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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舒無語,挫骨鞭並不是普通的銅鐵或者皮革製成,而是將純金用內力融化然後合了天蠶絲水淬煉而成,柔軟堪比布帛,刀砍不斷、火煉不化,相傳是一位有著百年內力的道姑連城而成。

所以這挫骨鞭自從麵世之後一直為人所爭奪,但是想不到,居然在妧薇手裡。

“你就不怕這鞭子惹來爭奪?”季雲舒看著妧薇露出與平時極為不同的得意之色,笑著說道。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我不會將這鞭拿出,再者說來,世上寶物多得是,不僅僅是這一條挫骨鞭。”

聽了妧薇的話夕月點頭:“寶物確實很多,但是有名的話不過四件,挫骨鞭,穿雲刺,碎日斬月合雙劍。一直耳聞,從未眼見。”

“挫骨鞭,穿雲刺,碎日斬月合雙劍”這句話季雲舒自然也是聽過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件兵器,無人不知。

“挫骨鞭許久沒有出世,想不到第一個伺候的,居然是臨風女帝,哦,不對,是先女帝。”夕月素手把玩著手中的鞭子,在阮琴身邊緩步轉著圈說道。

阮琴自然也聽說過挫骨鞭,見到夕月手中閃著磷光的軟鞭,麵色比牆壁之上夜明珠的慘白光色還要白上幾分。

阮琴掙紮著坐起身子,超後邊退了幾步,但是全身酸軟無力,內力使不出,毫無逃避之法。

“還想跑?”妧霞冷哼了一聲,袖中寒光一閃,兩點光芒自阮琴肩胛處穿透而出,轉而回到妧霞手裡。

阮琴的喊聲極為淒厲,一張臉瞬間灰白,肩胛骨處的刺痛猶如萬千螻蟻在啃咬,酸、癢、痛交替刺激著她的神經,一時間汗如雨下。

看著痛的在地上打滾的阮琴,季雲舒知道她不是虛張聲勢,但是見到肩膀處並沒有血跡滲出,依舊乾乾淨淨,仿佛連傷口也看不出,轉頭看著妧霞手中的兩根小小的三棱箭,水眸中閃過一抹好奇,隨後肯定地問著妧霞:“穿雲刺?”

妧霞嘻嘻笑著:“少夫人好眼力!”

阮琴已經在地上痛得暈了過去。穿雲刺之所以出名和挫骨鞭一樣看不出傷口,但是卻能讓人痛得生不如死,就算是一個人全身被穿雲刺化滿了傷口,也不會見一絲血跡滲出。

本來季雲舒覺得這不過是人們以訛傳訛,現在見到阮琴這情況,她不得不信。

“弄醒她!”季雲舒冷聲說道,她昏迷著怎麼享受她們的招待?

夕月手腕翻轉,沒有用多大力抽下去,但是鞭子和阮琴的身體接觸的聲音卻是極為清脆震耳,在密室中有些隱隱回音。

阮琴眉頭皺了一下,悠悠轉醒,看著麵前夕月搖晃著的麵容,腦中一片恍惚。

“彆打臉!”季雲舒衝著夕月吩咐了一句。

夕月點頭,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朝著阮琴抽去,每一鞭下來都是火辣辣的痛,但是並不是在表層,而是深入身體內裡,痛徹骨髓。每一次痛的暈過去,都會被下一鞭抽醒。

阮琴自小練武,耐力自然不是常人可比,想要徹底暈過去,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登基的時候身體就遭了重創,現在仍然沒有康複完全,現在新傷舊痛加起來,阮琴真有種咬%e8%88%8c自儘的衝動。

但是軟骨散的作用,彆說咬%e8%88%8c,就是張張嘴都要花很大力氣。

夕月的鞭子一下接著一下地揮了下來,阮琴的叫聲也一聲比一聲淒厲,季雲舒一雙水眸定定地看著,眼中沒有半分同情的神色。

過了許久,夕月終於止了手,阮琴已經奄奄一息,但是身上薄薄的裙裝卻沒有一絲損壞。

“挫骨鞭果真名不虛傳!”夕月讚歎了一句,將手中鞭子遞給了妧薇。

妧薇笑得極為溫婉將鞭子收入懷中。

“給她喂參湯吊著氣!”季雲舒轉頭吩咐了一句。

還沒有開始玩的話就死了,那該多可惜?

