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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弟妹,你們的賀禮呢?”付景蕭看著依舊在打情罵俏的二人,沉聲開口。

大庭廣眾之下打打鬨鬨,真是夠丟人的!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們!

二人這才回過了身,付景淵鳳目掃了賢王身後幾名侍從手中滿滿當當的東西,挑眉開口:“呦,這麼多東西,相比之下本公子的禮才真是拿不出手了!”

季雲舒也看到了那些東西,想著怪不得人們送個禮祝個壽就花了近兩個時辰,這麼些東西要是其中不乏奇珍異寶,要是換成銀子的話夠賢王府吃一輩子了。

怪不得人們擠破頭想進賢王府,季雲舒嘖嘖地想著。

“付二公子為自己父%e4%ba%b2準備的禮物自然是極好的,何必自謙!”樂正華開口,看著兩手空空的付景淵以及他身後的幾名侍從,笑得十分虛偽地說著。

剛才聽到付景淵叫自己的父%e4%ba%b2為“賢王”的時候他,他就知道了付景淵和賢王的關係不怎麼樣,現在看來,真是連一份賀禮都準備不得,當真是夠丟人的!

“其實給賢王的賀禮本公子早就想好了,現在還沒有做出來罷了。”付景淵如玉的指尖把玩著手中的翡翠琉璃盞,眉峰挑起,清潤地說道。

“付二公子的賀禮果真是彆出心裁!”樂正華不屑地冷嗤了一聲。

自己做的東西?還真是拿不出手!

遍觀他們,給賢王的賀禮哪一個不是從各地尋來的奇珍異寶?哪一個拿出去不是價值連城?這付景淵居然是自身做賀禮?真是夠窮酸的!

“娶了個媳婦千金散儘,實在是太窮了沒有辦法!”付景淵揉揉額角,十分無奈地說道。

一句話在無數女子心中激起了波瀾。

這付二公子這麼窮以後嫁過去是要喝西北風了?本來許多信誓旦旦的女子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就算是丈夫長得再帥,在榮華富貴之前比起來都是浮雲。

顧昕之聽到此言麵色變都未變,她又不是看中了付景淵的錢。這麼說最好,那些女人們以後少肖想著他。

顧小姐臉皮極厚地將自己從“肖想”的行列中劃了出去。

“付二公子當真是財大氣粗!”樂正華極為不屑地看著付景淵說道,一個女人而已,花費那麼大,迂腐!

“本公子比不得三皇子,娶個媳婦實乃不易!”付景淵不遺餘力地自貶著。

“那付二公子就趕緊讓咱們見識見識準備的賀禮可好!”樂正華開口,似乎已經打定了注意付景淵準備的賀禮一定會丟人。

付景淵淺笑點頭,隨意起身,長身玉立,青衣流瀉出一地的錦繡山河,上好的月華錦浮光瀲灩,亂了一眾女子的芳心。

“借筆墨紙硯一用!”聽到清潤的聲音,一旁侍奉的宮女呆愣了半晌才紅著臉跑去準備了。

不出片刻,有太監搬來了案幾,宮女們熟練地將宣紙平鋪在案幾上,退身在一旁伺候著,紅著臉瞄著那風華絕代的男子緩步靠近。

步履輕緩從容,衣擺搖曳間仿佛生了滿地的青竹,腰間玉帶上銀線勾勒的盤龍栩栩如生,%e5%94%87邊淺笑似三月流火,溫暖怡人,整個人像是一塊不染纖塵的明鏡,讓人不敢多看,但心中卻又是無端生了蠱惑,忍不住謝謝那眼角瞅著麵如冠玉的容顏。

不過就是差了一張臉,怎麼周身的氣度風華就差了這麼多?

