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83 字 2個月前

麵張望。

鐘秀秀覺得好玩,但覺得梅沭言不太像是愛看閒事的人,沒想到大抵是這幾日有些無聊,他竟然也饒有興趣地往人堆裡瞅了一瞅。鐘秀秀想兩個人真是不拍即合,跑上前去,隨便揪了一個看客的衣袖:

“這位大哥,裡麵這是在乾啥呀?”

那位大哥本來被擠到最外麵,心裡大抵十分懊惱,如今看到居然有人打算排在自己更外麵,開心地解釋說:“姑娘是外來人罷?這家飯館在我們這兒也算是上等了,方才有個客人居然嫌飯菜不對胃口,可折了店家的麵子,廚子不服氣,正和那個客人比廚藝呢。”

鐘秀秀思量片刻,回身問了問梅沭言:“你吃過沒?”

梅沭言搖了搖頭。

鐘秀秀覺得這可以構成充分理由,就又問起方才那位大哥:“那是怎麼比呀?是不是大家嘗嘗手藝,看誰的支持者多?”

大哥驚異:“姑娘你很專業啊。”

鐘秀秀往裡麵探了探:“那這是開始嘗了嗎?”

大哥苦惱:“我也看不太見啊,不過算著時候,也該了罷。”

鐘秀秀摩拳擦了擦掌,就拽著梅沭言的胳膊往裡麵擠,覺得自己今天好像竟乾這事兒來了,不過葉昭的身子瘦小,簡直是看熱鬨的黃金配置,不擠白不擠,擠了有飯吃,雖然方才吃過包子,但是不吃白不吃啊。

大哥看到姑娘一臉的勢在必得,公子滿目的寬寵無奈,兩個人義無反顧地消失在人群裡麵,而自己又不幸地成為了最外麵的一個,一時間心頭五味陳雜,悟出一句:話不要太多。

從旁邊的人都在焦急的守望,一直擠到大家人手一隻玉盤佳肴,鐘秀秀終於放開了心思喊道:

“讓一讓,讓一讓,讓沒吃飯的先嘗!讓沒吃飯的先嘗!”

大家覺得這邏輯好像沒什麼不對,竟然當真讓開一條道來。

道路瞬時暢通無阻,後方守望的眾人覺得姑娘真是機智,一窩蜂地湧了上來。鐘秀秀死命拽住梅沭言的手腕,兩個人順著人潮被推擠到前麵,看到大堂中央有個麻布衣衫的大叔,眉眼都落著炭灰,眼裡精光閃閃地看著一旁嘗味的眾人,儼然一股威脅的韻味,大概是在說,敢說不好吃,以後就不給你們做飯!

他旁邊的人就相對比較溫和,穿的是銀絲錦線的束袖長衫,草草圍了個白布圍裙,年紀不大,身上肉倒是滿得要溢出來,也不見多高,兩頰圓圓,矮矮胖胖地往那裡一杵,鐘秀秀愣神看了看,覺得也是有點萌。

兩個人擠到大堂的時候,小胖子正在跟彆人說:“我可是現在廣林閣的二公子,你們說不好吃,那就是砸我們廣林閣的招牌。我們廣林閣可是劍法大宗,師父他老人家臉皮薄,受不了砸招牌的,你們說一句好吃,就是挽回了老人家的一點自尊心啊!”

一旁有人噴出來:“彆瞎扯了!我們見識少,也聽人說過廣林閣的二公子玉樹臨風,那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俏公子啊,就你?冒個名也找個靠譜一些的好嘛!”

小胖子傲慢一哼:“你們就是見識少,才不知道,夜千燭那小子已經排到第九了,現在你們隻能叫他十公子,我柳紹才是正經的二公子,師父%e4%ba%b2點,不服去廣林閣辨。”

眾人停了筷子,互相看了看,一臉不相信。

有人疑惑:“你們廣林閣的排行,還是可以變動的嗎?”