不多時,文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走了進來,喂入阮琴口中,一滴不灑。

“這可是一根千年人參,便宜你了!”文蘭喂罷,將碗扔在在阮琴身邊,拍著手不屑地說道。

“帶著她跟我出來!”季雲舒說了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妧薇妧霞一臉無奈地抬起了半死不活但是神智極為清晰的阮琴跟著季雲舒走了出去。

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秋雨有些涼,但是涼不過季雲舒一雙水眸。

繡鞋踩在草地上發,發出“沙沙”的響聲,映在阮琴耳中,像是催命的鬼符一般,阮琴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頭頂群星璀璨的夜空,神智有些溟濛,想著季雲舒,真是一個很絕色。

頭頂移動的星空停止了,阮琴被仍在地上,忽然腦袋被人抓起來,便聽到季雲舒惡狠狠地聲音:“你給我看清楚這是什麼!”

阮琴眯著眼看著前方,是一座墳墓,不用猜,她也知道這是誰的墓碑。

“看著這墳墓,你有沒有一絲悔恨?”季雲舒看著墓碑上的字,聲音極為清冷,隱隱有著一分顫唞,握著阮琴的手也越抓越緊。

阮琴有種頭皮都要被季雲舒扯下來的痛覺。

“你就給我好好在這裡反省!”季雲舒說著,狠狠地放開了阮琴的頭發,阮琴向前一撲,一頭撞在了墓碑上,忽然覺得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感而來。

“把她拉後三尺,彆臟了我師兄的墳!”

文蘭聞言將阮琴拖到了後邊,阮琴很明顯可以感受到自己額頭上的痛,甚至是血跡留下的觸覺。

剛剛那一下壯得當真很。

阮琴已經有氣無力,趴在地上,苟延殘喘著。

“你就給我好好在這裡跪著反省自己的過失,為你的所作所為恕罪!”季雲舒走到阮琴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

阮琴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隻是趴在地上沒有一句言語。

“扶她跪好了!”季雲舒聲音比之秋雨還要冷上幾分,藹藹雨幕中一雙水眸尤為清冷,攝人心魄。

文蘭讓阮琴跪好,隻是剛剛放開她的肩膀,阮琴再次軟軟地倒了下去。

“師姐,要是你自己不好好跪著的話,我隻能將你的%e8%85%bf釘在地上了!”季雲舒的聲音宛如仙樂般清靈悅耳,但是停在阮琴耳中卻有如鬼魅一般。

她絲毫不懷疑,季雲舒真的會將她的%e8%85%bf釘在地上。

阮琴從地上爬起來,掙紮著勉強跪住,祁門她臨風之人多的事,等她讓人救她出去之後,她一定要將今日之苦百倍千倍加之在季雲舒身上!

“著人看著,要是實在跪不住了就釘在地上!”季雲舒朝著文蘭吩咐了一句,說罷朝著顧文易的墳拜了三拜,隨後轉身離去。

“不準死了!”季雲舒的聲音遠遠飄來,傳入阮琴耳中,讓她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題外話------

阮琴當真是……唉……姚家幾百條人命,還有可憐的師兄……

她是罪有應得,不是我狠!==

當然了,還沒結束……哪能就這麼死了?

