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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強壯鎮定地將信還給了明流觴。

明流觴接過,隨後將那張紙扯成碎片,就想是扯斷了心中最後一絲感情一般,揚手灑下,白色的紙張在鋪天蓋地的紅色之中極為明顯,有幾張落在顧昕之身上,相是紛紛揚揚的白雪一般,平添悲情。

老皇帝一雙老眼盯著明流觴和楚嶸崢看了半晌,最後沉聲開口:“將世子妃帶回新房救治!”

一錘定音,幾人歡喜幾人愁。

喜婆們七手八腳地將顧昕之抬著去了新房,兩名太醫跟著去了。

“皇上,這……”賢王妃張嘴,囁喏的想說些什麼。

“朕記得不錯的話這是賢王妃娘家的人。”老皇帝看著賢王妃,眼中看不出神色。

賢王妃一怔,隨後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垂首道:“臣婦必定細心待之!”

老皇帝點點頭,轉頭看著付景蕭:“顧小姐本來是蕭世子的表妹,現在更是%e4%ba%b2上加%e4%ba%b2,無論如何,以後都是蕭世子的世子妃,望蕭世子儘人夫本分!”

付景蕭看著老皇帝半晌,隨後接收到賢王妃的一個眼神,垂首道了聲是,退下去了新房。

一張大婚發生了這樣的變故,誰也沒有料到,但是該進行得依舊還要進行,賢王於是下去招待客人了。

一下子院中再次熱鬨起來,眾人開始劃拳吃酒,一下子觥籌交錯聲不絕於耳,又是一片和樂之景。

“明七皇子不如和朕回宮,朕也好儘地主之誼。”老皇帝看著明流觴,威嚴說道。

“本皇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多謝明楚皇帝招待!”明流觴欠身一禮,拒絕了老皇帝的盛情。

老皇帝也知不可強留,於是隻得點點頭,明流觴轉身離去。

“華兒好好招待楚世子!”老皇帝朝著樂正華吩咐了一句,緊接著跟著賢王去了主席。

賢王府前院一片熱鬨和樂之景,但是後院卻是烏雲密布。

兩名太醫本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來的路上也聽喜婆說了個大概,瞬間覺得心臟都像是停止了跳動一般。

這世子妃懷的是彆人的孩子?兩名太醫擦擦額頭的汗,戰戰兢兢地為顧昕之診治著,不敢看屋內氣場極低的付景蕭一眼。

“她活不了了。”付景蕭忽然出聲,兩名太醫未知一震。

“她活不了了!”付景蕭一拍桌子,聲音大了幾分。

“是!是!”兩名太醫彎腰,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救活他!”門外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便看到樂正恒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

付景蕭皺眉看著樂正恒,抿%e5%94%87沒有說話。

“你失態了!”樂正恒坐在付景蕭身邊說了一句,緊接著轉頭看著兩名太醫,“用最好的藥,保她身體無虞。”

兩名太醫抬頭看著付景蕭並沒有反對,趕緊低頭應了,開始了新一輪的救治。

“知你不願,但是畢竟是鎮國將軍府的人。”看著付景蕭陰沉的麵容,樂正恒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鎮國將軍府?”付景蕭冷嗤了一聲:“當真是厲害得不行了?”

“是厲害的不行了!”樂正恒點點頭,極為認真地看著付景蕭,“這女人還有用,且先留下。”

“你還真認為我賢王府要指著一個鎮國將軍府才行?”付景蕭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樂正恒,%e5%94%87角涼薄的弧度,極為駭人。

“但是還有一個付景淵。”樂正恒開口,“你覺得付景淵會放過你們?”

“賢王府懼他?”

“你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任你拿捏的廢物?廢物能入祁門?廢物能和顏門扯上關係?”樂正恒平靜地道出了幾個事實。

付景蕭抿%e5%94%87不語,但是眼中的不甘極為明顯。

“或者你認為付景淵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會放過賢王府?或者是……放過以前對他極‘好’的你?”樂正恒輕輕敲著桌子,瞥著付景蕭說道。

付景蕭麵色一僵。

“光是一個皇室就夠了,現在還有一個付景淵或者說是一個祁門,你認為再得罪了鎮國將軍府也是無所謂?”

聽著樂正恒步步緊逼的話,付景蕭的麵色越來越難看,沉靜半晌。

由於樂正恒用的是傳音入密,房中的喜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見到恒世子進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隻是發現蕭世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是什麼情況?

“好好盯著樂正豐!”付景蕭半晌冷靜了下來,衝著樂正恒吩咐了一句。

從上次付景淵打傷了侍衛離開之後,他們就發現了樂正豐的不對勁,但是這一段時日的觀察,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還以為是他們的錯覺罷了。

但是樂正豐上一次實在是反常,他們依舊放不下心。

寧可錯殺一百,不肯放過一個。這是幾人秉持的宗旨。

樂正恒點頭。

“好好照顧她!”付景蕭衝著裡麵的人吩咐了一句,去前院敬酒了。

瞬間感覺那股威壓不在了,房中的人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手忙腳亂地救治著床上的女子,整個房間內都是濃重的血腥味。

“果真是一出好戲!”院中林間一顆大樹後邊,原滄嘖嘖嘴說道。

“那是,姑爺說有好戲,就一定有好戲!”文蘭笑著讚同了一句。

隨後二人足尖輕點,朝著賢王府之外而去,飛身落到院外的兩匹駿馬之上,打馬朝著祁山方向而去。

季雲舒聽著文蘭和原滄兩人繪聲繪色地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邊,饒有興趣地挑眉:“這顧昕之當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什麼意料?”付景淵摟過季雲舒,溫聲問道。

“未婚先孕啊!”