小胖子說:“當然了,誰做飯功夫好,誰就可以往前排。要我說,你們都沒悟透這項技藝的真髓在哪裡,做飯嘛,就是要嘗遍天下至珍,才可以遊走千家所長,執掌%e8%88%8c上滋味。我這身肉,那就是登峰造極的憑證!”斜斜一瞥旁邊的大叔,“就這一點,老子已經贏一半了。”

大叔表示老子見的挑釁多了,雷打不動地用目光威脅著眾人。

鐘秀秀去桌子上隨手挑了一盤麵筋拿給梅沭言,茫然:“他真是你們閣裡的人?”

梅沭言還沒來得及點頭,小胖子已經看到這邊,眉開眼笑地蹦躂過來:“呀,大哥,你也來啦!”給圍觀的大家一指,“看,這是我們廣林閣的大公子,你們問問,我是不是正宗二公子!”

梅沭言咳了一聲:“小紹說的沒有錯,他如今確實是我們二公子。”

大家紛紛著目光瞅過來,仔細研究了研究,說:“這個大公子倒是很符合傳聞。”

又有人提:“那按你的說法,這個大公子是不是做飯比你還好吃啊?”

小胖子眉毛一皺,腮幫又鼓了鼓:“你們都拿什麼傳聞來看人啊,我們大哥臉上的疤是給我們做飯的時候燒的,我們叫他大哥不是因為他做飯好吃,叫的是聲心意。”

梅沭言無奈:“小紹,你再說一說,多少閒事都要被你扯出來了。”

小胖子摸了摸腦袋:“大哥,我這不是給你樹立光鮮亮麗的形象嘛!”

鐘秀秀兩眼發光:“沒事沒事你小點聲說,我要聽!”

小胖子看過來,胳膊肘戳了戳梅沭言:“大哥,這是嫂子嗎?”

鐘秀秀自覺地點了點頭:“是我是我是我!”

梅沭言耳根有點紅。

小胖子有點感動:“大哥,這麼多年沒見你這麼主動過,居然把嫂子追回來了!”

梅沭言握了握鐘秀秀的手:“……她自己回來的。”

鐘秀秀本著遵循原著,就任由他握了握,隨口跟小胖子說:“小師弟,你這麼會做飯,不如跟禦湘閣商量商量,買些食材,借了他們的灶台,這幾日給大家供一供夥食?”

小胖子:“我說啦,結果那倆侍座說這會壞了她們規矩,硬把我攆到外麵來吃。”憤憤一聲,“不然也沒現在這事兒啊。自己手藝吃了這麼多年,彆人的還就習慣不來了。”

圍觀的眾人似乎找到了新話題:“你們是來禦湘閣的?”

有人了悟:“也是啊,到了紛紜宴的時候了!怪不得最近這樣熱鬨。”

有人歎:“可惜沒有往年熱鬨。”

有人疑惑:“往年怎麼啦?”

有人答:“往年,往年不是有千水流風樓嘛。都想看看那群人長什麼樣子,抓著個入宴的就打聽,還偷偷從後院裡溜進去過人,可惜那些人,來是來,大抵沒怎麼人見過。”

鐘秀秀想,剛才你們圍著人家晴鬼和雨鬼,也就隻是看個熱鬨啊。

有人又問:“那現在,不來啦?”

有人解釋:“這幾天不都在傳嘛,說蕭池已經死了,巫茶也失蹤了,估計也就是死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千水流風樓大概就此就沒有了。”

那人再問:“咦,我怎麼還聽說,前兩天這蕭池和巫茶還在掩沙城裡出現過,昨天似乎便入住了禦湘閣?”

答的人煩了:“這我怎麼知道!你有完沒完啊,江湖上傳說,也不一定都是真嘛。”

一直巋然不動的大叔也煩了:“你們吃完沒有,倒是說說,誰的比較好吃!”

眾人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慌忙胡亂塞了幾口,口齒不清:“都好吃!都好吃!”

小胖子瞪眼:“不會吧?我可是嘗過他的菜,調味比例根本不對啊。”

眾人趕緊轉風向:“二公子的好吃!二公子的好吃!”

大叔一拍桌子,轉身:“不乾了!”

