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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季雲舒淺笑盈盈但是隱含厲色的眸子,才知道了落入了季雲舒的圈套。

剛剛季雲舒就說他置禮法與不顧,卻是,要是依照付景淵現在的品級,確實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再加上剛剛他氣急之下失語,恐怕更是惹人非議。

果真,便聽到明流晉威儀開口:“三皇子,祁王妃是本國命婦,放肆二字,還望三皇子掂量清楚!”

樂正華心思一震,看著季雲舒的眸光更陰毒了幾分。

季雲舒不看樂正華,反而緩步走開,素色衣裙的衣擺在身後鋪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像是隱隱波起的清漪,緩緩漾至了付景蕭腳邊。

付景蕭看著自己麵前的女子,依舊是那張清麗的麵孔,不是極美,但是卻彆有一番韻味,尤其是現在,幾月不見,更多了一分柔婉在裡麵,但是那一雙眸子,依舊是清冷如水,隨意一望,就有著看透人心的精明。

“聽說蕭世子和世子妃大婚之後恩愛不已,琴瑟和鳴,現在與嬌妻小彆出使明楚心情煩悶所以口出不當,這點我們都明白,也都理解,但是這話,說一次也就罷了,要是說多了的話,誰也不高興。”季雲舒的聲音輕輕柔柔,好像最清涼的溫泉可以撫平人心上的傷口,但是在付景蕭聽來,卻是極為諷刺。

“蕭世子,我不知你是聽了誰的言論將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放到我的桌子上,這次我放過你們,下次你們要是再對我的孩子有一絲想法,彆怪我不客氣!”

付景蕭正怔然著,忽然季雲舒傳音入密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臉色一白,付景蕭想著她是怎麼知道的?轉而看著季雲舒篤定的眼神,付景蕭知道她絕對不是猜測,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祁王妃在說什麼?本世子怎麼聽不大明白?”付景蕭回了神色,開口說道,聲音中滿滿的都是疑惑。

大殿眾人隻見到祁王妃和賢王世子湊得很近,似乎是在私語,現在聽到付景蕭的話,人們都以為是季雲舒威脅了他什麼。

“蕭世子聽不懂?”季雲舒掩著%e5%94%87,眸光更亮了幾分,“難不成蕭世子和世子妃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感情好?哎呀這可如何,世子妃可是我明楚和%e4%ba%b2的女子,蕭世子這樣做,可是對我們明楚有什麼意見?”

付景蕭眼神中一下子閃過震驚,繼而有些倉皇地看著明流晉與鎮國將軍府的人,看到雙方臉色都不是極好之後,瞬間明白了季雲舒給他下了套。季雲舒此言不光是代他得罪了鎮國將軍府,更是得罪了明楚舉國!果真還是那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祁王妃多慮了!我相信蕭世子會待昕之很好,自然如外界那般傳言琴瑟和鳴,祁王妃無須多心!”季雲舒聽聲音,便知道是鎮國將軍夫人開了口。

“我不過是猜測罷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具體如何還是當事人最清楚不是麼?”季雲舒輕笑著說了一句,“不過夫人說的對,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管好自己就行了,彆人的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大殿有人吃吃地笑了起來,大家都聽得出來,祁王妃這是在暗中諷刺天乾三皇子和賢王世子太過多事了。

“祁王妃說話未免太不留情麵了。”半晌,付景蕭看著淺笑清然的季雲舒,沉默開口,不過用的是傳音入密。

“我向來是這樣。”季雲舒很給麵子地傳音入密回去,“想必依照賢王世子的才智,對於我的身份一清二楚,應當知道我是說一不二的人,回去告訴你的合作人,要是再來招惹我,彆怪我不客氣!”

毫不留情的話說完,季雲舒已經轉頭回到了付景淵身邊,輕輕坐下,依偎進他懷中。

旁人不知道為什麼蕭世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那麼難看,緊緊握著的玉杯像是要捏碎一般,指節泛白,顯然使了極大的力氣。

她果真是玉女晚顏!付景蕭一改以往人前溫潤的形象,麵色極為陰沉,瞪著季雲舒,真是想不到啊,大名鼎鼎的玉女晚顏原來就是她!自己曾經一度的婚盟之妻!

依照玉女晚顏在江湖上一呼百應的身份,要是娶了她,無論自己做什麼,都絕對事半功倍,但是當初這個女子卻硬生生地被自己嫌棄,被自己想方設法地推離,想到這裡,付景蕭恨不得一掌拍死那個當初有眼不識金鑲玉的自己!

樂正華依舊在大殿中間站著,要是除去有些無措的尷尬與陰沉的臉色之外,不失為一個翩翩貴公子,饒是現在氣氛有些年凝重,仍然有一些閨秀麵色嬌羞地看著那個錦衣男子。

“啟稟皇上,有客前來!”外邊忽然跑進來一個侍衛,解救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有請!”明流晉坐在上首,威儀開口。

樂正華找了個機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拂了拂袍子繼續和眾人談笑風生,仿佛剛才在大殿之上疾言厲色的不是他一般,光是這份氣度,就沒有給天乾皇室丟臉。

那侍衛退了下去,片刻,兩個女子走了進來。

季雲舒凝眉凝眉再凝眉,想著這日子這倆貨過來乾什麼?

“千媚、婉容,恭祝明楚皇帝登基大喜!”兩個曼妙的女子嬌俏開口,向著上首輕輕一禮,風範絲毫不亞於大家閨秀。

“原來是顏門的媚姑娘和容姑娘,請起!”明流晉揮了揮手,平淡開口。

“我二人代表祁門和顏門前來,恭祝明楚皇帝登基之喜!”二人再次齊聲開口,隨後身後跟著的極為婢女送上了恭祝之禮。

眾人有些搞不明白,按說江湖門派和朝廷一向是各自為政,沒有什麼糾葛,但是現在,這兩個顏門之人怎麼過來道喜了?

