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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61 字 2個月前

舟張了張左手,虛置的屏幕照出來,綠色的代碼反反複複地在中間幾行之間擺動,他每說一句話,擺動的幅度就陡然加大一下,片刻又恢複正常。他解釋:“就是BUG。當你在這裡製造一個BUG,而這個世界不足以彌補的時候,就要通過主世界的幫助,這種時候,兩個世界就會有關聯的地方,你本來就是那邊的人,就會被返回到那一邊。”

鐘秀秀想,大神的嘴裡淨是些新新理論。

鐘秀秀拉開袖子,右手腕上嵌了一個類似按鈕的黑色方形,她衝他揮了揮:“你看得見這個玩意麼?洛容姐說我想走的時候,按一按就好了。”

季舟走到床邊,握住她的手,按了按。

一陣尷尬之後,鐘秀秀訕訕:“這不是有大神你在一邊兒嘛,這麼個小物件都自慚形穢了。”

季舟往床上一坐,又靠到牆上去:“這個東西原理其實是一樣的,隻不過他們不太知道,就琢磨出這麼個玩意來。那時候洛容和檀楊的世界慢慢構建,結構趨向複雜,終於有一天,複雜到可以不通過主世界的幫助,自動修複這個BUG。”他攤了攤手,“如你所見,兩個人就被困在了裡麵。”

創造子世界不一定非要身臨其境,隻不過洛容和檀楊十分珍惜而已,總是穿進去看一看,在那裡麵隻有他們兩個人,有一大片天地可以舒展,想一想都覺得愜意。

鐘秀秀:“然後,洛容姐出來了……”

季舟低了低眉目:“隻有她知道那時候具體怎麼回事,但估計她當時也不知道檀楊都想到了什麼。”頓了頓,“我想,他把這些都想明白了。所以,他強迫自己思維變得簡單,簡單到忘掉那裡是自己創造的世界。這樣,那處世界也會變得簡單。”

鐘秀秀有些怔忪:“所以,洛容姐出來了……”有點擔憂,“那她不是再也找不到檀楊了?”

“方法還是有的。”季舟聲音仍舊無波,“連接一個子世界需要一些參數,因為檀楊的消失,特定的參數改變後,就變得很難找到。不過……我還是找得到的。”他翻了翻手掌,“檀楊變成原原本本的次世界的人,洛容如果想要和他在一起,可以選擇一直呆在裡麵,隻要我幫忙撐著,就不用擔心BUG的問題,或者,她也變成次世界的人,把那個子世界完全交給我……”

他眸間動了動:“還有一種把檀楊拉回主世界的方法。”頓了頓,“不過代價太大,她也大概沒法知道,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鐘秀秀不太知道該說什麼:“大神,洛容姐好是好,可是不代表沒有更好的呀,你,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季舟引開話題:“你剛才說是她救的你?”

“哦。”鐘秀秀回憶了一下,套近乎,“其實我和大神你來曆差不多,我先前也是書裡的。”

季舟看了看她,大概是沒有想到。

好不容易看到大神意料之外,鐘秀秀興致就高了起來:“但是我當然比不了大神你啦,我比較被動,我本來是死了,然後飄來飄去,就飄到主世界裡,一睜眼變成了七歲小姑娘。大神你不知道,我本來是活在古代呀,簡直被驚到了,適應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時候的洛容也在找檀楊。

她尋不見兩個人的子世界,就在嘗試捕捉一些精神,安置到奄奄一息的孤兒身上,覺得沒準兒能夠湊巧碰上檀楊。

當然是沒有,因為能夠被捕捉到的精神,也不是那麼隨便的精神。

季舟說:“你有執念?”

鐘秀秀本來沒有打算細說,她又想了想,還是認真答:“我也不知道,洛容姐說,我應該有執念,我的執念不在生前,而是死後。”醞釀了一下感情,發現%e8%83%b8腔裡還是有點激動,“我是甘願替人死的,可惜後來才知道是白死了。有個人弄死了我所有珍重的人,我很恨他。”

季舟想了想:“我覺得,你不是能夠靠著仇恨就活下來的人。”

鐘秀秀莫名:“為什麼?”

季舟大概覺得她的狀況有點神奇,探究起來:“其實我剛才問的並不恰當,執念是一種轉瞬即逝的東西,並不能成為活下來的理由。而你也不是,你是當真在活著的。”

鐘秀秀倒是茫然了起來:“其實這些年,我一直覺得我是為了要複仇來著。”她細細掰了掰手指頭,“怪了,如果不是為了複仇……”眼睛晃了晃,不太能相信,“難不成,是因為我還想著要跟公子在一起麼?”

季舟仍舊搖頭:“我覺得,這兩種東西一樣,執念都是很虛無空曠的東西,興許有時堅固無摧,但坍塌過後就連存在過也沒有了。單純來看,它們代表的是佇足,而不是延續。”他看她,“如果是那樣,我覺得你也不會有什麼閒心來這裡胡鬨。”

可鐘秀秀想不出什麼彆的理由:“那大神你覺得我是為什麼會飄成現在這樣啊?”

