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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冷靜。

這場手術,程越屏息凝神,五厘米的刀口又小又精準,一個多小時不到的手術卻讓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但是就連後續的縫合都未假他人之手,那條本來就小的刀口被程越縫的工工整整。

在場的醫生護士無不吃驚卻又不得不承認,肖灝是繼陸子謙之後在程越這裡享受待遇最高的病人了。

直到完美的打結,剪斷了線之後,程越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深深的看了肖灝一眼,吩咐送到病房,然後才轉身離開手術室,

程越%e8%84%b1離了喬家文的攙扶,自己扶著牆壁晃晃地走到更衣室門口。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渾身不住的顫唞,胃裡麵好久不曾洶湧而來的疼痛帶著數箭齊發的陣勢侵蝕著他的神智,程越一小步一小步的挨到櫃子前,顫唞著手打開門從裡麵取出止疼藥乾咽著吞了下去,然後便%e8%84%b1力一般坐到椅子上,手抵在胃上,儘力的壓製著那裡麵挑釁似的攣動。

“拜托,給點麵子。”

時間一分分過去,胃裡麵的疼痛終於降到可以忍受的範圍,程越慢慢的起身換衣服,然後去了肖灝的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3 章

程越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肖灝身旁的監護儀還在滴滴響個不停,抬手調了調點滴的速度,程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昏迷中的肖灝,程越的心裡麵是一股沒來由的恐懼,這和當初看著陸子謙的時候竟是截然不同。

以往的擔心和現在深深的恐懼和害怕,如此強烈的對比,在告訴他,他已經深深的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久違了的一種心疼,從心底裡麵慢慢的升騰而起。

突然間就有了一種深刻的體會,原來,那個時候,自己被推進手術室,住在ICU的那幾天,肖灝所承受的那種痛楚和恐懼。

真的是深深的恐懼和無助。

剛剛手術中程越是有多慶幸,慶幸並沒有並發性的腹膜炎,割下來的闌尾已經腫大穿孔,就差那麼一點點。

程越找了一張稍低的椅子,倚在床邊,身子半貼在床沿卡在胃部去抵抗那裡麵來回翻攪的疼痛。

從被子裡麵找出來肖灝的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還是滾燙,他的手還是冰涼,十指相扣,竟是相互取暖的一種方式,程越慢慢的把肖灝的手抬起來放在嘴邊,然後用額頭抵上。

明明知道他到明早才會醒過來,卻還是舍不得離開。

原來,守在身邊,即使他感覺不到,也可以換給自己一份心安。

剛剛進病房的時候碰到了肖灝的秘書,原來他這幾天幾乎是不眠不休,那天下了飛機就開始東奔西跑,疏通關係。

那邊的工人及家屬鬨事,事情很棘手。負責人見主心骨趕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肖灝確實也稱得上是雷厲風行,先穩定躁動的工人,又與家屬周旋,配合事故調查,不過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處理妥當,隻是沒想到在最後一天的時候還是出了事情,一批專門鬨事的工人趁機想要多撈一把到工會去示威誤傷了肖灝。可那人竟然能夠拖著傷口去應酬大口大口地喝酒把傷口弄到感染,卻還不知死活的吃止疼藥強撐著,甚至都沒有提早發現自己愈演愈烈的腹痛。

程越一想到這裡就恨不得揪起來躺在床上的人狠狠地扇上兩巴掌。

下一秒卻突然覺得自己沒了立場。

以前的自己原來也是這麼讓人糾結氣憤得牙癢癢。

或許是太累的緣故。麻藥的藥效過了肖灝都沒有醒過來,迷迷糊糊一直睡到查房時間過了,掙紮著撐開眼皮,看到程越正半彎著腰,左手的病曆夾不著痕跡地頂在胃部,站在旁邊檢查監護的儀器。

試著想開口叫人,嗓子卻是乾得可以冒出煙來,忍不住咳了兩聲。

“咳咳。。。”

程越聽到肖灝的咳嗽聲,狠了狠心放下卡在胃部的夾子,胃裡麵火燒火燎的疼痛又悉數燃起,不過是一個晚上的廢寢忘食不眠不休,如此矯情的東西便開始立刻還以顏色地報複。

程越有點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慢慢的轉過身來,把病曆放到床頭櫃上。幫著肖灝把床稍微搖高一點。

“醒了?感覺怎麼樣?”

“咳咳,還好。”

“傷口疼嗎?”

“有點。”

“疼的厲害的話就告訴我。”

“恩。我想喝水。”

“術後暫時不能進水進食,先忍耐一下。”

“阿越,咳咳,你有黑眼圈了。”

拿著棉棒給肖灝潤%e5%94%87的程越手頓了一下,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昨天臉上隨處可見的慌張和無措早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

程越把床搖到適合的高度,幫著肖灝掖了掖被子,然後坐下來,稍顯疲憊的揉了揉肉眉心,最近被肖灝慣得身體越發嬌氣起來,不過熬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竟然有點擋不住的疲倦。

“這幾天急診多。”

“阿越。。咳咳,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恩。”

程越坐在旁邊沒看肖灝,眼睛盯著監護儀器,明顯是生氣的表情。肖灝一急,掙紮著就想坐起來,剛剛還感覺不太明顯到的刀口一下子開始火辣辣地疼起來,直直讓他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

“亂動什麼?”