恍惚間,便見到那青衣的身影走到了案幾之前,提筆,轉頭看著季雲舒,輕暖一笑,手腕翻轉間開始運作。

眾人都不知付景淵是在做些什麼,但是傳言付二公子不學無術,想必也是識不得幾個字的,但是看現在這提筆的架勢,訴說散漫隨意,但是自由一分淡定從容在裡麵,隻覺那青衣長袖搖晃間勾勒出一分錦繡之色,單憑這氣度架勢,就無人關心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內有乾坤。

片刻,付景淵放下筆,轉身走回了座位。

“夫君辛苦了!”季雲舒目力極好,自然看到了付景淵寫的是什麼,巧笑倩兮地朝著付景淵揮了揮手中帕子。

“夫人喜歡就好!”付景淵將季雲舒的手包裹於掌心之心,聲音清潤地說道,%e5%94%87邊的笑意酥了季雲舒一片心。

旁邊的宮女已經將桌上偌大的宣紙舉了起來讓大殿眾人看個明白。

眾人一看,這才發現是一句七言律詩:

煙水流潺瀅冰廣,濺雨飛花惜景殤。

鑾日晨露描丹毒,圓葉荷香芳滿堂。

邊寒凜風冷結霜,遠度雁鵲催樹光。

千雪落頭白雋永,豔梅翹枝翠留長。

除去這首詩外,再看那字,筆走龍蛇,力透紙背,銀鉤鐵畫,妙筆生花,起筆處運筆沉穩,收筆處鋒芒畢露,顯然是難得一見的好字。

“真是好詩,好字!”樂正瑜仔細看著那詩,眼中眸光閃過,片刻拍案叫絕。

“付二公子好文采!”隨後有著附和聲響起。

“這描繪的景色可都是栩栩如生,真是讓我等佩服!”

讚美聲不絕於耳,繼樣貌之後對付景淵展開了新一輪的奉承。

當事人卻對這等讚美之詞毫不在意,依舊儘心竭力地“伺候”著身邊的女子吃東西。

“嗬,給賢王祝壽的日子,賣弄什麼文采!”忽然間樂正華冷嗤出聲,看著那張紙的一雙眸子除不屑之外還有著濃重的不甘,不得不承認那字絕對是好字,詩絕對也是好詩。

“三皇弟此言差矣,付二公子有著如此真才實學,和外界傳言絕不一般,這本身不就是一個極好的賀禮?”樂正瑜出聲,駁回了樂正華的話。

“不過就是一首描寫四季之景的詩罷了,我就看不出來到底是好在哪裡?給在場的誰誰做不出來?”樂正華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話說起來確實是沒錯的,在場的人基本都是有著真才實學的人,作一首詩絕對不算是什麼難事,但就是因為這詩是付景淵做出來的,較之以前不學無術的名聲,真的已經是天壤之彆了。

“三皇子殿下,不是我鄙視你,而是我夫君這詩,你短時間內還真不一定作的出來。”季雲舒纖指輕輕敲著麵前的案幾,說出了再旁人看來極為挑釁的話。

“付少夫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這等詩本皇子不過是信手拈來罷了。”樂正華對自己的文采可是%e8%83%b8有成竹。

“三皇子就沒發現,我夫君這詩裡有什麼奧秘?”季雲舒十分耐心地提點著樂正華。

樂正華回過頭去將那詩重新看了一遍,發現隻不過是一首描寫四季之景的詩,實在是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請付少夫人告知!”樂正華拱手說著,他倒是想看看,季雲舒到底能說出個什麼名堂。

季雲舒勾%e5%94%87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三皇子就沒有發現,我夫君這詩,正看是詩,倒著看也是詩?”

倒看成詩?季雲舒一句話在眾人眼中驚起了波瀾,眾人不可置信地轉頭重新倒著看那首詩。

長留翠枝翹梅豔,久雋白頭落雪千。

光樹催鵲雁度遠,霜結冷風凜寒邊。

塘滿芳香荷葉圓,素丹描露晨日鑾。

殤景惜花飛雨賤,廣冰融潺流水煙。

大殿一下子一片死寂,看著那張紙神色不明。

要是說作一首詩他們是沒有問題,但是要作一首正是詩,倒也成詩的作品,著實不易。

樂正華緊緊盯著那張紙,目光像是要迸出火花一般將那張紙燃燒殆儘。

老皇帝死死地看著付景淵,這就是他拒絕自己入朝為官的理由?真是夠精彩的!