眾人慌忙又湧到大叔一邊:“彭叔的好吃!彭叔的好吃!”

大叔停了步子,看他們:“你們有準兒沒有?”

眾人說:“怎麼沒準兒?剛才是給二公子麵子,彭叔的菜吃了這麼多年,當然彭叔的最%e4%ba%b2切!最可口!”〓思〓兔〓網〓

大叔臉上十分受用。

小胖子不太樂意:“你們這話奉承得也太沒有水準了。”

眾人有些委屈。

梅沭言勸:“小紹,我們好歹是客人。”

小胖子立時乖巧大度起來:“我先前也是沒事找事,一方水土一方人,大叔做的菜這麼有地方特色,我一個南邊來的可比不來,我認輸,我認輸!”

眾人有點失落:“哎,彆呀,你一認輸,我們不就得散了嗎。好容易找著個熱鬨,你們比,沒事兒,我們不介意!”

大叔把擱在一旁的菜刀拎過來,往桌上一剁:“他認輸了,有誰有異議嗎?”

眾人紛紛往店外躲:“沒……沒有……”互相商量了商量,覺得不好讓自己的肚子以後失了保障,垂頭喪氣地把手裡盤子放回來,悻悻告辭了。

大叔得意一哼,會炊房了。

桌上還有幾盤沒動過的小菜,鐘秀秀招呼梅沭言,打算等他吃完再走。

方才被人群蓋住的一張桌子空顯出來,桌子後麵一個灰袍人倚在椅子上,雙臂抱懷,拿木桌當墊腳,%e8%85%bf翹得老高,一方醒木周轉在手中,檀木麵上飄金般灑著一個“帝”字。他一方容顏擷宸嵌畫,流光美目淡淡往這邊掃了掃。

鐘秀秀覺得這人麵熟,細細一想,這不是前兩天在茶館裡的那個說書先生麼!

鐘秀秀想,人生何處不相逢呢,也不必這樣見怪,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往這邊看得這麼殷切,戳了戳梅沭言:“沭言,你認得他嗎?”

梅沭言緩緩搖頭。

鐘秀秀:“巧了,我也不太認得。”她夾了幾味菜到梅沭言碗裡,“那咱就不要管他了。你不用在意形象,放開了吃。一天之計在於晨,我早先吃過了,現在還不是很餓,不過你卻耽誤了。雖然都中午了,但是早飯終歸是早飯,就算是晚上了也要補回來的。”

梅沭言看著一碗漸壘漸高的飯菜,眸中快要蕩漾出春風來。

小胖子坐到一旁,悄聲說:“我雖然不太認識這人吧,但是那塊木頭看著像是……”

灰袍人看見沒人理他,不太高興,用腳跟磕了磕桌子:“你們不認得我就不認得我,難道還不認得我手裡的解醒木麼?不認得這醒木也就不認得了,難道不認得這木上的金字麼?”

鐘秀秀斟酌了斟酌:“認得這個字,是念‘帝’對吧?”

“……”

灰袍人被噎了噎,半刻沒再說話。鐘秀秀想這個人真沒幽默細胞,趕忙又補充說:“也見過類似的,不過寫的是‘皇’啊。兄台這是什麼個情況,盜版嗎?”思索了思索,“哦,兄台這是打算推銷?多謝好意,不過,難道兄台剛才沒有聽到,我夫君是廣林閣的大公子,哪用得著這種東西來裝高深啊。”

那方醒木在灰袍人手中周轉的頻率漸漸慢下來。

梅沭言抿了口小胖子遞過來的解味湯,又握了握鐘秀秀的手,緩聲:“如果江湖傳言是真,千水流風樓的七鬼所握是皇字具,四妖掌的就應是帝字具了。”

鐘秀秀了然,感歎:“這兒的百姓也是不容易啊,天天說想見一見千水流風樓中人,這一個兩個的,遇見了要麼是沒認出來,要麼竟然是沒有注意到。”又看了看灰袍人,“這位兄台,不是我說你啊,既然你就是千水流風樓的人,當初乾嘛給澤大哥危言聳聽啊?你們霜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