付景淵刮了一下季雲舒秀氣的鼻頭,笑著道:“你還真以為顧昕之是未婚先孕?”

季雲舒愕然:“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付景淵搖頭,一雙鳳目幽暗深沉:“顧家門風極嚴,顧昕之是嫡係小姐,自然不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那是如何?當時我們都看到那顧昕之確實是小產了。”文蘭也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疑惑地問著付景淵。

付景淵輕笑出聲,極其雅致,麵白如玉,破冰出蓮:“世上醫術高超之人多的是,彆說是一枚小小的假孕藥丸。”

“你說是有人陷害顧昕之?”季雲舒一下子明白了付景淵的意思,一雙水眸光彩漣漣,“是誰?”

付景淵笑而不語。

季雲舒了然:“當真是有本事。”

原滄自然和付景淵也是心意相通,於是問道:“那那位明楚的七皇子是怎麼回事兒?”

“若非如此那顧昕之的孩子哪裡來?石縫裡蹦出來?”付景淵挑眉,看著自己屬下疑惑的樣子,極其不厚道地嘲諷著。││思││兔││網││

“不是!”原滄擺了擺手,“我是說隨便找一個人不好了,居然是明楚國七皇子。”

“若非明楚國七皇子誰敢在喜堂上對顧昕之大打出手?”文蘭倒是十分地明事理,好心地給原滄解釋道。

付景淵點點頭:“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顧昕之以後的日子裡都膈應著付景蕭,讓他一看到顧昕之就想到今日的恥辱。若非是明楚七皇子的話,顧昕之怕是當場就斃命了。”

季雲舒淺笑,看著付景淵,“你倒是有本事,明楚的七皇子都請得動。”

“我當然沒這個本事。”付景淵搖搖頭,“不是我請的,我不過是通風報信一下而已。”

“通風報信?”

付景淵頷首:“明楚那麼多皇子我不找,為何偏偏找七皇子?”

“你的意思是七皇子和顧昕之是真的有事情?”季雲舒想著這倒是稀奇了,有著心儀之人還能去和%e4%ba%b2?還在壽宴上對付景淵表明心意?

“七皇子和顧昕之的感情在明楚不是什麼秘密,兩人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隻不過是後來郎有情妾無意罷了。”付景淵神神叨叨地感歎了一句。

“說明白點!”季雲舒一神胳膊捅了捅付景淵,想著又有八卦聽了。

看著季雲舒蕩漾著好奇的水眸,再看看文蘭和原滄亮晶晶的眼睛,付景淵無奈歎了口氣,溫聲道來:“鎮國將軍府在明楚地位非凡,所以自小的時候顧昕之就經常入宮,所以和七皇子也極為舒適。顧昕之長得好,七皇子也是少年英才,所以相互傾心,甚至外人都在說顧昕之一定是未來的七皇子妃。”

“但是明楚太子極為優秀,儲君之位無可撼動,而七皇子又無意於皇位,顧昕之心高氣傲,自然不肯屈居與一個區區的七皇子妃,所以後來與七皇子決裂。”

付景淵鳳目中閃過一絲幽深迷離,接著說道:“七皇子對顧昕之感情是真的深,當初和顧昕之決裂之時,放下皇子身段去鎮國將軍府外邊站了三天三夜,最後體力不支病倒,醒來之後又跑去了鎮國將軍府找顧昕之,但是依舊被拒之門外。”

“明楚皇帝大怒,心疼兒子,要責罰顧昕之,但是七皇子苦苦哀求,所以明楚皇帝對顧昕之也沒有什麼動作,或許裡麵可能還有鎮國將軍府的原因在裡麵。之後明楚皇帝對七皇子好一通說教,太子也是一頓責罵。從小七皇子和太子感情就極為深厚,對太子的話也是言聽計從,所以看起來,似乎是對顧昕之死了心。”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季雲舒忍不住問了一句。

“去年。”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夠七皇子放下這麼些年的感情?”季雲舒皺眉,很明顯的不信。

“自然不會。”付景淵搖頭,忽然笑得風花雪月,“你我不過是一麵之緣兩年都忘不了,彆說他們自小的感情了。”

季雲舒臉一紅,瞪了付景淵一眼:“彆岔開話題,然後呢?”

“然後啊……”付景淵聲音清潤,宛如夏日山穀帶了陰涼潺潺而流的山泉,滋人心脾,“也許顧昕之前來天乾和%e4%ba%b2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或許還有她在壽宴上對我表明心意,讓這位七皇子徹底地死了心。”

“我倒是覺得那顧昕之對姑爺隻是一種傾慕,見到姑爺風華絕代,腹有乾坤,於是忍不住想把這樣的男子據為己有。畢竟姑爺也說了,那位小姐心高氣傲,必定是要嫁一個好男兒。”文蘭分析了顧昕之的心理,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人家連名粗和七皇子妃都當不得,何況你家姑爺,不過是賢王府一個不受寵的公子罷了。”季雲舒搖搖頭,倒是不甚同意。

“那可未必。”文蘭挑眉,“當時姑爺的風華氣度,明眼人一看就不是常人,那顧昕之不傻,自然看得出。也許她是賭了一把,但是想不到,被姑爺給拒了。”

“我覺得文蘭說的倒是有理。”原滄也接口,大有夫唱婦隨的味道。

“賢王府再天乾的地位極高,既然不能嫁給姑爺,就算是嫁給賢王世子也是可以,畢竟賢王世子的名聲也是極響的,自然比明楚七皇子要好上許多。顧昕之此舉也不算是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