季舟說:“可能是願望。”

他又說:“但是具體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鐘秀秀腦子很不靈光:“哦,想要和公子在一起的願望。”

“那未免就也太淺了一點,還不如執念呢。”季舟大致描述了一下,“可能也不是一個,是很多,持續不斷生成和達成的願望,不繼續走到最後就無法實現的願望。”

鐘秀秀越聽越高深:“我哪有那種東西啊。”

季舟眯了眯眼:“可能你自己還不知道,沒事,慢慢想。”

鐘秀秀想,就當是為了公子吧。

季舟拽了拽堆在一旁的毛巾被,裹在自己身上,慢悠悠躺下:“我困了,你到那邊那個屋子睡。”

鐘秀秀眨眼:“怕黑。”

“哦。”季舟關了燈,閉了眼,沒打算理她,“你可以開著燈。”

鐘秀秀委屈著走到對麵門邊,房裡的燈還閃著,這樣好像是更加恐怖了一些,她往牆上一拍,周遭墜進一片暗淵裡。

她衝對麵喊了一聲:“大神,人長得帥就要有點分享精神,這還是你女朋友的身子呢。”

大神就是要有一點高冷的範兒,所以大神沒有理她。

鐘秀秀又躡手躡腳地跑回季舟的房子,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窗外路燈已熄,牆壁上掛著的空調吹出徐徐的涼爽,她看見他裹在一團棉絨裡,眉眼都顯得安靜。

她得寸進尺地往前走了一點,就踢到了一塊碎瓶底。

玻璃向前滑一滑,撞上了床底。

季舟睜了睜眼,目光沉沉,看了半晌,翻了個身:“走走,我今天心情其實不太好。”

鐘秀秀站定在那裡,呆了片刻,才想起來,他好像還沒問過自己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可以歸到奇幻了(╯‵□′)╯︵┻━┻

其實這個設定就是個背景啊也不是這文的重點!但是想了想還是寫了寫……

其實主要目的是交代一下秀秀的來曆!

☆、暑假裡的某天

鐘秀秀第二天早上,是被一股奇異的味道撲醒的。

鐘秀秀走到廚房裡,看見季舟淩亂著頭發,圍著個紅格子的圍裙,靠在洗手池旁邊,對著麵前灶台上的一鍋雜燴狠皺著眉毛。鍋裡棕油油的一片,溫火慢燉,不時冒出幾個泡來。鐘秀秀捏了捏鼻子:“大神,這是啥啊?”

季舟也捂上口鼻:“解酒湯。”

鐘秀秀四周看了看:“解什麼酒?誰喝酒了?”想了想扔在地上的酒瓶,在地上踢了幾下,琢磨,“怎麼大神,你家地下還藏了隻神龜?”

季舟看了看她:“當然是我喝酒了。昨天晚上醉成那個樣子,你沒看出來?”

鐘秀秀動作一停,看了看季舟嚴肅的眼睛,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覺得你昨天晚上,腦中邏輯清晰,說話條理分明,睡覺前還記得關燈,看上去不像是喝醉了。”

季舟一雙你沒有抓到主要矛盾的神情:“正常來說,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跑到自己家裡,你覺得你首先是要乾什麼?”

鐘秀秀順理成章:“問他是誰啊。”

季舟:“我問你了嗎?”

鐘秀秀搖頭。§思§兔§在§線§閱§讀§

季舟:“所以我怎麼可能是處在神誌清醒的狀態,很明顯是喝多了。”

鐘秀秀想,大神的邏輯就是強悍啊。但是:“你昨天不是說你不喝酒,隻砸一砸酒瓶嗎。”

季舟更加言之鑿鑿:“神經病才那麼不稀罕自己的錢,砸都要砸了,乾什麼不喝。”頓了頓,強調,“何況我這個人平時很節儉。”

鐘秀秀觀察了觀察,覺得這個大神好像是和昨天的感覺不太一樣。

季舟讓她看了半天,瞧她隻知道看著,也沒什麼多餘的動靜:“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鐘秀秀才反應過來:“哦,我叫鐘秀秀。”

季舟念叨了一聲:“秀秀。”又比對了一下,“走走。”好像是覺得有點微妙。

鐘秀秀訕訕:“大神,這倆沒什麼必然關係,純屬巧合。”

透明的鍋蓋上蒸出霧氣,沸水聲滾滾,季舟上前關了下火,手上墊著兩塊濕布把鍋取下扔在一旁,蓋子一掀,奇異的味道更加濃鬱,鐘秀秀擔憂著:“大神,你真的要喝這個玩意嗎?”

季舟拿隻鋼勺攪了攪一片粘稠,思量了一會兒,扣上蓋子:“算了,一會兒拿去喂貓。”

鐘秀秀覺得神奇:“這地兒還有貓呐?”

季舟點頭:“有一隻,就是後來絆了溫走走一下的那頭。”

然後季舟就幫女主擋了車。鐘秀秀了悟:“大神,你這是蓄意謀殺啊。”

季舟寬慰她:“好歹是隻有外掛的貓,死不了的。”

鐘秀秀覺得也對。

兩個不會做飯的人被扔在荒涼無煙的境界裡,大家對視一眼,有點惺惺相惜。雖然憑著主角們強大的光環,餓是餓不死的。但是,餓著,很難受啊。

鐘秀秀提議:“我們下館子吧,哪裡有館子啊?”

季舟說:“溫走走的學校周圍方圓五公裡。”

鐘秀秀也恍然間想起,溫走走活動的主要地點學校,以及學校附近總是在推動著劇情關鍵走向的神奇飯館們。鐘秀秀覺得有點饞:“那就走唄,大神你一定不缺錢,咱就到Weekend去吧。”

Weekend是離溫走走學校不遠的一家西餐廳,裝潢清新,價格不廉,但也不至於過分高昂,一般小長假前的最後一天,溫走走和閨蜜們就要去光臨一次,六年下來隻此一家沒有吃膩過,也是讓鐘秀秀很想去見識一下。

季舟答應得很快:“好啊,你要走著麼?”

鐘秀秀沒什麼概念:“多遠啊?”

季舟很隨意:“多遠都可以啊。”

鐘秀秀想,大神就是大神,有外掛,就是這麼任性。

她低了低頭,看見自己的一身穿著,才想起一件被自己遺忘很久的事情,有點尷尬:“大神,那個,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