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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在半蹲著的膝蓋上,低著頭好久。肖灝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晃了神也不是他的眼神不好,程越的身軀在顫唞,人也搖搖晃晃的怕是撐不住,肖灝掛斷電話,直接就衝了過去。

程越和肖沛說完一席話就覺得自己頭昏昏沉沉的眼前的黑影越來越多,幾乎是強撐著自己不露出破綻慢慢走出病房,剛剛關上門就踉蹌地想要摔倒,索性背靠著冰冷的牆來抵抗這一陣強似一陣的眩暈。

上午的手術做完以後,回到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的保溫桶,錯愕了一番,但還是乖乖的解開蓋子,倒出來喝了小小的一碗,喝下粥後又是那股熟悉的疼痛,在胃裡麵灼灼地燒痛慢慢演變而成刺痛。拚命地忍著翻湧上來的嘔吐感,最終還是奈何不了胃裡麵揪心揪肺的撕扯跑到衛生間裡麵吐了出來。

程越感覺自己快要隻撐不住的時候,突然之間感覺到有人從側麵扶住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幾乎把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那人身上,好不容易泛起一絲清明,睜開眼睛來看到肖灝一雙墨色的眸子絲毫不掩飾的擔心,心裡麵一陣茫然。

借著肖灝的攙扶,程越溫溫吞吞使了勁站起來。

“麻煩扶我回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程越感覺自己快要隻撐不住的時候,突然之間感覺到有人從側麵扶住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幾乎把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那人身上,好不容易泛起一絲清明,睜開眼睛來看到肖灝一雙墨色的眸子絲毫不掩飾的擔心,心裡麵一陣茫然。

借著肖灝的攙扶,程越溫溫吞吞使了勁站起來。

“麻煩扶我回辦公室。”

肖灝沒有一絲猶疑,儘量讓程越靠在自己身上,幾乎是半抱著將程越扶進辦公室進了裡麵的休息間,然後小心翼翼的幫著他躺好,卻被程越眼神示意,幫著在身後墊起一個枕頭,讓他半臥在床上。

仔細打量著眼前微微闔著眼睛的程越,肖灝剛剛順手幫他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摘了下來,他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浸濕成一縷一縷掛在眉間,儘力掩飾著痛楚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麼,肖灝的心擰在一塊糾結成團,酸酸澀澀的泛著絲絲心疼。

“需要吃藥嗎?吃什麼藥?”

“幫我拿手機過來。”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就不能消停一下?”

程越暗自閉著眼睛想緩解眼前一陣又一陣的眩暈,無奈那磨人的昏沉感卻逐漸加重,心裡清楚是低血糖的症狀加重了。

這幾天因為肖沛和袁多多相繼入院而忙到焦頭爛額顧不上照顧自己挑剔的胃,偶爾吃點東西總會在半小時之內吐個乾乾淨淨,排的滿滿的手術不能一直讓喬家文替他上,隻能自己強撐,到現在怕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程越慘白的臉色一雙迷離的桃花眼帶著三分譏誚,三分疏離,三分無奈。

“肖大少同情心泛濫?,不勞掛心。“

”程越要不是你這比鬼還要難看的臉色我就。。。“

”就怎樣?給我一拳?“

程越半臥在床上盯著肖灝,臉上雖然笑著,卻帶著幾分無力,分明是沒有什麼精神。

肖灝心裡又是糾結成團,卻也再沒了和他鬥嘴的心思。

”你這樣最好還是休息一下,免得我還沒有告密成功,你自己倒先露餡兒了。“

程越懶洋洋地瞥了肖灝一眼。

”我隻是打個電話給藥房,送兩支葡萄糖過來。“

肖灝被程越嘲弄的樣子氣的要抓狂,卻因為看著他清瘦的臉頰,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和%e5%94%87色還是讓肖灝將心裡麵被涮了一把的不爽給壓了下來。

”肖沛剛醒,需要你照顧,你到是跑來我這邊吃力不討好。“

”成,我還真是吃飽了撐的。“

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肖家大少爺一天之內被同一個人無視並且嘲諷著,很是傷自尊心。

懊惱的抓了抓鳥窩頭,煩躁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兀自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程越,最後還是拉過疊在旁邊的薄毯蓋在程越身上,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才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看到喬家文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

喬家文從研究生畢業就一直跟在程越身邊,自然是認識他周圍這幾個典型的問題朋友的。

這些日子肖沛斷斷續續的住院消耗的不光是他自己的精力,更是消耗了程越不少的體力。他是整個醫院裡麵為數不多知道程越有嚴重胃病的人,剛剛在藥房取藥的時候聽到配藥的護士說程越要兩隻葡萄糖,他就知道那人肯定是低血糖又犯了,自己順手接過來朝程越的辦公室走去。

卻不想看到肖灝從程越的辦公室出來。

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和他打個招呼,肖灝倒是先打開了話匣子,神情中分明帶著絲絲縷縷的焦急和擔心。

“他身體不舒服,你進去看看吧。”肖灝甚至還順手幫他打開了門,這讓喬家文有點受寵若驚。有點茫然的轉頭看著肖灝。

那一臉的沮喪爬滿了整張帥氣分明的臉,喬家文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又理所當然。應該是他家老大給這人吃了什麼癟讓他現在一副便秘的表情?

