眼睛看身旁睡著的人,“你怎麼睡在我旁邊?”
“吵死了。”聞晟閉著眼睛,眉心打了個小結,就要翻身過去。
“吵什麼吵,放著好好的床不睡,你睡我旁邊乾什麼?”
煩不過,聞晟睜開眼睛,因為剛睡醒的原因眼睛顯得格外狹長,裡頭還充斥著血絲,整個人就跟幾天沒吃過肉的野獸一樣。
肖蟄聰明地和他拉開距離。
差點忘了這人的起床氣有多厲害。
“你霸占了我的床,我不與你一般計較,現在反而是賊喊捉賊?”
“什麼霸占,我睡覺的時候那床上頭漏水,就打了電話讓他們來修,自己熬不過就先睡了你那張,你就那麼認床,認死了就不能改?”
聞晟徹底睜開了眼睛,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肖蟄看得心驚肉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指著那邊的空調,“你自己看。”
空調還在滴水呢。
“呃,他們沒來修啊,咳……咳……辛苦你了。”肖蟄乾笑著。
“還有。”聞晟坐起來,“我回來時,你睡得跟豬似的,怎麼叫都不動彈。”
“咳咳,我這不是被這幾天累著了。”
“我洗漱完畢躺下,你就翻來覆去顛來倒去。”
肖蟄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訕訕解釋:“那個,這不是有人擠著,條件反射,條件反射。”
陰沉地盯著他,聞晟點點頭,忽然笑了,“你這條件反射倒是不錯,還懂得搶被子。”
肖蟄往床上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被子大半邊都在自己這裡,聞晟隻得一個小角,太久沒有睡那麼大的床了,這陣子在家裡都是在沙發上睡的,估計是壓抑太久爆發了吧。
看來回去真的得麻利點重新找個公寓了。
“我道歉,我的錯,你今天的早餐我包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