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葉飄零冷聲道。
卻說“玉樓山莊”的前廳裡,梁文皓心情萬分地糟糕,正對著管家成叔說道:“成叔啊,我不是早就讓你找人送紫玉回錦州嗎?為什麼我出去一趟回來,她還在莊子裡呢?”
管家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少爺啊,你不知道,那紫玉姑娘一聽說要送她回去啊,一哭二鬨三上吊,中間還服了兩回毒,沒法子隻得請大夫來瞧了好生治著,我、我也是拿她沒辦法呀,依我看,這事啊,還得少爺您%e4%ba%b2自開口回絕了她,然後再%e4%ba%b2自送她回去,看這樣成不成?”
梁文皓不勝其煩,對成叔擺了擺手道:“好吧,我想想,我想想,你先去忙吧。”
成叔剛要退下,卻見到歐陽文鏡如一陣風般地直奔上前來,一把拉住梁文皓的手道:“表哥,快,跟我走一趟。”
“去哪?”梁文皓問道,話音才落,人卻已經被歐陽文鏡給拉了起來,然後帶了他一路直往後山而去。
“這是去做什麼?文鏡,你把話說清楚了再去也不遲啊。”梁文皓邊跑邊問道。
“哎呀表哥,我、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你跟著來就是。”歐陽文鏡說完,也不再多話,隻全力朝後山而去,梁文皓憋了一肚子的疑問,終於也沒有問出來。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後山,梁文皓一眼便看到站在那裡動彈不得的林紫玉,便趕緊問道:“紫玉,你、你怎麼樣啦?”
“想不到,你倒還很關心你的未婚妻啊,就是不知道,怎麼你又不肯娶她過門了呢?”一旁傳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梁文皓這才抬眼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指著葉飄零道:“你、你怎麼會來‘玉樓山莊’?”
葉飄零冷笑一聲道:“倒虧得我來了呢,若不是我來了,還真不知道這兩個狗男女對我阿姐使的那些下流手段!”
“什麼?你、你在胡說什麼?”梁文皓聞言怒道:“要知道,這裡是我‘玉樓山莊’的地盤,可容不得你在這裡信口亂說,便是你是碧兒的妹妹,也不能夠這樣有恃無恐。”
“嗬,我可從沒想過借我阿姐的名頭來你這‘玉樓山莊’沾半點光,我有沒有胡說,你隻問他們兩個便是。”葉飄零說罷,拿手一指歐陽文鏡和林紫玉。
梁文皓頓時半信半疑了起來,低聲問歐陽文鏡道:“文鏡,出了什麼事了?”
“你、你問紫玉吧。”歐陽文鏡欲言又止道。
“紫玉,你說,是什麼事?你對碧兒做了什麼?”梁文皓問紫玉道。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關我的事。”林紫玉說道。
“是麼?那是剛才誰在這裡埋怨彆人沒用,說什麼得了人家的身,卻得不到人家的心的?”葉飄零在一旁涼涼地提醒道。
“什、什麼?”梁文皓頓時目瞪口呆,這些事情他的確是聞所未聞。
卻聽林紫玉趕緊推搪責任道:“不是我,不是我啊,都是他,是他!”手腳動不了,眼睛卻直望著歐陽文鏡道:“是他啊,文皓哥哥,你要怪,就怪他好了,是他毀了葉姑娘的清白啊。”
“什麼,文鏡你……,紫玉說的可都是真的?”梁文皓望向歐陽文鏡說道。
“好,既然你們要知道,那就由我來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吧,該誰犯的錯,便由誰來承擔好了。”歐陽文鏡此時卻坦然了起來,“那時候,表哥你去了錦州,碧兒卻被紫玉約去了通州,紫玉也不知道怎地知道碧兒一直纏著你,說要嫁給你,還要你與紫玉解除婚約,她很害怕你真的不要她,於是派人通知我說碧兒對我有意,在通州一家客棧裡等我,我大喜過望,於時趕忙便趕往通州,果然便見到了碧兒,當時,她對我很熱情,我不知道她是中了迷[yào],便與她成了一夕之好,第二日一早,我離開通州,便趕往錦州請你幫我作主娶碧兒為妻,後來,在山莊裡,我那日喝多了酒,又想著馬上便可以娶碧兒入門,心下高興,便將那晚的事情講了出來,然後……哎,總之,我後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碧兒竟然、竟然……”歐陽文鏡說到這裡,已經是涕淚交流。