而且,眾人更為關心的是,一會兒玉女晚顏會不會來?

在眾人眼中,玉女晚顏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一直聽人傳的神乎其神,現在沒有見過的人自然是想一睹風姿。

“多謝祁門和顏門二位掌門!”明流晉命人接過了東西,淺笑開口。

千媚和婉容站在一邊,自始至終沒有看季雲舒一眼。”

隨後,千媚自袖中掏出一紙信箋,朝著上首說道:“此外,今日我二人前來帶來了祁門掌門人之言,逍遙子老先生言祁王殿下乃是先生愛孫,除此之外更是先生孫婿,便是無可厚非的祁門之人,若是有人妄自詬病祁王殿下,便是惹先生不滿,更是與祁門為敵。一日入祁門,終身祁門人,望各位明了!”

千媚的話一石激起千丈浪,在眾人心中驚起了極大的波瀾,祁門如此強硬的態度便是對祁王殿下的一個保障,人們就算是有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祁門。

社稷之材出祁門,祁門一動列國震。這句話可不是空%e7%a9%b4來風。

不過大家更加關心的是千媚口中的“孫婿”,逍遙子昭告天下收付二公子為孫的事情大家都很是清楚,但是現在怎麼又出來一個孫婿?難道……

眾人自然都不傻,想到這裡,都把目光凝在了窩在付景淵懷中隨意看著眾人的季雲舒身上。

季雲舒剛剛也是驚了一跳,想著外公怎麼也不知會一聲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來?不過現在都撕破了臉,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看著千媚,清聲道:“如此便替我多謝外公照拂之恩!”

付景淵也淡然開口:“望二位姑娘替孫婿轉達感謝之意!”

千媚和婉容看著大殿一些人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強忍著笑意朝著二人點點頭,麵上波瀾不驚。

“還有一件事情!”婉容接著開口,“祁門之於列國意義無需多言各位自然明了,所以先生有言,望各位貴人看在先生麵子上,對先生重孫多加照拂,畢竟這是先生現今唯一後代血脈。列為貴人家中子女不少在祁門受教,自然知道自家兒女在外長輩牽腸掛肚之心情,所以希望各位將心比心,讓先生這一血脈平安降生!”

婉容的聲音依舊很是柔美,初春三月的柔風,輕輕略過眾人心頭,但是眾人卻像是站在數九寒天之內一般,由內到外,一片冰寒。

他們自然聽得懂這話的涵義,要是祁王妃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在祁門的子孫都得跟著陪葬!⊙思⊙兔⊙網⊙

祁王妃年輕,要是這個孩子沒了可以再有,可是她們在祁門的子孫卻是每個家族的精英之材,要是有個不測,他們真是玩死也難辭其咎!

逍遙子這是赤摞%e8%a3%b8的威脅,但是沒有一人敢出言反駁。

“祁王殿下的血脈乃是我明楚之福,我等必定好好照拂!”

“對,我等自當儘心竭力,護祁王妃平安降下麟兒!”

“請逍遙子老先生放寬心!”

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保證起來,恨不得對天發誓證明自己言語的真實程度。

千媚一雙媚眼再看向季雲舒的時候有了隱隱的笑意,似乎是在邀功。

季雲舒菱%e5%94%87微勾,清淺開口:“回去告訴外公,隻要沒有人來找我晦氣,我自當平安無事。而且祁王府很是乾淨,沒有側室侍妾,自然沒有人給我使絆子,外公放心便是!”

一些本來還有著旖旎心思的大家閨秀聞言趕緊收了心,不敢再對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和那個看著溫婉實則狠厲的清麗女子。

千媚和婉容道了聲是,緊接著身形一轉沒了蹤影,惹來大殿人再次一陣唏噓。

季雲舒喟歎一聲,忽然覺得自己身上那些“火辣辣”的視線消失地無影無蹤,本來大殿之內桃花盛開現在卻像是被霜打了一半,沒有半分旖旎的氣息。

實在是沒有料到季雲舒居然是逍遙子的外女,大殿眾人看著季雲舒,不由得懷了幾分崇敬的心情,就連明流晉的眸光,也像是看著寶一般。

付景蕭隻覺得似乎一口心頭血堵在自己喉嚨裡,臉色煞白,看著季雲舒的眸光也是五味雜陳,極為苦澀。

隨後來表演的人是千媚帶來的仙樂坊的人,演奏出的樂曲如天籟一般,讓眾人一陣心思陶醉,原來仙樂坊的女子不止是以樂殺人,更能演奏出如此出神入化的仙曲。

中間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帶來極大的影響,皇帝壽宴在夜晚十分落幕,由於季雲舒有些疲憊,所以明流晉在宮內安排了一座寢宮讓季雲舒休息,二人並沒有回賢王府。

“明楚的皇宮果真不同凡響,我忽然有種自己是壓寨夫人的感覺。”季雲舒披著一件狐裘披風坐在宮院中,對著付景淵說道。

明楚的皇宮整個都在山上,這皇山個一般的山巒也很是不同,而是極為細碎地有屬實山頭,每一個山頭上邊都是一處宮殿,山頭之間以石橋木梯相連,大有一番九重天碧落山的仙界意味。

“現在看看確實像是占山為王,你壓寨夫人的感覺也不錯。”付景淵點點頭,一雙鳳目在夜色的映襯下更為幽深,卻是比暗夜之下浩瀚無垠的夜空還要沉上幾分。

季雲舒歎了口氣,看著外邊妧薇和妧霞又擋走了一波前來拜訪的人,無奈開口:“真不知道外公將你我身份這麼早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