“咳咳。。。你生氣了。”

“。。。”

“阿越,咳咳。我錯了。”

“。。。”

程越看著本就虛弱的肖灝暗暗心疼,卻還是狠下心來冷著臉不答話,肖家兄弟拚起來不要命的性格不知道是從誰的身上繼承過來的,什麼後果都不計的主,他卻每次都是束手無策。

“阿越。。。”

“躺著彆動。”

程越把胡亂動的肖灝按在床上,尋著旁邊的椅子又坐下來,順手壓了壓腹中躁動不安的胃,神情更加的不耐煩和冰冷起來。

肖灝盯著程越,他的臉色明顯不佳,眼眶一周都泛著青色,嘴%e5%94%87又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一看就知道這人是不舒服了,想到自己的手術肯定是讓他耗儘心力,心裡麵有種柔軟的幸福,夾雜著絲絲的心疼。

“阿越。。。咳咳。”

程越抬起頭來,不說話,臉上的冷色可以結出冰來。

“過來。”

程越挑了挑眉,一副戲謔的表情看著肖灝。

肖灝看到程越並不動身,自己掙紮著就要起來。

程越複又扶著床沿勉強起身,按住不安分的肖灝,神情已是萬分惱怒。

“坐過來。”

肖灝忽略程越冰冷的眼神,不怕死的一寸一寸挪動著身子。

程越站在床頭看著肖灝挪了兩下額頭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麻藥的藥效早已經過去,這人摁著刀口絲絲抽著氣卻又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惻隱之心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支使著他的身體順從的滑到肖灝空出來的床邊,程越小心地避開他身上的管子,坐下來又抬起肖灝的手看了看固定在他手上的針頭並沒有滑落,這才放下心來。

哪知肖灝的手剛被放下來就不知死活的探到了程越的衣服裡麵,找到那片冰冷的地方,惡狠狠的瞪了程越一眼卻分明帶著濃厚的心疼。

“不是告訴你,以後胃痛的時候在我麵前都不要忍著嗎?”

“忍得住。”

程越麵無表情的把肖灝的手抽出來,連接針頭的滴管已經有一段不短的回血。

“阿越,不準拒絕我。”

“我吃過藥了。”

“陪我躺床上睡會兒。”

“你什麼時候走了幼稚的路線?”

“從遇到你那天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程越低著頭看著肖灝偷著紅暈又蒼白的臉,終究還是沒忍住,把身上的白大褂%e8%84%b1下來扔在旁邊的陪護床上,和衣躺了下來。

肖灝見狀,立刻笑得眉眼彎彎,稍稍側了側身子費力地拉扯著被子往程越的身上拉,然後把右手慢慢的伸過來重新探進他的衣服裡麵。

右臂和後背的傷口連同著手術的刀口都因為這一係列的動作適宜的帶著火辣辣的感覺襲遍全身,肖灝不管不顧甚至想抬起左手把程越摟在懷裡,被他一個淩厲的眼神掃射,隻能可憐兮兮的垂下來放在身側,卻不料想程越主動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

“閉上眼睛,睡覺。”

“阿越,我愛你。”

程越閉著眼睛沒有回答他,頭歪進枕頭裡麵輕輕淺淺的呼吸,肖灝扳過頭夠到程越微微揚起的眉角趁機%e5%90%bb了一下,然後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4 章

肖沛帶著阿姨熬好的粥推開病房的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溫暖幸福的畫麵。

兩個男子,一個張揚,一個冷漠;一個陽光,一個妖孽。

彼此相擁著對方的痛楚安然入睡。

肖沛提著保溫桶放在外間的茶幾上,兀自坐在沙發上出神。

肖灝,你看,幸福原來並不是隻有等待才會得來。

程越,你看,幸福原來也並不是埋葬才能獲得永生。

你們都是重情義的人,因為比彆人的愛得深,所以才會舍不得放下。

其實有的時候,放下才會遇到更好的是不是?

你們都把對過去的執著當成了深深的眷戀,還好經曆了一切的一切以後,你們都是找到了幸福。

有的時候經曆何嘗不是一種完整。

漫長的一生裡,有人向你解釋愛,有人向你解釋背叛,有人向你解釋不離不棄,也有人向你解釋成全。

那些浩浩蕩蕩的像是沒完沒了都不會終結的過往,那些百轉千回支離破碎的總以為再也沒有辦法熬過去的時光。

現在看起來,不過是一場為了最終的相逢所做的一場夢而已。

還好這一切都來的不算晚。

有生之年,相遇是是兩個人冥冥之中的癡纏。

相愛就好,一切都來得及。

從肖灝急匆匆離開到現在兩個人幾乎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如今,守著彼此,聽聞著對方的呼吸,竟然睡得相當安穩。

程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緩緩睜開眼睛,猛然間被陽光晃的有點睜不開眼睛,眯著眼睛抬起手腕看了一下,竟然已經八點半了。難得一夜好夢,胃裡竟然很給麵子的半夜沒有抽痛。

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失眠就如影隨形,以前的時候,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醫院對付一下,眯上一會兒。不是不困,隻是一閉上眼,就像放電影一樣各種不敢去回憶的畫麵便像是從那老掉牙的機子裡麵一幅一幅地不需要潤色地閃現在腦海裡麵,久而久之到時習慣了這種不眠不休的自我折磨。

自從上次出院以後,這種情況到是好了很多。想著便向旁邊側頭順帶伸出手臂去摸索誰在旁邊的肖灝,這一摸才發現,旁邊的床鋪早已經是冰涼,肖灝的人早已經是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