“是你?”梁文皓怒瞪向林紫玉道:“紫玉,你、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原來是你、是你一直在害碧兒,你上一回把碧兒推下去的時候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原來你……”
林紫玉動彈不得,但卻被梁文皓那刺骨的眼光看得瑟瑟發抖,帶著哭腔對著梁文皓說道:“文皓哥哥,不關我的事啊,你要怪,隻能怪文鏡,是他、是他奪了葉姑娘的清白,也是他在葉姑娘麵前胡說八道,要不然葉姑娘也不至於到這後山上呀,要是就這麼拜了堂,成了%e4%ba%b2,入了洞房,那葉姑娘現在還不是和文鏡在一起嘛,又哪裡能怪得上我?我無非就是約了她們見了見麵而已,誰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麼事嘛?”
“是啊,紫玉,還真的怪不上你呢。”梁文皓說道:“隻不過,你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我發的婚柬雖然上麵寫的是我和你,文鏡和碧兒,但我其實安排的,卻是你嫁給文鏡,碧兒嫁給我呢。”說罷,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又長歎了一口氣。
“不,不會的,文皓哥哥,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林紫玉大聲說道。
梁文皓並不理她,卻自顧自地說道:“如今碧兒走了,我的心裡才覺得空落落的難受得緊,以往她總說我和她才是天生一對,要我與你退%e4%ba%b2,我那時候還覺得她太纏人了,想不通怎麼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女子,硬是要栽給我了,可是如今,我方知道她便是那種至情至性的人,卻是已經太遲了,紫玉,我很慶幸,我沒有娶你為妻,不然,這將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葉飄零聽得他這番言語,心下對他不由得生出幾分同情來,但想起阿姐畢竟是因他而死,便硬起心腸來一句話也不說,卻聽梁文皓又接著說道:“本來,我守在這裡,還想著要光大我‘玉樓山莊’,如今看來,哎,文鏡,以後莊裡的事情就交給你罷,我想去江湖上走一走,也許、以後都不再回來了。”
“什麼?不,你不能夠這樣對我的,文皓哥哥。”一旁傳來林紫玉淒厲的哭聲,但梁文皓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對葉飄零和尹蒼梧雙手一揖道:“碧兒已經去世,誰是誰非,已經不是太重要,請二位網開一麵,原諒文鏡,至於紫玉麼,我已與她退%e4%ba%b2,而今她與我‘玉樓山莊’無關,二位看著辦吧,便是想要梁某這條命,也儘可以隨時來拿。”說罷,不再看任何人,徑直向山下而去。
“表哥,你、你不要走!”歐陽文鏡追上前去,但梁文皓腳步未停,卻已經走遠了。
葉飄零見梁文皓遠去,而一旁的林紫玉卻哭得抽搐不已,遂解了她的%e7%a9%b4道,對她冷笑一聲道:“你當初算計了我阿姐又怎樣?我阿姐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得!”說罷,也不理睬林紫玉,隻拉了尹蒼梧的手離開了“玉樓山莊”。
☆、71、成%e4%ba%b2
葉飄零和尹蒼梧從“玉樓山莊”出來後,也並不急著回“點翠宮”,隻在一個鎮接一個鎮之間流連、閒逛著,尹蒼梧大致上猜到是與阿笑要成%e4%ba%b2的事情有關,也不多問,也不催促。
轉眼間便到了三月初,整個江湖都轟動了起來,三月六日,正是“武林第一莊”莊主的大公子也即是現任的武林盟主君永傲與青城派張掌門之女張嫻雅的大婚之期,真可謂是“強強聯手”,堪為武林一大盛事,一時之間,武林各門各派紛紛遣人前往送禮、慶賀,通往“武林第一莊”的路上,來往江湖人士更是絡繹不絕。