“付二公子%e8%83%b8懷大材,如此佳作,當真是一件極好的賀禮!”大殿內沉靜半晌,響起了樂正豐的聲音。

“好!好!”賢王爺說著,有些激動,一張臉上激動、懊悔、欣慰的神情錯綜複雜,一雙置於案上的手也有著隱隱的顫唞。

顧昕之極為傾慕地看著宮女手中的那張紙,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據為己有,癡癡地看著那幾個字,當真是字如其人!△思△兔△在△線△閱△讀△

“付景淵,剛才的事情你考慮地如何?”過了半晌,老皇帝開口,轉頭問著付景淵。

“何事?”付景淵一臉迷蒙的樣子看著老皇帝問道。

“剛剛考慮的你和顧小姐的婚事!”老皇帝沉聲開口,提醒著付景淵。

被提到名字的顧昕之一下子緊張起來,雙手捂著心口,感受著心臟要從體內跳躍出來的澎湃感。

“我認為我已經給出答複了。”付景淵朝著椅子後邊一靠,一副吃飽喝足的滿意樣。

大殿眾人一下子麵麵相覷,緊接著開始竊竊私語,不明白付二公子什麼時候給出了答案。

“那不就是麼?”付景淵伸手指了指自己作的詩,散漫開口。

眾人一下子覺得一頭霧水,死死盯著那詩,想要看出裡麵到底還有什麼名堂。

舉著那張紙的兩名宮女覺得手中的紙灼手的不行,不過就是一首簡單的詩,哪裡有這麼多說法?

------題外話------

乃們覺得雲舒為什麼要和相府斷絕關係捏?

☆、第十九章 宮內混戰,回到祁門

“你少糊弄朕,你給朕說明白了!”老皇帝老眼瞪著那詩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名堂來,重重地一拍身前的案幾,厲聲說道。

付景淵對於老皇帝的氣怒絲毫不以為意,散漫地靠著椅子,一雙鳳眸黝黑看不清神色,清越溫潤如琵琶奏響的聲音響起:“誰能看出那詩裡麵有什麼名堂,那副字就送給誰了。”

“荒唐!這是給你父王的賀禮你怎麼能轉送給彆人!”賢王妃的臉色極不好看,妝容精致的臉隱隱有些扭曲。

在她看來付景淵這個舉動就是打他們賢王府的臉的舉動,扭頭看看賢王爺,目光再付景淵的臉上和那副字上遊移不定地徘徊,她就氣得可以。

就知道王爺忘不了那個短命的女人,賢王妃恨恨地想著,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

“剛才二皇子所言極是,我給賢王爺的賀禮就是我的才學,自然不能用這麼一副字來衡量。”付景淵本來不想搭理賢王妃,但是想了想又添了一把柴,“父王收到了如此多的賀禮,其中不乏名人大家的真跡,我這點當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想必賢王不會在意才是。”

大殿眾人聽了這話知道付景淵這是鐵了心的要將這字畫送出去,看那龍飛鳳舞的行楷,龍蛇遊走,真不比名人大家的字差了半分,於是一下子開始冥思苦想,想要將這付二公子的第一幅字跡收入囊中。

顧昕之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副字畫,一張美豔的小臉緊緊地繃著,想要看出那副畫裡麵有什麼名堂,她對那副畫倒是沒有太大的熱情,她隻是想找出他給的答案來,若是她成功嫁給他,日後想要他給她寫多少副字畫都可以,何必糾結與這一副?

但是看看大殿的那些女人們一副絞儘腦汁的模樣,她還是不願付二公子的第一幅真跡落入彆人手中。

付靜晗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