喬家文幾乎可以肯定是他家老大的傑作,在他和程越相處的近六年中,他甚至都沒有看清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分明和你笑得和顏悅色如沐春風嘻嘻哈哈,但是不%e4%ba%b2近的人卻總會感覺的到那種淡淡的疏離和淺淺的冷漠。

可是圈子裡麵風流成性,遊刃有餘的肖家大少,永遠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騷包模樣,何曾有過現在那副吃了癟又吐不出來的樣子。

因為擔心程越,喬家文沒有多耽誤時間,衝著肖灝點了點頭便匆匆錯過身走進去。

程越正在半臥在床邊,頭暈的緊,緊皺著眉頭擰在一塊,想抬手揉一揉眉心緩解一下卻發現渾身使不上一點點力氣,胃裡麵糾結著一直在痛,放在上腹的手冰冰的貼著那片同樣冰冷僵硬的地方,不但沒有緩解了疼痛,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喬家文進了休息室看到程越臉上來不及掩飾的痛楚就知道他是難受的緊了,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他床邊的櫃子上,先給他推了兩隻葡萄糖然後把自己順便開的藥水給他掛上。

過了好一會兒,程越這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之後的幾天肖灝公司、醫院、家裡三頭跑,忙的暈頭轉向。根本再無暇顧及程越這邊,袁多多和肖沛兩個人都折騰進了醫院,這事情是他做主瞞著老兩口,所以一從公司出來他就要馬不停蹄往醫院趕,然後還得找各種借口不回家,肖大少最近都沒有時間流連夜店和酒吧,精神空虛,身體疲憊,讓他很是懊惱。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些天早上來查房都是喬家文,說是程越的連台手術比較多,做完往往就到了淩晨。

肖灝甚至找不到借口去見程越一眼,心裡麵還一直在擔心,那天走的時候他的臉色比起來肖沛有過之而無不及。

肖沛的刀口一直愈合的不好,期間又一度裂開好幾次,高燒退下來不就又升上去,整整折騰了一個星期昨天才換到了普通病房。

昨天晚上肖灝陪夜的時候,肖沛半夜又高燒折騰了大半夜,一陣忙碌以後,已經是不早了,快到淩晨的時候才通過物理降溫退下去點,肖灝也勉強眯了一會兒。

朦朦朧朧中聽到病房的門打開有人進來,肖灝半趴著抬起頭睜開一雙惺忪的睡眼,眼前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是程越帶著值班醫生來例行查房,肖灝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看到程越有條不紊的做著各項檢查,偶爾拿著病曆表在床邊記錄著什麼,到最後調節了一下肖沛身上的各種儀器,時不時地囑咐了護士幾句。

“感覺怎麼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多了。”

“家文說你昨天晚上又高燒了?”

“恩,有點。”

“我昨天晚上正好有台手術沒趕過來,你一直這樣燒著不行,我打算給你加退燒藥,藥量稍微猛一點,肯定會刺激你的胃。”

肖沛被昨天晚上的高燒折騰的是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這會兒頭暈暈的更甚。這種磨人的痛苦實在讓他沒了耐心。

“沒事兒,你用藥就是了,我抗得住。”

“用藥之前得多少吃點東西,吃完以後我讓護士來給你掛水。”

“行。”

和程越說了幾句話肖沛便又閉著眼睛。

肖灝從程越進來目光就落到程越的身上再沒移開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今天程越的臉色甚至比躺在病床上的肖沛還要糟糕,看他給肖沛做檢查的時候虛晃的身影,問話也是儘量簡短,偶爾不著痕跡的拿病曆夾子的一角頂在上腹然後又悄然移開.

至於程越和肖沛的對話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耳朵裡麵,直到程越帶著人離開,他的眼神還是迷離閃爍著,心裡麵風起雲湧。

這樣魂不守舍的自己從來都不曾有過。

這樣不著邊際的自己也從來不曾出現過。

甚至是在家裡麵的人萬般阻撓的時候,甚至是在李澤剛剛消失的那段時間,他確實是消沉過、自暴自棄過。卻沒有像現在這般,淪陷過。

痛著他的痛,累著他的累,擔心著他的擔心。

這樣的自己讓肖灝有點心慌慌,從來沒有過的寢食難安,從來沒有過的無所適從。

像是把一顆心拋在漫無邊際的夜空裡麵,卻是在無形之中給它上了一道枷鎖,看似在自由散漫的飄移,但是無形的束縛卻更是可怕。

肖灝回過神來程越已經是帶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病房,肖沛兀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剛才護士走的時候跟他說了一句等等要掛退燒的,先讓他吃點東西。肖灝自己跑著到醫院外麵的那家粥鋪打包了兩份粥,熱乎乎地帶上來。

肖灝先去了程越的辦公室,出乎意料的是,不光程越在辦公室裡麵,喬家文竟然也在。

肖灝敲門是喬家文來開的。心裡麵不知道為什麼就咯噔了一下,那份擔心更加濃厚的升騰起來。

沒有理會他的阻攔,肖灝提著保溫桶徑直穿過辦公室走向裡間的休息室。程越這個時候正躺在床上,左手背上打著點滴,身上的薄毯蓋在%e8%83%b8腹間,隨著一深一淺呼吸的上下起伏,他的眼睛微微閉著,說話的聲音虛弱無力。

“家文,是不是護士來通知有手術?”

隔了一會兒沒有得到響應,程越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尾的肖灝。手裡麵提著兩個保溫桶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眼底流露著一分毫不掩飾的心疼,讓他本來想要發作的惱怒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