☆、第二章 前去明楚,神奇的太子∴思∴兔∴網∴

似乎連上天都在苛待阮琴,細密的秋雨逐漸落下,隱隱有著傾盆之勢。

阮琴雙手支著地跪在顧文易墳前,神智恍惚,身子搖晃,但是遲遲不敢倒下。不遠處有一個簡易的石亭,裡麵坐著兩個女子,儘管她看不清那兩個女子的麵目,但是她清楚,那是季雲舒派來監視她的人。

那兩個女子手中有著在夜色中極為明顯的寒光一點,她也清楚,那是季雲舒說的用來釘她的%e8%85%bf的長釘。

這個女人當真是狠啊……阮琴垂頭想著,記得當初季雲舒曾問她後不後悔,她不後悔,她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狠下力氣去攔住顧文易,不讓他衝出去泡那寒潭!她知他責任心極重,要是她當初再狠辣果敢一點,會不會一切事情都不一樣?

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身上,背上挫骨鞭接觸過的地方是蝕骨鑽心的疼。本來以為從登基大典的那一摔她就不知道痛為何種感覺,但是終究是自己想得太簡單。

她低估了季雲舒的狠辣程度,之前在祁門的時候,知道這個師妹十分乖巧懂事,極得師傅喜愛,從不恃寵而驕,也不與人發生任何紛爭,現在她才明白,那是因為沒有人碰她的逆鱗。

她低估了季雲舒,更是低估了顧文易對季雲舒的意義,她知道他們兩人彼此珍視,但是不知,顧文易的死居然可以讓季雲舒狠辣到這種程度。

就像是一隻火鳳,你不小心害她失去了她的鳳麟,她的就徹底的暴怒,吐出毀天滅地的烈火,將一切燃燒殆儘。

密雨斜風,吹散著阮琴搖搖欲墜的神智,她微微抬頭看著麵前的墓碑以及墳塚,這才意識到裡麵埋葬的是那個一直溫潤如玉、淺笑翩然的男子,那個她一直放在心裡的男子,就這麼長眠地下了!再也不會站前她麵前溫潤%e4%ba%b2和地叫她師妹,再也看不到他淡漠梳理的身影了!

阮琴這才感到一陣惶恐,由於她的過失,那個淡如清風的男子,和她陰陽相隔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阮琴忽然直起了身子,任由雨點劈打在她臉上和眼中,透過雨簾看著那大理石雕刻的雋永的墓碑,雙目瞠大,發出一陣極為淒厲的叫聲,聲音在林間盤旋回響,驚走了樹上的棲鴉。

那喊聲合著雨聲隱隱傳入季雲舒耳中,在晚間竹林中,像是冤魂的嚎叫。

冤魂?季雲舒扯了扯%e5%94%87角,極為不屑地笑了一下,姚家幾百條人命和她可憐的師兄,才是冤魂吧?

雨水很快大濕了季雲舒的長發和身上薄薄的裙裝,更顯地她的身形極為瘦削單薄,遺世獨立。

季雲舒沒有讓文蘭給她撐傘,而是慢慢走在雨中,讓這場秋雨洗刷她的神智與靈魂,洗刷師兄的墳塚,不要讓阮琴一身的冤孽染了他遺世的英魂。

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前,初秋清雨不纏任何人情味地落在她的麵上,濕了她的眼。

這是一個很陰暗的竹林,夜幕暗沉沒有皓月繁星,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昏沉的黑色,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但是她還是很明顯地看到,在前方,有一抹遺世獨立的頎長身影,撐著一把傘,靜靜地站著,周身的靜謐幾乎與肅清的環境融為一體。

距離這麼遠,還有雨霧相隔,但是她還是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他麵上的擔憂與眸中的心疼,那麼明顯,幾乎將她堙沒。

本來全身極冷,極為冰寒,但是見到那抹身影之後,好像找到了歸宿一般,淒冷冰寒儘數褪去,周身暖暖如沐春風。

付景淵沒有動,隻是撐著傘看著那抹單薄瘦削的身影緩緩向自己走來,距離一點點地拉近,她周身的淒寂也在一點點消散。

“怎麼穿得這樣少?”等到季雲舒走到跟前的時候,付景淵將手中的傘撐到她的頭上,語氣溫潤地說道。

雖說是責怪的話,但是說出口,隻剩下滿滿的關懷。

付景淵摟著她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