尹蒼梧雖早已料到葉飄零不肯回山便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但眼見事實如此,心裡畢竟還是不好受的,“零兒,不如我陪你去一趟‘武林第一莊’吧,有什麼誤會,我們當麵和阿笑解釋清楚,我想,隻要我們解釋清楚了,他不會不相信的,也應該不會再怪你的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飄零緊蹙蛾眉,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原本也不信阿笑會這樣恨我怨我的,可是,蒼梧,你不知道哇,上回在雁蕩山上,他看到了我就象是沒有看到一樣,他、他是完完全全地漠視我。”
“既然這樣,我們更要去與他說個清楚明白,零兒,我不想以後你後悔呀。”尹蒼梧說道。
“以後我會後悔?”葉飄零重複著他說的話,若有所思。
三月初六,“武林第一莊”內張燈結彩,貴客迎門,未幾時,大紅的花轎便吹吹打打地被迎進了“武林第一莊”的大門,一廂廂的妝奩也隨著下人們搬入了新房,整個山莊內一團喜慶。
隻是此刻,在無人注意的院牆之上,此際卻趴著兩個人,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下麵的熱鬨,那女子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而一旁的男子卻顯然很冷靜地抓住了她的一隻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這兩人,便正是尹蒼梧和葉飄零了。
終於,花轎入了中門,停了下來,一身吉服的君永傲在踢了轎門、射了箭之後便上前來掀開了轎簾,喜娘趕緊扶了新娘子出轎,卻早有小僮將那大紅的紮的花帶分彆遞入二人手中,由君永傲領頭向頭走去,而那新娘子則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賓客中頓時傳來一陣掌聲。
葉飄零的手頓時抖了抖,從沒想過,阿笑竟然會同彆的女子成%e4%ba%b2,想起當初遺落在點翠山下,後來被自己揀回去藏在藏寶室中的那一身喜服,葉飄零隻覺得心如刀絞般地難受,她不由自主地抓緊了%e8%83%b8口,拿貝齒咬緊了下%e5%94%87,不讓自己難過地發出聲來。
尹蒼梧發現葉飄零有些不對勁,悄聲問道:“零兒,你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麼?”
葉飄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而此際滿堂賓客雲集,二人小小聲地說話也無人發現。
卻見君永傲此時已經攜了新娘步入內堂,然後在一片喜慶之中依次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接下來便是“夫妻交拜”的儀式了,隻要此項完成,整個婚禮就算完成了,尹蒼梧此時無暇去看喜堂內的情形,一雙眼隻緊緊地盯著葉飄零看,看著她蒼白著臉,顫著手抓緊了自己的%e8%83%b8口,看著她將下%e5%94%87咬出血來,尹蒼梧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又是疼、又是恨,是不是,當日如果沒有他夜闖“天下第一莊”,就不會讓零兒為了救他而與阿笑決裂?是不是,如果能夠阻止到阿笑成婚,零兒就不會這麼痛苦?
心中的想法還未定,陡然間便聽到唱官在那裡叫道“夫妻交拜”,而那阿笑和新娘子正麵對麵地要拜下去時,尹蒼梧的身形早已經快過他的心思,一把拉了葉飄零跳了下來,大喊一聲:“且慢!”
喜堂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紛紛抬眼望向這一男一女兩個不速之客。
“呀,是‘蛟龍騰空’尹蒼梧尹少俠。”有人說道。
“咦?他怎麼會和‘銷玉宮’的魔女混在一起?”也有人質疑道。
“上回他不是和咱們盟主在